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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城。田单率领宗人走保即墨,被推为将军,据城拒燕军。燕昭王死,他施反间计于燕惠王,使之调走乐毅,以骑劫代将。又故示虚弱,遣使约降于燕,乘敌不备,用火牛阵突袭燕军,大获全胜,一举收复七十余城,迎襄王复位。
此处文与《史记》有异。
五采:青、赤、黄、白、黑五色。牛若五采之文:据《史记·田单列传记载》;田单在夜间从即墨城中赶出许多牛,牛角上带尖刀,身上绑着画有五彩龙纹的红丝绸。牛群冲向燕军,后面跟着齐军,使燕军看到非常害怕。
北:败。
侵地:指被燕军侵占的土地。
【译文】
凡是妖象出现,有的是像人形的鬼,有的是人像鬼而活动,其实质都是一样的。晋公子重耳逃亡别国,在路上断绝了粮食,向耕田的人乞讨饭食。耕田的人献上一块土给公子,公子很冒火。咎犯说:“这是吉祥的征兆,是上天赐给你土地。”事后公子重建国家收复了国土,完全像咎犯所讲的一样。齐国的田单守卫即墨城,想欺骗燕军,说“有天神下来帮助我。”有一个人上前说:“我可以成为神吗?”田单退走两次拜他,侍奉他为神,终于把神从天上下来帮助齐国的话传到了燕军那里。燕军相信齐国有神帮助,又看见牛身上好像有五色花纹,于是更加相信而害怕,燕军被攻破吃了败仗。田单终于获胜,又收复了被侵占的国土。这是人像鬼的妖象。
【原文】
64·19使者过华阴,人持璧遮道,委璧而去,妖鬼象人之形也。夫沉璧于江,欲求福也。今还璧,示不受物,福不可得也。璧者,象前所沉之璧,其实非也。何以明之?以鬼象人而见,非实人也。人见鬼象生存之人,定问生存之人,不与己相见,妖气象类人也。妖气象人之形,则其所赍持之物,非其物矣。“祖龙死”,谓始皇也。祖,人之本;龙,人君之象也。人,物类,则其言祸亦放矣。
【注释】
己:指看见鬼的那个人。
人、物类:指上文所说的持璧者和璧都是一种类似于人和璧的虚象。
放:通“仿”。相似。
【译文】
秦始皇的使者路过华阴,有人拿着璧拦在路上,又放下璧而离去,是妖气构成的鬼像人的形状。沉璧在江中,是想祈求福佑。现在水神把璧归还秦始皇,是表示他不接受礼物,秦始皇就不可能获得福佑。这块璧,像从前沉于江中的那块璧,其实并不是同一块璧。用什么证明它呢?根据鬼像人的形状而出现,它并不是真实的人来证明。有人看见鬼像是某个活着的人,一定会去问这个活着的人,这个活着的人并没有与自己见过面,是妖气构成的鬼像人的形状。妖气构成的鬼像人的形状,那么它所拿着的璧,就不是真的璧。“祖龙死”,说的是秦始皇。祖,是人的祖先;龙,是君王的象征。人和物都是类似的虚象,那么所预言的祖龙死也只是一种比方而己。
【原文】
64·20汉高皇帝以秦始皇崩之岁,为泗上亭长,送徒至骊山。徒多道亡,因纵所将徒,遂行不还。被酒,夜经泽中,令一人居前。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道,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击斩蛇,蛇遂分两。径开,行数里,醉因卧。高祖后人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之。人曰:“妪何为哭?”妪曰:“人杀吾子。”人曰:“妪子为何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化为蛇当径,今者,赤帝子斩之,故哭。”人以妪为妖言,因欲笞之,妪因忽不见。何谓也?
【注释】
经:当依《史记》作“径”。经本小道,而用为动词。
白帝:汉代阴阳五行说中的五天帝之一。五天帝指东方苍帝,西方白帝,南方赤帝,北方黑帝,中央黄帝。
以上事参见《史记·高祖本纪》。
依本篇文例,“何”字前当有“是”字。
【译文】
汉高皇帝在秦始皇死的那一年,当泗上亭长,押送服劳役的人去骊山。
役徒大部分在半路上逃跑了,高祖随着放走了所要押送的役徒,于是役徒全都走了不再回来。高祖带着酒意,于夜间在大泽中小道上行走,让一个人走在前头。走在前头的人回来报告说:“前面有大蛇挡在路上,请往回走吧。”高祖醉了,说:“壮士行路,怕什么!”于是往前走,拔剑砍斩大蛇,于是大蛇被分成两截。小道通了,走了几里路,高祖由于酒醉而躺下来。跟随高祖而落在后边的人走到斩蛇的地方,有一个老妇人在夜间哭这条蛇。后边来的人问:“老妇为什么事痛哭?”老妇说:“有人杀了我的儿子。”后边的人问:“你的儿子为什么被杀呢?”老妇说:“我的儿子是白帝的儿子,变化成蛇挡在小道上。现在,赤帝的儿子斩杀了他,所以我痛哭。”后边的人认为老妇说的是妖言,因此想用鞭子打她,老妇人忽然不见了。这怎么解释呢?
【原文】
64·21曰:是高祖初起威胜之祥也。何以明之?以妪忽然不见也。不见,非人,非人则鬼妖矣。夫以妪非人,则知所斩之蛇非蛇也。云白帝子,何故为蛇夜而当道?谓蛇白帝子,高祖赤帝子,白帝子为蛇,赤帝子为人。五帝皆天之神也,子或为蛇,或为人。人与蛇异物,而其为帝同神,非天道也。且蛇为白帝子,则妪为白帝后乎?帝者之后,前后宜备,帝者之子,官属宜盛。今一蛇死于径,一妪哭于道,云白帝子,非实,明矣。
【注释】
前后宜备:指前后应该有开道和护卫的随从。
【译文】
解释说:“这是高祖刚刚兴起威力胜人的祥兆。用什么来证明呢?根据老妇人忽然不见来证明。忽然不见,必不是人,不是人那就是鬼妖了。由于老妇不是人,就可知高祖斩杀的蛇不是蛇。说是白帝的儿子,为什么变为蛇在夜间挡在小道上呢?说蛇是白帝的儿子,高祖是赤帝的儿子,白帝的儿子为蛇,赤帝的儿子却为人。五帝都是天上的神,有的儿子为蛇,有的儿子却为人。人和蛇是不同的物类,而他们的父亲都是五帝之一同为天神,这不符合天道。况且蛇是白帝的儿子,那么老妇是白帝的妻子吗?白帝的妻子,前后该有随从,白帝的儿子,官员下属应该很多。现在一条蛇死在小道上,一个妇人在小道上痛哭,说他是白帝的儿子,并不是真实的,就很明白了。
【原文】
64·22夫非实则象,象则妖也,妖则所见之物皆非物也,非物则气也。
高祖所杀之蛇非蛇也,则夫郑厉公将入郑之时,邑中之蛇与邑外之蛇斗者非蛇也,厉公将入郑,妖气象蛇而斗也。郑国斗蛇非蛇,则知夏庭二龙为龙象。为龙象,则知郑子产之时龙战非龙也。天道难知,使非,妖也;使是,亦妖也。
【注释】
郑厉公:春秋时郑国君王,公元前700~前697年在位。郑:指新郑,郑国都城,在今河南新郑。郑厉公将入郑:厉公与兄昭公争夺君位,厉公失败逃亡,后又率兵打回都城,杀昭公。传说在这之前,都城南门中有内蛇和外蛇争斗,内蛇死,当时认为是厉公将取胜的征兆。参见《左传·庄公十四年》、《洪范五行传》。
邑:指郑国都城新郑。
龙战:传说子产掌权时,都城外一条河中有龙相斗。当时郑国较弱,因此“龙斗”被认为是郑国将要和大国发生战争而遭失败的征兆。但因为子产采取了措施,避免了战争,征兆并没有应验。参见《左传·昭公十九年》、《汉书·五行志》。
【译文】
不真实则是虚象,虚象则是妖,是妖那么所见到的东西就不是真实的物,不是真实的物则是阳气了。高祖斩杀的那蛇不是真实的蛇,郑厉公将要进入都城新郑时,妖气像蛇的形状而相斗。郑国相斗的蛇不是真实的蛇,那么可知夏朝宫廷里出现的两条龙是阳气构成的龙象,是龙象,那么可知郑国子产时互相争斗的龙不是真正的龙。天道难以知晓,如果不是龙、蛇;那么就是妖象;如果是龙、蛇,那么也还是妖象。
【原文】
64·23留侯张良椎秦始皇,误中副车。始皇大怒,索求张良。张良变姓名亡匿下邳。常闲从容步游下邳泗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泗下,顾谓张良:“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殴之,以其老,为强忍下取履,因跪进履。父以足受履,笑去。良大惊,父去里许所复还,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平明,与我期此。”良怪之,因跪曰:“诺。”
【注释】
留侯:张良的封爵。“留”是他的封地,在今江苏沛县东南。椎:同“槌”。副车:随从的车。古代天子出行,有副车三十六乘。
下邳(pī批):古县名。在今江苏邳县南。
泗:据《史记·留侯世家》当作“圯”。下同。圯(yí宜):桥。
直:特地,故意。
【译文】
留侯张良槌杀秦始皇,误中随从的车。始皇大怒,命令搜捕张良。张良改名换姓逃跑去躲藏在下邳。张良经常闲适从容地在下邳桥上散步游览,有一个老头穿着粗布衣来到张良散步的地方,故意把他的鞋掉到桥下去,看着张良说:“小后生到桥下面去给我捡鞋子。”张良很惊呀,想揍这位老头,因为老头年纪大,勉强忍气到桥下面捡鞋子,接着跪下奉上鞋子,老头用脚接受鞋,笑着离开了。张良很惊奇。老头走了一里左右又回来,说:“后生有出息可把本事传给你。五天以后天刚亮时,和我在此相见。”张良很奇怪,就跪下说:“好的。”
【原文】
64·24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去!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复往,父又已先在,复怒曰:“后,何也?去!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顷,父来,喜曰:“当如是矣。”出一篇书,曰:“读是则为帝者师。后十三年,子见我济北,谷成山下黄石即我也。”遂去,无他言,弗复见。旦日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良因异之,习读之。是何谓也?
【注释】
济北:郡名,在今山东东平、秦安、济南、庆云一带。
谷成山:在今山东东阿南。
《太公兵法》:传说是姜太公著的一部兵书,已佚。
以上事参见《史记·留侯世家》。
【译文】
五天后天刚亮,张良就去那里,老头已经先在那里了,很不高兴地说:“和老年人约会,迟到,怎么回事呢?回去!五天后早点来见面。”五天后鸡叫时张良又去,老头又已经先在那里了,又不高兴地说:“又迟到,怎么回事呢?回去!五天后再早点来。”五天后,张良未到半夜就去了,一会儿,老头来到,高兴地说:“应当像这样啊。”老头拿出一本书,说:“读了这本书就能做帝王的老师。十三年后,你在济北来见我,谷成山下的黄石就是我。”于是就离开了,没有说其他的话,也不再见张良。第二天张良看这本书,是一部《太公兵法》。张良因此很珍奇这部书,熟读这部书。这怎么解释呢?
【原文】
64·25曰:是高祖将起,张良为辅之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