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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你都听？”
“都听都听！”
“那我让你去死，你听不听？”
“前辈，我真的错了！！！”
“除了死，我都能做啊！”
“不管是吃屎喝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啊！”
李清风又哭了，将头磕的铛铛响，可谓是怕死怕到了极致。
本来方凡是打算一巴掌拍死这家伙的，这种想要自己命的人，他不会与其讲一丝道义和良心。
唯有道涂子，因为与季家这层关系在这里，方凡选择性将他给遗忘了。
可现在，本来杀意腾腾的方凡，被李清风……给逗乐了。
“我，还缺个奴才。”
“一个了解西域的奴才。”
“你看……”
方凡一句话，就像抛给了李清风一根救命稻草，接不接就看他了。
咚！
李清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再猛的跪下，冲着方凡一叩首！
“奴才愿意！”
“前辈请拿好！”
狠狠的一指自己眉心，一个虚幻的球型命魂从李清风额头内飘出，被李清风拿在手里，恭敬的递给方凡。
命魂。简而言之就是每个筑基以上的修士都有的东西，这东西是抽取了自己三魂六魄以及修为凝练而成的东西，冥冥之中牵动着修士全身，只有修士心甘情愿才能凝练而出！
一旦让将命魂交给了某个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在了对方手里。
也就是说，哪天方凡一旦起了杀心，只要将命魂捏碎，那么李清风哪怕是在千里之外，会在一瞬间爆体而亡！
“嗯，还算有悟性。”
“打扫一下这里，你就回去吧。”
“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了。”
方凡轻描淡写的开口，就没有再去看李清风一眼。
而捡回一条命的李清风，现在激动的脸都红了，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打扫客栈了。
对他来说，修到筑基不易，只要能把这条命留着，只要能活着，那么自己的人生就总有希望。
哪怕暂时为狗奴，可活着……比什么都强！
………
深夜。
李清风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冲着方凡赔笑……
而方凡，则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方凡看向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语。
“世人皆知修道不易，有人面对死亡不卑不亢，慷慨赴死……这种人，方某见多，着实敬佩。”
“有人为苟一命，不惜抛弃一切，包括尊严与气节，甘为狗奴，一如这李清风……”
“人心啊，人性啊……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第289章 催债鬼！
第二日上午，李清风回来了，在看到方凡的一瞬间，立马挤出一副笑容，恭敬献上一份地图。
“主子，这张地图是我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里面标注了西域所有的旅游景点以及宗门分布。”
“您看，小的办事，您还满意吗？”
方凡一愣，抓起地图憋了一眼，这李清风也算是有心了，这份地图的确比自己手上那份更精确一些。
冲着李清风一点头，方凡就推开客栈大门走了出去。
比起昨晚的一片狼藉，现在这里已经好多了……只是少了个掌柜而已。
“我要走了，这里可以关门了。”
“好的，主子。”
方凡再度望了一眼地图，冲着神宗的方向轻叹一声，化作一道长虹飞去了。
而李清风也拿出一把大锁，将这客栈大门锁上，紧紧跟上了方凡。
……
一晃半日。
一路飞来，李清风被方凡遥遥甩在后面，要不是方凡刻意等他，估计现在已经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
终于，两人遥遥的看到一片大海汪洋在眼前，只是……有一层红色的光幕，隔绝了陆地与大海。
“主子，要过了西海，才能到神宗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李清风那副比自己还担心的样子，方凡就莫名想笑。
紧盯着红色光幕，方凡陷入沉吟，这应该是个阵法，将整片海域都隔绝了。
缓缓闭上双眼，方凡的神识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在陆地边缘横扫了一遍，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凡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地与海面的交界处，完全被隔绝了。”
“我们走不过去了……”
李清风闻言一怔，如今方凡这副满脸阴霾的样子，让他心头微微一紧。
他还真怕方凡一个心情不好，顺手就将他给捏死了。
突然，方凡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一股恐怖的仙脉丹气在周身荡漾，苍穹之中甚至隐隐有了轰鸣声。
“李清风，你退后一些。”
“不然待会儿可能震死你。”
方凡语气冰冷，显然是怒了，李清风识相的退到千米开外，睁大双眼瞧着方凡。
他现在是语无伦次的庆幸自己昨天选择了跪地求饶，不然的话……以方凡现在这个气势，都能将自己给活活压死！
轰轰。
空气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强烈，仿佛受到挤压一般传来炸裂，而方凡屹立在红色光幕前，猛的挥起拳头，轰在了红色光幕上！
这一拳，蕴含着他仙脉金丹的修为与神识巅峰，不留余力的打在了光幕上。
砰！
整个阵法都震动了一下，海水如油锅里的沸水一般翻腾起来，而脚下的陆地也凹陷下去，触目惊心。
一拳，仅仅是仙脉金丹的一拳，就爆发出了元婴修士那可撼动天地之威！
咔咔……
碎裂声传来，红色光幕如摔碎的镜面一般显露出裂痕，方凡与李清风脸上立马露出惊喜之色！
嗡嗡……
可还没高兴多久，又听到阵法内传来声音，那些裂痕竟然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这……”
“气人！”
方凡气呼呼的一瞪这红色光幕，恨的直咬牙。
这种规模的光幕，个人绝对是无法布置的，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个大宗门合力搭建的。
“主子。”
“主子你看那边！”
在方凡沉吟时，一旁的李清风突然高吼起来，吼完后就躲在了方凡身后。
方凡随意瞥了一眼，眼神一凝！
李清风就跟被踩了狗尾巴一样，躲在方凡身后，哆哆嗦嗦开口：“主子，他们是缚灵门的人……”
“无妨。”
方凡摆摆手看向对面，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元婴后期的老者，手中杵着一根金色手杖，满脸阴霾的盯着方凡二人。
在其身后，跟着数十位缚灵门的弟子，修为均是筑基，一个个就如事先商量好一些，死死盯着方凡二人。
“呵……”
轻笑传来，老者脚步微微往前走了一步，下一息猛的大吼而出！
“谁让你们碰我缚灵门的阵法了！！！”
“小小筑基，小小金丹，不知天高地厚！”
“要说不出像样的原因，就只能认为你们是想挑衅我缚灵门了。”
这一刻，那些弟子们在看向方凡与李清风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
李清风脸色苍白，甚至隐隐有了一种要跪到老者面前的冲动。
实在是……在老者气势的压迫之下，他身边的方凡给不了他一丝安全感啊。
方凡也紧盯着眼前的老者，在体会到双方巨大的修为差距之后，极力的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微微一抱拳。
“晚辈此去有要事，还请前辈行个方便。”说罢，方凡又客气的拜了拜。
“要事？什么事能有我缚灵门的事重要？”
“老夫问你，什么原因？”
“说不出来？”
老者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方凡心中很是恼火，此刻也懒的再管什么了，直接冲着对方大吼起来。
“我去神宗，有大事，耽误了你负责？”
“你负责的起？”
一旁的李清风被吓的浑身颤抖，下意识倒退数步，内心悲呼完蛋。
他怎么也想不到方凡这个愣头青真的敢对着元婴老怪大吼……
“呵呵……”
老者突然笑了，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暴怒，一股无形的压迫开始从天际降临，方凡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的空间开始被压缩。
那些缚灵门的弟子，一个个露出莫名的笑容，皆是很自觉开始倒退开来。
李清风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昨天刚死里逃生，今天又要折在这里了。
“你是这几天第四个以去神宗为借口强行冲关之人了，前三个已经死了。”
“你下去陪他们吧。”
老者口中传出阴冷的笑声，方凡眼神一凝，猛的将季家客卿长老的令牌掏出来，捏在手中。
他是一个分身，死在这里没事，可一旦自己死了，估计李清风也难逃一死。
既然自己是他主子，还是要在能力范围内负责一下的。
“嗯？”
“你是？”
在身份令牌掏出的一瞬间，老者的气势突然一顿，然后再仔细看了方凡一眼，一联想到前些日子的传说……季家貌似找了一个了不得的长老，很年轻，不到元婴的修为，却非常擅长讨债……
“你是催债鬼方凡！”
第290章 祸乱开始
老者一番话说出后，不管是李清风还是身后的一众弟子，皆是目中露出惊骇之色。
方凡之名，近期在西域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水行门，据说被方凡给害的几个月来就招了十几个弟子……
“果然是一表人才。”
老者赞叹开口，不过那股威压却一直压在方凡身边，丝毫没有要撤走的意思。
“那前辈，能否行个方便？”
见对方语气有所缓和，方凡接着试探开口。
“不行！”
“规矩是死的，想出去的话……等一周吧。”
“现在就走，看在季家与缚灵门交好的份上，老夫就当事情没有发生。”
“别人怕你，不代表我缚灵门怕你，你那些低劣的手段，也就对付对付那些小宗门了，要换成我缚灵门，腿都给你打断，扔到山里喂狗。”
老者说着说着，脸色就开始狰狞起来，像方凡这种专搞歪门邪道的小修士，他最看不起了。
哪怕是同为四大势力的季家又怎么样？
给季家一个面子，让方凡安然离开，已经算是给了脸了。
老者的一言一语，就像一把把尖刀，插入方凡的心中，没有一丝掩饰。
如今的缚灵门愈来愈强盛，季家则开始衰败，要多客气干嘛？
李清风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自己，太可怕了。
呜呜……
海风吹来，方凡一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家已经快被四大势力给踹出去的事实，他心里清楚，可却没料到缚灵门已经狠到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讲了。
最后看了一眼这老者以及那身后的一众弟子，方凡低声开口。
“我们走……”
“主子，真走啊？”
“那你留着吧。”
“别呀别呀主子，我开玩笑呢。”
李清风阿谀开口，乖乖跟在方凡身后，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方凡脸上一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