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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快了。”小娟在厨房大声应着。
这一招也灵光,吴越几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王老板,听说老王牛头算本地一绝,祖传的?”吴越回敬了一支烟。
“抽书记的烟,嘿嘿。”王福根接过烟,也不急着点,往耳朵上一夹,一面顺着吴越的话头说开去,“书记,说祖传倒一点不假,我太爷爷就干这营生。咱们县里牛头馆不止一家,可生意最火的还只有我老王家。”
“哦,说说看,究竟有啥与众不同的。”吴越打着火机递上去。
王福根慌忙低头凑上去,点了烟,“牛要选成年壮牛,牛头拿来泡、洗、开片、再泡、洗。泡的、洗的水要下祖传方子熬汤,等冷了再拿来用。等搞得干干静静,用秘方腌上几天,然后上蒸笼,木柴火旺火、小火,反复烧上三个多小时,中间不能开锅,一开锅牛头就老了。”
说话间,牛头托在方盘里上桌了,油光可鉴散发浓郁的药香,小娟又拿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排小碟子,放着椒盐、豆瓣酱、辣酱、黄瓜条、薄面饼。
小娟拿起刀叉选肥嫩处割了一条,沾上作料,放上黄瓜条,用薄面饼包了递给吴越。
“呵呵,有点像京都烤鸭的吃法。”吴越朝小娟点头示谢,接了,一尝之下又点头赞叹,“名不虚传,保留了牛肉的原味,却又少了腥膻味。”举筷相邀,“来来,都尝尝。”
小娟大着胆子道,“吴书记,有肉没酒吃的不尽兴,请问要上一些酒吗?”
“酒当然要喝的。我弟弟也开饭店,他送了我一箱好酒就在我车里,陈书记,受累去拿几瓶来。”吴越指指王福根面前,“老王也来几杯,刚才你提前停止营业,我看起码少了几桌人呐。”
“没有的事。”王福根摇摇手,坐一坐可以,要和书记、县长一道喝酒,那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可受不起,想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
“就咱一桌人,还看啥。”拎着两瓶酒进来的陈勇,按住了王福根,拧开瓶盖,不由分说,给他来了一杯。
酒是好酒,虽说是没标签的白瓷瓶,可那浓浓的酱香还是哧溜哧溜直往王福根鼻子里钻。
“王老板,来一杯吧,辛苦了一天,也该休息一下。”
吴越一劝,王福根也不再矫情了,只是嘴里念叨,“这算咋回事,我怎么能喝书记的酒呢。”
小娟也聪慧,打了一盆热水,放进一条新毛巾端上来给吴越几个擦脸。
看着姑娘年纪不过十六七,今天不是周末,不读书吗?吴越随口问道,“王老板,你女儿明天没课?”
亲娘哎!总算问到点子上了,王福根手痒痒的,恨不得拍拍大腿才过瘾,他满肚子的话就指望能有机会说一说。
“书记,我女儿看小,她呀,中专毕业了。”
“哦。”吴越看了小娟一眼,小娟红着脸低头避开吴越的目光。
“呵呵。”吴越笑了笑,“王老板子女几个?”
“就这一个女儿,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只生一个嘛。”开了话头,王福根就不住嘴了,“我女儿今年财经学院毕业,可工作难找啊,这不,只能在我店里帮忙。按说帮忙也没啥的,可一想,读了书和不读书一个样心里总是不舒服。”
小娟在一旁频频用目光暗示,不过王福根只当没看到,“有门有路的,初中毕业、高中没念完也进了单位,我女儿好歹也是大学生,可我求爷爷告奶奶的,一家单位也不收。”
“王老板,这牛头馆的生意蛮好,也要有人继承嘛,祖传的手艺可不能丢。”孔立说了一句。
“县长,这活累人,我还不老干上个十几年,等她找了婆家就让女婿接我脚。我就是心里堵得慌,读了大学有啥用?”
小娟涨红了脸,“爸!”
“王老板。”吴越举杯和王福根干了一口,“咱们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正在搞清退,原因就是超编太多,说实话,要消化全县的大学毕业生不现实。再说国家也鼓励自主就业,当然能学以致用最好不过。比如进厂、进企业也是很好的选择嘛。”
“书记,外地的企业去吧,我不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身边飞走,我老了咋办?”王福根摇摇头。
“外地不去,就到县里的企业里去,工业园区正在搞,到时总是有用武之地的。”吴越摸了摸下巴,“王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我呢,也开一个口子,小娟如果愿意,可以去元亨电缆厂的财务科。只要过了试用期,工资待遇不比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差。”
“谢谢书记。”王福根站起一口干了。
“别谢我,财经大学毕业生还能不胜任财物工作吗。她去元亨,元亨也需要,这就是双向选择。”吴越看着小娟,“小娟姑娘,愿不愿意去试试?”
“我去试试。”小娟低头捻动衣角。
吴越从包里取出纸笔,写了个条子,笑道:“元亨的老板是我发小,否则我可不能用书记的名头压他。”
女儿的问题解决了,虽说没进县里的单位,可元亨电缆厂是个大企业,去那里上班不跌份。
王福根心里石头搬了,喝酒也爽气了。
你一杯、我一杯,正喝的开怀,外面却噪杂起来。
吴越以为是食客闹事,准备让陈勇去看看,王福根嚯的站起,奔向门口,“哎哟不好,城管来了。”
城管来就来,又不是鬼子进村,见王福根如此紧张,吴越也跟出去看究竟。
店门外的街面已是狼藉一片,手脚快的大排档摊主还算保全了营生的工具,手脚慢一些或是真巧堵在城管眼前的,可就招了罪,小车推倒在地,桌椅板凳也被城管往皮卡上搬。
摊主有的求饶,有的嚎哭,不过只要靠近皮卡,就会被恶狠狠推开,有几个还挨了拳头脚尖。
“这是怎么回事?”吴越快步走出去,拦住一个正向摊主挥拳的城管队员,“你们城管队就是这样执法的?谁给你们的权力!”
(未完待续)
248章 城管不是扰民队(二)
“吃饱撑着了?一边凉快去!”那人狠狠退了吴越一把,可惜他的力道和吴越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没推动吴越,反倒自己打了个踉跄。;
众目睽睽之下吃了瘪,那人有些羞怒了,瞧着吴越,眼珠似乎要勒出来,“干啥?想干啥?再动动看,我告你个阻挠执法!”
往常他这一套唬人管用,可今天不知怎的,面前多管闲事的丝毫不为所动。
单对单落了下风,边上几个城管队员就围了上来,想法很简单,不把这个外地人嚣张的气焰遏制住,还怎么开展工作?
这个外地小伙要遭殃了,旁观的市民都为吴越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城管的战斗力一向是超强的。
“住手!”恰好此时,孔立几个也走了过来,要是吴越被揍,那就闹大发了,孔立赶紧出言制止。
当着县长的面动手打人,借几个胆子给这些城管队员也不敢,再说还得在县长面前表现一下文明执法呢。
“孔县长,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城管队员想解释,却被孔立冷冷打断了,“我都知道,刚在一起吃饭,这才几分钟。”
城管队员一个激灵,慌忙道:“误会、误会,原来是孔县长的朋友。”
围观的市民乐了:神气呀,以往一个个螃蟹似的横着走,今天撞铁板了吧,打县长的朋友,死都不知道怎样死!
“不是吧,好像这是县委书记。”一个城管队员扯了扯刚才说话的,小声说了一句。
吴越听觉异于常人,当即大声道:“不错,我就是滨海县委书记吴越。”
呀!人群一下炸开了,城管管到县委书记头上了,这还了得?一些事后诸葛亮还不肯承认眼拙,信誓旦旦:吴书记,我早就认出来了,呵呵,不说,就是等着这些家伙们吃苦头!
一个城管队员腰上的对讲机响了,伸出手想按却不敢,定在那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
“接吧。”吴越瞥了一眼。
“哎哎。”那人点点头,舔舔发涩的嘴唇,“王大,你来一趟。”
“什么?要我去?搞什么呀!一个中队还搞不定几个摊贩,城管队养你们吃干饭?”现场虽说噪杂,可对讲机里肆无忌惮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王大。”那人偷偷看了一眼吴越,背过身,“吴书记、孔县长都在。”
对讲机那头哑了,一会后,声音更响:“毛小兵,我警告过你们中队几次了?要文明执法,不要给咱们城管局摸黑,不要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们原地待命,不不,听从县委领导的指示,我、我马上就到。”
呸!好你个王晶大,以前总是怪他们执法力度不够,现在又在书记、县长面前充好人,把他们当炮灰使?等着吧,没他的好,就没你的好!抱着临时来个垫背的,天塌下高个子顶的心理,毛小兵也不慌乱了,收拢中队人员老老实实站成一排等候处理。
“你们收拾、收拾。今天生意可能不能继续了,我要借这块地方开个现场会。”吴越温和的安慰惊魂未定的摊主们,转过脸和孔立商量,“老孔,怎么样?”
“好,城管执法的投诉居高不下,正好借此机会整顿整顿。”孔立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分管副县长的电话岑雁天,让他赶紧过来参加吴书记主持的现场会。
“姜主任,通知城管局的同志,电视台也过来。”想了想,吴越又对陈勇说,“调治安大队来,维持一下会场秩序。”举起手虚压,“群众朋友们,静一静。参加现场会我欢迎,可是纪律还是要遵守的,等会治安大队过来,大家服从管理口阿。”
有人高声应道:“书记,咱是守规矩的老实人。”
众人一阵哄笑,笑毕,渐渐就静了,也自觉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王老板,麻烦搬几张座椅出来,有瓦数高的灯引一盏。”吴越跟在一旁观望的王福根打招呼。
“哎哎,好咧。”王福根连声应着,边上的店铺的也帮忙搬座椅,引灯,把吴越待的地方照的亮堂堂。
吴越刚坐下,就有人送上了热茶,吴越一一点头示谢,摸出烟递上。
王晶大其实已到了一会,可他只在外围看着,人群一散开,就没法隐形了,不主动怕领导先看见,只得磨磨蹭蹭上前问好。
吴越冷冷看了一眼,没作声,点点一排站着的城管队员,毛小兵会意,也规规矩矩站了过去,抬头、收腹、挺胸,看这站姿远比手下的兵标准,引得众人偷偷笑。
书记、县长亲自召唤,没人敢贪恋热被窝,心里尽管不愿,可赶来的速度还是惊人的。
四个常委坐了,副县长岑雁天也坐了,城管局一正五副没那个资格不说,还自认是戴罪之身,站在队员一起不适合,就站领导两边吧,顺便还能给领导倒水点烟,混个表现。
治安大队也出动了一个中队,二十几号人,场面很快就井然有序,电视台的打好灯光,架好摄像机,又递上了话筒。
“都到齐了吧。”吴越朝两边看了看,接过话筒,“同志们、群众朋友们,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认为第一应该追究领导的责任。”
此言一出,城管局大小领导一齐变色。
吴越看了一眼,站起身,“我代表县委县府向你们道歉,这个领导责任我来负。”
“城管局是我政府口的,说起责任我最大,我也向你们道歉。”孔立跟着站起来。
群众激动起来,“书记、县长,你们有啥责任?”
“就是呀,工业园搞得红红火火,那是咱们县从来没有的。以前出门怕说是滨海县的,现在咱也有面子了不是?”
“要说责任,应该站着的负责。”
城管局大小领导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又白了。
吴越举手下压,等静了些,说,“我和孔县长是党政一把手,这个责任不能推卸给他人。现在我要讲的是我们的县城,城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