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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谷一捧戏温柔-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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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需归。”快速往嘴巴里放了颗杏仁,砸吧两下,摇摇头,伸手接住窗外的雨滴,恶作剧似的滴在了温冉正在看的书本上,吐吐舌头,缩着脑袋向后一步。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伸出手去准备再来,却被温冉早先一步捉了回来,大掌抚在我的掌上,便觉得掌心温热温热的,却已经是干了,我什么也没问。
继续冥思苦想道:“古木阴中系短蓬,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含杨柳风。嗯。”抿着唇,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个不错。”
“意境不错,景致也不错。绿柳翩翩,细雨沾衣,似湿而不见湿。果然美;若是——”却听得温冉停了下来,似是在想什么,眉心微微皱着,我趴仰头看他。
“什么?”
只见他莞尔一笑,那一笑竟是让我忘了方才说的什么,只这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就这样痴痴的,呆呆的看着他便罢。
“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却是这萧条景色有些伤神;不若‘千里稻花应秀色,五更桐叶最佳音。五田似我犹欣舞,何况田间望岁心。’这倒应景应情,不过。”这时的温冉转头细细认真的瞧我。
我抿抿唇:“怎么?”
“无事。”
我从软榻这边腻歪到温冉身边,凑到他的怀里像个小狗似的嗅了两下,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动也不动了,一双爪子扒拉在他的身上,挠了一下,抬头悄悄打量他的神色,没反应。
再接再厉,又挠了一下。还是没反应,我窃笑一声顺势自然的趴在他身上,撩拨起几缕青丝贼笑:“先生,公子,从了奴家罢。”
低头就在温冉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就觉得面颊羞红的紧,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只觉腰间的手一紧,身子更加贴近了他一些,我抬头痴痴的看他。
“云想衣裳花想容,不对不对。”我懊恼的摇摇头,再想:“北方有佳人,还是不对。该拿什么形容你呢。放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也只有这样的词才配的上你这样的风华绝代。”我悠悠哉哉的笑,乐呵乐呵的完全忘记此刻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搭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掌心的温度愈发的灼热起来,就连他呼吸之间吐出的气息在我面颊上都热烘烘的,身子酥酥麻麻的就像千万条蚂蚁在爬一样,一颗心跳的突突的,想要往回缩,却似已然来不及了。
温冉的大掌与我素手十指相扣,一手压着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本以为他瘦弱不堪,此刻在他身上才觉得这伟岸挺拔的身姿便是我一生的托付。那双好看的樱唇在我的耳廓上似亲非亲,似咬非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那双温软的手指扶上我的容颜,笑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阿茱,我可不是柳下惠,能做到坐怀不乱。”
耳边充满磁性的嗓音不断的传来,轻飘飘软绵绵的传入我的耳中,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也忘记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唇上一热。便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身子在四处游荡,轻飘飘的不知所踪,来自何处,又要去向何处,这些我都不知道,似是什么都忘记了又好像什么都记得。像要寻找什么,又像只是在游荡,来来去去,来来回回,我一直在走着这条路,却又无论如何走不到头,胸口憋闷的难受。
“醒醒,阿茱醒醒。”
那一声阿茱将我所有的思绪都唤了回来,我连忙坐了起来,迷惑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温冉,万安寺外的钟声遥遥传来,我才发觉,竟是在佛前。
我记得同西袅去了荷塘,不知怎的就跌进了荷塘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模模糊糊的,不知是梦还是真实,想了想,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将自己疑惑的都一一说了出来,却说的杂乱不堪。
“我跌进了荷塘,后来在下雨,我莫名其妙的好像在念什么,温冉你看的神色特别古怪,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陌生人。后来,后来。对了,方才跌进荷塘的时候看到一个同我生——”
靠在温冉的怀里,那股淡淡的香味,才让我焦灼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记忆清晰的地方是停在跪在佛堂前,后来去没去荷塘却是有些怀疑了。双手轻轻揽着他的腰,儒儒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没事,你别担心。”
之前那半日究竟是真是假,我自是无从知晓了,几番追问西袅竟是和温冉说法一般无二,我便在想,那或许是梦吧,可转念一想,那若真是梦,怎会来的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窗外的雨滴凄凄沥沥,我才想起,温冉出门半还未回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路不好走,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撑了伞站在东厢的外边等,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心中的恐惧莫名的增添了几许。
“小姐,您别担心。先生走的时候匆忙,也未交待是否会回来,兴许是时间匆忙,天又降雨,便不回来的可能也是有的。”西袅将我肩上的薄纱轻轻提了提,天有微风,细雨都是斜吹过来的,便是有一半都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让西袅往里头站了站,来的路上那么黑,如今我哪怕是担心,也不希望他冒着风雨回来。
又等了片刻,天依然黑的看不见半点月色,心中想着他许是不回来了,便转身想要进屋,却听得西袅高兴喊道:“小姐,你看,那可是先生。”
我回过头,那白衣翩然的身影从黑暗中飘来,只一眼,我便确定那是温冉。他的身形懒懒散散,脚下的步伐哪怕是走的再快,再疾也是看不出来的,心中终于是放下了大石。撑着伞往前,他便已经同我站在了伞下,揽着我的肩,笑容璀璨夺目。
他的笑向来是温和有礼,淡雅清新的却从未像今日一般耀眼夺目,让人连眼睛都无法移开半分。
我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地方,看着他半点未湿的衣裳,蹙眉:“天都这般暗了,就歇在宫中好了。干嘛还巴巴的跑到寺里来。”
谁知他拉了我向前的衣袖,在身后笑道:“自是为了星夜站在廊下被风雨打湿的佳人了,我若不归,岂不枉费你的一番心血。”
“那又有什么,便是等等罢了,顶多打湿了衣裳。若你,若你这般着急回来,又逢雨夜,出了事叫我怎么办?”
我仍是有些生气,只顾着自己往前走,理也不理他。
却不想被门槛绊了一下,温冉轻轻扶着我,我一恼,甩开他的手。气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气他将生命如此不看重。
“阿茱莫要气了,定没有下次了。”
我自是不再管他,却是有些气。若是半路遇见歹人,我却如何面对,如何面对。解着外衫的手顿了顿,哑着声音说:“你出去吧,我先将衣服换下来。”
“好。”
脱掉一身的湿衣,西袅已经准备好夜宵端了进来。虽说住在寺中,我们却也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毕竟方便些。出了内室便看到温冉低头喝着银耳粥,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香味,我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突然竟生出一丝遥远的感觉。
他似乎比初见时消瘦了些,也似乎黑了些。只是穿着松散的习惯似乎从未改变过,依旧慵懒无比。看见他这样,我似乎从遇见他时就一直在思索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也一直在逃避,却又一直在接受。却也从未给过什么承诺,我没有,他亦没有。
“阿茱?”
“阿茱你怎么了?”
温冉唤了我两声才反应过来,我笑笑坐在他身边。伸手将他三千青丝挑起一些,搭在掌心:“温冉,有太多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都知道。我知道你不同我说,自是有你不同我说的理由。温冉,我信你。”
“阿茱。谢谢。”
我往前靠近了些许,轻轻抱着他。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好熟悉好熟悉。忍不住吸吸鼻子,笑笑,问:“你身上好香,是什么花香?”
谁知那人一个揽腰,来不及惊呼一声,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我动动,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声说:“还不快些将我放开。”
“你不想知道我身上是什么花香了?”头顶传来他轻轻的闷笑声。
我本想推推他,却被他抱的更紧,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本来在嘴边的话语立马咽了下去。“阿茱,我好想,好想要你。”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哑哑的。我僵硬着身子动都不敢动,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小声嗯了一声。却又怕他听见,又把身子靠近了几分。顿觉花香四溢,似是比往常来的更浓密些,身子腾空,原是他将我抱起,大步往室内走去。
“温冉,温冉。”我急急的唤他,有些害怕。
两人虽是两情相悦,可是终究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是早些行了这,这周公之礼,我该怎么办?
“阿茱,阿茱,阿茱。”温冉喃喃的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里放佛淬了蜜,添了酒叫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全身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点一点的吻我,任由他温热的掌心来来回回在我身上抚摸。
本来紧闭的双眼因为他的手解开了腰间的襟带,湿热的呼吸落在了脖子上,落在了锁骨上。我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温冉却捉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双眼迷离的看着我痴痴道:“阿茱,跳的快吗?”
我点点头。原来,原来他和我一样紧张。
“那阿茱喜欢吗?”
他问的那么认真。
我想了想。点点头。
温冉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竟有一种淡淡的花香缠着他,抱着我又亲了一会才放开。躺在床上又将我拉到他身上趴着,我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方才他解开了衣襟,此番动作将衣服都拉了开。通红着脸颊不敢看他。
头顶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发觉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从未见过他这样,又担心又着急,我动了动身子:“你难受的很是不是?我,我。怎么办?”
“我身上的花香是勿忘侬。”
勿忘侬?
勿忘侬。
我惊觉之前就听过此名,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我翻身坐在床上,心中好似猫爪子在挠一般,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5章 幽冥夜司敲雨声

作者有话要说:青唯码字龟速。谢谢一直以来还在追文的亲们,我虽然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能更完,但是却不会坑,而且这篇文免费阅读。
八月中旬,兄长薄炳归期至。
那日微雨绵绵,夹杂着些许秋意的凉爽之气。金陵城外雾气蒙蒙,耳边似乎有江南水乡的水湾流过的声音,若是大哥回来了。那哒哒的马蹄声可会遮住这难掩哀伤的江南,西袅时不时将我身上披的外衫往里挪挪,生怕我吹着风,着了凉。
头顶的油纸伞还是那年同哥哥出门游玩却逢雨水,大哥向来随性,最喜雨季。却怕将我淋湿,在当地买了把油纸伞。大哥颇爱兰,总说君子该当如兰一般,所以油纸伞上的兰花绘的是栩栩如生,当日大哥在卖伞的小店大展身手,店老板甚是喜爱大哥绘的那一手兰花,让大哥多绘了几把,就这样送了把伞。
大哥当时笑道:“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阿茱,这把伞便当做为兄送你的,能如这兰花一般。”
当时兄长说话时绵长悠扬的语气,如今想来竟像是徐徐就在耳边。那温热的语气,说话时温柔的神情,还有,还有淡淡的担忧。如今想来,兄长目光向来长远,只怕是早看破我于家中生活之苦的事情。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大少爷?”
我方才会过神来,细看之处才见马蹄声哒哒而来,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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