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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花雪月 (29)忍泪作诀别
该与刘金英这个可爱的姑娘告别了。他来到值班室。
姑娘似乎等了他很久了,无言地看着他。她的情绪很复杂。
“刚才怎么了?没事儿吧?”她的担心并不多余。
“什么事儿也没有。这小子是抢钱来的。他想拿刀扎我,让我打了几下,估计现在还起不来呢。你不用去看他。我走了以后,要是有人问怎么回事,你就说不知道。其实你就是不知道嘛。”他说得挺轻松。
“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啦?他拿着刀还能让你打得不能动了?”
“能动。我练过。”简单扼要的回答。
“你还什么时间能来济南?”这才是姑娘最想知道的。
“不知道。如果你有机会,到北京去玩儿吧。我作全陪,我答应过你。给我纸笔用一下。”他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纸笔,写下了局里和家里的电话及地址。“拿着,别丢了。”此时,他真的想再陪陪她了——分别太难了。
她接过纸笔,低头不语,心里感觉酸酸的。毕竟相识一场啊。
“好啦,该走啦。替我谢谢刘迎春,感谢她这几天的照顾。我会好好想着你。我忘不了你对我的好,真的!”他快哭了。
两个人相视着,眼睛里都噙着泪水,但都没有哭。
“真走啦。丫头,好好儿保重吧!”
就这样离开济南。坐上火车的的时候,他忽然兀自笑了起来——有了这么一个完整的受骗经历,自己却连骗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真是傻得冒烟儿了。后来,体委的老李告诉他,骗子的全名叫刘亦铭,被开除以前真的是物资公司经理。
一年以后,他又独自去过一次济南。原来的招待所已经换了新服务员。一位淳朴的小姑娘微笑着告诉他,刘金英半年以前就不干了,她嫁了人,老公是做国内旅游的,经常去北京。他又去了千佛山,又坐在了那块临风突兀的巨石上,心里恋着过去,哭了很久很久。多少年以后,每当他回忆起这段旧事,心里仍不免隐隐发酸。
……
第二天清早到的家。星期六。老妈见到自己的儿子,笑容溢满了脸上所有的皱纹。金兆枫轻描淡写地向老妈叙述了此行的经过。没说艳遇,也没说打人,只是面有难色地告诉老妈,追回来的钱差了一千五。老妈轻轻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给甄友舒打电话,约好晚上八点到甄家还钱——事先说明是先还一部分。
“我妹妹的事儿已经办好了,我都把钱给垫上了,你就甭着急了。晚上来了咱俩好好叙叙,哥给你讲讲生意经。”电话那头说。
晚上八点,金兆枫准时到了甄家。开门的是男主人,他今天穿得很整齐,没像上次似的穿着睡衣。二人相见,格外亲切。
“坐吧,兄弟。”宾主落座后,甄友舒细细地看了看金兆枫的脸,随即奸诈地笑了起来。“你这次生意肯定没成,让傻屄给蒙了。不过呢,你肯定交了一道桃花运。对不对?”
金兆枫四下看了看。“你们家配偶呢?浪哪儿去了?大周末的。怎么没忙着跟你丫交配呀?一个星期不见就变成性冷淡啦?”
“她回她妈那儿去了。挺长时间没回去了,怪惦记老太太的。嗳我说,您别老跟那妇科大夫似的,行吗?一说话老跟生殖器的距离那么近。你这嘴里边儿是口水还是*呀?”甄友舒开始耍片儿汤。他耍片儿汤的手艺和金兆枫差不多,用的都是文火。
第一章风花雪月 (30)亲友都爱我
“我教你的东西,你怎么反倒往我身上使啊?懂不懂师道尊严哪?”金兆枫反唇相讥。“咱说正事儿吧。”他拿出钱。“过程原因我都不说了。我先还你八千五,剩下的我抓紧时间想办法去,你再容我几天。说真的,哥们儿觉得特别对不住你,这回就算我失信了吧。”他的心里阴影未褪,又难受起来。
“你丫是战士吗?跟哥们儿玩儿这套。剩下的别还了啊,不许你丫再跟我废话。”甄友舒拿过钱,从里面数出五百,“你这一趟肯定也花了不少挑费。拿着,你再跟我客气就是骂我了。我这礼拜运气还行,挣了点儿。咱哥们儿过这个。”
金兆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稳定住情绪,他想了想,接过了钱。“得,我先拿着。咱今天不提钱的事儿了,”他站起身,“走了啊。我妈让我早点儿回去,别让她着急。”
到了楼下,他急急地掏出一支烟。手在剧烈地发抖,烟好不容易才点着。他吐出第一口烟的时候,眼泪也下来了。肏他妈的,真遇到事儿,还得说是发小儿的哥们儿!
……
次日早晨,到正房向老妈问安的时候,老妈说中午想吃包饺子。
漂亮的姐姐和刚刚小有名气的姐夫许传尧也过来帮忙了。结婚两年的姐姐前不久终于怀了孕,整天在快当妈妈的憧憬中快乐着。姐夫的烟瘾小了许多,只是比以前话密多了——他和小舅子很合得来,俩人时常为一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争得面红耳赤,但不管谁对谁错,最后都是皆大欢喜——对者得到了对方的认可,错者从对方学到了知识。
饺子很快就包好了。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于是,金兆枫就邀姐夫来到他自己的屋里。二人聊起了金石书画,聊起了唐宋元明清,聊起了世界和中国,聊起了现在和将来。
老妈走了进来,她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兆枫啊,你的事儿我昨儿晚上跟你姐说了,这是你姐让我给你的。一共一千五,你收着吧。以后做事要先过过脑子,不能再喇喇虎虎(喇喇虎虎:满族语,意同马马虎虎。)的啦,啊?”
“啊,这是你姐的奖金和我最近的稿费。给你你就拿着吧,听妈的话。咱都一家子。”姐夫笑着从老妈手里接过钱,放到了金兆枫面前。
“干吗呢?妈您带头儿寒碜我是不是?我姐都是快当妈的人了,正是要花钱的时候,我能要她的钱吗?我给您的工资呢?就是还钱,这点儿小事儿也用不上别人帮忙呢。”金兆枫真快急了。姐姐心疼他,他也心疼姐姐,一个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亲哪!
“你的工资倒是存了几千了,可你姐不让动,她说那钱只能供你结婚用,干别的不能够。等你以后有了大钱了,多让你姐高兴高兴就行了。是吧,传尧?”老妈希望女婿也能帮助自己说动儿子。
姐姐也进来了。“兆枫,别看你没扮上,演得还真不错,猛张飞还是黑李逵呀?急扯白脸的。”说话够损的,真是一脉流传。“传尧,机灵点儿,给咱角儿上水呀。沏一壶高的拿过来。他属龙的,缺水就抽吧儿了。”看到老公去沏茶,姐姐的嘴接碴儿说开了。“不知道吧,兆枫?你那年轻的姐夫现如今已经不是普通家庭成员了,人家成了家里的干部了,当上赵公元帅了,主管我们家的经济收入问题。我现在主要是负责支出工作。人家现在阔气着呢,瞅不冷子就几百几百的稿费给我。我每次拿着钱心里都直扑腾,可幸福死我了。我现在真是快乐呀,终于不用小算计了。”她眉飞色舞,肢体语言夸张地丰富,好像要把心里的美好感受甩到体外来。
第一章风花雪月 (31)大恩当图报
“您别浑身扭得跟跳大神儿的似的行吗?我晕。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家里嫁出去的丫头,您也拿出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来,别净招岁数儿小的人说你长道你短的。我现在要钱没用了,我昨儿晚上去甄友舒家里还钱,人家不但不让我还那剩下的一千五了,还倒赏了我五百。所以呢,我现在就不用再拿姐的钱了。”金兆枫虽然没答应接钱,但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那你也得拿着,谁跟谁亲呀?!你可以暂时先不还,等你偏想还的时候再还他也行啊。”姐姐毫不让步。“我现在不缺钱。我要是缺钱,想给你也给不成啊。我结婚的时候,你个小屁孩子不是还送了我六百喜钱呢吗,忘啦?真是记吃不记打。”
姐姐和许传尧结婚的时候,金兆枫刚刚工作两年多。那时候,攒够六百块钱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儿——工资太低了。他记得,当姐姐接过钱的时候,流了很多眼泪。
“钱不忙是吧?那就先放我这儿用用吧。我先把短话通报一声儿,我可没日子还啊,本少爷最近银根吃紧,钱太忙了。这倒好,又欠下人情债一份。那我就先得着您这份人心啦。”金兆枫虽然嘴上带刺儿,其实是在给自己的虚荣打马虎眼(打马虎眼:北京俚语,意为掩饰。)。他对自己的家人充满了感激。什么叫至爱亲朋啊?这就是。昨晚在甄友舒家,他如果不接哥们儿的五百块钱,那哥儿俩的交情立马儿就掰了。刚才要是不接姐姐的钱,一家子人都会说他是假不指(假不指:北京俚语,意为虚伪。)。再说了,用姐姐的钱还甄哥,人家不但不会收,还有可能骂着把他打出家门呢。还是先拿着吧。不是不给亲戚朋友面子,实在是赖自个儿底太虚——受人恩惠容易,可偿还人情就太难了。容图后报吧,必不久矣。
“您要是得着,我们就真念知哏(念知哏:旧京俚语,意为知足。)了。以后别老跟家里干不招人待见的事儿,行吗?少爷弟弟?”姐姐笑了,她对结果相当满意。
“爷爷上哪儿了?昨天问安的时候就没跟怹见着面儿。”金兆枫忽然惦记起爷爷来。
“你大伯把爷爷接香山去了,说要住上一阵子再回来。他说那儿的空气环境都不错,让爷爷换换脑子。没事儿的,有大伯家的保姆跟着呢。”老妈满脸欢喜地告诉儿子。
中午的饺子吃得很开心,金兆枫还陪许传尧喝了些啤酒。
……
转过天来是星期一。起床后,金兆枫仔细地修饰着自己。脸刮得很干净,皮鞋也擦得很亮。给老妈问安,吃早点,出发——上班去喽。
处长来得比金兆枫早。听到金兆枫热情地招呼自己,并没有任何响应,一张老脸似乎毫无表情。
“上个礼拜让您偏劳了。谢谢您啊。”金兆枫努力以谦恭补偿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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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私自请假外出,耽误了局里的工作。你考虑过没有,会有什么后果?你别跟我解释,我知道你去山东了。你知道不知道,请假三天都必须提前打报告。你倒好哇,一走就一个礼拜,还是事后让别人替你请的假。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章风花雪月 (32)处长是好人
金兆枫明白了,老李全撂了。他忘了,处长有审贼的本事,肯定是老李经不住处长的高压态势,把实底儿抖搂干净了。他又羞又臊,脸涨得通红。
“看看吧。”处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有红色公章的公文,“这是局里对你的处理意见,过一会儿开会,由你自己宣读。记着啊,不许有异议,不许发牢骚。”
金兆枫知道,处长工作极认真,但也很古板,他很爱护自己,对自己有恩。当初选拔副处长的时候,是处长力排众议,才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