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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说和陈勇有公事在身,肖党生也就没有多留他们。
车子出了粮库,一路向东往章武龙下榻的南都酒店而去。
南都酒店是平亭老字号的酒店,地处市郊青龙山背,虽说有些偏远,但胜在环境幽雅,里面全是独院式套房,套房不多只有十几间,想住上很难,据说大都成了市里四套班子领导的固定休养地。
这个地方吴越从没来过,没想到他一下车居然就撞见了一个熟人。
“小越哥。”看到挂着江——B22026车牌的桑塔纳进来,匆匆往外走的薛小山就站住了,等到吴越车一停,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山子,方董也在?”前一段时间,薛小山主动要求当方天明的贴身保镖,这事吴越知道。
“方董没来,就我一个人。”生怕吴越误会,薛小山忙着解释,“小越哥,我可是请了假的。来了个道上的大人物,我得过来拜拜。”
“谁来了?”
“龙城章家章三爷,江南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章家真有这么大名气?吴越开始有些理解陈勇的小心了,不过章家的名气对他而言造不成一丝压力。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章三爷到咱平亭来,应该先拜会拜会你这个地头蛇嘛。”见薛小山一脸崇敬,吴越开了个玩笑。
“可不敢这么说。”薛小山四处望望,担心有人偷听似的,“他章三爷是强龙不假,我跟他比么,就像、就像……”
一条蚯蚓正爬过一片草地,薛小山终于找到了他的形象代言人,手指着蚯蚓,“喏,就像它。”
“哈哈……”吴越大笑。
陈勇也笑了几声,可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风趣,没想到山子还这么风趣。你见过章三爷了?”吴越问。
“我哪能随便见到他?就是送了点礼给他手下,表个心意。”薛小山不好意思笑笑。
“想不想去见见?”吴越故意逗他。
“想是想,没门路。”
吴越自顾自迈步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向薛小山努努嘴,“想就跟我走,三十好几的人了,搞得跟追星族小年轻一样,有趣!”
小越哥和章三爷很熟?刚才章三爷手下说,三爷正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其他人概不接待,难道这位客人就是小越哥?薛小山跟在吴越身后,感觉跟着一座移动的大山在走,望不到顶觉得头很晕,压迫感越来越大差点连气也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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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厅,过了一片花圃,又走过曲折的小桥,吴越几个在8号套房门前停下。
门口站着等人的,远远看见穿警服的过来,飞似的跑进院子。
“哈哈哈……”
章武龙人未出来,笑声先到。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抱歉、抱歉。”一位穿着对襟长衫的中年人双手盘旋着硕大的健身钢球快步走出院门,看到吴越几个,把钢球往身边人端着的托盘里一放,一抱拳,“我是章军三叔章武龙,请问几位中那位是吴越吴先生?”
“章先生客气了,我是吴越。你比我年长,就叫我小吴吧。”吴越应了一声。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尽管章军没少在他耳边说吴越的好,可章武龙却不那么相信,今天一看,小军说的果然不错,懂礼数不居功自傲,这个年轻人可交朋友。
吴越也在打量章武龙:脸部轮廓和章军差不多,眉眼多了些粗豪,从骨架、步幅可以看出他是个练家子,练的还是手上功夫,估计功夫不错,刚才几个钢球放进托盘时,端托盘的明显往前冲了冲,可见钢球的分量不轻。
“吴先生,你不知道小军可是我家老爷子的心尖肉,你救了小军一命等于救了我家老爷子一命。我章武龙感激不尽。”章武龙说着伸手和吴越一握。
“章先生,要是谈感谢就离题了。我吃这碗饭就要当这个心,救人只不过履行本职,”吴越轻轻一握,想收手,哪知章武龙突然发力,握住吴越的手就像老虎钳子。
啥?这场合考我武功?吴越抬头看看章武龙,一时有些愕然。
33章 章家三爷(二)报答
要说章武龙是存心给吴越一个下马威的,那就太冤枉了。、他是个武痴,也是章家唯一一个继承章老爷子武学的人,练的是三十六路大力鹰爪功。这个功法练起来既枯燥又辛苦,从抓小瓮头开始练到抓大酒坛,从空酒坛练到酒坛加一层水、二层水……直至满满一坛,然后用砂石替代水,也是一层一层逐渐增加,最后要练到双手抓住装满砂石的酒坛口,双臂平举悬停半个小时以上才算练成。
章武龙今年五十六岁,他练武那会没电视电影可看,更别提有什么游戏厅、桌球室,加上他天性喜武,所以能忍受练功的乏味无趣和诸多苦痛。现在是什么年代?还有哪个年轻人能抵御诱惑,像在深山古寺里的武僧一样潜心修炼武功?老的终究会死,小的没人肯学,武学不兴,功法失传,就源于此。
他那个宝贝侄子章军,从小没少哄过、骗过、吓过,甚至背着老爷子也给他打过,可愣是没能让小军坚持练下去,最终小军只不过练了些大力鹰爪功的皮毛外加一身花拳绣腿,就这样,那小子还经常自诩是龙城年轻一辈之中的高手。
听小军说吴越只有二十多岁,那么这个年纪的更加不可能去练什么高深的武功,要知道武功全靠苦和时间堆积出来的。因此,小军说的越神乎其神他越不信,他猜测吴越可能练过武,但救人最主要还是靠天生的神力。
天生神力的人章武龙亲眼见过,三十多年前,那时他还在一家预制场上班,有一次半夜听见人喊,贼来偷楼板了!他拔脚就去追。
贼一手夹了一块七孔预制楼板,居然也能奔跑如飞,他追过去数百米才追上,用手电筒一照,那个贼他认识,就是预制场边上一个村子里的普通庄稼汉。贼自个也说从没练过武,偷楼板靠的就是天生的力气。乖乖,他当场就呆了,一块七孔预制楼板重六百多斤,两块就是一千二百斤以上,这样的重量,换了他或许勉强能提起来,可提起来不算还要快跑几百米,他根本就办不到。
越是不信吴越的能力,考较的念头越是止不住,不过章武龙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只用了三分力,这个力量可以使普通的壮汉呼痛,但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果吴越面色有异,他会立即撤去力道,再以一时失手为借口,道个歉,把这一段轻轻揭过。
吴越脸上的微笑没少一丝。
这个年轻人有意思,章武龙留心观察着,又暗自加了两分力,五分气力的大力鹰爪功足可在大青砖上留下指痕。
吴越依然在微笑。
不简单,想必也修炼过什么绝技,章武龙把劲道提高到八分,现在他的一抓完全可以捏碎新鲜的牛腿骨。
吴越握住章武龙的手轻轻摇了摇,脸上的笑容越发阳光。
高手!学武之人的好胜心一下爆发,考较眨眼变成实打实的较量,章武龙使足了全部劲力,突然,指骨一阵刺痛,幸好这痛稍纵即逝,他面色一白随即便恢复如常。
痛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了,自从二十年前练成大力鹰爪功之后,他这双手再也没有尝到过疼痛,不是夸张,平摊开手掌,他可以任凭一个壮汉用弹子榔头随意敲击,而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今天给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捏,竟然痛起来了,可见这个年轻人的手上功夫远远高于他。
“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我实在是有眼不见泰山,孤陋寡闻惭愧啊。”章武龙松手抱拳,由衷赞叹。
“章先生客气了,我只不过占了年轻的便宜。”吴越淡淡一笑,波澜不惊。
两人一说一答,旁人多很奇怪,不就握手时间长了点嘛,听起来像是两人较量了一番似的。
刚才章武龙手上的劲道是一步步加的,可见他纯粹出于比试而没有心存伤害的故意,练武之人比一比极为平常,吴越想到这一层,对章武龙的举动也就理解了。
“吴先生,这位是?”章武龙把手伸向陈勇。
“章先生,这是陈勇队长,他是章军所在中队的,章军得救,也多亏了陈队处变不乱。”
兄弟毕竟是兄弟,吴越这几句话不但把他的责任全部推卸了,还给他也按上救命恩人的名头,陈勇感激的看了吴越一眼,走上一步,握住章武龙的手,“章先生,章军在我班上受伤,我心里实在很不安呐。”
“陈队,你多虑了。小军年轻气盛,出事是他咎由自取的,再说巨石压身只是伤了骨头,也算幸运了。”章武龙一手握着陈勇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拍陈勇手掌,“陈队,等小军伤好后回中队劳动,还得麻烦你好好教导他,我这里先谢谢你了。”
混黑*道混到一定层面,胸襟气度也与平常人眼里的混混流氓截然不同,就冲章武龙这番话,一般官面上混的也不一定能讲得出。看来他以前碰见的黑*道人物档次实在太低,因而黑*道给他的整体印象就是一群没脑子的混混整天喊打喊杀的。不知不觉中,吴越对章武龙的评价提高了几分。
章武龙又看看躲在吴越身后大气也不出一声的薛小山,“这位是?”
听到章武龙叫他,薛小山赶紧站出来,鞠个躬,“三爷,我是薛小山,去年我去龙城也拜见过你,呵呵,当然你忙没见上,哦,对了,三爷,我是跟小越哥混的。”
这个人称他为三爷,肯定是道上兄弟,怎么会跟着吴越混呢?章武龙有些疑惑。
薛小山啥时跟他混过?这小子扯块虎皮就想当大旗!吴越瞪了薛小山一眼,唬的他往后连退几步,险些一跤跌到荷花池里去。
吴越笑着对章武龙说:“薛小山在我兄弟的公司里当保安队长,跟我兄弟混也就和跟我混一个样。”
“还是早些走上正道好。”章武龙感慨起来,章家虽说这些年很风光,实际麻烦一直不断,他接手以后,章家的产业大部分由暗转明,可家族事务涉及面太广,浸润黑*道年岁太长,一下子斩不断也不可能完全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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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勇心事了了,急着去人民医院交接班,薛小山在章武龙面前露了次脸还得到了勉励,也感觉已经不枉此行了。两人都想走,章武龙也不勉强,但还是派了一辆林肯送他们离开。
套房独院很大,有一座小亭,一方水池,亭子紧靠水池,品茗之余可以观鱼。亭子里有石桌石凳,石桌上一杯茶还冒着热气,一本书摊开着,风吹来书页“刷刷”乱翻。
这是一本《资治通鉴》,吴越眼尖还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批语,想必章武龙常常翻阅,纸张边角都有些卷曲了。
“章先生品味很高啊。”
“哪里,哪里,我从小受的是私塾教育,只能看看古书,现在那些情啊爱的,读不进去喽。”章武龙笑着请吴越坐下。
手下人撤去了石桌上的东西,重新端来两杯茶。
“吴先生,我一身功夫是家父亲传。家父练的也是大力鹰爪功,当年纵横江湖罕有敌手,唯一输得一次是在大上海,据说对方只用一招就把家父右手拇指捏断。那件事是家父不对,事后家父摆了酒席请罪,对方也来了,家父和他交谈过几句,得知对方名叫阿四,练的是南少林镇寺绝学拔山功……不知吴先生练的是?”
“说来也巧,我练的也是南少林拔山功,不过我的功夫是我干爸肖党生教得,和那个叫阿四的前辈没有关系。”
“难怪,我输得不冤,你说鹰爪能拔山吗?呵呵……”章武龙大笑,他隐隐觉得吴越好像隐瞒了什么,南少林绝学岂是随便一个人就会的?不过每个门派有每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