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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虹说:“那为什么你那么能打架,我听关慕云说你是什么团伙的老大,后来老婆孩子全部被人砍死了。才痛改前非回学校当老师的。还有,平时看你走路说话的那种气势,也不是平凡地教书匠可以做得出来的。”
自打有飞车党撑腰,关慕云逐渐在学校里越混越开,常跟大家吹嘘说自己的势力有多大,又砍过某某人等等光辉事迹,有一次便把廖老师的事添油加醋,经过完整的艺术加工。说给蒙军听了。而蒙军正在追求范雪颖,两人常约在一起玩,他又把“廖老师妻离子散”的故事说出去,然后苏飞虹也知道了。
老廖险些吐血:“关慕云可真能给我抹黑。我至今尚未结婚,哪来的妻子儿子被别人砍死?那家伙信口雌黄,太不像话了。”
苏飞虹将信将疑:“如果老师不是黑社会的人,那你一定帮不了我,算了,我还是赶紧去诗歌朗诵会现场,听说三年级四班的文学才子林亨励也在。再晚就见不到人了。”
“喂喂,为什么我不是黑社会的人就帮不到你?我们现在所处地社会是法制社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能存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尝试用法律解决嘛。呵,我这回可猜出来了。一定有哪个不良学生想追你,然后你不肯答应,他就使用非法手段,令你苦恼不堪?说出来,是谁,老师好好说服于他。”
苏飞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也不妨说说,先去咖啡店坐坐,喝杯热咖啡好吗?”
“这是个好提议。”
一齐下楼,步行到先前四眼所在的那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卡其布诺,苏飞虹用调羹搅拌浓黑的液体。说:“在学校念书的学生家庭里大多很有钱,像周安、关慕云那种毕竟是少数。关慕云以前学习很好,但是班级环境不好,所以退步了,后来在邱大奇的撺掇下,董事会又取消了我们班的奖学金制度,他们才越变越坏,我也没办法改变。其实我的家庭条件也很好,爸爸是伊利达雷家电公司地销售部经理,妈妈是博爱医院主治医生,每个月的月收入都有好几万块,因此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得无忧无虑。”
廖学兵点点头:“你们这一代的孩子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艰苦朴素,什么叫做奋斗拼搏,知道了,你的家庭出了问题,所以担心,对吗?”
苏飞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老师,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也不蛮你说,家里确实有
点状况,我这天都很烦躁呢。”
“说吧,说出来心里会比较好受,父母要离婚?”
“不是的。我爸爸担任公司销售部经理,在外头接触的人和事比较多,三教九流几乎无所不识。有时候还经常在外面鬼混,彻夜不归,呃,扯远了,老师,我从未对别人说过家里的事情,您不介意吧?”苏飞虹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前几个月他去恒生公司拉业务,您也知道的,拉业务可不是说说话,拉拉家常那么简单,还要陪客人吃饭喝酒、消费,甚至还有那种服务……总之一切能让顾客感到愉悦的事情,他都会去做。我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有位客户地母亲患了怪病,动手术里身体非常虚弱,那位客户急得不得了,我爸爸知道了,还专程跑了几百公里到乡下去买土生乌骨鸡给他母亲炖汤,后来那位客户很感动,就跟他签了合同……唉,你看我真是的,又扯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呵呵,苏飞虹同学,平时一定不经常和同学说话,所以才特别有表达的欲望对吧?以后老师找几个人多陪你聊聊天、谈谈心就好了。”
“嗯,我爸爸到恒生公司以后,认识了他们的业务经理,陪那个人混了好几天。后来他们邀他一起赌钱,我爸赌钱也很厉害的,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输。赌性这东西真地很难说,他后来输红了眼睛,把随身携带的十几万输光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回本,就挪用公司的公款,总共输去五百多万。我家哪有那么多钱赔啊,眼看公司的人就要查下来,爸爸害怕坐牢,一不做二不休,去借了高利贷来偿还欠款。可是高利贷哪有那么容易还清的,到今天连本带利已经欠了一千多万……”
“啊,你爸可真不是人,宁可坐牢也不要借高利贷啊,那样会死人的。”一千万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款,高利贷利滚利地方式在短短几个月从五百万翻了两倍也不是不可能。飞车党以前就替一些公司追讨过债务,知道其中过程的血腥味到底有多重。
苏飞虹神色完全黯然下来,说:“家里的房子车子加起来才两百万,怎么都不够赔。到前几天,那个叫做‘红豆杉’专门放高利贷的公司限定的日期已经到了,爸爸拿不出钱,他们就把家里地东西全部砸烂,还抢走了房契。这时我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妈妈很伤心,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我听说只有黑社会才能镇得住他们……”
“呵呵,那么后来你听关慕云说我曾经是黑社会大哥,就想方设法接近我,还争取当上了班长。我听说过‘红豆杉’放高利贷地事,道上称之为‘放数’,跟他们借钱,不需要抵押,甚至不需要立字据,只一句话,他们就有可能把钱借给你,当然,他们有的是办法要得回来。”
“哦……”苏飞虹说完心事,情绪比较低落。
“放高利贷一般都是‘九出’,甚至‘八出’,但十三归,二十归都有可能。”
苏飞虹疑惑道:“什么是九出八出?”
“这是道上的行话,意思是说,借一万块,只能得到九千、八千块,但是还的时候要还一万三,一万五,乃至两万。”
苏飞虹吃了一惊:“这么黑啊!”
“其实他们事先借钱给别人的时候也经过一定调查,算定不会亏本才能借。到期限能还钱就最好,还不了钱,那么就是你遭殃的时候。把家里能拿的全部拿走不说,甚至会把家属扣押起来当做人质,隔天切一根手指,直到债务人想尽方法去偷去抢去骗把钱还清为止。你们只拖延了几天,他们态度还算不错。我就曾经见过圆湖路的黑龙堂替人收数,把人四肢全都砍了,后来他家人害怕,才东求西借凑了钱赎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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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虹的脸刷的一下全变白了:“天哪,那我该怎么办?我家没那么多钱,我,我又不认识什么黑社会,要是认识还好,找他们求求情说说好话,减免一些……”
老廖眼珠一转,笑道:“别担心,其实关慕云说的话也有一半是真的,我确实跟黑社会有点关系,我有个表弟在朱雀街的飞车党收保护费,认识不少道上的人,他大概可能……”
苏飞虹噌地站起来,抓住老廖的手:“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就连年都过不了了。”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453章 苏飞虹的困境
轻轻挣脱那只柔嫩小手,老廖斯文而矜持地抿了一小口咖啡,才翻了翻白眼说:“其实黑社会有森严的等级、资历和势力范围划分,所谓行有行规,走私军火的不能去贩卖毒品,当鸡头的也不能随便收人保护费。即使敌对的帮派,小弟见了对方的老大,也得叫一声爷,不能缺了礼数。在同一张桌子上朝南面坐的人,他的身份一定最尊。我表弟只是个不入流的混混,他能不能和红豆杉的老大们说得上话还是个未知数。”
“啊,原来黑社会这么复杂。”苏飞虹颓然坐下,漂亮的大眼睛终于显露出了几分忧愁。“那我该怎么办?房契拿走了,过几天他们就会要我们搬走,然后拿房子去换钱还债,因为这档事,爸爸也被公司降职了,我可能也要去打工挣钱养家……”
老廖看看手表说:“现在是十点钟,时间还算蛮早的,这样吧,我去你家里看看情况恶劣到了什么程度,大不了发动全班同学捐款,四眼不是正在追你吗?他家有钱得很,拿出个十万八万来不是问题,还崔政那臭小子,父亲是商业部部长,不知黑了多少钱,我看那帮人要是真的肯出血,凑个一两千万简直没太大难度。”还有一个最有钱的贝晓丹没说,贝氏家族的新任族长,放个屁都能换算成黄金。
“都十点钟了还叫早?唉,让同学帮忙凑一千万,简直是奢望,我还是听天由命算了。去诗歌朗诵会看看帅哥,然后回家睡觉,第二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廖学兵充满威严地拍了一下桌子:“苏飞虹同学,请无条件信任你的班主任!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放心。不会让你卖身还债的。”
“这……好吧。”虽然廖老师没什么能力,但得到他的安慰,心里毕竟舒服多了,见他如此坚持,不好意思拒绝。“先说好了,我家里的状况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
上了车,驶出圆湖路,流畅自如地拐进紫木路苏家巷。苏飞虹揉揉鼻子道:“老师,你来过我家?”
“没,应该是第一次吧。”
“那我还没说地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学生档案里面有,每一位同学的情况我都深深记在脑子里,包括他们的学习生活、兴趣爱好,家庭状况,甚至是生日、或者感情。”老廖说完心里又加了一句:“特别是漂亮女生的。”
苏飞虹立时对老师肃然起敬:“看你经常旷课不来学校,平时上课也没什么水平,穿得像个二流子,不修边幅。邋里邋遢,还殴打学生,偷苏老师地狗下火锅,追求颜江女士,说话颠三倒四,经常用下三滥的手段跟女孩子搭讪,没想到……还是蛮敬业的。”
老廖苦苦忍耐,压制冲动:“我在你们眼中差劲成那个样子吗?”
苏飞虹笑了笑,说:“没有啦,比邱主任他们要好一点点。至少我们没整过你,做为老师还算可以让人接受。”
老廖记起了爆炸香烟,背脊流出一身冷汗,惨笑道:“万幸万幸,多谢你们手下留情。”老子要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狂徒。铁定就跟戴湾一个下场。
“苏家巷二十三号,应该是这里了。”停了车,向外一张,喃喃道:“果然惨绝人寰,建议拍几张照片做个电视专题给非洲人民看看,他们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只见一栋外表还算漂亮的别墅。门窗已经不剩下一块完整的玻璃,雪白的墙壁喷上鲜红的油漆,上面写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义。”隐隐可以从透过窗子看到大厅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家具被洗劫一空,唯一只是墙壁上也有恫吓的字样。当真一清二白。家徒四壁。
苏飞虹撇撇嘴说:“你才知道啊,我家早就一无所有了,但是楼上房间地东西他们没拿,所以还勉强住得下去,就是不知道过了今天,明天又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把爸爸抓走。”
“你们不报警吗?”
“爸爸害怕我们遭到报复,所以不敢声张,照我认为还是报警的好。”
在街道对面的一间屋子里,三楼灯光明亮,窗口有个人影在朝这边厢张望,大概是红豆杉派来监视苏家,防止他们逃走的人。
苏飞虹当先下车,带老师走进去,指指墙壁上的白印:“以前这里有一盏我很喜欢的壁灯,镶了白银的,式样很好看,但是也被他们撬走了。还有那里原本有幅油画,边角上原来摆有一张桌子,这里有沙发,现在什么都不见了。
廖学兵很想趁人之危提些非分要求,比如摸胸部什么的,终究还是忍住了,说:“我试着跟我表弟说一声,问问他认不认识红豆杉地老大,减免部分债务。”
楼上亮着灯,苏飞虹说:“爸爸还没睡,他好几天都没安心睡过觉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不受别人引诱去赌博的话,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