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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渊皱着眉头看这个妹妹,低声呵斥:“小七,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哥,我说说你的英雄事迹,给风轻姐姐祝酒。”夏文嬛笑笑,不等夏文渊再说什么,便看着风轻眉飞色舞的说起来:“那年,我哥哥十八岁,他被我爸爸送到甘肃兰州军区锻炼三年,终于在暑假的时候回家小住。当时我四岁,忘了当时因为什么,非要缠着哥哥出去买冰棍儿。哥哥拗不过我,便带我去买。
我们骑自行车去了一个比较大的商店,哥哥给我买了一个大大的冰激凌。当时我心满意足,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吃,哥哥骑车带我回家。我那儿吃的正高兴呢,蹬自行车的哥哥却忽然停下来。
我当时很奇怪,便问:哥,干嘛不走了?
哥哥说:小七,你乖乖下来。前面有个大姐姐受伤了。哥哥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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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前面,果然有个穿白裙子的阿姨,嗯——那女人应该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我觉得应该叫她阿姨。那个阿姨的白裙子很漂亮,但很遗憾……,那白色的裙子上染了一大块红色。我当时也觉得那阿姨受伤了,于是乖乖的让哥哥抱我抱下去,等在一边。
我哥哥便推着自行车跑到那阿姨前面,好心的说:大姐姐,你受伤了,快去医院吧。
那阿姨很奇怪的看着哥哥,好像根本没听明白他的话。
我当时也急了,便冲上去说道:你这位阿姨真的了不起,你屁股上都开了花,还走这么快。难道你不疼吗?
……”
夏文嬛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风轻和屋子里的众人皆一愣。夏文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出去。
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风轻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便扑哧一声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夏文嬛便叹道:“轻轻姐姐,我跟你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他待人很体贴的,你可不要被他冷酷的外表吓到了哦!”
屋子里渐渐有隐隐的笑声。很明显,在座的各位都不好意思大笑,但又实在忍不住,所以只好憋着偷笑。最难过的是那三个坐在上位的老爷子,为了掩饰尴尬,他们三人同时假装咳嗽来掩饰内心强烈的冲击波。于是男人的那一桌子上,咳嗽声连成一片,女人这边都吃吃的笑成一团。
风轻这会儿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的同时,也气得胃疼。
这个小恶魔,说笑话就说笑话,就算是说夏文渊的丑事也不要紧,可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夏文渊体贴?体贴的去劝一个来例假的女人去医院疗伤?这该死的丫头分明是在取笑自己嘛!
夏玉堂夫人瞪了夏文嬛一眼,也假装咳嗽了两声。没办法,原来大家都以为咳嗽是病,得了这个病都要及时吃药治疗。可这会儿大家好像都爱上了咳嗽这种病。
“轻轻啊,小七这丫头胡说八道。靖文可不像她说的那么傻,说不定是这丫头胡编乱造的,不过是让大家笑一笑罢了。来,喝了好几杯酒,也没见你吃东西,你尝尝这个鱼,是你夏伯伯一大早跑去湖里钓上来的,伯母我亲自下厨做的,快来尝尝。”
风轻只好揉揉肚子抬起头来,摇头说道:“伯母,我酒喝得太多了,这会儿恐怕不能再吃了……那个,我明天要走,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呢。要不——我先回去了。等以后您老有机会,去薛城住几天,那儿的空气很好,很适合修养。”
“这个……”夏玉堂夫人回头看夏玉堂,毕竟老头儿才是一家之主。
“还没吃饭呢,怎么就走?”夏玉堂暗暗地瞪了夏文嬛一眼,心里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
“伯父,已经吃了不少了。酒喝多了,再坐下去恐怕会失态,冲撞了几位前辈,倒是风轻不知轻重了。”
“嗯……”夏玉堂沉吟一下看着面前的空座,不满的问道:“靖文呢?”
“大哥刚出去,估计一会儿就回来。”原本坐在夏文渊身边的夏文湛忙替夏文渊掩饰。
“去叫他,让他开车把风轻丫头送回去。”
“呃……不必了吧?”风轻咧嘴,心想你这老家伙分明是不想让我消停啊?
“你喝醉了,醉酒驾驶可不安全。靖文酒量大,刚才也没怎么喝。还是让他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好,谢谢伯父。”风轻暗暗地咬牙,好吧,夏文渊,咱们出去就算账!
第196章 我的确是个混蛋!
风轻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反正在晕晕乎乎坐在夏文渊的车子上之后,她的脑袋往座椅上一靠便闭上了眼睛。
放心,她没有睡,也知道自己坐在夏文渊这个混蛋的车子上是不能睡的。还有深仇大恨没报,睡着了太便宜这个混蛋。
但是她的脑袋晕晕的,脖子酸软无力,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不得已才靠在座椅背上。
先是自己这边的车门砰地一声关好,然后是驾驶室那边的车门打开,车子一晃,有人上来,接着又是砰地一声。驾驶室的车门也关上了。
不用睁开眼睛,风轻也可以想象夏文渊此时黑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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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恐怕没几个人会在被自己的妹妹把自己当年的糗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抖搂出来还能若无其事风度翩翩。夏文渊没有冲过去把妹妹摁在地上揍一顿屁股已经很不错了。
车子引擎发动,然后并不温柔的起步,忽的一声冲出夏家的大门。
出大门后一个急拐弯,风轻冷不防晃了一下,脑袋咚的一声撞在玻璃上。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她‘啊’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扭头,愤恨的看着夏文渊:“你想碰死我啊?”
夏文渊不语,眉头微皱右脚移动踩在刹车上,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是不是做了错事心虚?”风轻冷冷的看着夏文渊,“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家宴是怎么回事。”
夏文渊看看风轻,沉默不语。却忽然转过身子向前倾身,左臂朝风轻的外侧伸过去。
“你干嘛?!”风轻一愣,下意识的往后躲,身子紧紧地贴着座椅后背警惕的看着夏文渊。
“你脑子撞坏了?”夏文渊看着风轻戒备的样子,好笑的看了她醉红的脸颊一眼,左手已经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帮风轻扣好。
风轻火气更大:“我看你脑子才撞坏了呢!不然你就是装傻卖乖?夏文渊你这人真是很差劲,差劲到身在高位却找不到女人来消遣寂寞,需要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来哄骗人?”
夏文渊看了风轻一眼,决定不跟喝醉了酒的女人计较。于是麻利的踩下油门,车子猛然起步,强大的惯性让风轻的身体猛的往后一靠,嘴里的连珠炮便不由自主的停下。
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跟正在开车的男人吵架。
夏文渊专注的开车,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上了高架路,然后快速的上了绕城高速,往城郊驶去。
风轻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再也没有心思闭目养神,车子越开越快,她心里的气也越聚越盛。
车子里明明开着空调,气氛却十分的紧张。夏文渊觉得身上有些燥热,风轻也觉得贴着座椅靠背的后背有些黏黏的,好像是出了汗。
下了绕城高速,路上的车子少了很多,几十米内基本不见有车子路过,夏文渊的悍马速度反而慢下来。然后选了个公路一边比较宽敞的地方,把车子停下。
“干嘛?”风轻警惕的看着夏文渊,心想这个男人不会小心眼儿的想把自己扔到这里吧?
夏文渊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今天中午的事情,是我没弄清楚状况。我不知道爸爸把家里的人都叫了来,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
风轻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说什么——对不起?
这人还是夏文渊吗?莫不是喝醉了酒糊涂了?像他这种自恋到骨子里的男人,会对别人说对不起吗?
“不过你这个女人也真很过分。”夏文渊见风轻不说话,便回过头来看着她,补充了一句。
“夏文渊!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风轻立刻恼怒的破口大骂,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混蛋前面说了对不起,然后接着反咬一口,又说人家很过分。好像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错的总是别人而不是他。
夏文渊目光灼灼看着醉眼迷离却气愤不已的风轻,右手从方向盘上拿过来放在风轻身后的座椅背上,他身形魁梧高大,又借着这种姿势,颇有一种把风轻压倒在椅背上的气势。
“风轻,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个混蛋!”夏文渊漆黑的双眸湮没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热烈,似乎是有意的要让这份炽烈的情绪把她燃烧。
风轻一愣,她有些怀疑夏文渊根本是喝醉了,此时面前这个困兽般的男人,这跟风轻记忆里的那个混蛋毫不相符,这样的话在萧寒的嘴里说出来更加让人相信。
夏文渊见风轻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睛里狂野的气息更加浓烈,身子又往前倾了倾沉声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而且你一开始就很生我的气,你在心里不下千百遍的诅咒我去下地狱,所以你根本不会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风轻笑了笑,这个陌生的夏文渊有点让她不知所措,于是她把头往外转,透过车窗看着外边的风景。
也许,正是风轻别开了目光,夏文渊心底的那强压下去的股气势又被激起来。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外边,又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脸,索性再伸出左手,一把捏住风轻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贺自己对视:“或许,你会觉得小七今天说的那个笑话很可笑。是的,那时的我就是那么傻,从小到大都在血与火的军营中长大,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女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陌生的物种。我会那样,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无知,但至少那时我还是个善良的孩子。
三年前我从边防调回燕京,却发现比我小一岁的二弟夏文涛不知何时已经结了婚。当时的家宴上,二弟夏文涛十分小心的护在他怀孕的妻子身边时,我才忽然想起身为夏家大少的我一直还是单身,我的妻子,如今还不知人在哪里。
八岁那年,父亲就跟我说起过你。父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说定了婚约,而是直接告诉我:靖文,你是有妻子的人。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沉着稳重,可不许做对不起你妻子的事情。
在见到二弟和怀孕的二弟妹之前,妻子在我的心里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而已。至于这个女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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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那之后,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样的。无论我怎么问父亲,父亲都不告诉我那个和我定了终身的人是谁。曾经我怀疑父亲不过是敷衍我,为了让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中去的一种借口。于是我努力地表现,不让父亲对我失望。
燕京城不比军营。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处处都充满了诱惑。
面对那些名门淑媛,我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心,每一次她们用哪种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我是有妻子的,所以我冷漠的拒绝她们,在自己身边筑起厚厚的墙。
但有一次我亲耳听见父亲对劝着父亲给我定亲事的母亲大发雷霆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是有妻子的。只不过那个没出生便被许给我做妻子的女孩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更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当时母亲提议二十年前的婚约作废,给我定一门亲事成家,将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