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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氏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道:“别慌。”
“夫人可是有什么计策?”郭嬷嬷弓腰请示道。
“计策倒是没有。”淳于氏冷哼一声:“不过他想要回来取代书儿的位置。那也是不容易的。侯爷年富力强,少说还得活得十年八载。如此漫长的时间,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郭嬷嬷轻叹了一声,遗憾道:“夫人以前就不该留他这个后患……”
淳于氏闷闷地捶了下圈椅扶手,道:“害他性命,倒不如将他教成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那时是我想岔了。我原本以为。他去了漠北,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谁知道他不但回来了,原本势单力薄,只几个妇人帮持着的情况也扭转了……”
淳于氏恨恨地捏了拳:“真是失策!”
郭嬷嬷连忙安抚了两句。道:“既然夫人现在并不打算轻举妄动,那在侯爷面前,一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这两日少不得要跟侯爷提及他回来之事,热情安排才是。”
淳于氏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嬷嬷不用担心。”
郭嬷嬷欣慰一笑,顿了片刻,却是欲言又止地道:“还有一件事须得告诉夫人一声。”
“还有何事?”
“据回来的探子说,他回京时是与人一路回来的,隐隐有护送之势。据说送的一户人家的闺秀,那家姑娘姓邬。”
“姓邬?”淳于氏顿时瞪圆眼睛。
郭嬷嬷道:“是,姓邬。探子说那一行人除了他带回来的三百多侍卫,还有些人乃是镖师,另有一些做家仆打扮。老奴猜想,应当就是邬家四姑娘。”
淳于氏顿时一个挑眉,想了半晌,诡异一笑:“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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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钟粹宫中,邬陵桐迎了圣驾,欢喜地伴在了宣德帝身边。
宣德帝一脸舒心的笑意,扶了邬陵桐赐座,身边的近侍魏公公念了一串赏赐的东西,邬陵桐笑得弯了眼。
“爱妃近日可好?皇儿可还听话?”
宣德帝伸手抚了邬陵桐的肚子一下,看向邬陵桐道:“还有两月皇儿便要临盆,真是辛苦爱妃了。”
“能为陛下诞育龙子,是臣妾的福分。”邬陵桐温婉一笑,也不忘关切宣德帝:“陛下今日瞧着面色极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宣德帝笑道:“也谈不上什么喜事儿,这都没定呢。”
宣德帝微微收了笑,对邬陵桐道:“朕记得,爱妃之前跟朕提过,你堂妹子的婚事儿。是陈王即将过门儿的王妃的亲妹子吧?”
见宣德帝主动提起,邬陵桐顿时应道:“是,是我们邬家排行第四的姑娘,臣妾之前同陛下说起,臣妾这堂妹子怕是心仪轩王爷呢。”
邬陵桐试探地问道:“听陛下这意思,可是觉得这门亲合适?”
宣德帝摸了摸下巴,道:“看来朕的皇儿还真是抢手啊。”
邬陵桐顿时心生危机:“陛下这话……何意?”
宣德帝哈哈笑了两声,道:“朕方才从母后那儿过来,丽容华也在,同朕说觉得兰陵侯家的次女性格温婉,年岁也合适,想让朕给轩王和兰陵侯的女儿赐婚。朕就是突然想起,爱妃也跟朕提过这件事,这便过来了。”
邬陵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一是因为丽容华,二便是因为兰陵侯府。
好端端的,他们跟着添什么乱!
邬陵桐勉强笑了笑,道:“兰陵侯府家的姑娘,臣妾倒是没见过呢。”
宣德帝点头道:“你那堂妹子朕好像还有些许印象,嗯,和邬老的夫人相貌极似。兰陵侯家的女儿嘛,朕倒是没见过。”
宣德帝道:“不过,母后倒也说,觉得那高家的女儿不错。”
邬八月出事是在姜太后宫中,因宣德帝是在姜太后处见到丽容华的,且丽容华提了此事,邬陵桐便笃定邬八月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胜算了。
她一时有些垂头丧气:“太后娘娘既然这般说,那想必高姑娘也是极为不错的。”
宣德帝知她心情低落,宽慰道:“这事儿还没定呢,泓儿年少新婚,只一个正妃,自然不够。便是多两个侧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爱妃觉得呢?”
邬陵桐勉强笑了笑。
有个轩王妃便罢了,再多个侧妃同邬八月争,且还是高家的姑娘,邬陵桐已在心里认定了邬八月真要嫁过去,那指定是一步废棋。
兰陵侯爷的女儿,身份自然是比邬八月高。邬陵桐虽然没见过她,但想必也“性格温婉”四字的评价,不能尽信。
邬八月在宫里连区区宫女都能污蔑她,她如何能同轩王府两个身份尊贵的女人斗?
她能斗得过才怪了,别到时候被人当了靶子,让人坐收渔翁之利。
邬陵桐便道:“算了陛下,既然太后娘娘和丽容华姐姐都看中了兰陵侯家的姑娘,陛下再多塞一个邬家女儿过去,多心的人还会以为是臣妾要和丽容华姐姐对着干呢……是我堂妹子没福气,这门亲事,还是作罢了吧。”
宣德帝顿时一脸心疼地望着邬陵桐,想了半晌方才道:“爱妃放心,即便你堂妹子做不了侧王妃,朕也会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到时候可还要她多多谢谢你这个为她着想的堂姐。”
邬陵桐便温温一笑,眼中尽是柔情。
同时她心里却在飞速地过滤着适婚的京中高门男子,猜想着宣德帝的属意。
只是宣德帝似乎没想让他的爱妃多猜。
“朕倒是想到一个人。”
宣德帝摸了摸下巴,道:“兰陵侯的长子,静和长公主所出的高辰复,也是朕的外甥,如今可是从漠北回来了。他离京的时候就是适婚之龄,但却没有成家,去了漠北也没娶门夫人……比起你堂妹子来,年纪是大了些,但也是赶了巧了,爱妃正好说到这事儿上。爱妃觉得,他和你堂妹子,可还相配?”
宣德帝笑道:“不过辈分还是有些乱。他是朕的外甥,那邬家女儿是你堂妹子。”
邬陵桐顿时笑道:“臣妾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这么说来,爱妃是觉得合适了?”宣德帝顿时朗笑出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赐婚
邬陵桐当然觉得这桩婚事极好。
轩王爷如今也只是个王爷罢了,挂了王爷的名,实际上却没有掌控什么权力。他想要立起来,起码也得再花上个三五年的时间。
可这高辰复不一样。
邬陵桐虽然对国事所知并不深,但漠北将军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的。更何况这高辰复可是名符其实的皇亲贵胄。
亲爹是兰陵侯爷,亲娘是已故的静和长公主,此人出身已是人中龙凤,如今听皇上的意思,似乎等他回来,还会对他予以重用……
可比那轩王爷的选择更好。
邬陵桐有何不乐意?
更者……
邬陵桐微微眯了眯眼睛。
早不跟她争,晚不跟她争,偏偏是在她跟皇上提起要给她堂妹和轩王爷指婚的时候,高家人跳出来跟她争了。如今她高家女儿嫁给轩王爷做侧妃,她的堂妹子嫁给高将军却是正室!
谁比谁厉害?
邬陵桐缓缓一笑,靠进宣德帝怀中,舒心地笑着,道:“自然合适。臣妾先替臣妾堂妹,谢过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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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之事也并非如此草率,宣德帝也不能直接一张婚旨下去,将一男一女的终身绑在一起。
这两桩婚事,其中牵涉良多,尤其是高辰复和邬八月,两人俱是不在燕京城中,便是要赐婚,也得当事人在才行。
宣德帝此事想了圆滑,当即便让近侍魏公公传他旨意,擢令礼部安排此事。
邬陵桐顿觉安心,接下来两日,走路都似带风似的。
由此,邬家四个女儿的终身便算定了。
邬陵桐乃皇妃,目标则是那九五之尊身旁凤仪天下之位。
邬陵柳乃商贾之妻,虽不入流,但好歹也是南方巨贾。金银无数。
邬陵桃乃陈王继妃,陈王府后宅不定,但邬陵桃到底有两分心计,是否能得善终。还言之过早。
而邬八月,邬家四姑娘邬陵栀,乃未来将军夫人,婚事离奇,为人津津乐道。
宫中的消息按理来说传得并不快,但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几乎是一夜之间,宣德帝有意给轩王赐侧妃、给即将进京的高将军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似乎都已知道了这个消息。
宫中的姜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慈宁宫内气氛凝重,姜太后面色铁青,已屏退了四周伺候宫人,只一个静嬷嬷陪着,也是面色严肃。毫无暖意。
“太后,皇上来了。”
在宫外候着的心腹嬷嬷匆匆上前禀道。
姜太后顿时缓和了身上的阴冷气息,扯了嘴角拉出一个笑来。
静嬷嬷蹲跪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捏着腿。
“母后。”
宣德帝龙行虎步而来,瞧着模样倒是十分高兴。
姜太后慈爱地应了一声,道:“皇上来了?公务繁忙,便不要常往哀家这慈宁宫跑。有空多去后|宫转转。给哀家多添几个孙子孙女。”
宣德帝大方应是,坐到了姜太后下首,道:“听说母后凤体违和,太医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朕到底有些担心。”
宣德帝关切地问道:“母后可还有什么不适?朕让太医给母后仔细瞧瞧?”
姜太后摆手笑道:“哀家年纪大了,身子这里小毛病。那里小毛病的,这都正常,皇上不用挂念。一路走来皇上定也口渴了,喝点儿茶水吧。”
姜太后劝着宣德帝饮茶解渴,她也端了茶喝了。润了润喉,装作不经意般提起道:“最近宫里有一些流言蜚语的传言,说是皇上要给泓儿赐个侧侧妃?”
宣德帝笑道:“正是。之前丽容华同朕提起,兰陵侯家的长女年岁和泓儿相当,泓儿娶正王妃也有数月了,左右侧妃之位空悬,是该把人给他添满才行。”
姜太后笑了笑:“哀家也夸过那姑娘模样秀丽,举止娴雅,当是良配。”
“母后说的是。”宣德帝躬身道。
姜太后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哀家还听说,皇上还有意给复儿那孩子指婚?”
宣德帝微微扬眉:“看来这宫中传言,的确传得广。”
姜太后眼神一凛,看向宣德帝,却见宣德帝兀自笑着,颔首说道:“朕的确有此打算,给复儿指婚。”
宣德帝说着便叹了一声:“上次在御花园,赵贤太妃偶遇了朕,同朕提起复儿的终身大事。复儿那孩子也真是个倔脾气,一去漠北四年,倒没想到让她闯荡出这样一番名堂,也不愧是咱们皇家的子孙。不过他也有二十二三,换做寻常人家,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可他身边却还是一个女人都没有,赵贤太妃为他着急,求到朕头上,朕也只能应下,为他指个婚,也好了了赵贤太妃的心愿才是。”
姜太后也是唏嘘不已:“那孩子自小没了亲娘,皇上可要多多照拂一二。”
宣德帝赶紧应是。
“只是……”姜太后又迟疑地开口道:“皇上给复儿赐婚,哀家不反对,不过这人选……皇上可是瞧好了?哀家听宫人们私下议论,说皇上定的是邬家四女儿。哀家记得,那邬四姑娘的父亲,那是间接害了宁嫔性命之人,已被皇上贬到漠北苦寒之地……这样的人选,是不是委屈了复儿了?”
宣德帝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却是屏退了周围的人。连静嬷嬷也被迫无奈地退出了大殿。
“母后。”宣德帝低声说道:“有件事,朕得同母后先通个气。”
“哦?”姜太后顿时正色起来,道:“何事?”
宣德帝说道:“朕让人私下去查,总算查到点儿蛛丝马迹。宁嫔,恐怕不是吃了相克食物,而后因耽误治疗而亡这么简单。”
宣德帝斩钉截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