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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完本]-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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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李师师也探出头来,“呀”了一声说:“表哥,想办法救救他吧。”
    我说:“放心吧,要跳早跳了,等会警察来了谈谈条件,再跟老婆孩子见一面准下来。”
    我点根烟,再给路人甲发一根,路人甲喷着烟说:“你说这B想什么呢?”他一句话提醒我了,我拿出手机,对着楼顶按了7474748,路人甲还说呢:“大哥,就你这手机还想抓拍啊?”
    手机屏幕没有显示,说明距离太远了。李师师扒着我和项羽地座背说:“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吧?”
    我说:“那你救他去,他就因为老婆跟他闹离婚才要跳的,你去跟他说你愿意嫁给他,说不定就下来了。”
    项羽把胳膊支在车窗上,淡淡说:“自己不想活了,何苦去救他。”
    李师师真生气了,一拉车门就往下走:“我去就我去。”
    我急忙探手拉着她腰带把她拽回来,无奈地说:“我去还不行吗?你真要那么干他一激动掉下来算谁的?”
    李师师嫣然笑道:“表哥真好。”
    好个毛!你在后面冒充观音菩萨让老子冲到第一线上等坐台鸭子,呃,是坐台童子。我瞪她一眼,她没看见,正在整理被我拽乱的衣服,李师师的腰真软真白啊——
    我下了车,看了一眼六楼顶上那位,迈步向楼道口走去,路人甲心眼真好,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兄弟,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你要真把他忽悠得跳下来那可是犯法的。”
    我甩开他,骂骂咧咧说:“ML
    。。。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楼顶通道口,楼里凡是知道这事的人都跑到下面看热闹去了,使这整栋楼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有种喧嚣和不祥的氛围笼罩。
    我身手矫捷地爬上通道楼梯,刚一冒头就看见这位勇士正背对着我,茕茕孑立地站在楼顶的边上,衣角飞扬,头发凌乱,但看穿着不像是生活窘迫的人。
    我刚一爬出来他立刻就发现了我,紧张地转过身来说:“你别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好号,对着他,随时准备对他使用读心术,这家伙指着我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轻松地说:“你管我拿的什么,就算是把手枪你还会害怕吗?”
    我这个笑话并没有使他感到好笑,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发现这人真的已经很不正常了,这是一40多岁的中年人,脸面上。色,眼珠子瓷蛋子一样,看来我开始的想法未必正确,这是一个真的想死的人。
    我又点上一根烟,把烟盒对着他晃了晃,他摇摇头说:“我有。”
    “为了什么呀,能说说吗?”我吐着烟,故意很轻描淡写地说。
    “你别过来我就跟你说说。”
    我使劲点头,索性盘腿坐在了原地。
    “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他面无表情地说。
    “就为这个呀?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都要为她跳楼了她还不知足呀?”


    跳楼男眼睛间或一轮,说:“她嫌我不顾家,不陪她,不指导女儿做作业。”
    我说:“那你就陪陪她嘛……”我忽然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你外头有人了。”
    跳楼男显出愤怒的颜色,沉声说:“我很爱她的,我没工夫陪她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是男人我要赚钱呀!”
    我连连点头说:“嗯嗯这就是你女人的不对了,你好好跟她说嘛。”
    跳楼男惨然说:“我本来是想赚够钱就陪她的。等我挣到足够的钱,我们以后什么都不用做,我天天陪着她,指导女儿做作业——可是,谁知道我他妈怎么那么倒霉,期货赔,股票赔。基金还赔,我他妈就想不通了,那天给女儿买个小兔子愣是把人家的哈士奇给咬伤了,又赔了2000多……”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见他很严肃,急忙又板起脸。话说那是只什么兔子啊,披着兔皮的藏獒?
    我问他:“你一共赔了多少钱?”
    “600万,”跳楼男苦笑一声:“以前我至少还有钱,可是现在呢,事业没了。家没了,老婆也没了,我是一个又倒霉又不顾家的男人,我活着就是多余地,谁还把我当个人看?”他越说脸色越惨,最后绝望地摆了摆手,“谢谢你陪我说话。”他毅然地转过身去,低头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两只脚地脚心都踩过了边沿,整个人有一半已经凌空,楼下的人们都激动地叫了起来。
    我见情势不对,死死按下电话上的拨打键,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小字:“真想对小红说声对不起再走,哎,跳吧……”
    就在他腿一弓就要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冷冷地说:“你不想跟小红说声对不起再走吗?”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针强力麻醉剂一样,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震惊地回头看我,用颤音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小红的?”
    我故意不紧不慢地说:“反正你要死简单的很,迟早有什么关系,不如我们再聊一会。”
    他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小红地?”
    我只好打着哈哈说:“因为我认识小红啊,昨天我们一起喝酒还说你呢。他说你只要跟他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再大的过错都能原谅。”
    跳楼男惨笑一声:“我让你骗了,你根本不认识小红,她才8,是我女儿。”说着他又项边上挪了两步,向下眺望着。
    不过我发现他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人都是这样,从死志初萌到付诸行动只有一个顶点,这种勇气只能是直上直下,不可能波浪式变化,现在他第一次没死成,决心已经动摇,胆气开始退缩,看样子暂时他是没有跳下去的想法了。
    我说:“看看,你闺女才8,你为什么不等10再死,那时候她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拨一拨的坏小子在打她的主意,她也就顾不上你了,嫌你烦了,那时候你再死她不但不会怪你,可能还会打心底里感谢你,虽然看见你摔成蜂窝的脑袋也免不了哭几声,但正好借机靠在男朋友怀里,说不定你死那天就是你姑娘被人放倒的日子,以后给你过周年顺便纪念自己破处……”
    我这番话把跳楼男说得一愣一愣,最后他支持不住,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苦笑道:“我开始以为你是警方的谈判专家,现在可以确认不是了。”
    我说:“想听听我地故事吗?”
    跳楼男虚弱地说:“你肯定编得比我还惨。”
    我怒道:“放你妈屁,用得着编吗?老子一个月工资才1000头,老丈人嫌我没车没房还跟我要5块财礼,要娶个天仙老子也认了,MB的我那个媳妇长得比你还丑,咱俩谁惨?”
    跳楼男“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摇摇头道:“咱活得都不容易啊。”
    这就不容易了?就这我还没跟他说我是自己祖宗这事呢。
    我说:“呸,少跟我咱们咱们的,不到共产主义地主和佃户永远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再赔,股票基金还能剩个骨头渣吧,5块钱总还是有的吧——我就没有。”
    跳楼男掏兜,我说:“咋,你是打算给我留笔遗产继续跳啊?”
    跳楼男干笑着拿出盒虫草烟来点了一根,我叫道:“一个混得要跳楼的抽地烟比老子的还好——给我一根。”
    跳楼男把烟盒扔过来,淡淡笑道:“兄弟啊,谢谢了。”
    我见他心情渐复平静,知道猛药已经下够了,现在该小米粥就大头菜暖胃了,我说:“其实你跳楼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为了老婆和你打离婚吗?别把自己装得那么痴情了,不就是赔了钱腰杆没以前那么直了吗,话说回来还不是为了个面子,以前装B还有点小资本,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对吧?”
    跳楼男叹了口气说:“让你这么一揭我才发现你说的都对。”
    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


    这次他没有任何抗拒,我说:“这没人认识你,拍拍土走吧,要不是群众‘配合’你没帮你报警,你下去也得被弄个妨碍公共治安,不拘你两天起码批评教育一顿少不了,回家吧,路上买点菜,晚上回家和老婆一起做顿饭,把姑娘哄睡了再和老婆亲热亲热,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跳楼男眼泪巴茬地听着,抽着烟,最后看了一眼楼下因为失望而四散奔走的人群,低声说:“兄弟,你是好人。”
    我率先站起来,却见他还坐在那,我变色道:“怎么,你还想跳啊?”
    跳楼男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说:“拉我一把行么,我腿软……”
    我把他提溜起来,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领着他往楼下走,快到了楼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站住说:“等等兄弟。”他迅速掏出一个小本本来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撕给我说,“出了这个门口,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后无论天涯海角黑夜白天,随时找我。”
    我装进口袋,往外看了看,一把把他推进人群,说:“走吧。”
    跳楼男很快消失在人海里,很快杳无踪迹。
    我坐回车里,边喘气边擦汗,项羽依旧把胳膊支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散开的行人说:“救人比杀人累吧?”
    李师师使劲瞪了他一眼,无限崇拜地对我说:“表哥,你太棒了,你跟他怎么说的呀?”我笑而不答。
    这也是我用我的读心手机干的第一件正事而不是百无聊赖地偷窥,没想到区区一句话换来的代价是一个生命。
    当然,救了跳楼男我也很开心——终于不堵车了。
    然后我们开着车,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注意到没,本书第二次用这个比喻)直奔张冰爷爷家。
    张冰的爷爷家在二楼,旧区委一直从建国到前几年都是区政府的所在地,直到年轻一代的领导班子开发了闹中取静还有山有水的新区委。旧区委遂从职能到地理位置都一落千丈,现在被几幢商业大厦挤出了人们地视野。就像失势的小官宦被财大气粗地爆发户欺压着一样。而区委宿舍,也就成了退出历史舞台的干部们养老的地方了。
    我们走进青灰色台阶的楼道,两边的墙皮蜷曲班驳,露出里面结实的水泥来,李师师敲了敲门,老保姆开了第一层门,首先就看见了项羽。她像看见了天神一样唬得后退了一步,李师师笑着打招呼:“阿姨,不认识我啦?我是张冰的朋友,上午刚来过。”
    保姆看着李师师说:“对,你不是小楠吗,冰冰说你是她地好朋友。”她警惕地看了我和项羽一眼,迟疑地说,“这俩人是……”
    看来保姆警惕性很高,这只能说明她很负责任,现在抢劫孤寡老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李师师介绍我们说是她表哥。顺路来探望张冰爷爷老保姆才犹豫着放我们进去,而且我觉得她这么做并不是放心我们,而是她认为那扇古老的防盗门不值项羽一踹,不如索性磊落一点,豁出去了。
    老保姆见我们进屋没有露出灰扑扑的尾巴和尖利的牙齿来,这才真正放心,她边带着我们往卧室走边说:“爷爷刚睡了会。”
    床铺上,一个白头发老头躺着。肚子上搭着毛巾被,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小腹上,眼睛微微睁着,可以看到眼珠子很有规律地动着,除此之外,全身都保持着静止。
    老保姆怜惜地看着老头,说:“心里都明白。就是嘴上说不出来。”
    项羽竟然难得体贴地帮老头往上拉了拉被子,他身体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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