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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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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抢民女的土绅劣豪,还是棒打鸳鸯的地主恶霸?
他们你侬我侬,他倒成了多余的龙套,是不是要把他一脚踢开,揣到太平洋才解气?
庄迟暗中观察黑司曜好久,发现大哥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沉,危险系数快要和濒临爆炸的原子弹有得一拼,赶紧拿手肘顶旁边最懂大哥心思的秦啸,“老六,赶紧想个办法。”
秦啸低头打着哈欠,他还没睡醒,为了把大哥病重的戏做像,昨晚一帮兄弟折腾到凌晨三点,他躺到床上已经四点了,还没睡上两三个小时,老八那小子就乍呼地跑过来敲门,说大哥和江牧离在楼下打起来了。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马上跑下楼,三哥五哥他们也刚刚下来,大哥果然和江牧离在客厅里大打出手,从现场破坏程度来看他们打了有好一会儿了。
大哥身经百战,想不到江牧离一个公子哥身手这么好,能和大哥过上招。
他们几个站在旁边干瞪眼,上去劝吧,不知道劝什么,刚才他们几个在上面补觉呢,谁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打架,为情?
大哥和江牧离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打架的时候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却是招招致命,拳头挥得虎虎生威,毕竟年轻,几百个回合后,江牧离体力跟不上,小腿和后背都中了招。
眼看动静越来越大,楼下所有能看到的,全砸了个稀巴烂,两个人又转了战场,跑到外面打起来。
这下他们不得不上去劝,五哥他们去拉江牧离,他们去拉大哥,他对大哥说,“江牧离毕竟是姓江的侄子,他们江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闹大了到老头子那里不好看。”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怕老头子?”大哥轻蔑冷笑道。
秦啸心知大哥当然不怕,英雄迟暮,当年叱咤黑道的黑宗朔如今老了,听说前几天秘密住院了,估计不是小病,恐怕离进棺材也不远了。
大哥整了整衣服,转而抬眼看向被老五他们拉开的江牧离,对他说道,“给我扔出去,以后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说完大哥走到屋前靠在石柱上摸出一根烟来抽。
他赶紧让手下去赶人,然后他们几个聚在门口抽起了烟,哪曾想江牧离这小子固执得不肯走,被人架出去不到两三分钟又乘人不注意跑回来了,手下人这才动起了手。
大哥也不管,沉默着抽烟,他就让手下人把人控制住就行了,就在这时候钟未昔从楼下冲下来,他亲眼看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大哥瞬间成了一头暴躁易怒的狮子。
唉,现在五哥让他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又不是争地盘,也不是尔虞我诈抢生意,这是两个情敌间的战争,他插不上手哇。
钟未昔越是挂心江牧离,黑司曜就越是想要有股杀人的冲动,看着刚刚还没掉泪的她转眼汹涌的泪珠晃动在眼眶,他眸色深暗如潭,捏紧拳头,骨关节几乎快要被捏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递了个眼色,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马上把江牧离架起来,拖向庄园后面的小树林。
钟未昔想追上去,被他扯住胳膊肘一路拖着大步上楼,她不肯登楼梯,手指死死扣住楼梯扶手,“你把他带到哪儿?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与他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闭嘴!”他忽然变了脸,侧过身一只手捏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宽容,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你还没资格教我怎么做事。”
“曜……咳咳……”她憋得脸色发青,咳嗽着手脚挣扎起来。
他猛地将她甩在肩上,她头朝下大脑里昏眩一片,再定神人已经被他用力扔在地毯上,毫不留情。
“曜哥哥,真的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好不好?”她哭得快叉了气,可看在他眼中心如刀割,他很想抓着她问,是不是现在我换成江牧离,你也会为我求情,为我掉眼泪?
还是不管我做多少事,你都视若无睹,丝毫不领情,仍然一心一意想要和江牧离远走高飞?
钟未昔,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最无情的女人!
“我想让他生他才能生,我想让他死他就得死,你再哭,我马上将他扔进大海里喂鲨鱼。”他吼叫着,目光中的森森寒意冷得令人发憷。
她握紧手指,低头连忙抹干脸上的泪,乞求地看着他,“我不哭了,曜哥哥,你放了他,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请你放……”
黑司曜看着她忍辱负重的脸,恨得怒火中烧,眸中凶光毕现,脱口而出,“让他去死!”随即一手拉门把手,大步向门外走去,看样子是要把她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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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哥哥!”钟未昔颤抖着尖叫慌乱中爬起来,顿时扑过来揪住他的衣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说我爱他,我不爱他,我真的不爱他,我是怕你之前说过的话,我怕你强迫付施婕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怕自己将来的幸福是建立在一个小生命牺牲的基础上,我怕……”
“我他妈的不想听你胡诌!”他猛力一甩手,她背摔在墙壁上,转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钟未昔我告诉你,别用这种烂理由来糊弄我!劝你少跟我来虚情假意的把戏,跟我斗,你嫩了点!你不是想保他吗?我偏要他断手断脚,他不是喜欢逗你笑,让你开心吗?那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还爱他哪一点?”
说完松开手,她睁大眼睛,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扬起手狠狠甩向他,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震得手指发麻,发抖,足可见用尽了力气。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她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双手不知往哪儿摆才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腰弯下去,身体被掏空一样,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站立,声音越来越悲伤嘶哑,“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这是我和你的事,不关他的事,为什么我说真话你不相信。不告诉你,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我又何尝得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那些绝情的话吗?我也难受,也痛苦,我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心狠,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那是条命啊……”
最后这句是她彻底用哑掉的嗓子吼出来的,吼完就再也没了力气。
“你要杀他就杀吧,你想怎么折磨他随便你。我真受够了你,在你面前我就像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惹得你发火,想杀人。既然要这样分手,我认了!”
他恼火得牙痒痒,骤然扣住她的肩膀,把人整个提起来,痛苦地用力摇晃着,“你认什么?谁他妈的允许你认了?你做了贼,就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你妄想!”
她背脊一僵,最受不得这种侮辱,瞪大水眸看他,惨白的嘴唇抖着,“我偷了你什么东西?黑司曜,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嘶声冷笑连连,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你心知肚明!它被你偷走了,你想装作若无其事,和别的男人比翼双飞,钟未昔,这辈子你别想!”
正文 第255章 血洞
他吼完,拉上门发出‘砰‘的巨响,她的身子随着这声音抖了两下,爬起来无力地捶打门,甚至是用头去撞门,“放我出去,黑司曜,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要打要杀随你高兴,放了牧离吧,与他没有关系……”
黑司曜已经走了,可听到门里的声音忍不住又回来,喉咙里悲泣而哽咽,隔着门咆哮:“你也有心的,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捉摸不定,还不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发了疯,我求过你的,可你呢,你他妈的是怎么对我的?钟未昔,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你亲手把我对你心撕成碎片,是你践踏了我的心,把它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累
“乓乓乓”“咚咚咚”两种不同的声音混合起来,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晚了,血从地上门缝里流出来,触目惊心地向外流淌。
拍门声和敲击声还在,他心急如焚,拧着门把手,发现拧不动,沉吸了口气,抬腿去踹门。
无奈,庄园重新买回来后,原先暗中设在这里的监视器以及门窗全部撤掉,这门坚固无比,不是有力气就能踹得开的。
他跌跌撞撞地从楼下跑下去,惊慌的表情把楼下的手下吓了一跳,他揪住那人的衣服,“楼上我卧室的备用钥匙呢?”
“在、在秦……”那手下结结巴巴,被咱得心惊胆颤。
他没听完就大声叫,“秦啸,老六,老六……”闷
那手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黑司曜抬腿就踹,“还不去叫人!”
手下连滚带爬跑出去,到后面小树林找秦啸去了。
他脚步如飞跑上去,试图踹门,嘴里叫着,“钟未昔,你在干什么?回答我!”
里面除了那两个交错的响音,没有她的声音。
“钟未昔,你现在开门,我命令你马上开门!”他厉声嘶吼着,踹门的腿隐隐作痛,抖个不停,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把他淹没,除了换脚踹门别无他法。
秦啸终于来了,后面跟着庄迟一行人。
“快把门打开。”黑司曜满头满脸大汗,颤颤巍巍指着牢不可破的门。
秦啸其实已经把钥匙捏在手里了,直接插进去,门锁发出“咯嗒”的响声。
黑司曜第一个冲进去,痛心疾首地看着门里的情景。
钟未昔此刻坐在地上,拍门的手垂下来,额头机械地用力撞着墙壁,那“咚咚”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凶狠的力度震得人心惊肉跳,墙壁上粘着被磕出来的大股血,一直流到地上,她衣服上也到处是血。
他们进来了,她没有停止,木然地将头一下一下重重地往墙上撞,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痛心地蹲下去,拉住她的动作,声音哽咽了,“够了!他没死,这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看着她满脸是血,额头上破了一个大血洞,他心痛难忍,颓然地发现自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爱的女人,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她垂着眼帘,额头仍面向墙壁,仿佛下一秒又会撞上去,无声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不声不响,显然置疑他话的可信度。
看着大哥急得眼圈都红了,秦啸走进来,“大哥说的是真的,江牧离还好好的,顶多吃了点皮肉苦。”
钟未昔听进去了,她的脑袋慢慢地转过来,垂下去。
看着她死气沉沉的脸,黑司曜痛苦而绝情,缓慢地站起来,后退,再后退,踉踉跄跄着快要跌倒,随即奔了出去。
秦啸不方便与钟未昔独处,跟着出去,紧接着四五个年轻的保姆如鱼贯入,慢慢扶起钟未昔到床上躺好。
穿着白大褂的庄迟进来,开始替她检查伤口。
她直挺挺地躺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庄迟检查完伤口,消完毒做了包扎便出去了。
房间里留了两个保姆下来,钟未昔不管,她太困了,太累了,想睡了。
牧离安全就好,刚刚是她最后一搏,如果没有用,她就打算让自己流血而死,这是她和黑司曜之间的事,真的与牧离无关。
*
黑司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书房的,他跌坐在椅子上,几个兄弟不放心跟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