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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公司就整个属于我了,完全彻底地属于我。”
“如果失败了,你就再回钻石矿区?”
“哦,我从没想过失败——所以才逼着我自己和员工们拼命苦干。”莱德淡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救世主般的狂热激情。“我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不过我无法减轻压力,也不想减轻。那么,你认为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吗?”他希望她抛弃那种说话简洁的风格,详细地谈一谈,他希望员工积极为福琼设计公司献计献策。
“你称之为压力的……”乔安娜带着微笑——依然那样简练——跳起来为他新倒了一杯滚热的咖啡。“是不是别人所说的威胁?”
他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是不是总喜欢没事找事呢?工作场所有个惹是生非的人可是一件教人头疼的事,他情愿没有。莱德皱着眉头拿过衬衫,穿在身上。
“我想看看你的简历,不知你有没有,乔安娜。列出你工作过的地方,老板姓名,做过哪些事情。”莱德吩咐道。作为一个公司CEO,他有权弄清别人兜售给他的是什么人、什么货。
“好向我的证明人去做调查?为什么?我们都知道你无法摆脱我,这多亏了我的姐夫。”
她在取笑他吗?莱德仔细观察她。她在微笑。她笑起来确实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魅力。
她可能也知道,所以把这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内心那个玩世不恭的自我开始抬头。也许她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吧,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迷住的!
“你总有一些打字和电脑方面的技能吧?”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如果我说没有呢?是不是就被解雇了?”
“请回答我的问题,乔安娜。”
“我能打一些字,我上网冲过浪。”
这都是些什么技能?然而正如她所说的,他无法摆脱她——至少暂时不能。莱德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便想尽量表现得慷慨大度一些。“欢迎你到福琼设计公司工作,乔安娜。”
“好的,亲爱的。我保证很快就来。”乔安娜对着话筒轻轻笑着。“不,今晚不行,我要加班。明天我来吃晚饭好吗?哦,这我可说不准。”
莱德坐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似乎专注于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实际上却在大胆地偷听她的谈话。他不能抱怨她上班的时候打私人电话,因为现在是吃饭时间。她没有离开大楼,就在办公桌上吃了一块三明治、一个桔子和一个纸托蛋糕,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你说什么,亲爱的?”
这些甜得腻人的谈话令他恶心。莱德皱紧了眉头。这位“亲爱的”到底是谁呢?
“我知道。我也想你。”乔安娜靠在椅背上,不经意地用手指抚摩着脖子。
莱德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看着她。她颈部的曲线十分优美,皮肤白皙、光滑。她的手指小巧纤细,右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上面镶嵌着切割成方形的蓝幽幽、紫莹莹的紫水晶。他在南非居住期间,了解到许多关于宝石的知识,他知道,她手上那种成色的石英晶体尽管漂亮,却并不十分值钱。
但是她每天都忠实地戴着那枚戒指。显然,对她来说,它在感情上的价值非同一般。莱德猜想着那戒指是谁送给她的呢?也许就是那位亲爱的?
“好了,菲比,把电话交给你妈妈吧。”乔安娜说道。“我要跟她讲话。”
莱德全身一阵松弛,长长地舒了口气。他颓然坐进椅子里,感到四肢几乎瘫软。“亲爱的”原来是小菲比,是乔安娜四岁的小外甥女。
“菲比邀请我明天过去吃饭,朱莉亚。”乔安娜对她姐姐说,仿佛感到很好笑似的。“她说她在我上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因为她想跟我说话。她什么时候学会打电话的?什么?你在开玩笑!语音信箱?”
莱德笑了。他弄不清福琼家那么多兄弟姐妹的孩子的名字和年龄,但对迈克尔和朱莉亚的几个女儿却非常熟悉,这多亏了乔安娜放在办公桌上的她们的那些照片。最大的孩子叫格蕾西,取的是她已故的外祖母昌德勒夫人的名字;菲比四岁;菲利丝蒂三岁;还有小宝宝诺埃莉,她是圣诞节的第二天出生的。
乔安娜推心置腹地告诉他,是她的小侄女们给了她灵感,在去年的感恩节决定回家居住,因为短暂的拜访满足不了她内心的渴求。她渴望在她姐姐身边,亲眼看着小姑娘们一天天长大,而不是仅仅靠那些照片和自制录像带来了解她们,以往她不管在什么地方,姐姐总是忠实地把那些资料寄给她看。
乔安娜好像哪儿都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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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德看了她的简历,明白了为人严肃、事业心很强的迈克尔为什么说她的工作经历“很坎坷”。乔安娜尽管做过许多工作,但都不符合人们所说的职业轨道。她的教育程度包括——个高中同等学力,到此为止。她在许多城市——伦敦、巴黎、法兰克福、罗马、布达佩斯——的许多家庭当过保姆。
“布达佩斯?”莱德惊奇地说。“你怎么会到那儿去的?”
“通过欧洲铁路专线。”她说,其实他对她的交通方式并不特别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她的闯荡劲儿。比昔日的他还要不安分。他安安稳稳地驻扎在南非,而她接连几年没有固定的地址。在多次当保姆的过程中,她走遍了整个欧洲,在露天宿营或在青年旅馆过夜。需要钱的时候,她就在旅馆当服务员,或在快餐店当女招待。
“世界各地都有麦当劳餐厅,我可以用六种语言说‘你想吃炸鸡套餐吗?”’她笑了,但是莱德感到诧异。福琼家的亲戚在麦当劳站柜台?
最近两年,她给一个电影外景团当助手,在整个南美游荡,为所要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和广告片寻找景点。“这对我来说是个完美的工作,因为我无法忍受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我在洛杉矶有一个房间,但我大多数时候都跟着巡回团寻找外景。”
可是她终于决定回到明尼阿波利斯,和她的家人团聚,这正和他相同。他俩都与福琼家族神话般的名望和财富有着联系,却又与之若即若离。他吃惊地发现,除了工作履历,他们的生活经历竟出奇地相似。
莱德看着乔安娜在电话里同她姐姐谈话。她生气勃勃,很有表现力,总是动个不停,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手指间轻轻晃动着一只钢笔,站起来倚在桌子边缘,一条腿前后晃悠着。显然,坐着不动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概念。
她挂断电话,坐了下来,在转椅里挪来挪去地整理她桌上的那些照片。看着她永远也不会感到乏味,在她为他工作的两个月里,莱德把好多时间花在了这上面。
他们分享了许多喜怒哀乐。乔安娜从不抱怨加班,这多少有点让他吃惊,他们经常工作到很晚。他们在办公室吃饭,尝遍了附近所有的外卖餐厅。她是个很随和、很擅长交谈的人,和蔼亲切,职员们都喜欢她。超过喜欢他——莱德不带任何嫉妒地注意到这点。他不反对她在公司内部受人喜爱。
他真正不满意的是乔安娜的—些让人更恼火的怪癖。有时他觉得她的过分活跃很有意思,但有时又被它们搞得非常生气。她还经常心不在焉,他认为这是因为她不专心。她必须把每件事情都写下来,如果不立即记录在案,她就会忘个一干二净。他责怪她的时候,她就拿自己短期记忆力不好开几句蹩脚的玩笑。莱德没有笑。他讨厌别人花言巧语地为自己辩解。
实际的情况是,乔安娜不能在压力下从容地工作,而他则压力越大效率越高。他喜欢同时经手五个项目,而她节奏一快就不可避免地注意力分散,把事情搅成了一锅粥。电话号码、约会时间、姓名和地址,全都乱了套:一想到她的一些失误,他就感到自己越来越缺乏耐心。他开始眯起眼睛看她。
可是他的恼怒总是渐渐动摇,最后化为乌有。他似乎不可能一直对乔安娜生气。莱德很茫然,不知道是什么使他心甘情愿、甚至迫不及待地原谅她的错误,如果换了别的职员,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是因为她乖巧、讨喜?还是因为她是迈克尔·福琼妻子的亲爱的小妹妹?
乔安娜抬起头,发现莱德正在注视她。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相框举在半空中。他又盯着她了。她不喜欢他这么做。这使她感到自己是一只实验室里的老鼠,受到一个收集资料的科学家的监视——或者像一个挣扎着恢复健康的病人,各种治疗专业的专家们都在观察她,记录她的每一个动作。
“怎么?”她知道自己的口气有所防备。她在提防着他!“我是不是动得太多了?”
他至少每天都要发表一次这样的评论。乔安娜知道必须拼命集中精力才能使自己端坐不动——即使那样也不能每次都奏效。这是车祸留下的讨厌的后遗症之一,她知道自己的缺点。不需要他不断地向她指出。
“难怪你瘦得皮包骨头呢。”莱德说。“你光是在这间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就把一日三餐的热量全部消耗光了。”
这又触到了她的痛处。“我不是皮包骨头!”
她几乎没有食欲,味觉也不太正常,这是车祸带来的另一个后遗症。她总是不得不提醒自己吃东西,保持体重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
‘对。”他也同意。“你是苗条,不是皮包骨头,就像那些模特儿,好像几年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也许从来就没好好吃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仔仔细细地研究她,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身上。
乔安娜感到两颊滚烫。有时候他看她的样子使她心烦意乱。这是一种她全然陌生的感觉,莱德·福琼似乎具有一种神秘的能力,专门诱发她的这种感觉。
“我忍不住在一旁听了你的谈话。”他耸耸肩膀,对他的偷听并不感到歉意。“既然你明晚要到你姐姐家去吃饭,我也得早点下班,大约七点钟左右离开。”
“七点钟下班可不算早,莱德。你听了大概会感到震惊,但是在整个美国,人们都是五点钟准时离开办公室的。”
“震惊?倒也不会。这个公司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五点钟准时下班的,就连十点钟才来上班的沃克小姐也不例外。”
“她感到冬天起床活动很困难。天气一冷,她的支气管炎就犯了。”乔安娜很同情她。“还有周期性偏头痛、腰部风湿痛和——”
“也许她应该搬到气候暖和一些的地方去。”
乔安娜瞪了他一眼,“最好不要让她听见。”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总可以梦想一下吧,是不是?”
“梦想什么?一个光彩照人的年轻女接待员?让我想一想——她应该是一米七的个子,一头淡金黄色的长发,涂着鲜艳的猩红色唇膏。穿着特细的高跟鞋,弹性超短裙和紧身上衣。三围分别是三十六,二十二,三十六。我说得对吗?”
莱德露出一个色迷迷的坏笑。“我简直可以看见她坐在那里。”他把脑袋偏向通往接待区的那扇关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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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到时候你就会整天把办公室的门开着,以便密切地注视她。”乔安娜说,把玩笑继续开下去。“你不会介意跟她合用一个办公室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