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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思截住道:“胡说、哪个容不得你,殷真人,你们武当容不得吗?”
殷融阳忙道:“哪里,风公子至情至性,敢为天下人所不敢为,在下自愧不如,佩服得紧。”
净思登时面溢春花,大有得色,殷融阳瞥见她娇艳无恃的丽容,心头狂跳,不克自制,十几年前,他随父亲、师伯到峨嵋山去,其时净思犹未落发,长发飘拂,香风洋溢,自此一面,情债遂生,回山后便央求父亲求亲,武当四侠亦大为中意,融阳将门虎子,若非净思这等名门高弟,委实不配,武当、峨嵋向来秉承开山祖师郭襄、张三丰的旨意,同荣同辱,共进共退,交谊敦厚,若能就此联姻,更是武林一大佳话,俞莲舟以掌门之尊,亲赴峨嵋,向净思师傅百劫求亲。
百劫倒也愿意,知道武当四侠倾力栽培殷融阳,他日必为武当掌门,前程无量,净思得此佳婿倒也不为辱没,不意净恩情意早开,暗恋段子羽,竟尔一口回绝,百劫虽不明其意,但索来疼爱无加,不忍违拂其意,况且早有意传位于净思,武当虽不禁婚嫁,峨嵋掌门绝无嫁人之说,遂也回绝了俞莲舟。
俞莲舟快快而返,殷融阳虽知无望,情意却有增无减,当上武当掌门后,位望之崇无与伦比,言出为法,动则成轨,一言一行均为天下所瞻瞩,这段心事只能深埋心中。心里倒叹服风清扬的率性而为,恨不能自己也效而尤之,却知是万万不能的,心中酸测,几欲落泪,忙转过身去。
净思对少林戒律堂首座圆音道,“少林容不下我师弟吗?”
圆音合十道:“岂敢,出家人四大皆空,焉能执着善恶邪正之色相,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非空言,桑施主倘能一念向善,便是自植福田,于人于己善莫大焉,于我武林同道亦是令人心慰的快事,老纳回转寺后便当忠告方文。宣偷我少林僧俗弟子不得与桑施主为难。”
净思心花怒放,她不过是强打圆场,硬做保山。不想这两位高人竟说得有理有据,将一件天大的荒唐事说成一大善举,叹服不已,笑道:“圆音大师和殷真人都这般说,想来旁人自无异议?”
众人无不窃笑腹诽,这两个和尚道士名高望重,却是一般的不通世故,然则这二人说出的话便是武林的法。无人敢驳,均应道;“两位前辈高见卓识。我等万万不如。”
成清铭面色转和,少林、武当、峨嵋硬做保山,华山派的声誉可保无羌,总算松了口气,对这小师弟也实是无法可想。
风清扬心下虽铭感五衷,却也啼笑皆非,知道这些人是看在思师当年泽及武林的情份上,不惜强辞夺理,全力维护自己,天下人的毁誉皆可置之度外,不能见怨于慕容雪却是万难忍受的,渭叹不语。
净思已揣测出他的心思,笑道,“慕容老先生武功高绝,脾气也贰煞古怪,我们和他没说上两句,掉头就走,大家知道他是雪姑娘的爷爷,自不好拦他。不过此事未必没有转机,少停我与殷真人、圆音大师便为你走一遭姑苏参合庄,大概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风清扬抨然心动,三大门派掌门首脑联挟求亲,可是天大的面子,便有再大的过节亦不难化解,只是方外之人竟尔管起俗世婚姻来,未免令人匪夷所思。转念想到慕容雪临去时决绝的样子,又不禁心忧,倘若慕容家当真不买帐,又当如何?
净思望着他忽喜忽忧,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下暗叹:“不意情之累人,一至于斯,都是前生冤孽。”转头道:“殷真人、圆音大师,两位意下如何,不会怪我成自专了吧?”
殷融阳笑道:“应当效劳。”想到得与净思并行千里,当真是不胜之喜,便是刀山火海也蹈之不疑。
圆音道:“老钠此番正为带几位师侄增些江湖历练,妨苏慕容乃武林胜地,正当一见才是。”
净思一拍风清扬肩头道:“放心吧,殷真人出马,便是皇家公主也求得到手。”她行事果决,大具师风,说走便走,眨眼间三派人马已向姑苏而去。
其余贺客目睹此事,均感将有大事发生,千面妖狐仇敌满天下,未必皆肯因几大派庇护而置之不问,惟恐惹事上身,纷纷揖退,抽身事外。
成清铭与宁清宇将众人送出老远,方始回山,华山上顿时显得冷冷清清,但见漫山遍野的杂物,犹可想见先时的盛况,对风清扬愈发光火,想到华山派居然和千面妖狐拉扯到一处,直是奇耻大辱,其余四派中人亦颇有同感,只是谁也不好说出来。
众人方将山上器物收拾停当,忽然有弟子传报,山脚下有日月神教十大长老前来叫阵。
五派掌门大是楞然,不虞魔教中人来得如是之快,素闻日月神教有十大长老,但所知道的也不过是金猿神魔张乘风,银猿神魔张乘云、飞天神魔赵鹤、四绝神魔沈笔楼、大力神魔范松等,其余几位只闻其人,未见其面,此番十长老齐集华山,倒是给足了五岳派的面子,自然是有所为而来。
成清铭与四派掌门率五派精干弟子百余人下了华山,但见山脚下一处平地上,站着十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形状虽然有别,服饰甚是整齐,一色的黑衣,腰系黄缕带子,衣袖上左日右月,胸口上刺绣了一位面容狰狞可怖,踞坐怒目似欲择人而噬的魔像。想必这便是长老的法衣了。
成清铭尚未开口,赵鹤抢先道:“成掌门、听闻五派有此盛举,魔尊特遣我们十兄弟送上一份薄礼。”
随手揭开一个锦缕盒子,递了过来,成清铭明知他们绝无善意,却也不愿太过小家子气,淡淡道,“谢了。”接过一看,珠光宝气赫然入目,却是一面镶满珍珠,钻石的五岳旗,五岳各派均绣在上面,绣工极为精致,严如将五岳各山浓缩了放在旗上一般,具体而微,的确是一件珍品。
五岳各派掌门无不骇异,不知日月神教搞甚玄虚,这份薄礼倒确是大手笔。
成清铭不动声色、淡淡道:“贵教如此破费,倒令我五岳剑派惭愧了,几位不会单单为送礼而来吧”
赵鹤笑道:“敝教虽小,也不乏奔走使唤之人,我们十兄弟向来各处东西,一年中也难得聚首几次。此番却是向成掌门讨个人情,是以特地聚齐,以表城意。”
成清铭道:“有话便请直说,我们五岳剑派打的便是联手抗魔的旗号,诸位欲文来还是武来,划出道来,我们接着便是。”
赵鹤道:“成盟主快人快语,令人佩服,我等前来、一则是为道贺,二则是要讨回敝教失落的镇教宝典。”
成清铭道:“好说。只要阁下将我们五岳剑派打得大败亏输,便将五岳一并拿去也无妨,何必强辞夺理,硬占物事。”
赵鹤佛然道:“成盟主,这便是尊驾的不是了,我们兄弟单拣五岳联盟的好日子来、便是为了不伤和气,打打杀杀岂不冲了贵盟的喜气,诸位都是自命名侠的正教人物,难道连半途拾到的东西亦欲占为己有,岂不愧对侠义二字。”
风清扬勃然道:“赵鹤,宝典乃我华山派祖传之物、不知因何落入你们手上。是我从飞爪神魔手中夺回,物归原主,理所当然。若要宝典,先胜我手中剑再说。”
赵鹤讶然道:“风公子何出此言,宝典来历我虽然不知,但自敝教开山以来,即为镇教宝物。其实里面记些什么、便连魔尊也不知道,不过是一吉物而已,风公子这般说可有凭据?”
风清扬道,“我是说谎话的人吗?”
赵鹤道:“在下并无此意,既是风公子这样说,我们自然信得过,不过宝物无主,唯有德者居之,江山还有易主之时,逞论一本宝典,不过此物既为敝教镇教之物,断乎不可失落,风公子不妨将宝典抄录副本,将原物赐还,既可使我等不辱使命,又能得回贵派之物,岂不皆大欢喜。”
成清铭喝道,“九弟,与他罗咳做甚,莫说宝典是我华山祖传宝物,纵然是无主之物,亦不能任由落入你们手中,为虎添翼,助约为虐。”
赵鹤勃然变色道:“成盟主,我等虽武功低微,却也没将宝典看得比天大,更没指望从中学个三招两式,我是看在风公子的面子上才好言相求,若凭成盟主还不配。”言下极是倔傲。
成清铭大怒,赵鹤此语正触中他痛脚,《葵花宝典》由他保管,始终不给宁清宇等瞧上一眼,全派上下均疑心他要占为已有,从中学艺。宁清宇更是公然出言讥讽,一改往日子风度。其余人口上不说,面上神色却益发令人难堪。成清铭久已积怒心中,登时爆发出来,呛卿一声,拔剑便刺。
赵鹤左手雷震挡轻拔,右手闪电锥还了一招,成清铭变招疾刺,他索有“剑气千幻”之誉,这一使发开来,登时剑气纵横,威势骇人,赵鹤左挡右链,在成清铭快剑猛攻下,丝毫不落下风,数十斤重的雷震挡在他手中便如纸做的一般,小小的闪电锥倒使人有泰山压顶之感,已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返朴归真之境地。
五岳剑派中人大多尚未见过赵鹤用过兵器,此番真是大开眼界,均瞧得心神俱醉,桥舌不下。自己梦寐以求的武功境界便在这一挡一锥中发挥得淋漓尽致,飞天神魔享大名于武林,果非幸致。
相较之下,成清铭却显得过于急迫,有失名家气度,数十招快剑均被赵鹤轻松化解,虽未呈败象,但人人都担忧他后续之力不足,一旦招数稍缓、被赵鹤乘势反攻,前景不容乐观。
成清铭更是越打越是心惊,他为剑宗之首,平日精擅的便是剑招的巧妙变化,这一轮快攻实已竭尽全力,磅其所能。不意竟尔未奏寸功,赵鹤稳守之余,反击之势愈来愈强,成清铭出剑已不若先时之犀利了。
风清扬早已看清态势,情知百招之外,便是赵鹤反攻之时,大师兄的剑法中,守御是最太弱点,大师兄素来讲究以攻代守,令对手防不胜防,自己便无被攻之虞,是以所习剑法中尽拣凌厉繁复的杀着演练,而今遇到赵鹤这等攻守俱臻化境的名家,攻既不能得利,守又分明守不住,惟有大败亏输了,心下急得不得了,又不好马上拉下大师兄,以免有损他声名。
瞥眼见到金猿、狠猿两神魔、心下奇道:“咦,这两位老晚辈怎地不向我请安了?”笑道:“金猿、银猿,贤昆仲一向可好?”
金猿、银猿对风清扬奉承惟恐不及,被魔尊严词训斥一通,众兄弟面前,亦不好过于卑礼,心下窘迫之至,听风清扬一叫,均是面红耳赤,大感尴尬,逼不得已进前躬身道:“谢风公子挂怀,晚了,我们还好。”
风清扬面色一变道:“亏你哥俩平日前辈长、前辈短的,怎地带这些人到我华山脚下撒野火
金猿登时着慌,分辩道:“不关我兄弟的事,是魔尊老人家的法旨,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风公子恕饼则个。”
风清扬道:“好,我一向瞧你们还恭敬的份上,懒得理会你们,现下可是你们找上门来,休怪我不客气了。”出剑便刺。
金猿、银猿躲闪不迭,连连道:“风公子,你不能以大欺小。”
众人哄然大笑,这二人猴头猴脸,虽辨不清真实年岁,总也在五十开外了,居然甘以后生晚辈自居,风清扬也啼笑皆非,原欲找岔挑起一起混战,便可趁机向赵鹤下手,解救大师兄的危机,不意这二人只是一味闪躲,坚不还招,还寻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