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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啊!柾内疚地缩起肩膀。
「对不起。」
「没关系的,别在意。……悠一真是的,不要欺负朋友嘛。我还有很多其它可以去的地方啊!」
被理子从太阳眼镜底下瞪了一眼的悠一,满不在乎地在座位重新坐好。
「可是……真讨厌呢!好可怕。我出门的时候,前面停了好几辆警车,气氛非常森严,没想到……」
「那样的话,要不要我暂时住到妳那里?而且,我也说好要做年菜给妳吃。」
「说的也是……可以拜托你吗?我觉得有点可怕。」
「到了年底,讨厌的新闻就增加了呢!」
悠一关掉电视,切换成CD。那是轻快的流行音乐。三个人马上就把忌讳的新闻赶出脑海了。
在西新宿一家老旧的小吃店前,柾和悠一分手了。——MAX。草的巢穴。
「要找阿的话,他现在不在。有急事吗?」
从紧贴在建筑物北侧的生钥楼梯上楼,柾敲敲二楼的门,出来应门的,是个穿著白色浴袍的苗条美男子。
「不……呃……他不在的话就算了。」
潮湿的长发垂在肩上,彷佛情事之后的魅人风情——柾忍不住后退,对方却突然将白皙的脸凑近,起细长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把柾的脸端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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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阿的小红帽吗?上次真是场大灾难呢!」
柾记得这个异样熟悉的人妖语调,还有全往后梳的长发。虽然没有戴眼镜,可是这张锐利的脸庞……。
「啊!上次的怪医生!」
「真是失礼啊,小朋友。叫我名医。」
看起来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生气,高槻笑了一下。
「阿从昨晚就没回来了。可能住在取材的地方了吧?有急事的话,就打他的手机。」
「也不算急事……」
只是来跟他勒索的……。
「啊,我是来还他行动电话的。还有,我想请他把放在他那里的录像带还给我……兄不在的话,我下次再来好了。」
「别这么说嘛,先进来吧?」
以彷佛房间主人的态度,美形医生请柾进了房间。
房间充满了烟味——是染满草全身的CAMEL烟味。墙壁和天花板也被烟渍染得都黄了。八叠大的木板地上,堆满了资料和书籍,连踏足的余地都没有。用三合板围起来的暗室也一如往常。
高槻擦着头发,坐到锢架床上,指向墙壁一角的书架。
「阿习惯把借来的东西堆到书架上。你去找找看吧。」
——就算他这么说,书架的顶端几乎快碰到天花板了。就算柾伸长身体也看不见。痛感到自己与草二十公分的身高差,柾用堆在地上的杂志当踏脚台,伸长身体。
书架的顶端,塞了一堆莫名奇妙的物品。袋子里剩下一半的烟火、古老的唱片、停掉的劳力士表……下到一半的西洋棋盘上,已经积了几乎一公分高的褐色灰尘。不小心吸进鼻子里,害柾差点打喷嚏。
「看到你那么有精神,我也放心了。后来身体有没有怎么样?」
「只是有点小感冒而已。」
录像带有好几卷……什么『男色情挑』、『野兽之宴』的……全都是一看就觉得诡异的标题。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借的啊?
「最近在流行感冒呢。我也小心点好了。那方面的后遗症如何?」
「……哪方面?」
柾不解地回头,高槻用毛巾包着长发仔细地拍打,说道:「急性酒精中毒呀!哎呀……难不成你不记得了?真是薄情。你差点被强奸的时候,特地半夜给你看诊的,就是我呀!而且,还免费呢!」
啊——。这么说来,这个高亢的人妖语调——半睡半醒之间,好象听到草在跟谁交谈,原来如此。那个人就是这个人妖医生啊!
「说我人妖?真失礼啊!我呀,虽然看起来这个样子,可是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还没把我的臀部借给任何一个男人使用呢!」
……这是什么骄傲啊?那家伙的朋友为什么都这么奇怪?
(物以类聚吗?)高槻点燃放在床边的CAMEL,抓着单肘「呼」地吐烟。比起外科医生,他更适合新宿二丁目的人妖妈妈桑这个职业。
「不过,飒八成已经被阿狠狠教训了一顿,你放心吧。他应该不敢再对你出手了。因为,阿的惩罚,那真的是强烈到令人难忘哟!」
「飒……——那个阴险的家伙?那个只有脸长得漂亮,住在宾馆街破烂大楼里的……」
他做了什么?看到柾大惑不解,高槻反而讶异地眨眨眼。
「……阿没告诉你吗?想要强奸妳的那些男人,是那个阴险美形男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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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呜哇、啊、嘿!」
差点从踏脚台上跌下去,柾以单脚站立,张开双手保持平衡。高槻用挟着香烟的手指拍手。
「噢!」
「什么噢!你刚才说什么!?那家伙——」
「我说,叫人袭击你的是飒。冠城飒。」
「那家伙为什么——」
比起愤怒,更让人不解。
那家伙——才第一次见面就突然找碴,虽然觉得莫名奇妙,可是我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非得被这样对待的事啊……!?
高槻将乌黑的头发拨到脑后,叼着烟说了。
「动机是嫉妒……吧!八九不离十。」
「嫉妒……?」
「你在飒面前和阿卿卿我我对吧?」
「我才没有!」
「哎呀,是吗?会不会只是你没自觉而已?……要是有其它原因的话……唔。还是只有这个了。你的年龄。」
「年龄……?」
「飒明年就满二十岁了。阿那家伙,不是整年宣传自己只对未满二十岁的美少年有兴趣吗?枫把他的话当真……以为自己只要满了二十岁,就会被阿拋弃。所以,他只要看到比自己年经一点的孩子跟在阿身边,就会难以忍受。我的美形度虽然很高,可是年龄和阿一样,所以不在范因之内。」
「……我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才被袭击的!?」
那家伙是白痴吗……?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草也是,不要整天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守备范围是十五岁以上、未满二十岁的美少年』,至少管理一下自己的情人吧!
「不是胡说八道的,阿天性就爱美少年。不过,也有例外啦……因为阿的恋人比他还年长呢!」
「那——那家伙有……有恋人!?」
「有呀,而且两个人还甜甜蜜蜜的呢!」
从来没听说……。那种人也会有恋人……不但甜甜蜜蜜……而且远比他年长?说的话跟做的事根本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嘛!
「咦……要是兄有恋人的话,飒该嫉妒的不是那个人吗?为什么找我下手!」
高槻轻笑。
「那当然是因为,如果飒敢对那个人出手,铁定会被阿给杀掉啊!」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可是……那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哪里?」
柾是自已一个人从飒的住处回去的,也不记得曾经被跟踪。他有告诉草悠一家的电话号码,可是草应该不知道地址……还有那通电话,那通简直就像在某处看着柾被袭击的电话时机——。
「卫星摄影。」
高槻以纤细的手指抚着锐利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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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便侵入哪一国或哪家公司的间谍卫星,从上空监视着你。卫星摄影这种东西,连地上的报纸文字都读得到……你在哪个车站坐上几点几分出发的电车,在哪个车站下车,离开剪票口,走哪一条路进入公寓,就像字面上说的,全部尽收眼底。阿那天晚上看到飒房间里的屏幕在追踪你的影子,所以质问飒,逼他吐出找人强奸你的计画。」
「……」
觉得背脊一阵恶寒。怎么会这么离谱?只是为了年龄这种小事,一般人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飒原本是我们医院的病患。我从他这~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小时候就是个超级美人呢……。来自模特儿经纪公司的邀约,挡也挡不完,甚至不能放心地让他在外面的候诊室等待呢!」
高槻缩起脸颊吸了一口烟,朝天花板「呼」地吐气。
「不过……美到他那种程度,也不全然是好事。他从懂事以前,不是遭到性骚扰,就是差点被诱拐,所以父母把他放在家里,足不出户地养育长人。因为,与生俱来的色素缺乏症,他无法长时间待在阳光底下,所以也不能像常人一样上学……。没有朋友,父母又怕,没时间管他。他的玩伴,只有父母买给他的计算机而已……。他是个长得漂亮,脾气却很大、难以相处的孩子,总是让护士伤透脑筋。可是,他却只对阿异常亲昵——阿忙着工作,一阵子不来看他,他就会故意生病要阿陪。现在他偶尔还是会来这招。」
「嗯……说得夸张一点,阿这个男人,是飒的恋人、父亲兼母亲,是他的全世界和宇宙。虽然是个狭隘的空间,不遇对那孩子而言,是他重要的领域。你则是闯进那里的妨碍者……会想除掉你,或许反倒是自然的本能呢!他做的事虽然不值得赞许,可是看到他那样拚命地想守护自己的地位,总觉得教人同情,实在憎恨不起来。」
「……」
柾深深叹了一口气。……怒意在那间完全消失了。
虽然柾死都不认为飒令人同情,可是也觉得,对那种生活在如此狭隘的世界里的人生气,是一件很空虚的事。想要情人陪伴自己而装病……这根本是个孩子的行为,一点成长也没有。
(对一个小孩子生气也没用啊!)飒的计算机室——踏进里面的时候,柾觉得它简直就像个子宫。那里对飒而言,正是母亲的身体内……在那里,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他,计算机会温柔地从外敌手中守护他。
——这么一想,柾就很能体会飒对自己的敌视了。被允许进入那个温暖世界的,只有草一个人,所以飒才会对没有经过任何允许,便硬生生地闯人的柾如此仇视。
忽地,和实的脸不经意地浮现脑海。那两个人很像……。和实也是得不到父母的爱,虽然看起来一副老实样,脾气却大得很。连把自己的咖啡杯借人都不愿意——这也是种孩子气的独占欲,以及对自己的领域过度意识的表现不是吗?就像草之于飒,对和实而言,他的哥哥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吧!——不过,恋人和哥哥还是不太一样吧?
「阿这个男人啊,说好听是博爱,说难听就是滥情。」
高槻神经质地抚平凌乱的发际,叹了一口气。
「交往范围广而浅……对谁都有一定程度的温柔,所以因此误会的人也不少。不过,事实上呢,除了恋人以外,他根,本是谁也看不上眼的。这是他可爱的地方,也是他的坏习惯。飒也真可怜。不管再怎么仰慕,阿的心里都已经被他的情人占满了。这样不闹别扭才奇怪呢!」
草的恋人啊——。
让那个色情魔人专注到那种地步的真命天子,到底是怎样的人……?有点难以想象。而且,比他还要年长的话,那至少也过了三十岁……。
「哼,就算过了三十,也是阿的男人哪。超美形的。真教人不甘心呀!」
高槻觉得无趣地耸了耸肩。
「——那上面有下到一半的西洋棋盘吧?」
他以下巴指指墙壁上的书架。那个满是尘埃的西洋棋盘。
「他每次到这里来,就下一子。黑色是阿,白色是他。这场胜负已经延续十年了。」
「下了十年都还没分出胜负吗?」
「他们就是极少见面到这个地步。他是个比阿更居无定所的人。」
「……」
堆积在西洋棋盘上的灰尘——这一公分的厚度,也就是两人无法见面的日子吗……?
在前往拜访盖亚的途中,草玩笑般地说「今年可能又是个寂寞的圣诞节了……」,柾说「去找个恋人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