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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这些黑身影就像一串轻快的音符,正在曲谱似的田野中奔流,带着旁人难以模仿的威势,带着与生俱来的洒脱。
队列前端有一面识别旗,鲜亮的红底,金黄的纹路——荆棘玫瑰
汤森?奎尔萨,你终于到了
“说不定在某天,你会带着军队来银涛城,加入、或者讨伐我。”
“请我吃饭,强壮我的身体,请我喝酒,增进彼此友谊……如果你有麻烦,我自然就会拉一帮iǎ弟来替你打架嘛”
言犹在耳,人亦到场。
汤森,你要作何选择?你肯成为这城市苦苦等待的那个意外吗?
“我从不怀疑,你就是这个城市等待的意外,就像你是黄金时代的钥匙一样。”菲斯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轻声告诉自己:“但我也清楚,你宁肯善意在内心腐烂,也不愿用在陌生人身上。我该如何争取你?现在怕是连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
“强求?这不是三叉戟的风格。”王子叹息一声,再次迈开步伐。
菲斯特重新漫步,联军上下才觉得那沉重的压力被卸下,才能慢慢的恢复好队形。各级将领和军官们一脸愧这事,真的办砸了
面对前来请罪的将领,少爷摇头:“iǎ事,不值一提。”
一圈将领惊恐的看着少爷,以为这是少爷“怒气冲冲”的另一种发作方式。但等了一会,少爷都在打量着城头,没对他们发作——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
“后军抵达了吗?”少爷的语气舒缓,但他瞳孔深处,已经有一股兴奋在翻涌。
“后军的殿后部队刚刚抵达,一支不到两百的jīn领回答:“汤森?奎尔萨带的队。”
“给他们十分钟休息。”少爷没想那么多,他对城头l出微笑:“前军还有余力一战吗?”
“有”前军将领喜出望外,立即回答:“我们有”
“这个机会归你了。”少爷温柔的说:“去登城吧。”
“明白登城”将领大喜,冲向自己的阵列:“登城——前军登城”
前军将领绝尘而去,其他将领羡慕不已,计划里,首次进攻定在午夜。现在才午饭过了没多久呢,要是前军攻破城墙,自己岂不是没吃了?但少爷是当家人,他的决定不容更改,再说也没人觉得少爷做错了。这破城真麻烦,早打早好早回家。
“诸位要留意,现在攻击不是试探。”少爷说:“上手就是真打。”
“明白”剩下的将领同声回应。他们知道,少爷一旦拿定主意,就不会再有更改。
少爷心里是对联军的表现不满意,但没空追究,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攻城这事不能再等了。
这支军队如此恐惧菲斯特,夜一长,梦就多,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已经天下大了。所以,趁着现在还不坏,就要立刻发动进攻,一刻不停的打,用仇恨来积累士气,直到破城为止
就像“给你们十分钟休息”那样,这是少爷的态度,也是他的嚣张法则:我既然说够,那就一定够,你觉得不够,就是你活够了……但说到嚣张,平心而论,少爷的认知跟身份不相配。
这道理就有点像……处罚罪人体现不了特权,但要是饶恕了他,特权的魅力不就出来了吗?不凌驾在律法和道义之上,你好意思叫特权?同样的,一个使徒世家出来的预备使徒,欺压身份权势不如自己的人,也好意思叫嚣张?
此时此刻,发生在不远处的事才是真嚣张。
联军阵列后方是后军,后军阵列后方是后勤队,后勤队阵列后方,是荆棘玫瑰的队列。
看路上那些指示牌就知道,荆棘玫瑰的宿营待遇提升了,从以前的吊车尾,变成如今的不上不下。原因不会是别的,自然是因为这支部队表现不错,这是哥达的功劳,一路都是他指挥。
哥达是个知情识趣的好帮手,今天行军,荆棘玫瑰故意吊队尾,所以没去前面列队,从始至终都站在阵列外缘看戏,顺便守卫后勤车队——十几面鲜红的荆棘玫瑰旗,就在商路不远处。
汤森?奎尔萨刚刚到达,还有十个美*nv和将百多名铁骑。这一路猛追猛赶,掐着手指头睡觉,他们都辛苦到极点,但好歹算是赶上了。一行人在报道栅栏前驻马时,前方已经遥遥传来呼喊声:“登城——前军登城”
兴奋的呼喊翻转重叠,此起彼伏,就像汹涌的海声。
汤森完全不清楚,联军的攻击之所以提前,只是因为某人看了自己一眼。
随手解下沾满灰尘的头盔出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却能让人看出“吊儿郎当”的面孔,接过手下送来的巾擦了擦脸,嘴角终于挂上了点微笑,但不正经的意味却又浓了几分——这好歹是个战场,别人要不就是兴奋、要不就是沮丧,你一脸无所谓的跑来干嘛?
要是有人这么问汤森,他一定回答:爷来看戏。
“总算没错过好戏”汤森看了看身后,学徒们略有疲惫,近卫们状态一般,还算可以。
奎尔萨王在联军里的地位提升了不少,所以来给他传令的不是一般将领,而是原右路军总指挥、现在的后军总指挥——老头目光闪烁,语气不yīn不阳,两三下就把命令念完了。
然后,老头摆出上官的威风,目光在汤森左右斜来瞟去,嘴里问:“奎尔萨王,总部给你配的监军呢?怎么不见人影?”
汤森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就是派来整我的那个?就是你派的
“长官在问你话”老头变了脸汤森?奎尔萨,回答”
没想到,汤森期望的好戏还没开锣,自己就要先来个暖场iǎ段啊。
“在这个men,你还敢冲我喊,”汤森对老头一笑:“你猜我会干点什么?”
老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也不可能反应过来,再说丫上那去找幽默细胞?所以,马背上的汤森直起腰,嘴里喷出怒气十足的喝骂:“十分钟?老子一身风尘,就休息十分钟?”
“你坑爹呢?”
老头整个人都傻了。A!~!
第六节:旗色如血(上)
第六节:旗如血(上)
联军旗阵之下,少爷端坐马上,面肃然,目光如电。首发
“少爷,要不我进城去?”刀疤脸一身普通军官的装束:“听说那位菲斯特异能很强,现在开战了,他肯定要出手,我先去缠着他?”
“不用你去。”少爷摇头:“这种事早就有安排。”
“早有安排?”刀疤脸一愣:“就是少爷刚刚说的?”
“我们当然会给菲斯特殿下准备足够的压力。”少爷平静的说:“他会被完全压制。”
“难道是哪个异能师公会的大师?”刀疤脸惊异。
“异能师?城里那位只能算侧面配合。”少爷摇头:“这次,我们有更强大的后援”
“那就好那就好啊”
刀疤脸笑了,少爷的安排,让他心头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两人的谈话刚刚结束,联军的第一架云梯已经接触到城墙。
这架云梯没来得及稳下来,就被一块礌石砸成了碎片。然而在两侧,却又有十几架云梯同时被架好,亢奋的联军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往上爬,完全不把生死当回事——反正已被点名登城,犹犹豫豫的话死得更快
银涛城守军比较老辣,他们看出前面的敌军装备不对,有意放过了他们——野战盔甲沉重死板,联军就是把登城练得炉火纯青,现在也只能慢慢挪。
开始联军还没察觉问题,士兵拼命往上堆,直到一架云梯被成串穿板甲的家伙生生压断,这才老实放慢速度。前面一慢,后面可就堵住了,云梯底下顿时排起长队。
排队买东西可以,打仗排队就是自寻死路——这密度、这距离,城头的弓箭根本不需要jīng确瞄准,只要方位对,命中率就高于三分之一。
尖厉哨声响起,城头守军突然发动,弓、弩箭矢沿着城墙像泼水似的往城下倾注瞬间,从城头到城下、从城下到护城河,这片空间里全是羽箭的呼啸、箭头的寒光
城下,无数血uā同时绽放。涌动的人一片一片往下倒,就像被镰刀收割的庄稼。惨叫声、“哗啦啦”的盔甲倒塌声合夹杂,连绵不绝。
架在城头的十几架云梯,也相继被礌石砸断,挂在上面的士兵摔下来,运气好的自己死,运气特别好的还要再死两个。本章节贞操zzz。
联军进退两难、遍地伤员,守军就顺理成章的丢了点东西给他们。
“呼呼”声中,烈焰燃起,城下顿时成为一片火海。联军凄厉惨叫当即就高了十倍不止,无数火人冲出烈焰,“扑通扑通”跳进护城河,扑腾几下火熄了,人也“叽咕叽咕”的沉了。
他们显然忘记自己穿的是板甲,在水里浮起来才叫有鬼。
“整军再战重选地点”
前面数千伤亡,联军前锋将领连眼都不眨:“趁这时间,赶紧换了盔甲武器”
城头没有欢呼,因为守军知道,这次攻击只是序曲,大合唱在后面。
菲斯特王子,凝立城头。
战斗开始之后,他站在城楼边较偏僻的角落观战——似乎又不像观战,因为殿下像在是找什么人。假面表层变得朦朦胧胧,犹如上了冰晶,还有丝丝寒气从眼孔部位冒出来。
因为菲斯特察觉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且挥之不去。
iǎ萝莉重新出现在王子身边,手里又抱着布娃娃,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在她头上撑着一把大伞,脸上笑眯眯的,但一点都不自然,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戒备。
“我能画了吗?”iǎ萝莉明显有些焦急。
菲斯特王子轻轻摇头——汤森倒是来了,他就是那个引发黄金时代的异能天才,但他现在的能力真的够吗?要知道,城下这二十万大军是战争机器,与山谷里那些虾兵蟹将差别巨大。
更况且,异能师的争斗,跟平凡世界的战争完全是两回事啊。菲斯特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联军,忍不住暗自长叹:“为什么我不是善战的圣王,而是止争的贤者?”
联军另选了攻击点,稍事准备后重振旗鼓。他们没搞试探,是全力进攻
这一次,联军士兵换上了便于登城的盔甲和装备,守军再捡不到之前的便宜,于是弓箭扬起,全程、全力抛联军的弓箭也没闲着,以数倍火力、疯狂的压制城头。于是从守军弓箭程到开始,越过高耸的城墙,再到联军弓箭的程尽头,惨叫连连,鲜血弥漫。
飞越长空的羽箭力量很大,能把顶盾牌、穿软甲的士兵穿,也能把跑动中的士兵得倒退两步。一具具中箭的躯体腾起、翻转、下坠,然后砸在草地上、砖石上、街面上,在一声的沉重的撞击中,草屑四散、灰尘扑扑。
将领一句话出口,士兵就要舍生忘死。护城河哗哗长流,水面之前是偶尔才染出朵粉红,但现在,整个水面变成粉红甚至猩红
沿途伤亡没有吓退联军,他们前赴后继,两眼通红,冲过原野、跨过水流,再次把云梯架在城墙上。震动天地的喊杀声中,联军士兵嘴里咬着战刀、掖着军服下摆,利用窄窄的云梯向上攀登,就像顺着糖棍向上爬的蚂蚁群。
登城是个技术活,大多数士兵还在云梯中段时,手脚特别灵动的已经窜上去了——当第一个联军战士踏到城墙的砖瓦时,城下的欢呼声汹涌回震得人热血澎湃
城头鏖战,短兵相接
并不宽阔的城墙上层,渐渐挤满了双方战士,三五成群,犬牙jiā错,杀得浑然忘我这时候没什么正义邪恶的分别,没人考虑应不应该,想法只有一个:为了赢为了活死他们
刀来剑往、箭矢横飞;鲜血四溅;杀声震天。
断肢残臂四处散落,淤积的血液漫过鞋面。完整、或者不完整的身躯在擂石滚木里,不断往城下掉……有联军的也有守军的,还有纠缠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的。
头上的坠物纷如雨,城下的军官们却没空去看一眼,他们不断驱赶着生力军继续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