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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床上的人突然清醒了,他习惯性地仲出双手摸索四周,“林管家……林管家,你在哪儿?”
他一脸倦意,衣服湿透的黏腻让他感到极难受,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只觉得宿醉让他头疼欲裂。
“你别乱动,他去拿衣服,马上就回来了。这房里开了暖气,你暂时不会着凉的,乖乖躺下。”史兰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柔言软语,情不自禁的便想要去安慰他。
但令她更震惊的是,她发觉在他无神空洞的眼瞳深处竟失了焦距!
她伸出手探索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依然毫无反应。这个事实让她猛然地喊出声,“老天!你看不到?”
展漠伦的身体猛然一僵,表情渐露嘲讽的神色,“你是谁?林管家呢?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发觉这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但这两年多来,他身心所受的创伤已让他的敏锐度降低不少,所以,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我……我姓史,叫史兰,史你们的邻居。”
史兰暗自抽了一口气,幸好她当初没有告诉他本名,不过,依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就算她说了,他现在还是不认得她。
展漠伦两条剑眉微拢一下,刻意压下心底那份怪异的情潮,冷着声道:“邻居?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林管家呢?你去把他找过来。”
“我说过了,他去替你拿干净的衣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眼睛——”史兰及时煞住口,暗自后悔自己这么唐突地开口问他的痛楚。
果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鸷、冷漠,是否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伤到他了?
突然,她好想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但是,眼前的他似乎已和两年多前的那个他不一样了。
事隔两年多,他失去了笑容、失去了双眼,同样也失去了以往的快意笑容,更少了曾有的自信与幽默,她该如何挽回那些他失去的东西呢?
“你问太多了吧?难道……我们以前认识?”展漠伦双眉挑了挑,嘴角扬起一抹孤傲的冷笑。
眼前这个女孩的确勾起他莫大的熟悉感及兴趣,两年多来,没有人敢直接触犯他的禁忌,而这个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询问他。
果真有勇气!
“我们不认识,我更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关心你—”
史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今天是怎么搞的,净说一些让人觉得好笑的话?对他而言,他俩不过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凭什么去关心他?
“你关心我?是关心我的人,还是我的钱?”他蓦然狂笑,笑意中净是鄙夷与不屑。
不可讳言的,他为她的话心生一阵抽搐,也为她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茫然但她说她关心他,却让他深恶痛楚。
“不是的,请你不要误会我。”
史兰还想再解释什么,林管家已经拿了衣服走进来。“少爷,你快把湿衣服换下吧!”
“林管家,她是怎么跑来这里的?”展漠伦低沉地开口。
“她是我从外面找来救你的。”
“救我?”他眉一蹙。
“是啊!要不是这位小姐帮忙,我现在还像热锅上的蚂蚁,被你搞得团团转呢!”林管家用发牢骚的口吻说道。
他没想到展漠伦那么快就清醒了,他原以为当他听到有陌生人在他房里时,必然会大发雷霆、口出恶言。但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发火,这怎不令他诧异呢!
“说!我究竟是怎么了?”
展漠伦不停地在脑海里思索,他只记得自己因为心情不好,拄着拐杖走到前厅,翻出酒柜里的酒猛灌,接下来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真的忘了吗?你喝了两大瓶的烈酒,醉倒在客厅地上,我好不容易将你扛上沙发,才出去一会儿功夫,转眼回来就没看见你的人。我前前后后找了好久,才发现你掉进游泳池里,还好你被角落的铁竿勾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管家摇了摇头,递了一条干毛巾给展漠伦,而后转向史兰说:“我真是不应该,硬是抓着你来救人,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史兰,那时候情况紧急,任何人都会乱了手脚的,你千万别这么说。”史兰以微笑回应。
林管家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将手中的一套衣服交给她,“这是我们少爷的衣服,你先拿去换上,左边那个门进去就是浴室。”
“你拿我的衣服给她穿?”展漠伦眉头一皱,表现出他的不满。
史兰捧着衣服被他这么一吼,立刻停住了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你这是干嘛?你吓着史小姐了。”林管家摇摇头,随即对史兰说:“你还是快去把衣服换下,否则会着凉的。”
史兰对他点点头,才要转身,展漠伦又不甘寂寞地发言了,“那谁来帮我换衣服?”
“当然是我啰!”林管家不解地道。
展漠伦俊逸的眉宇突然掠过一丝谜意,自失明以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想要逗弄一个人的兴致了,但今天他突然心血来潮,想逗弄这个小女人。
“我不要你。”他沉着声说。
“那少爷你要……”
他猜测着史兰的位置,伸手一比,“我要她——”
第四章
林管家听了不禁哑然失声,史兰则是呆若木鸡。
他俩直勾勾地盯着展漠伦那张可恶的笑脸。
“少爷,你这是强人所难嘛!人家史小姐帮了你,你还出言戏弄人家,连我都看不过去了。”林管家蹙眉道。
“我可没要她帮我猩!而她既然帮了我,何不帮得彻底些?”他用自以为是的论调狡辩。
“史小姐,别理他,你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下,我来搞定他。”
在林管家的催促下,史兰赶紧抱着衣服一溜烟地躲进浴室里。她的心脏狂跳个不停,对他突兀的话深感不解,在她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个轻浮随便的男人,可是,今天他居然对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说出这种话,怎不令她诧异!
难道……难道他猜出她是谁了?
史兰几乎快想破了脑袋,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她边换衣服,脑子边忙碌地分析这整件事。
她愈想愈不可能.事隔两年多,就算他对她有一丝印象,也应该随着时间而被消磨掉了。
就连看得见的林管家都不认得她了,何况是失明的他。
对!一定是他一时因心理不平衡,才会表现出这些怪异的举止。
换好衣物,史兰才发现她身上的这件衬衫实在是大得离谱,腰上穿着的运动裤,更像扫把似的拖得长长的,活像布袋装,如果她真的这么走出去,会不会引起他一阵疯狂大笑呢?
这个想法刚掠过脑海,她才突然想起,失明的他是不可能取笑她的。
这一刻她好想好想弄明白他失明的原因……
史兰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迎面就对上林管家那双无奈的眼神。
林管家比了比展漠伦,她转头一看,吓了跳。
“天!你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上?”她又气又急的责问他。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呢?难道他真要她帮他换衣服吗?
“抱歉,我们少爷就是这种拗脾气,让我们疲于应付,能不能麻烦你…”林管家一脸莫可奈何的支吾着。
她蹙紧秀眉,直睇着他那张倨傲的脸,“可是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反正我就是不换,穿着它它自然会干的。”展漠伦嘴角微扬,一句话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她不会不管他。
“史小姐,就……请你帮个忙吧!你可以当他是个病人,这样就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林管家急坏了,展漠伦不肯换下湿衣服,若是因伤风引发其他疾病他怎么对台湾的老爷交代呢?
史兰叹了一口气,想想林管家的话也没错,他的眼睛看不见,情绪的变化很大,严格说起来算是个难伺候的病人。而既然他看不见,她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好,我帮你换衣服,但是你可不能…”
展漠伦冷冷一笑,暖昧的说:“你以为凭我这副样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她乍听这话,脸色闪过一阵羞赧,还好他看不见,否则,真是令她无地自容呢!
“史小姐已经愿意帮忙了,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些呢?”林管家早已习惯了他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但别人可没他这等好性子啊!
他总不能对每个人都颐指气使吧!
“好!算我错了。林管家,你把衣服留下,先出去吧!”展
漠伦一张狂傲的脸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史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林管家递给史兰一记致谢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开。
史兰深情地看着展漠伦,犹豫了片刻后,才慢慢走向他。拿起林管家搁在床头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她有些害羞、有些迟疑,不过,看他湿漉漉的一身衣服,若再不换下,即使房内有暖气,仍然会不舒服的。
拿出最大的勇气,她开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他嘴角泛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邪笑,这笑容让她的胸口狠狠一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这么孩子气了?”史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他眉头一锁,声音带着迟疑,“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认识我?”
“呃—”史兰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我……我是听林管家说的,你以前是个很沉稳、理智的男人。”
他阴鸷地一笑,陡然问道:“你说国语。你是从台湾来的?”
史兰点点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又连忙开口说:“没错,我是两年半前从台湾来美国的。”
“两年半……”
展澳伦的嘴角泛起苦笑,两年半前不正是他出事的时候吗?一股恨意无形中又泛上心头,令他全身紧绷。
“你怎么了?身体绷得那么硬,我要怎么替你穿衣服啊?”
他强迫自己放松情绪,并接住她为他穿衣的小手,“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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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瞎子,就算是欣赏她又有何用?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卑微、更没用而已。
“你怎么了?”史兰一愣。
展漠伦闭上眼,恨死自己刚才那固执的表态。他冷着声道:“麻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算了,我还是帮你穿好吧!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放心?”史兰被他这种变化莫测的举止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当真像个孩子,这么的无理取闹、乱耍脾气,而她也只好哄哄他了。
“好啊!我的内裤也湿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换啊?”展漠伦突然失笑了一声,戏谑地嘲讽她。
她瞬间红透了小脸,由耳根烧到了脖子,但她看不惯他那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于是逞强道:“换就换,你以为我怕你啊?”
他微带讶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底居然升起一股想见见她的欲望,他很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没说你会害怕,如果你的脸皮够厚,我当然乐意接受。”他的神情隐晦不明,嘴角轻浅地浮出一抹坏坏的笑意。
“你不必曲解我的意思,更不用拿话来激我,我只是拿你当病人,不会在意你这种恶劣的举止。”史兰冷静以对,不想被他掀起她心海里的巨浪
展漠伦一向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病人,偏偏在这一个小时内,林管家和这个女人不断口口声声地把他当成“大病号”简直令他气绝。
“瞎眼、缺腿就算病人吗?”他的话语充满犀利的冷意。
“我不是指有形的东西,我是指你的心。”史兰开始为他扣上衣襟的钮扣,并小心翼冀的避免碰到他寸寸纠结的胸迹
想不到已经两年半了,这种熟悉的抚触,依然让她情不自禁忆起那个激情夜。
“我的心怎么了?”他的眼神阴沉地微黯了一下,使他那无神的瞳眸变得更沉浊。
“你有心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