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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什日已平定叛乱,成为胡国之王,若梨即使再不受他喜爱,是他的女人却是事实,若有一日,他得知若梨嫁你为妾,只怕于你,于我,都不好看,甚至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你不知道,今年春天梨园花开的时候,他曾到我府上,在梨树下站了很久。”父亲几番犹豫。“若阿佐你觉得若梨在府上久住不方便,我会接她回去。”
“并未有何不便。我想您不能带若梨回府,您夫人那里怕是会又生事端,而且还有个柯什日。且若梨身体如此,需要细心的丫头好生伺候着,在我这里最合适不过了。我会严密的封锁消息,这样也不可以吗。”
“若梨这样嫁你,对你并不公平,她,没法很好的伺候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不可预期的危险,甚至连子嗣也不能给你。你可考虑周详?”父亲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
“宋佐今日在此立誓,我——”他举起手指正欲发誓。
“不必,我想你还需要和若梨谈谈再说。”
我没想偷听这些,可还是听到了,在我从木屋回将军府的时候,他二人正巧在花园中谈及这些。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或许今晚宋佐会来找我说些什么。
果然如我所料。
“今日来去木屋,身子可是乏了?”他见我斜依在床上便轻声的问起。
“嗯,是有些。太久没活动了吧。”我回答他。
他不说话了,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
“将军有事吗?若无事,我有些累了,想——”想早点休息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他打断。
“你父亲今日来过。”他好像下定决心要说了。但似乎还在斟酌用词。
“他已应允我可以娶你为妾,若你同意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我会 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
“可是,将军不会觉得委屈吗?若梨无才无貌,身体也不好,或许也过不了三五年。”我抬眼看他,他紧闭着双唇,听我一字一句的说,脸上的表情过于严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在等待某种宣判,我看到随着我出口的话,他手中的双拳已然开始握紧。
“而且,若梨已非完璧,更是吃了大量的虎狼之药,不能为将军生育子嗣,甚至,今后若梨可能会缠绵病榻,不能服侍将军。”
“够了,别说了,请你,别再这样说自己。”他的双拳紧握,指间关节已然由青发白。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难道不怕手疼吗。可我还是不顾他已然濒临暴发的漆黑脸色继续说到,
“我不能嫁给将军。”
“将军不必同情可怜若梨,您眼中的怜悯令我很不舒服。将军或许是因为愧疚,觉得是因为您当初的拒婚而导致今日若梨这般,其实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就娶我。想必将军当日拒婚的原因今日还在,若梨落得今日这样,是若梨自己不讨人喜欢,是若梨的命,与将军无关。”
“既然话已至此,若梨,便再也不能住在这将军府里了。”我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若姑娘的皮毛作坊
17
其实,我无处可去。
父亲的家决计容不下我,将军的庇护已然被我拒绝,昔日的木屋好像也不欢迎我回去。我在心底苦笑,这一世的我,竟还不如前生,虽然丑陋却还健康,可以自食其力的活着。如今的我,一月中半月卧床,有几日甚至不能自理,可笑的是,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敢大放厥词,拒绝那份带着关心的怜悯。
可是,我还要活下去,想办法,努力自己活下去,尽管剩下的时间可能不是很长,仍要好好的活下去,用我自己的方式。我可以一无所有,包括生命,却不能没有自我,被人怜悯,靠人施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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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无耻。我觉得有些没脸见人,内心的豪言壮语犹在,可转眼便向父亲借了银子,向将军借了人力。哎,人是社会中的人,我不能在屋顶开窗,不与任何人来往,该用的人际关系我是不会放过的。没办法,我要生活,我不会永远欠着他们的。我会还的。如果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好受多了。
一年的时间,我终于主宰了自己的生活。我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院落,有春儿贴身服侍,有十几个下人忙里忙外,有阿昌为我管家。我的家,我做主,我的屋子几乎是我二十一世纪的翻版,除了实在弄不到的家用电器。我的床,我的沙发,呵呵,姑且仍叫做沙发吧,我总是无力的委在里面,有时候睡着了,春儿就会及时给我盖上个小毛毯子。虽然还没有能力弄到极为珍贵的药材,可是中上等的药材我还是买得起的,我很用心的调理自己的身体,我并不想死。
其实,我曾想过要开一家医馆,给人医病谋生,毕竟还是做起自己的老本行心里比较有底。可惜,在射日国要做个大夫确实不太容易,三等六段九阶的考试通过才会得到批准,比起我以前曾参加的执业医师考试还麻烦,最主要我等不及的,只好另谋生路。
水梨镇周围多山,以猎为生的人家不在少数,所以皮货较多,价钱又便宜,我于是决定在这上面动脑筋。阿昌是父亲的得力手下,忠厚、沉稳、处事得当,现在成了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的生意主要是以低价收购各种档次的野兽毛皮,用我所知的现代工艺处理,再组织起猎户家的闲散女性劳动力用熟好的毛皮加工成档次不一,款式多样,美观实用的各种衣物和鞋子。
总结起来,处理皮毛的工作都是我府内的自己人按我的吩咐在做,就像一个小型的皮毛加工厂,加工的工艺不会外露。而加工成品主要是一些已婚妇女,按照我的设计缝制。水梨镇但凡有些女红功底的已婚女人都很愿意来我这小“服装厂”做工,因为活计轻松,工钱又好,大多数的女子比家里男人赚的钱还多,最主要的,手工作坊的主人是个女人,而且从不露面,丈夫们便很放心的让她们来。阿昌说现在,想来我们作坊的,还要考核一下手艺,择优录取。春儿也抿着小嘴儿说,好多女子还曾经想托她的关系想来做工。这简直成了现代版的招聘了吗。
最初的时候,作坊只是做些军靴。这种想法主要得益于我曾经冻伤的经历。水梨镇的冬天会持续半年以上,多雪又严寒,保暖的鞋子应该有较好的市场。那时的本钱不多,只是用较低档次的小块皮毛做成靴子,靴子的样式类似现代的军用皮鞋,皮毛一体,毛在里,穿起来柔软舒适又温暖,走在雪地里,不怕湿,又不会灌进雪去。每双靴子的靴绕处都绣一朵样式相同的梨花,作为若梨家出产的品牌标志。我亲手做了一双送给宋佐,现在,宋佐的军营里,每个军人都会有这样一双靴子,那是我捞到的第一桶金。
本钱越来越多,生意慢慢做大,皮毛的制品开始品种增多,档次升级,花样翻新,从鞋子、外衣、到披风、袖笼、围巾。各式产品都不相同,但却都会有梨花的标志,且因为档次的不同,梨花标志也会不同,迎合大众的只有一朵梨花,档次升高梨花的朵数也会随之增多,那些梨花不是呆板的拼凑在一起,而是如同真的梨花般生动的,或含苞,或怒放着,一小簇,绣在衣物的某个不显眼的角落。兴致来时,我还会亲手绣上一些,当然,仅限于极少数的高档商品。水梨镇的人们都会因为拥有几件这样的衣物而自豪,有钱的甚至还会比上一比,你有几朵梨花。
“若氏作坊”的品牌经过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小有名气了。下人们都叫我若姑娘,因为我,不怎么喜欢那个梨字。
真正赚钱的生意并不是在水梨镇做的,水梨镇普通百姓居多,最大的官就是我老爹和宋佐,哪里会有太多的有钱人。卖高档的皮货,当然要卖到国家首府,在那里随便扔个石头都会砸到国家官员,随便撞到的人都是有钱人。我需要一位可以把我的若氏商品卖到国家首府的合作伙伴。宋佐便介绍了一位。
18 又一个重要男主纳布勒+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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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天冷,因我最不耐寒。还记得第一次见纳布勒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冷天,我正盖着小毛毯,捧着一个小手炉,懒懒的委在我的沙发里。宋佐说纳布勒与胡国的王室有着十分复杂密切的关系,他本人虽无官职,却在胡国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他主要的身份是个商人。
对于宋佐,我心中总是有份感谢,还有抱歉。我的要求他从不会拒绝,我记不清已经是多少次他不求回报的帮我,我无法回报,金钱,非他所欲,情感,我无以为报。我最怕见他复杂的眼神,怜惜,探究,担心……,好在那种眼神他总是很好的隐藏起来,极少被我发现。呈现在阳光之下的他,总是温和的,没有情绪,一如既往的像个兄长一样。
我发现我身边的人都是那种把情感蕴藏很深的雅人。我父亲,关心我,却连一些必要的解释都懒得给我,当初甚至害我以为他对我这个女儿讨厌之极。宋佐,总像是一肚子的话,却从来不说,关心爱慕似有若无,复杂眼神闪闪躲躲,关键话语支支吾吾。哎,这个大概要怨我,谁让他唯一的一次开诚布公的求婚,被我一顿冰枪雪剑打了个七零八落。我觉得有些无奈,跟这样的人们相处多了,我总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没个爽快,没个生动的淋漓尽致。我想我需要和至少是直爽一些的敢说敢为的人相处,让我有些郁闷的心情稍稍开朗些。
纳布勒如我所愿便是这样的人。他不仅直爽,而且聪明、热情、开朗、执着,就像是团红色的火焰,更像是上午灼热的太阳,让我这个却冷逐热的人总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我生意的大部分利润来自于这个纳布勒,他把若氏高档的皮货卖给胡国都城乌拉的有钱人。几乎每个月底他都会来,用现银买走若氏最高档的商品。我也只有在月底才会见他,因为每月只有那个时候,我的精气神才会足些,也有精力和他说说话。我发现,我现在有点越来越愿意见他了,快到月底的几天,竟然也会有一些类似等待的情绪。
正想着,纳布勒竟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迎着有些刺眼的光亮,我抬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目光灼灼,正看着我,眼里的热情毫不掩饰。他就像是个发光体,每次我见他都是阳光灿烂,朝气蓬勃。我嘴角不知觉的牵起一丝微笑,心里想着,这小子一定又赚了不少银子。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刚毅的外貌被热情的眼睛和直爽的笑意柔化了,高大矫健的身姿被那一身华丽的衣物衬托的更显出色。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富有贵气的身份从不多做掩饰,身上的衣物无一不奢华,却华而不俗;佩戴的饰物无一不精致,却精致而不繁琐。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清透,嗯,极品的男人,纳布勒,成了我的长期固定的生意伙伴。
19纳布勒其人
我叫纳布勒,父亲是胡国最有钱、最英俊的大商人,母亲是射日国的头号美人。我自然是最完美、最富有、最得宠、也是最最幸福的二世子。我还有个哥哥,直到我12岁时,他被胡国国王带走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亲哥哥。可其实他与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的父亲是胡国的国王。
这件事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