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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三个通知电话,二人同时赶到了饥饿。
“齐活了。走哇,垫吧点儿粮食去呀,我的东!”左思南如释重负地撕下店门上的招聘启事,伸着懒腰对金兆枫说。
“够意思!听着就那么快活那么滋润,那就蹭你一顿了啊。”金兆枫雀跃着。
“你能不能成熟点儿啊?多大啦都?真是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你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没嘛儿大出息了。”左思南笑言着。
关店门,直奔餐厅而去。
两点来钟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位食客。片刻之后,两菜一汤便风卷残云了。肠胃充盈了,饥饿消失了。
“走,上你们家去。”左思南对金兆枫说。他擦着沾满油腥的唇腮,口内泛着淡淡的菜香,“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必须到你们家才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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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装大尾巴狼!什么任务哇,偏得到我们家交差?”金兆枫一脸狐疑。
“你要是真急着想知道,就赶紧带路开拔。”左思南站起身,看着尚未挪窝儿的金兆枫,“我最不待见你这副牛鬼蛇神的嘴脸,真够烦人的!”说完,径自走出餐厅。
“贼上房了还是火烧梁了,着什么急呀你?嘴里吐刀子,整个儿一个活土匪!”金兆枫跳离原位,紧随而行。
到了金家,二人毕恭毕敬地来到上房,向爷爷和老妈详细汇报了上午招聘的情况和结果,随后,一溜烟似地直奔金兆枫的屋里。
金兆枫一面倒水一面急切地问左思南说:“快说吧,你到底要交什么差呀?气死人不偿命,急死人是要偿命的啊。”
左思南故意稳坐钓鱼船,悠闲而缓慢地从裤兜儿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小小昨天晚上给美涵的,让我转交给你。人家一再叮嘱说,让我今天下午再给你,还必须是陪你到家以后再给你。你们俩也真够邪性的,怎么谈恋爱都跟变态的特务似的呀!小小去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听美涵说,小小什么也不说,哭了一个多钟头,眼睛都快变成水蜜桃了。”
金兆枫脸色突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抢过信封,伴着过速的心跳,用有些发抖的手抽出里面的信纸。定睛看去,傻了!
“兆枫,我的爱:
真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母亲并未同意咱们的婚事,她决定以死来捍卫她的主张。我是一个软弱怯懦的女人,忆起养育之恩,也只能忍泪屈从了。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我此生唯一愿意嫁与的男人,同床共枕相亲相爱的美梦破灭了,能做到的只有把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奉献给你——我的爱人。接触虽短,但我深深地感受到你对我的留恋,正像我对你的留恋一样,终生难灭。机票已订妥,我会让思南在明天下午将信转交给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伤我痛我的北京,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带着你留给我的温情印记和无期的思念。缘已尽,情未了,你会成为我将来拼死奋斗的动力。忘记我吧,别太傻,北京的好姑娘多得是,你以后一定要多留意。我相信,你肯定会有一个好婚姻好家庭,有一个比我更加漂亮更加爱你的新娘。你以后要少说话,多办事,摒弃一切私心杂念,把自己的事业干好干大。你很善良,也极聪明,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美好辉煌的未来会离你越来越近。从没对你说过我爱你,也许,以后想说也没机会再说了,遗憾呀!
你是我的曾经,也是我的永远。我会在远方时刻为你祝福,你的不幸将会是我最大的痛苦。快忘记黑暗,大踏步地去追求阳光灿烂的黎明吧!
让我们都好好儿活着,默默地加油!
小小
1989年09月25日失贞后”
第一章风花雪月 (178)痴人被情困
金兆枫的目光从信的第一行移到最后一行,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信被紧紧地握在手里,散落的泪珠儿无声地簌簌而下。过了好久,他才趴在桌子上面沉闷无助不管不顾地呜呜大哭起来。
“哟,怎么了这是?”左思南意识到不妙,想要看信,但却掰不开金兆枫的手。情急之下,他喊来了爷爷和老妈。
两位老人来到金兆枫屋里,耳闻目睹后,很有些手足无措。
“大孙子,好不秧儿的,怎么一个人儿唱上孟姜女哭长城啦?”爷爷轻轻地拍着金兆枫的后背。“告诉爷爷,什么事儿不顺心了又是?”
金兆枫依旧趴在桌子上,狂泣不止。“她骗我,跑外地去了,不要我了。”他举起手中的信。“她还写信,让我伤心。呜呜呜呜……”
爷爷拿过信来,悄悄示意老妈和左思南与怹一起到正房去。
三人来到正房的客厅内,爷爷戴上老花镜,坐下来细细地看着信。老妈和左思南垂手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凑趣。
“唉!”爷爷看完信,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怹抬起头问老妈道:“老丫头,昨天我不在家,是不是兆枫新交的女朋友来过呀?”
“啊是。”老妈近前一步答道。“昨儿上午来的,过了中午才走,哭着走的。老爷子,您倒是赶紧知会个究竟啊。”
“这姑娘的母亲不同意她跟兆枫的事儿,姑娘一赌气,今天就上外地了,临走的时候儿还没忘了把自己的女儿身子给了我这个混球儿孙子。唉!这姑娘也太刚烈了,心里也太珍重咱们兆枫了,她怎么会遇见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妈呢?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啊!”
“您的孙子可怜,人家姑娘比您孙子更可怜,让兆枫占了便宜不说,如今还背井离乡了,我都替这姑娘心里难受。”老妈对爷爷说。想起儿子,她有些又怨又怒,善良的她开始鸣不平了。“没脸没皮的东西,害人精,让他哭去吧,甭管他!”
左思南劝着老妈。“大妈,事到如今,您也别生气了。失恋是挺痛苦的,让兆枫哭吧,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兆枫不是坏孩子,他不可能故意害人的。”
“我就是心疼那姑娘,头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老妈流下泪来。
“自古到今,有多少人为情所困哪!”爷爷感慨道。“情缘就是孽缘呀。话又说回来了,刚认识几天就能痴情到这个份儿上也算得上是前世有缘喽。唉!哭吧哭吧,前天从姑娘嫁回来以后,不是哭了一阵儿就缓过来了嘛,我孙子还达不到以身殉情的境界呢。都坐下,咱们就在这儿候着他,连本儿的大戏也得有收场的时候儿,甭急,我有谱儿。”
都坐着,都无语,表情相似,心思各有不同。
“老丫头,我想跟思南下盘儿围棋,你先回屋儿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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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老妈闻言,起身告退了。
第一章风花雪月 (179)强忍心中泪
爷爷笑呵呵地取来围棋,与心思全无的左思南开始手谈。爷爷的棋风一如以往,沉稳而老辣,而左思南却错招儿迭出,频频受到爷爷语调慈祥的申斥。第一盘棋以爷爷的胜利而草草收兵,兴致大增的爷爷提议再燃战火,于是,有了第二次黑与白的拼杀。左思南的精力集中起来,二人的落子速度都放慢了。
“妈啊,都快六点啦,晚饭吃什么呀?”院中央传来金兆枫洪亮的声音。
正房里的三人闻风而出,兴致勃勃地站在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兆枫,他们的目光很怪,脸上的微笑也很怪,表情与观看马戏演出的看客无异。
“真是不容易呀,又还阳了!我还以为你能绝食几天呢,得,如意算盘又白打了。看来,这鼻涕眼泪比流血流汗还浪费粮食呢。”老妈的话很硬,心很软。
爷爷也起劲儿地说着孙子:“不能让你白气人。吃什么你甭管,你今天得掏钱补偿我们。你妈为你着了半天急了,不能再麻烦她做饭了。我让餐厅把饭菜送家来,付账的事儿归你管。”
老妈余恨未消地数落着儿子。“你要是我抱养的,我非好好儿归置你一通儿不可!讨债鬼,今天就先饶了你。”她看着左思南说:“给家里打电话,就说晚饭在这儿吃。”
金兆枫站直身子,绷起脸,恭恭敬敬地给廊前的三位深鞠了一躬。“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吃饭的时候儿几位恩公都背着手儿吧,我喂你们进膳。”
众笑,云开雾散了。
饭菜送到家,胪列完毕,姐姐和许传尧也陆续到家了。大家围坐一处,嘻嘻哈哈地打开了就餐前的嘴架。
“兆枫是不是刚从儿童剧院客串回来呀?眼睛红红的,肯定是演爱吃萝卜爱吃菜的小白兔儿来着吧?瞧瞧,惟妙惟肖的,形象多正宗啊。嘻嘻。”姐姐笑着说,挺大的肚子也随着笑声一动一动的。到底是亲姐弟,自小儿就在同样的环境里接受同样的熏陶和濡染,说话的口风透着那么阴损刁钻而又不失机智和可爱,整个儿一个活脱儿。
“我女朋友吹了,上外地了。我刚才特难受,哭来着,现在没事儿了。还是爷爷说得对,我眼下最该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业。”金兆枫若无其事地说。
许传尧皱起眉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小舅子。“怪了啊,每次占便宜的都是你,每次当可怜虫的也都是你,你上辈子的家准是桃花岛,你上辈子的运准是桃花运。”
爷爷适时地说话了。“到底是两口子啊,真够般配的,连说话的立场都一样。挖苦讽刺不是让人进步的最好方法,别再伶牙俐齿地说说道道了。我能理解兆枫现在的心情,他心里有苦,能和颜悦色地坐在这儿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吃饭吧。”
金兆枫感激地看着爷爷,心里又泛起隐隐的酸楚。
饭后,众人四散,各回各屋去了。
回到屋里,金兆枫与左思南商定,明日下午一点各自带着家中存放的书画物品到店内集结,两点开始与新店员一起张挂摆放,由会计进行商品登记和编号。
左思南走后,金兆枫静静地躺到床上。他依恋地嗅着枕头和毛巾被,希望能把马小小残留的体香全部吸进肺腑。回忆着,品味着,很痛苦,很孤独。他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淌着,佳人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飘忽不定地晃动。人已去,情犹在,堪天怜,古难全!
天若有情天亦老……夜深了,清冷的月光悄悄溜进窗内,哀伤地陪伴着幽怨的人儿。涕泪早令巾枕湿,月无眠,人难眠……
……
第一章风花雪月 (180)孝子即行孝
金兆枫醒来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床头柜上放着早点和已经变凉的豆浆。他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心疼自己的,还得说是家里的亲人。
洗漱以后,他急急地跑向正房。
老妈正坐在客厅椅子上,木然地发着呆,眼无表情,脸也无表情。看见儿子,她终于有了些许悦色。“醒啦?”
金兆枫走进母亲,缓慢地跪在她身前。他看着已经有些老态的母亲,声音颤抖起来。“妈,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您为我着急了,好好儿孝敬您,我保证。”
“好孩子,妈信你的!”老妈把儿子用力揽进怀里,她的脸紧紧地贴着儿子的头,泪水伴着复杂的心情潸然而下。
“我以后一定好好儿干,听家里人的话,让您和我爷爷都能得上我的绩(得绩:旧京内城俚语,意为老辈人受惠于自家的晚辈。)。”金兆枫仰起头,为母亲擦去脸上的泪痕。
“有你这句话妈就高兴。”老妈轻轻地抚弄着儿子的脸蛋儿,眼中流出的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