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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里被打劫了,而且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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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WFP军用飞机场的山路上,一辆橄榄绿色的吉普车飞驰着,山路险要,峭壁横生,它就这么弹跳着一路急驶,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怀疑车子是不是在空中腾飞,向着硕大的月亮前进着,这景象让人不禁联想到斯皮尔伯格的经典之作《ET》宣传广告里的画面,只不过自行车变成了吉普车,虽然看不清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但隐约可以看见四个身影,他们挺直而坐,全副武装,车影飞梭下,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下。
☆
凌晨五时,虽然还是一片昏暗,但橙黄色的光芒交织于天边,衬托出城堡漆黑的轮廓,秋风吹起,有些清冷,站在阳台上的慕容悠下意识地拉拢身上的羊毛披肩,她吐出几口白雾,遥望着远方,等着日出。以前她没有这样的嗜好,而现在,她渴望阳光的温暖,那种煦暖着皮肤的感觉,让她无比眷恋,是因为现在她生活在黑暗里吗?她不可置否地扯出一抹淡笑,她只是不喜欢在安德鲁的怀里迎接曙光,在他怀里,就连阳光都会变得灰暗,甚至失去温度。
渐渐地曙光开始乍现,金色的光迅速染遍了大地,眼前铜黄色的树林也变得璀璨起来,宛如黄金打造的雕塑,清冷的秋风也变得暖和起来,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暖烘烘的热度,满足地溢出轻叹,她贪婪地嗅闻着阳光的味道,这是一日中她唯一能感到轻松的时候。
耳畔突兀的传来几声急躁的脚步声,她张开眼,看向声源,堡垒最左边的塔楼下,几个黑衣男人正交谈着什么,神色似乎有些惊异,其中一个听完从塔楼里出来的人说的话后,就急匆匆地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急奔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银色的箱子。
看到此,她的心猛然咯噔了一记,那座塔楼正是地牢所在,这座城堡的设计仿照的是十六世纪的设计,塔楼上面是观望台,而通过地下长长的螺旋梯就能到达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牢,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吧,她心间有抹不详的预感。
雷!脑中猝然划过他的身影,来不及思考,脚已经大步迈出,急速回到房间,打开通往楼梯的房门,她一刻不停的奔向地牢,仓惶之余,没注意到,一双在阳台门边直盯着她的灰眸。
地牢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像是从来没被太阳晒过的棉被,尘土和细菌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嗅觉,几个黑衣的男人正奋力钳制住不断痉挛的狄克,以免他咬到舌头。
倒在地上的狄克只感觉到有千百只虫子在啃食他的心,一点点地钻入心头,奇痒难耐,全身因为毒瘾而抽搐着,尽管如此,当他感觉到有人正捋起他的袖子时,他仍然奋力挣扎而起,混沌不清的蓝眸戒备的盯着那只清澈无比的针剂,不能再被注射了,否则他没有把握下次还能清醒过来,他的理智和意识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毒品打败,强靠着意志力,趁手脚还能动,他扑过去抢夺那支海洛因。
手握针管的黑衣男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惊呼一声,关上牢门,示意同伴赶快压制住他,来往之间少不了拳脚相向,直到同伴将无力反击的狄克重新压倒在地,他才嘘出一口气,对这个男人,他们是心有余悸,也钦佩万分,更是绝对不能放松,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倒打一耙,他们惊叹于他的精神力,之前每日三次的毒品注射,早已让他毒瘾深种,之后,BOSS为了折磨他,便不再每日给他注射,任由他毒瘾发作,只要他肯求饶,就自会有人给他注射毒品,少受些折磨,但这个男人宁愿全身痉挛,口吐白沫也决不妥协,每次都是差不多被毒瘾折磨得失去意识的时候,为了保住他的命,BOSS才让人替他打针。
今早亦是如此,但他竟然拼命隐忍着,不让人发现,要不是全身无法克制的痉挛,指不定他就一名呜呼了,虽然按照常理,只要熬过毒瘾就能摆脱毒品,但这是在专业戒毒医生的指导下,而像他这样乱来,早晚都会送命,而他决不可以死,否则死得就是他们。
想到这,黑衣男人忙将针管里的空气挤压而出,锐利的针头洒出些许水雾来,飘落在空中,正当他熟练的下手打针时,猛然间,铁门一声轰然被打开。
“你们在做什么!!”急闯而入的慕容悠平伏着急喘得呼吸,骇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眼里唯一能看到就是不断在抽搐的狄克。
她德突然出现,着实让黑衣男人们吓了一跳,BOSS早已言明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对她不敬,一干人立刻恭敬的点头哈腰。
倒在地上的狄克被毒瘾折磨得只剩下一丝意识,他卷缩着身体,抽搐着,急喘着,耳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令他全然一震,但身体却像陷入了沼泽般动弹不得,他费力睁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急切地寻找着那梦回萦绕的倩影,眼前却白雾一片,让他看不到,他伸出手摸索着,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并不恐惧死亡,也不害怕毒瘾的折磨,唯一能让他恐惧的只有失去她。
慕容悠浑身不自禁地颤抖着,看着他消瘦颓废的模样,心头一片冰凉,那本是宽阔的肩膀单薄而孱弱,那本是健硕的胸膛跟着他的呼吸,隐约能看到肋骨,那本是古铜色健康的肤色,现在却是苍白如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视线滑落,她惊恐的发现他的右手肘上尽是青紫一片,她克制不住的颤抖的越发厉害,急步移动到牢笼外,在泪水的刷洗下,她清楚地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眼,他的手臂只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那支在昏暗的灯火下依然闪着晶莹光泽的针管,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一眼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毒品!!老天!!安德鲁竟然用毒品折磨他!!
她止不住眼泪呜咽着,抓着栏杆一路滑下,蹲在地上,看着被折磨得毫无生气的爱人,心就像被撕裂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她用一切作为代价换取的是什么。
他还活着,但生不如死!!
“雷……”她哭叫着,伸出手,抚触着他的脸颊。
冰冷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小手,模糊中,他只能看到些许轮廓,但已经足够了,“悠,是你吗?”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他害怕那只是梦。
她点头,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描绘着他消瘦的脸颊。
牢笼里的黑衣男子们碍于她现在的身份,没有阻止,但他们的工作还没做完,要如何事好。
“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突然,悠一阵疾呼,只见狄克开始口吐白沫,身子像是被电击般剧烈抽搐着。
“快,压着他,我给他打针,要不然就没命了。”手握针管的黑衣男人喊道。
余下的几个,即刻上前压制。
“住手,不准你们碰他。”悠在牢门外吼叫着,用力扯弄着栏杆,想要阻止他们的行为。毒品的可怕她清楚万分,而且在吸毒者反毒瘾的时候,注射毒品,更是会让毒瘾加剧,她摇晃着栏杆,发出金属的晃抖声,余光发现牢门并未锁上,急怒攻心下,她伸手打开牢门,想闯进去,但她的脚刚迈出步子,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放开我,放开我。”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安德鲁身上的烟草味,心中一骇,她奋力挣扎着,但将她抱起的人纹丝不动。
“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冰冷的话语丝毫没有热度,让空气瞬间冻结住。
“BOSS!!”惊见安德鲁的出现,牢中的一干人顿时僵直这着身体,立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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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力扭动身躯的慕容悠眼见狄克在地上打滚抽搐,心如刀绞,发了疯似的嚎叫着,“救他,我求你救他。”
牢牢钳制住她的腰身,安德鲁眸中的妒火燃烧得更为炙热,扳开她扣住栏杆的手指,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最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考验我的耐心。”
她回首,泪如涌泉,他冰冷无情的模样,让她憎恨,让她恼怒,握紧拳,纷乱如雨点般的捶打着他,“你答应过我让他活着的,你答应过的,为什么折磨他。”
他冷笑,扣住她的下颚,讥笑道,“我只答应你,让他活着,并未承诺过让他有好日子过。”
“你是恶魔,你是个十足的恶魔。”她哭叫着。
“是,我本来就是恶魔,难道你还指望我会变成天使吗。”他脸色一变,铁青发白,为她的话震怒的吼叫着,他大手一挥,命令让牢里的人给狄克注射。
他们颔首领命,急忙蹲下身子开始注射毒品。
慕容悠一惊,混乱下张口咬向安德鲁的手臂,撕咬着,几乎咬下他一块肉来。
安德鲁眯着双眼,丝毫不觉得痛,任由她愤恨的撕咬着,眼见他不为所动,她抬起脚,趁她不备,用膝盖使力顶上他的腹部。
乍然的举动,让安德鲁不得不松手,一获得自由,她就急忙打开牢门冲了进去,推开顿蹲在地上正准备注射的男人,从他手中夺过针管。但力单势薄,尽管针管此刻在她手里,也难保不被他们再次夺取,为了交易运输,保证不再运输中受损,针管是用钢化玻璃所做,根本摔不碎,看着承受着毒瘾折磨得狄克,她却无力救助,而她更不能让他们再次替他注射,瞪着紧握在手中的针管,又惊见安德鲁的步步逼近,她狠下心,握中针管,就扎在了自己胳膊上,没有半点的耽搁,将冰冷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身体内。
“你疯了!!”来不及阻止德安德鲁拔下她手臂上已经空无一物的针管,急怒攻心的吼叫着,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疯狂。因为狄克的瘾已经很深了,所以每次注射的毒品都是特醇的,而且剂量很大,就是为了让他一辈子都承受毒品的折磨,但是如果一个没有接触过毒品的人,这样大剂量的注射,会让心脏承受不住刺激而加快心律,甚至会有窒息的可能。
她笑着,只要没了毒品,他就害不了狄克了,突兀地,她体内感觉到一股清凉无比,莫名的快感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而后则是一片晕眩,她感觉到心跳的很快,像是快爆炸了。
“好难受!”她开始急促的喘气,但却吸不进一丝的氧气,就像是用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受的想吐。
“快去叫米修,快!!”安德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吼叫地命令道。
听闻,一干被惊呆的人才慌忙转醒,连滚带爬的跑出牢门外。
“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蠢女人。”安德鲁搂紧怀里的她,发现她的身体开始冰凉起来,心也急速冻结着,“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心像是被皮鞭抽打得鲜血淋漓,将她拥的更紧,被称为毒枭的他,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痛恨过毒品,悲愤的心绪几乎溺毙了他,凝视着她昏迷的苍白容颜,他嘶叫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
冷,深入骨髓,冰寒交迫的四肢无力动弹,她只能任由寒冷肆虐着身体,耳边是嘈杂纷乱的声音,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一记怒吼突然震天响起,四周的纷乱也随之消弭,她感到背脊处贴上了某个热源,将刺骨的冷意渐渐排除体外,但她仍旧无法张开眼睛,仿佛它有千斤重,喉咙处像是有火在烧,让她发不出声音。
“她怎么样?”偌大的空间里响起安德鲁急切的询问声,语气颤抖,他紧抱着慕容悠,让她靠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