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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缓和下来时,祁天齐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她现在不怎么恶心想呕吐了,所以胃口也逐渐转好,身体渐渐丰盈,不过这样剧烈的欢爱还是让她气喘吁吁的。
苍轩端来温水为她擦拭全身,又换过干净的床单,然后才拥著她躺下,准备入睡。
心里的烦闷,体内的焦渴,都因为一场尽兴的欢爱而一扫而空,他现在只觉得通体舒泰。
祁天齐伸手抱住他放到她肚子上的手臂,小手在他的掌心里玩耍,“轩?”
苍轩已经快进入睡眠,朦胧地应了一声。
“你和二爷……呃……”
“什么?”提到苏凤南,苍轩猛然清醒。
“那个……呃……传言是假的吧?”祁天齐心跳如擂鼓,心虚万分地问。
真是的,明明她才是传言中的受害者,为什么她要心虚呢?
“什么传言?”他一头雾水。
“咦?”这回轮到祁天齐惊讶了,忍不住笨拙地回转过身,纤指戳戳他的脸,“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有谁敢传他大当家的流言蜚语?
祁天齐吃吃笑起来,原来流言的主角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听到流言的。
“他们说啊,你和二爷有暧昧。”她笑咪咪地说。
苍轩先是愕然,然后震惊,最后暴怒,几乎要从床上跳下来,还是祁天齐从后面把他拽住。
“传言嘛,没有几个是真的。”她连忙安抚他。
“你呢?怎么想?”苍轩毕竟不是鲁莽之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苦笑不已,这是什么跟什么?
以为所有人都跟那个变态皇帝一样吗?
“我……”祁天齐呵呵傻笑,“我很乖啊。”
既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天晚上还乖乖耍了他,不是吗?
她可真是很尽妇职耶。
“流言该不会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吧?”苍轩忽然眼珠一转,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腰。
“咦?你说什么?怎么可以口说无凭,诬陷好人?”祁天齐大叫冤枉,“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身正不怕影子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苍轩封住了她那张聒噪而不知所云的小嘴。
祁天齐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
老天保佑,他不会再追根究柢了吧?
苍轩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不追究。
次日,苏凤南请苍轩夫妇到他房中一起吃晚饭。
所谓宴无好宴,祁天齐自然是极力推辞,但最后还是被苍轩拖到苏凤南那里。
正厅里摆著大大的八仙桌,一边坐两人,五兄弟再加上祁天齐、乐善、杜渐正好八人凑一桌。
乐善、杜渐是从小陪伴主子长大的,忠心耿耿,被当成兄弟一样对待,所以能够同桌就餐的。
今天的晚膳是苏凤南亲自下厨做的菜。
祁天齐看著满满一桌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只能感慨现在的男人都存心不让女人活,一个个心灵手巧成这样,女人还能做什么?
本来苍轩和祁天齐坐在客位,后来苏凤南把苍轩拉过去和他一起做主人位子,沈一醉则被挤到和祁天齐坐一起。
祁天齐看看沈一醉脸上的苦笑,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苏凤南明显是发怒了。
虽然他笑得温文尔雅,可是他平素明明是冰山脸的啊!
冰山美男一笑,岂不是雪山崩坏春冰乍裂?
总是不笑的人突然发笑,比总是笑的人板起面孔还吓人。
席间,苏凤南频频给苍轩夹菜,甚至还喂到他嘴边,苍轩诚惶诚恐,眼睛里却是同样闪著恶作剧的笑意。
凤总是有办法给他扳回一城。
流言说他们有暧昧,那就暧昧到底好了。
祁天齐看得内伤,眼睛都快掉出眼眶,其他几个男人则是忍笑到内伤。
苏凤南的怒气乎素总是隐忍不发的,这次如果不是把他逼到了极点,他也不会如此发火。
现在有些新进寨子的小喽啰,每每看到苏凤南就双眼冒粉红泡泡,不仅不觉得他“以色待人”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这样的美男子就该好好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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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时,苏凤南夹的菜“不小心”掉在苍轩的衣襟上,祁天齐伸手用手绢替他擦拭,却被苏凤南一手挥开,“我来就好。”
祁天齐举著手绢的手定在半空,看著苍轩几乎快哭出来。
呜……她的男人真要被人拐跑了!
“祁天齐,”苏凤南撩袍端坐,正眼瞧著她,“你不觉得我和轩才是最配的吗?”
“呵呵……”祁天齐苦笑。
“这样吧,你就把苍轩让给我,反正我一直很喜欢他。”苏凤南淡淡道,“而你呢,和绣球一直同甘共苦,主仆情深,姐妹情浓,不如就凑做一对也好。”
最后一句让乐善口里的酒喷出来,毁了一桌子好菜。
“咳咳咳……二爷……”乐善快哭出来了,玩笑可不要随便乱开啊,他昨天刚向绣球求亲了的。
祁天齐也是一阵猛咳,同样鸡皮疙瘩落满地。
她和绣球?
假凤虚凰?
让她找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
“凤南,对不起。”祁天齐唯有道歉,“我不该信不过我的夫君,我不该信不过我夫君的兄弟,我不该小心眼,我不该听信流言,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请随便,只要不伤了我的小孩就好。”
她一席话说下来,苏凤南脸色更坏,“听信流言?难道这些流言不是你传出去的?”
“怎么会?”祁天齐正容,“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好歹是堂堂锦王府的郡主,宁愿被人抛弃也不会做这种背后说三道四的行为。
虽然她一开始确实有些怀疑,但那也是女人的直觉加上听绣球说了之后才怀疑的。
苏凤南瞪著苍轩,这个混蛋怎么说流言是他的夫人传出来的?
苍轩呵呵笑著。
如果不这样,又怎么消除苏凤南对祁天齐的心结?
经过以前种种的事端,苏凤南一直是不喜欢祁天齐。
这个男人表面上冷漠,性格又极为别扭,只对自己真心接纳的人好,欺负起讨厌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心软耳根于软。
“那这些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苏凤南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呵呵……”沈一醉的眼睛贼贼地瞥了一眼杜渐。
杜渐一脸憨厚相,是那种别人看一眼就愿意信任的男人。
“小渐?”苏凤南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贴身侍卫身上。
“爷,我可一句谎言也没说。”杜渐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大爷是经常到您房中来呀,而且次日您一定是裸睡,这一天您一定会是精神饱满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已是几不可闻。
其他人的目光又凝聚在苏凤南和苍轩的身上,祁天齐也暗中踢了苍轩一脚。
苏凤南手中的筷子啪一声被他捏断了,筷子头打在杜渐脸上,杜渐疼得连连抚摸,真怕自己破相。
“他那是在为我疗毒!”苏凤南几乎要掐死杜渐,“这件事还有别人比你更清楚的吗?”
当年阴错阳错之下,苏凤南也喝下了毒酒,虽然他师父及时救回他一条命,体内余毒却怎么也清不干净,他的头发变成银白,眉心有梅花印记其实就是毒性在作怪。
只有等他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时,头发才会重新变黑,梅花印记也才能渐渐消散。
每次余毒发作他都会头疼欲裂,要靠著师父浑厚的内力才能缓和一点,后来他坚持来找苍轩,为他驱毒的工作也就转到了苍轩身上。
一直贴身伺候保护苏凤南的杜渐,自然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苍轩却知道,那绝不是阴差阳错,而是祁熠煌算计好的,利用云飞渡毒死苏凤南,一下子就清除了他的左膀右臂,正所谓的一石二鸟。
苍轩一直对苏凤南心存愧疚,所以一般小事都听从他的安排,给他足够的权力,自己乐得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当家。
“爷……我……我是清楚啊,可是每次我话还没说完,乐善就一脸兴高采烈地跑远了,忙著去给绣球传话,绣球那丫头又不听我解释,还说我为虎作伥呢。”杜渐也是满腹委屈。
听到最后,沈一醉笑得差点滑到凳子下,乐善扭身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苏凤南一把抓住。
“乐善,看来你想娶媳妇想昏了头?”苏凤南面色扭曲地低笑,“很好!二当家今日立下新规矩,没有我的允许,山寨里谁也不许再娶女人!娶男人就另当别论!”
“不要啊!”乐善哀号一声,“我还想快点尝尝老婆孩子一家和乐融融的滋味呢,呜……”
沈一醉边笑边抹眼泪,“原来咱们一寨人都不是强盗,全是长舌之辈。”
当晚各自回房以后,祁天齐好奇的问:“轩,苏凤南到底对你是什么感情?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耶。”
“嘘……”苍轩伸手掩住她的嘴,“有些事说不明道不清,越说越胡涂,倒不如不说的好。”
她噘起嘴,“那就是说他还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了?”
“爱吃醋的小东西。”苍轩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著她隆起的肚子,“你都快成为我孩子的娘了,还担心个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天齐气恼,“其实我还挺喜欢苏凤南这个人的,外冷内热。我不是排斥他,我是觉得你不要总是做一些让他容易误会的事,如果误会越深,他岂不是越伤心?”
“我哪里有让他误会?”苍轩觉得好笑,点点她的鼻尖,“不要疑神疑鬼了,我不是祁熠煌,他也不是锦王,反过来也不是。”
祁天齐哼了一声。
“凤从三岁进宫做我的伴读,一直到现在可算没有分开过,感情不会亚于你和绣球……不,或者说要比你和绣球之间的牵绊还要深,因为我们还有共同的理想和抱负,好男儿志在四方,而我们是一起闯天下的人,比手足还亲,有血的牵绊。” 苍轩缓缓说道。
祁天齐凝神聆听。
“他在家中不受宠,大部分时间都跟著我,大概是依赖惯了吧,突然之间我成亲了,他应该会感到有些失落。”苍轩大方承认,“你自己想想,你成亲了,绣球曾经觉得难过吗?”
祁天齐歪著小脑袋想了想,“她哭过,哭得好伤心。”
可那时候是因为绣球以为她被太子欺负了。
“如果绣球成亲了,不再整天围绕著你打转,心思有一大半分给另外一个男人,你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祁天齐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不免觉得心有不甘,“我当然会不开心,绣球是我看著长大的耶,她就算成亲了也不该忘记我呀,我成亲了都没有忘记过绣球。”
“真的?”他坏坏一笑,“和我亲热的时候也没忘记过她?”
“喂!”她握起粉拳打他。
“所以说,就像看著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后突然娶妻生子的父母,自己最要好的伙伴突然成亲了,也会感到失落的。凤就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就算有如何,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对他更好一些。”苍轩低头在她的嫣唇上吻了一下,很认真地说。
话已至此,祁天齐也无话好说。
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小心眼又斤斤计较的女人。
这两天的闹剧大部分原因是被乐善、杜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