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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克之所以选择这里,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父亲第一次在内伊索克城入住地正是这个旅店。
这家旅店虽然豪华。但是比起它周围的那些大型的酒店来说,甚至有些寒碜。
外来的领主们往往对此不屑一顾,他们更青睐于那些奢华的场所。
一来,好不容易来内伊索克城做客。要好好享受一下;二来,结识一些显贵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地,而这些显贵往往在更高档的场所出没。
丁克当然没有这些想法,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天,赶紧回他的领地。他的魔法弓骑兵每一天都在成长,他走之后。虽然有维兰瑟等人代为训练,但是他总还是不放心的。
丁克原本以为入住这家小旅馆可以躲开身后那些尾随者,但是他们还是跟来了,并在这个小酒馆中住下,仿佛不弄清他的身份誓不罢休。
终于,丁克地身份还是被接待他的旅馆负责人曝露了出来。
不过。内伊索克城的居民对一位小小领主创造的神迹无不嗤之以鼻,认为无非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遇上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就认为是神灵在显示神迹了。
也许是碍于情面,又或者是出于什么别的想法,那些原本还试图跟丁克套套近乎地人打消了念头,丁克倒落得个清净。
这里的房价虽说是内伊索克城中最便宜的,那也只是相对而已。消费其实并不低,每晚单是普通住房的消费就需要三百金币,这还不包括吃喝方面的用度。
莱因哈特以此为借口,要求同丁克同住一屋,丁克没有反对,找了一间五百金币每天的双人间,一次付了三天的房钱。
新任领主的授权书需要耗费一定得周期审定,丁克等人至少要在内伊索克城逗留两天。
内伊索克城的居民虽然表面上彬彬有礼,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种倨傲。这也难怪。他们没有联盟地允许,终身不得离开这里,但是却享受着内伊索克城提供的高福利。
他们的亲人经过联盟的考核之后,甚至有幸成为联盟的骨干,被派遣到某地成为联盟的观察员或者密探。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种优越感,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统治大陆的人。
因此,就是那些侍者,对丁克这些外来的小领主也不怎么待见。丁克很想用金钱来获得一些殷勤,可惜。这些侍者断然拒绝了他的小费。尽管出手称得上阔绰。
倒是那些佩带着内伊索克城雏菊徽章地居民在这里受到了极好地招待,而他们哪怕是一个金币的小费都往往会赢来侍者连连道谢。
渐渐地。丁克捉摸到了这些侍者地心思。他们认为,既然来到内伊索克城,就该在那些高级酒店中享受一番才对,但来到这样的小旅馆,显然是来自穷乡僻壤的小领主,自然就从心眼里看不起了。
而给予他们小费,无疑是一种侮辱。
丁克认为自己实在是难以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就索性尽可能少地和这些人打交道,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里,连吃饭都让侍者送进卧室。
坚持同他在一起的莱因哈特毫无怨言,也陪着他呆在客房之中。
于是很快又有传言:这位神秘的领主和莱因哈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是一对同性恋。
不过,莱因哈特将他的好奇心完全展现出来,将丁克的一切打听了一遍,以印证传言是否和事实相同。
尽管丁克刻意隐瞒了许多东西,例如维兰瑟、兰黛、格里佛里诺等人的真实身份,哥布林的存在,以及拍卖会上几位国王亲自到场的事实丁克全部三缄其口或者巧妙地回避,但是即使如此。莱因哈特仍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夏尔山地地系列事件的神奇性远超传言!
这位年轻的领主当即放弃了之前的计划:拿到委任状后向联盟申诉,获取联盟地帮助对付他的叔父。
他转而邀请丁克帮助他登上领主之位,并给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我的朋友,”莱因哈特说道。“事成之后,我将对您完全开放我的领地。料想您的商队亟需一个商业跳板,以便能将您地货物贩运到索尔王国南边各国去吧!而我呢,正好省下一笔巨额的开支,联盟那帮家伙的胃口奇大,百分之十的税务佣金恐怕会让苏伊士城陷入很长时间的财政危机。”
这时。这位年轻的城主完全卸下了稚气地伪装,举手投足之间颇具城府。
对于这种诱人的条件,丁克没有立即应允,反倒提出一个看似奇怪,却又非常合理的要求。他说道:“除非您允许我在您的苏伊士城西边的拉泥土兹河畔划出一块土地。”
“做什么用?”
“设立一个军事基地。”
“你是要……”
“我的城主阁下,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只是为了让我的商队多一份保障。”
“您要建立一支护卫商队地军队?!”
“我已经建立了一支!”
“您为什么不雇佣那些佣兵呢?那样方便。”
“佣兵即是强盗!”
“此话怎讲?”
“想必您对拉泥土兹河以西,亚述山脉附近新崛起的一支名为豪猪佣兵团的势力有所耳闻吧!”
“是的,那是一支强大的佣兵团,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过境商队的安全。”
“向他们缴纳保护费的就安全,如果拒绝,哼!总会遭遇个把强盗,损失掉更多的财物。这里面恐怕有许多耐人寻味地地方了。”
“您的商队有过类似的遭遇?”
“不。是我兄弟的商队。每当提起这事儿,他就咬牙切齿,这也是他对我的请求。”
“阿尔瓦?”
“正是!”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向他们讨说法?”
“不,是让他们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代价!”
“那他们完了!”
“前提条件是得到您的帮助。”
“您对您的兄弟真好。”
“我还有自己地目地。”
莱因哈特惊异地看着丁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向我领地的人民保证过,只要是夏尔山地地人,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生命和财产都将受到夏尔山地的保护。现在,我正有意打通一条夏尔山地通往西斯王国和皮耶罗联合王国的商道。决不允许有人侵扰我的商队。
“据我所知,索尔王国和周边的领主也多次派兵进行清剿,不过每次这伙佣兵都躲入西斯王国,最终不了了之。这回,我就要亲自出马,将这伙强盗彻底消灭,以求一劳永逸。而要剿灭疑惑熟悉地形的强盗,必须有严密的部署,因此。一块军事基地的建立是必要的。刻不容缓的莱因哈特沉吟了好一阵:“您切实履行您对您领地的子民做出的承诺,这点可以让任何高谈阔论如何为领地谋福祉的领主们汗颜。当然。我坚信您的目的绝不尽于此。但是不论您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提一点要求。”
“请讲!”丁克笑笑,他知道眼前之人绝顶聪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和聪明人打交道也有好处,许多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对方就能理解了。现在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少年究竟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莱因哈特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您的军队为我的商队提供保护,并允许我的商队与您的商队同行,共享您的商业信息。当然,我的信息也将无偿提供给你们,前提是你们看得上。”
“如果您地商队答应付给一笔军资的话,当然可以考虑!毕竟。商队一旦壮大了之后,必然引起更多势力的觊觎,需要加派更多的人手进行保护。至于您说地商业信息嘛,我只能保证给予你们一部分。因为很多时候,商业信息里面还包含着一些绝密的信息,你们知道了无疑是自寻烦恼。”
“哦,您说得这样直白,正好表明了您的坦诚。我接受了。另外,我将付出我商队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作为军资。您看如何。”
“那么我就要尽量让您的商队获得更多的利益了,否则那些家伙可能会看不起这区区百分之二十地军资,干起事情来就不那么卖力了。”
“那就需要我们大家的努力了。”
“好的,不管怎么说,我答应您的要求了。”
“咱们一言为定。”莱因哈特伸出右手。
“一言为定。”丁克与他击掌盟誓。
于是,两位领主的协议便拟定了。甚至都没有书面协议作为凭证。
丁克初步了解了莱因哈特的处境,原来,正如他所料地那样,莱因哈特有一位名叫莱恩斯的叔父,一直觊觎他的领主之位。
但是他的叔父极其有耐心,也很聪明,想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只在暗地里行动。
“我的父亲在他死之前将十岁的我托付给我地叔父莱恩斯伯爵照料,在我十四岁之前,领地的事务全部交给莱恩斯打理。起初,所有的人都认为莱恩斯会取而代之,但是他对我极好,非常勤恳地担当起领地的事务,让领地的经济在原有的基础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我认为我的叔父是一位好人,我由衷地感激他,敬重他。对他言听计从。几年的代理城主让他在苏伊士城以及周边地区树立了极高地威信,人们都管他叫做苏伊士的脊梁。
“但是一连两次,我都因为特殊的原因错过了新任领主报到的时间,第一次是生病,很重的病,我甚至以为我会死。第二次则是不慎从马车上跌落下来,左小腿骨质,不得不静养。
“即便这样,我仍然坚持认为。这是命运。因此不甚在意。于是我向神灵诚心祈祷,同时也坚信。神灵即使要惩罚一个人总会留有余地,而之前的全是在警醒我城主之位得来不易,一旦继位,一定要为苏伊士城谋福祉。不是有句谚语:好事多磨。
“但是就在三个月前,我最忠心的老管家夏洛克在他弥留之际央求我到他床前做临终祈祷。虽然这个要求看起来虽说有点过分,但是一位为家族服务了五十年,孑然一身的老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就照办了。
“按照苏伊士人地习俗,临终祈祷是不允许第三者打扰地,否则被认为是对神灵的不尊重。每一个苏伊士人都是神灵地虔诚信徒,因此我们的谈话才得以补被外人探知。可以这么说,我也正是依靠这点,依靠我叔父对神灵的敬畏才保住了小命。
“当然,正是这样一场谈话,彻底改变了我。我也知道,我的老管家为什么让我学习那么多的知识,看那么多关于一个人如何在逆境中谋求活路的书籍。
“原来,我的父亲早就预见了我叔父的野心,他特别拟定了一份秘密的遗嘱,上面写道:如果我的儿子,即苏伊士城第七代继承人莱因哈特不幸夭亡,就请红月高地领主的二儿子雷恩继承城主之位,祝愿他带领苏伊士城的人民谋求更幸福的生活。”
“这倒是个很奇怪的遗嘱!”
“并不奇怪!”莱因哈特说道,“父亲知道莱恩斯在他身边布下了眼线,然而这正是他要让叔父了解的,以此来保全我的性命。因为我一旦夭亡,那份遗嘱将会立即生效。红月高地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他们绝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也就是说,您的父亲虽然为您平添了一位潜在的敌人,但也正是凭借这样一封信让您获得了一面护身符。这个护身符恰恰是可能对你不利者提供的。”
“正是!至少我的叔父一直在试图保护我的安全,而我地表兄雷恩非常合作地派遣了几批死士前来刺杀我。”
“真是一位睿智的父亲。”
“不过,他的儿子却有点呆头呆脑。”莱因哈特自嘲地说道。
“怎么讲?”丁克追问。
“嘿!”莱因哈特用右手食指搔了搔脸颊,“我的老管家对我说起这些事地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以为是他因为年龄太大,脑子坏掉了,才会想出这样奇怪的故事。”
“那他怎么说服了你?”
“一副清晰的逻辑。一番严密的推理。”
“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