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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的事哪有你的事大?那你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她的话令人感动。
萧九月忽而兴奋道:“我昨晚闲着无聊,所以陪刘队蹲点,没想到还抓着了一条大鱼。”
“什么大鱼?”我问。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萧九月在查什么案子。
萧九月从桌上拿过一份文件递给我:“啧啧,原本是蹲贪污逃跑犯的,但没想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接点,我和刘队还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说完,萧九月递给我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里的女人我认识!!
竟然是沈智。
我惊讶问:“嫌犯只是和她碰面,她怎么能算是大鱼?”我将照片还给萧九月,她拿在手里问:“看你惊讶的样子,你认识她吗?”
萧九月大学四年也修了心理学,所以会从人的神态揣摩,她已经肯定我认识照片里的女人!
她的手指随意的弹着照片玩,我点头道:“认识,是段北庭曾经的未婚妻,你不记得了吗?上次在游轮上你们见过的,当时她挽着段北庭的胳膊。”
萧九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对!就是游轮上那个打你脸的女人!我特厌恶她,所以也没仔细观察她长什么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她!”
我疑惑问:“你具体在查什么?”
“我说她是大鱼是有原因的。”萧九月随意的将照片扔在桌上,解释说:“我最近在查盛开企业的一起金融案,里面更牵扯着命案,而盛开企业只是盛世集团的子公司,法人代表是沈华。”
沈华,沈智,难道是……
萧九月笑道:“沈智是沈家的二女儿,你说贪污犯昨晚为什么要和沈智碰面?按照常理他不应该是要躲着沈家的人走吗?”
我了然问:“你在怀疑他们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倒没什么,但里面牵扯了命案,所以这件事要查到底,而且下午警局会传沈智到审讯室,但……我估计没什么用。”
萧九月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们昨晚抓了贪污犯,沈智那边应该也有所警惕!她或许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毕竟沈华的女儿她不是傻子!”
我记得,陈深说我的失忆就是沈家和宋家造成的,如今宋家没个踪影,沈家却开始蹦哒了。
我其实很疑惑,事情的前因后果。
“既然没用,为什么还传讯她?”我问。
“我原本没打算传讯她啊!你看早上警局并没有什么动作,我只是刚听说她是沈智,所以我就想传她过来聊聊天,你知道的……”萧九月挑了挑眉道:“我又不是一个正经的检察官。”
萧九月也护短更记仇。
我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沈智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太过份的事,你也难的浪费时间。”
她道:“我反正也待着无聊。”
我扯开这个话题,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声音低低的问:“你是打算留着他了吗?”
萧九月一怔,说:“他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孩子,更可能是我留在这世界最宝贵的礼物。”
萧九月的神情很绝望,我很少见她这个模样,所以故意开玩笑道:“说这么悲伤做什么?你以后会和你的奥地利帅哥养二胎甚至三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萧九月的处境,更不知道她一个人硬生生的承担着许多事。
隐瞒着时琛,隐瞒着我。
“时琛还有半个月大婚,而我的奥地利帅哥还有一个周就到中国。”萧九月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胆的事,但我知道只有做了我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些,才能够让他心塞一些。”
我问:“你知道……”
“我知道时琛喜欢我,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报复他让他心里难受一些。”萧九月忽而蹲在地上痛哭道:“时小运我没有办法了,我这辈子只能到这了,我这辈子只能和时琛怼上了。”
我蹲下身将她抱入怀里,劝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报复谁就去报复,但你别哭。”
我离开检察院的时候心里觉得压抑,似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东西,似感觉萧九月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不肯说,而那件事足以让时琛悔恨一辈子,更足以让我悔恨一辈子。
我回到警局看见陈桐正拿着笔教段郁年写字,他不成器道:“笨蛋两个字我怎么教一遍就会,而尊师重教几个字怎么一直写不会!!你是不是傻?”
正常的,他会写智障肯定也会写笨蛋。
我从陈桐手中取过笔,责怪陈桐道:“小孩子不会写字很正常,你耐心一点要你的命?”
陈桐沉脸:“啧,时小运你还敢怪你哥?我辛辛苦苦的教他写字我还错了吗?”
我说:“他不太会中文,你多花耐心别责怪他。”
“孩子迟早被你宠坏!而且我敢责怪他吗?我刚刚骂他笨蛋他竟然用法语骂我智障,他以为哥听不懂?哥好歹也在法国留学了两年。”
我垂眼看向段郁年,他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低着脑袋写字,见他这样我没忍心怪他。
陈桐看见乐呵道:“行,哥也算生平逢着对手了,我去小叔那儿溜达喝两杯茶,你陪他写作业吧。”
陈桐离开后,我伸手替段郁年理了理衣领轻声细语说:“小孩子要懂礼貌,刚刚那个哥哥是好心的,他骂你笨蛋也只是顺嘴,并不针对你。”
段郁年抬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我心肝一颤,听见他说:“段家的孩子是知礼的,只是他太没耐心了!我错一个字就伸手敲我的脑袋甚至还说我笨蛋,更甚至说他小时候多么的聪明,而段北庭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欺负到我的地盘上我选择沉默就是代表我没有骨气。”
五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强的令人惊叹。
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问:“所以你用法语骂他?那他听不懂岂不是白骂了?”
“但段北庭也说,人欺负到我地盘上我必须得斟酌自己是不是能打的过他,如果没有能力就哑着,等有能力的时候再报复。但我哑不着,所以就想骂他一句智障,哪知道他能听懂法语。”
我忽而想起以前段北庭就教我有仇必报,但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他却不希望我争一时嘴快。
他希望我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再耀武扬威,比如身边有他守着的时候。
我好笑的揉揉段郁年的脑袋,安慰他说:“等会我去帮你报仇,你做作业吧。”
段郁年欢快的笑着:“时运阿姨对郁年真好。”
我随口道:“嗯,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知道,谢谢时运阿姨。”
段郁年低着脑袋做作业的时候我接到段北庭的电话,他哑着声音问:“段郁年在你那儿吗?”
“嗯,在我这儿。”电话那边安静了但也没有挂断,我看了眼外面的雨色问:“感冒了吗?”
段北庭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哑着道:“昨晚你睡觉蹬被子,害的我受凉了。”
他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无语解释道:“现在冬春交换的季节,感冒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我以前怎么没有季节交换就感冒的毛病?你这是在怪我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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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审问
段北庭的声音略带嘶哑,比平时更加磁性了许多,而他似忘了昨晚的事开始与我说笑!
他以前也是这样,令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不背这锅,道:“别什么事往我身上推,你生病了就自己去医院,我这里还忙着呢。”
段北庭淡淡道:“呵,绝情的女人。”
我问:“还有事吗?”
“下午我会来趟警局。”段北庭忽而说,
我怔了怔,想起萧九月说的话,我直言道:“要陪沈智来警局吗?怎么?舍不得她被冤枉?”
“说什么傻话呢?”段北庭低声笑了笑说:“沈智要来警局不假,但这事有宋靳操心,与我无关。我就蹭着他们来看看你和郁年。”
“哦,下午我不在警局。”我撒谎道:“我下午要出任务,你不用亲自跑一趟了。”
我怕他和陈深打照面。
毕竟一个看一个不顺眼。
段北庭轻描淡写道:“哦,撒谎是要受惩罚的。”
他不信我的话,我立马改口道:“这样吧,你们早点过来,我晚点出任务。”
“嗯,乖。”
我无语的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又被摆了一道,而我心里到底在怕他什么呢?
中午我带着段郁年在食堂吃饭,陈桐也难的跟着我进食堂,我疑惑问:“怎么今天在食堂?”
“外面下雨,没心情。”陈桐点了两个菜抱怨道:“这座城市冬天一个劲的下雪,现在又开始一个劲的下雨,等夏天更一个劲的晒太阳!”
我笑说:“嫌弃你就回北京啊。”
“哼,你以为哥一直住在北京?”陈桐端着盘说:“我爷爷辈的都移居新西兰了。”
我知道,因为陈深新年会回新西兰。
我问段郁年喜欢吃什么,他伸手指了指,我又听见陈桐说:“我爸也是等着我长大才移居过去的,而我要等到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离开。”
我惊讶问:“为什么?”
“陈家的事业重心在北京啊,必须要留我们一个小辈顾着,小叔辈分比我高所以不用瞎操心。”
“我见你也没有操心。”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一直在警局混着。
“你懂什么?我也随时回北京的!其实我就羡慕小叔。”陈桐叹息说:“陈家明明是他的股份最多,他却把他该负的责任丢我身上,真缺德啊。”
我看了眼陈桐背后,对他眨眼,陈桐却懂不起我的善意提醒,又说:“就因为他的辈分高所以就能清闲吗?还不是怪他出生的比我爸晚又怪他三十岁还没有结婚所以连接班人也没有一个!”
冷淡的声音问:“是吗?那真是委屈你了。”
陈桐吓的一盘饭扣在地上,他装作没看见陈深,伸手按住脑袋故作头痛道:“时小运我头昏眼花先回办公室睡一觉,你帮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陈桐一溜烟跑了,我看着地上的饭很糟心,蹲下身的时候却被人伸手拉住。
我抬头望着他解释说:“刚刚陈桐也就无心抱怨了两句,你却把他吓着了。”
陈深抿唇笑了笑蹲着身子用纸巾清理,他将这里收拾干净后低头望着段郁年。
随即轻声喊道:“郁年。”
陈深认识段郁年我不奇怪,即便不熟,但段家的孩子他毕竟多多少少也是见过的。
段郁年拉住我的手礼貌喊道:“陈深叔叔。”
陈深问:“嗯,爸爸呢?”
段郁年有些紧张的说:“段振东在北京。”
“段振东……”陈深念了念并未再多说什么。
吃了午饭以后我在食堂打包了一份给陈桐带回去,他拿着筷子打开饭盒有些后怕道:“你刚刚怎么没有提醒我小叔就在我身后?我这下又要在内勤部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反正你也暂时回不去!”
陈深说因为一些事,他还没有考虑他回重案组,其实从他对待陈桐的态度,我就知道他也是一个冷酷的人,善于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人。
只是他的冷酷,排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