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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八月张了张口。
她不惯在人后说人坏话,对淳于氏虽有疑,可她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她想了想,方才婉转地道:“我与侯爷夫人接触得并不多,不过她瞧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就是……侯爷夫人所出的两个小姑子,对翁主,对我,似乎都有些意见。”
“兰陵侯府的姑娘?”
裴氏细细一想,立马对贺氏道:“兰陵侯府的二姑娘不就是未来的轩王侧妃?”
贺氏一顿,点点头。
“轩王妃的母亲许太太,近段时间不是和二嫂你走得挺近的?”裴氏道。
邬八月讶异地看向贺氏。
贺氏笑道:“嗯,轩王爷大婚时,和许太太多聊了几句,后来两边走动得便比较多。”
裴氏马上问道:“轩王爷纳侧妃的事儿,许太太怎么看?”
贺氏好笑道:“你这话问得倒是奇怪,皇家子弟纳侧妃,许太太还能有意见不成?更何况许翰林家的家风严谨,就算许太太心里有点儿什么,也不会同别人说。”
裴氏惋惜道:“这说得倒也是。”
顾氏轻声道:“不过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许太太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轩王妃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呢,轩王就要娶侧妃了。要是侧妃过门,先轩王妃生了儿子,轩王妃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尤其这侧妃的地位还不低……”
邬八月听在耳里,想起得知丽容华想要撮合阳秋长公主和高辰书的消息。便赶紧前来告诉她的轩王妃,心里一叹。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背后煎熬的。永远是女人。
段氏回来后,三个儿媳妇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便请安离开了。
邬八月仍旧留在主院陪着段氏聊天,时间很快就晃到中午。
又陪着段氏用了午膳,段氏困意袭来,便去午睡了。
邬八月等她睡熟,也挪到外间的软榻上去休息。
陈嬷嬷让人轻手轻脚地铺了毯子,方才请邬八月落座。
“嬷嬷。”
陈嬷嬷待要走,邬八月唤住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祖父这段时间还在朝中忙碌吗?”
陈嬷嬷点点头,道:“即刻便要秋闱了,老太爷每日都会进宫。”
“那……祖母这样,祖父他知道吗?”邬八月又问道。
陈嬷嬷似乎有些顾忌,犹豫地道:“这……老太爷应当是知道的吧。”
“嬷嬷?”
邬八月见陈嬷嬷似乎有难言之隐,顿时皱眉,道:“嬷嬷,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四姑奶奶,不是老奴不告诉你……”
陈嬷嬷轻叹一声。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恩恩爱爱了一辈子,要是在这会儿传出些什么嫌隙传闻来,恐也不好……”
“嫌隙?”
邬八月抓住了陈嬷嬷的关键词。低声问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何事老奴也并不清楚,只是……似乎老太爷和老太太吵过一架。”
陈嬷嬷压低声音说道:“这也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那日,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也没有旁的人伺候,只有老奴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身体是不大行了,但那会儿也没糊涂……然而从那日后,老太爷几乎没和老太太打照面,老太太她,也再不提老太爷。但从那日起。老太太就……就糊涂了。”
陈嬷嬷叹了一声:“到底他们因何而吵,老奴也不清楚。事后问老太太。老太太只吩咐让老奴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是以几位老爷和太太,老奴也没有说。今儿四姑奶奶问起。老奴想着,您能从旁劝劝。老太太她最疼爱您,也最听您的话了。”
邬八月皱眉冥思,半晌后方才点头,道:“嬷嬷放心,我会从旁劝劝祖母的。”
“哎。”陈嬷嬷欣慰地点点头,又道:“这事儿四姑奶奶先别急着和二太太说,老太太她嘱咐过老奴的……”
“我明白。”
邬八月看向陈嬷嬷,道:“我会旁敲侧击地和祖母说,不会让嬷嬷你暴露的。”
陈嬷嬷脸上讪讪的,道:“多谢四姑奶奶替老奴周全了。”
“嬷嬷能告诉我这件事,我也要感谢嬷嬷才对。”
邬八月拉过薄毯子,道:“嬷嬷,我睡一会儿,要是祖母先醒了,您记得叫醒我。”
陈嬷嬷答应了一声,让人将帘子遮起来,免得阳光太炽,光线太强让邬八月睡不着觉。
这一觉邬八月并没有睡熟,她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陈嬷嬷告诉她的那件事情。
会是什么事,让一直以来相敬如宾的祖父祖母产生隔阂,甚至因此发生争吵呢?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邬八月脑子里闪过无数幅光怪陆离的景象。她一直浑浑噩噩的。
陈嬷嬷唤她时,她很快就醒转了过来。
段氏已经洗漱妥当,正坐在一边笑望着她。
“祖母,您起了?”邬八月唤了段氏一声,忙让朝霞暮霭伺候她起来。
“不着急,稳重些。”段氏笑道:“太浮躁了,以后嫁人了,婆婆可不会高兴的。”
邬八月动作一顿,心里顿时一叹。
祖母又糊涂了。
☆、第一百八十章 扬名
回到邬家,邬八月的心情是很好的。
公主府里到底没有多少人,她平常也没几个人说话。
朝霞暮霭虽然陪在她身边,但总有主仆之别。隋洛人小,和他玩儿倒无妨,可灵儿总会在一边嘱咐,说她肚子里有小宝宝,让隋洛小心着些。久而久之,隋洛也不大愿意在她面前玩乐。
如今回了邬家,有父亲母亲照看着,说话的人也多了。
尤其是株哥儿和陵梅,他们是邬八月的亲弟亲妹,打从邬八月回邬家之后,他们便时常到琼树阁来陪邬八月说话。其中尤以陵梅来得最勤快。
邬陵梅也已十二岁年纪了,开始抽条,圆圆的讨喜的小脸也渐渐地开始变瘦,整个人瞧着也渐渐亭亭玉立。
不过她身上沉静温婉的气质却始终没变。
邬八月一直笃定,邬陵梅其实是她们姐妹当中,活得最明白的一个。
琼树阁内,邬八月歪躺在软榻上,邬陵梅坐在一边绣墩,纤纤素手正在倾茶、洗杯。
邬八月望着她手上的动作,轻声问她道:“陵梅,你这段时间没有去东府吗?”
邬陵梅一笑,回道:“怎么会没去呢,老太君念叨着,我要不去,她老人家该亲自来西府接人了。”
邬八月便顿了顿,想着东府现在的处境。
她心里默叹一声,又开口问道:“东府现在的情形如何?”
邬陵梅轻笑出声:“东府的情形我没怎么注意,不过两府不相女眷不相往来是一定的。祖母病着呢,母亲和两位婶母都要在祖母跟前侍疾,哪还有闲心去东府。东府的人也没来我们西府,想必他们现在还拎不清情况呢。”
邬八月一个挑眉,邬陵梅望向她。顿时笑道:“四姐姐也知道的吧,五皇子被悫妃娘娘抱了去抚养,邬昭仪什么都没捞到。还因为生了个脑子有问题的皇子而失了宠。东府还有什么倚仗?”
“那……陵梅是觉得,东府现在就该反过来。巴结西府不成?”
邬八月好奇地问道。
邬陵梅叹笑一声:“四姐姐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可没这么说。”
她顿了顿,道:“更何况……假使东府真的有这个意愿,西府也最好……不要回应。”
邬陵梅之前便希望东西两府能分开过日子,这个邬八月是知道的。
邬八月叹了一声,道:“祖母身体不好,也不见东府有什么表示,想必东府也没有要和西府再密切往来的意思。既然这样。那现在这情况倒也合人的心意。”
邬陵梅笑着抿唇,将过滤好的茶斟到了小瓷杯中,拿竹夹子夹起,递给邬八月。
邬八月伸手接过,瓷杯温热,并不烫手。
她轻轻闻了闻味道,方才慢慢地饮下。
“你就是喜欢做这种宁静优雅的事儿。”邬八月笑叹一声:“插花也好,茶道也好,人家都是图个趣味,你却是当做一件正经事儿来做。”
邬陵梅顿时笑道:“我就只有这些爱好罢了。四姐姐莫不是看不惯?”
“怎会。”
邬八月摇头,道:“活得精致些也好,以后你嫁了人。没事时也可以做这些事儿打发打发时间。”
邬陵梅莞尔,不置可否。
“对了。”邬八月搁下小瓷杯,问邬陵梅:“最近舅父舅母有没有到府里来?”
“来过。”
邬陵梅颔首,道:“舅母带着妩儿姐姐过来作客,也去探望过祖母。”
“那……舅母可有说过什么?”
“四姐姐要问什么?”邬陵梅笑问道。
邬八月轻咳了咳,道:“自然是问表兄科考准备得如何了。”
“表兄才识渊博,这一点,四姐姐就不用替舅母操心了。”
邬陵梅笑了笑,顿了片刻又道:“不过。最近表兄倒是出了名了。”
邬八月顿时一愣,立刻问道:“出名?”
邬陵梅点头:“在酒楼里。和众学子斗酒赛诗,出名了。”
“怎么回事?”邬八月立刻问道。
在邬陵梅的讲述中。邬八月终于知道贺修齐是怎么样“出名”的了。
年轻学子在酒楼当中高谈阔论,已经是科考之前的传统。
科考之前,科举主考官会不定时地前往燕京城中的酒楼,去听听年轻学子们都在关注什么,都在说些什么。
而学子们便会依靠着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政见”,抒发自己的理想。
一来,可以在学子当中提高自身的名声;二来如果能吸引得了考官的注意,引得考官青睐,那就更好不过。
但贺修齐的出名,并不是出在他的斐然文采之上。
贺修齐喝得微醺,与人斗诗之后,不知是谁点到了“女人”这个古往今来,男人都热衷于谈论的话题。
贺修齐表示,女人美貌与否,并不重要。娶妻娶贤,再漂亮的女人,要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草包,那领回家中也毫无意义。
便也有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学子开玩笑,对贺修齐道:“修齐兄未曾娶妻,自然不惧。但若今后你真娶了个貌丑无盐的,恐怕今时今日你就要后悔说的此番话了。”
贺修齐平常并非是与人争执之人,但那日他却卯上了劲,和那学子理论了起来。
二人都是有学有识者,唇枪舌剑,引经据典,争论得不可开交。
这种争论自然也引起了别的学子的注意,一时之间,整个酒楼之中的人都围观起了他们你来我往的争论。
贺修齐认定女人的容貌可以忽略不计,而那名学子却认为,女人的容貌至关重要。
那名学子言道:“女人要是长得太丑,男人回家之后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又如何能家庭和睦?”
贺修齐坚持认为:“女人有才又有貌自然极好,但若二者只能取其一,还是取才为佳。”
二人毫不退步,争得脸红脖子粗。
就在他们互不相让的时候,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口说无凭!修齐兄你要是真这般想,不如努力做驸马,去娶阳秋长公主吧!阳秋长公主可还没出嫁呢!你要是尚了公主,我们就信你说的这番话!”
贺修齐当即便放了豪言:“好!我们一言为定!明年春闱,我一定金榜题名,然后在大殿之上向皇上言明心志,定要求得阳秋长公主下嫁!”
之前和贺修齐争论的学子顿时哈哈大笑。
“修齐兄,当为豪杰!”
那学子举杯向贺修齐示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顿时哄然大笑,提及阳秋长公主的那位顿时开口道:“修齐兄若真能得偿所愿,娶得阳秋长公主,我等在定会在修齐兄大婚之日,送上不菲贺仪!若今后修齐兄和公主能琴瑟和鸣,我等此生都敬服修齐兄!”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