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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费研那日在小树林里,并没有被乱刀砍死。
绿听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她虽记不清前事儿了,但武功却极好,见着盗匪们操刀砍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那些杀手。
费研一行人这才逃过劫难。
费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念之间,救下并且收留了女孩竟如此神奇,绿听识字,也会武,靠着她的帮助,众人这才在息城落了脚,并且生活下来。
一开始,众人根本就不懂息城的语言,沟通许多不便。
绿听虽然不喜言语,但适应能力却是极强的,她听懂了当地人的话儿,并且一手采办了房屋、天地,大伙儿过的这才平顺起来。
息城是个小城,临着星沉海,所以虽然地处着偏远,却也富足。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不假,因为靠着海,主食向来以鱼虾为主。
这样的境况,一直到黄河楼的出现。
原来,费研识得各种五谷作物,但息城人只当是杂草,她将那些作物弄到了府邸,栽种起来,次年竟也丰收了,吃不完的,便干脆开了个酒楼,专门做些精致的吃食,息城人没吃过这些吃食,自然觉着新鲜有趣。
如此,费研的独立生涯就这么风生水起的过上了。
………
………
第二十三章(5)
在息城安顿下来,远离了皇城,那些或喜或忧的往事就这么静静沉淀。
对她而言,离开皇城是无奈中的必然。虽然不那么喜欢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虽然那里有那么多在后宫中争锋相对、争宠吃醋的美貌少女,虽然那里的记忆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那么的单调和苍白,可费研还是觉得心中钝钝的痛。
再逃宫的这些日子里,费研的心境成熟了,再不是从前莽莽撞撞、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在外的历练,让她学会了许多,也放弃了很多。
也许,时光飞逝,如此终老一生,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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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岁迎新,锣鼓喧天,迎来新年。
从光明殿而出,绕过弯曲的青石大道,正是四九寒冬,明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长发披散,竟赤足走在雪地上。
昨儿个才下过一场新雪,地上却积攒了厚厚的一层。这样严寒的冬季,赤足走在上面,连着跟在他后面的宫人都禁不住都有种寒噤的感觉。
“王上要回寝宫歇息吗?”
“去书房,还很多折子没有批阅。”
沉默了一下,杜子腾长袍轻挥,缓步而去。
隔着重重落叶乔木,拖着食盘路过的宫女们,看着王上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自从王上病好以后,就一直勤于政事,偌大个后宫空了,真是寂寞呀。”
“皇后娘娘薨了,王上心里很不好受吧。”
“可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勤于政务,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呀。”
宫女们知道这些儿,云皇杜子腾的背影越发地瘦削起来,长袍垂落,长发披散,恁是惊采绝艳的身影,却令人禁不住心中酸楚。
在朝堂,他是说一不二的王,可是每当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桌,看着所有事情都做完后,他睡不着,于是便对着皇后娘娘住过的寝宫发呆。
任手中的茶盏捏碎,瓷渣透过掌心,殷出了殷红的鲜血,却依然无知无觉。
再然后,在他低头的时候,眼眶便渐渐地犯了红。
王上的沉默,王上的痛楚,在宫中当差多年,他近身的侍卫都是知道的,明明那么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云皇,却为了女子而黯然神伤。
也有大臣谏言立后,可那些折子,都被压下了。
若有哪个大臣,想着自己劳苦功高,自家的女儿惊采绝艳,便想和王上攀上关系,将女儿们的画像呈入宫中。
逼急了,杜子腾只是微笑,可那些姑娘身边的丫鬟侍女们隔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一次两次引起了惊慌,当时间久了,众臣渐渐也明白了王上的意思——恁严密的守卫都无用,他杀了小姐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在给众臣示警。
如此下来,再没有人敢为王上做媒。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息城的黄河楼如果只是些寻常的菜色倒也罢了,偏偏产业越做越大,费研筒子果然有风生水起的能耐,利用了现代的技术,做出了沧原从来没有过的美食,渐渐地黄河楼名传九州,闻风而来的老饕门数不胜数。
其中,就有江湖上最怪异的侠女——童敏敏。
“啪嗒——”
筷子上夹着一块东坡肉掉在桌上,童敏敏瞠目结舌地看着穿梭堂前的清秀少女,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
“夏……夏侯……夏侯绛……”宫千九不得了密报,说她死了么,居然……居然没有死。童敏敏狐疑地看了眼硬被他拖到黄河楼的宫千九,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夏侯绛“死而复活”的消息。
脑海中电光石火,童敏敏忽然拍案而起,整个人都跃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宫千九,阴测测地磨着牙,张扬的模样半分未改。
“你早就知道她没死,是不是?”
她忽然想起宫千九虽然为皇家办事,效忠王上,可因为云皇的存在,他受过的苦楚却多不胜数,对着云皇伊始便存了坏念头。
莫非,莫非他又准备报复云皇,所以才隐瞒夏侯绛没有死的消息?
“童敏敏,大庭广众下,把你的脚从凳子上放下来。”
“你……你……”
童敏敏心中无数个念头转过,忽然又想到,宫千九原来就对夏侯绛存了点花花肠子,隐瞒不报,该不会还是想趁着夏侯绛隐姓埋名,重新来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不行,这可不行!
童敏敏急了,她虽然精明,但遇着和宫千九有关的事儿,总忍不住犯傻。如今,她心里的小九九看看夏侯绛,又看看宫千九,早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知各位看倌,可还记得童敏敏原本就是数字白痴,算个什么东西,总能算得错误百出,漏洞连连。
这小九九啊,她还是不打为妙。一打就全歪了。
此时的小费研,长了两岁,出落的越发清秀可爱,少了原先的莽莽撞撞,正得意地朝秋红、绿听眨着眼睛,她根本不知道隐居的日子即将到头。
三日后
雪白的鸽子扑簌这翅膀,飞往皇城,脚上系了个环儿,正是个密报——“皇后娘娘如今安好,正在息城,打理着一家名为黄河楼的酒楼。”
童敏敏拍拍手心,心情很好。
费研的黄河楼傍晚打烊,心情也很好。
当鸽子平安地将消息传达到皇城中,送到云皇杜子腾手中时。此时一是阳春三月,开春的桃花已经绽放。
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皇宫又将鸡飞狗跳,皇后归来。也许不久后的将来,某个心痛已经太久的帝王会舒展开两年来第一个笑容——也或许,当不久后的将来,在沧原旧历五十一年,将书写一帝一后,幸福永远的美丽童话!
——全文完
………
………
番外1
我叫落花,是绛云殿的宫女。
在三日以前,我本是偏殿洒扫的粗使宫女。
在皇宫当差,哪个宫人不知道,王上的性子其实是极为阴冷淡漠,宫人们稍有小错,轻则禁食关入黑屋,重则杖笞,有不少的宫人曾被杖笞至残至死。
很不幸,我在清风殿,替人当差时,打碎了皇后娘娘送给王上的琉璃盏。
高高的围墙,将皇宫切成了一个个格子,时有鸽子飞过,洒落“呜呜”的鸽哨悠鸣。
我靠坐在一块废旧的宫墙,背后沁出了粘腻的冷汗。
忽然,一个小小的石块砸在我的手臂,抬头望去,是一个约莫三、四岁,极秀气的孩子,蹲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眉眼中透出明媚地几将裂帛的灿烂。
“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他幼嫩的童音,带着云团似的娇软,浑然如无害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只是我现在实在是很难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低低的抽噎。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搭在我肩上,语重心长地一声叹息,“哎,其实我也很想哭呀……”
他靠近时,身上甜甜的气息便扑了过来,他的声音有掩不住的悲愤,我不由惊讶地抬起头,这孩子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膝盖处破了个大洞,浑身十分狼狈,应该是哪个宫人的义子吧。
在宫中,因为宫人们是没有子嗣的,于是会从宫外偷偷收养一些义子义女,就当百年之后,尚有人送终。
宫里的日子到底是寂寞的,这些个宫人若是出不了宫,也会悄悄把义子或是义女接入宫,一来是见见面,增些感情,二来是带着他们见见世面。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做的是偷偷摸摸,其实皇后娘娘是私许了这事儿的。可有些阴冷冷的公公,却不许这事儿发生。若是被这些公公发现,这些个孩子从来难逃一死,其中,以钱公公为甚,最不容人。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多看了他两眼,莫非他被钱公公发现了。
“你……”
我停了抽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前面传来一阵叫嚣的声音,尖细地嗓子,阴冷冷如蛇一般,“在哪里,那小子在哪儿,给我逮住他,往死里打!”
“啊——救命呀!”
那孩子跑了两步,咯噔一下跌倒在地,再也跑不动一步,尖声叫嚷着,眉目俱厉,倒也有几分气势,“放肆,你们敢动我,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小小个太监的义子,敢和本宫这般说话,给我拿下他!”钱公公的嗓音极是尖锐,带着些气喘吁吁的狼狈,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他的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好不可笑。
“我乃是……”
那孩子刚要开口,却被人狠狠往外拖了出去,“姑姑救我,姑姑救我呀!”他挥着小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心里犹豫了一下,终是抹了抹眼泪,起身。
“钱公公。”
“嗯?”
“落花有事儿要和公公说。”
“你是哪个殿的宫女?也配和咱们公公说话?”旁边的小太监们叫嚣起来。
我强自镇定,攥紧了袖底的手绢,手心沁出了冷汗,却依然一字一顿,清晰道:“落花在清风殿当差,这小公子虽说一身粗布,但眉眼间与小皇子相似,公公莫要抓错了人,若是惊扰皇子,震怒圣颜,怕是在场的各位,都讨不了好……”
横竖都是难逃一死,这孩子甚是惹人心疼,我若能救他,就算此时撒谎,又有如何。
“此话当真?”
钱公公目光犹豫起来,上下打量过我,蛇一般滑腻冷酷的目光让我打心底里凉了起来,那孩子放弃了挣扎,满眼惊讶地看着我,钱公公冷笑一声,“你是清风殿当差的宫女?我怎么没见过你?”
“宫中恁多的宫女,公公还能一一认全么?”
公公身后的小太监们骚动起来,小声议论着。
钱公公犹豫半晌,终于一挥手,让人松了那孩子,我慌忙上前,牵住了他,“一会儿,走到御花园处,趁着死角处公公看不见你,你便卯了劲地逃出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
我愕然,旋即以为他不过是说笑,并不在意。
然而,当御花园处,齐刷刷的宫人见着小皇子,慌忙跪拜后,我瞠目结舌,这才知道身边这貌不惊人的孩子,果然是皇子,一个穿着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