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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世民正在灯下翻阅兵书,书上却时时浮现出吉儿俊俏的面容。他忙将书合上,可是那张脸依然在脑海里浮动着,挥之不去。世民紧闭双目,轻叹一声。
“砰”的一声门响,建成持剑闯了进来。世民急忙站了起来:“大哥!有什么事吗?”建成一动不动地:“我叫你把剑拿下来!”世民仍然站着没动。建成冲过去,一把摘下墙上的剑,回手扔给世民:“走!”
世民捧着剑,呆呆地望着建成。
“现在我要看看你的真本领,走啊!”建成说完,拉着世民走出了房间,来到庭院。
二人相向而立。建成刷地拔剑出鞘,冷冷地说:“开始吧!”
世民不知如何是好,一动不动:“大哥!”
建成急躁地说:“你来呀!”见世民仍是不动,便劈面一剑刺向世民。
世民急忙以剑鞘挡住,急切地问:“大哥,到底为什么呀?”建成又刺一剑,世民一边仍以剑鞘招架,一边急呼:“大哥!大哥!你我兄弟怎能以刀枪相向!”
建成不理世民,只是连连刺来。世民左右腾挪躲闪着,始终不拔剑出鞘。
终于,一剑挑破了世民肩部衣服。世民看看肩膀,再也压不住火性,抽出宝剑,二人相斗起来。一时之间,寒光闪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家将李青闻声赶来,一见这个场面,顿时大惊失色,忙跑过去劝阻道:“二位公子,千万住手!”不料,斗得兴起的兄弟二人不但不理他,反而险些刺中他。他看难以拦阻,急忙跑去找人。
建成与世民愈斗愈烈,一剑快似一剑,银光飞舞。静夜中,两剑相击,迸闪出点点火花。这时,李青搬来了窦姨娘。
姨娘边跑边喊:“快住手!快住手!”并不顾安危闯入他们的格斗圈中。世民急忙撤剑入鞘,建成也一跃跳开。
“你们……你们是想让姨娘死,还……还是让姨娘活?”窦姨娘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气咻咻地断喝。
建成和世民低头不语。
窦姨娘伤感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个姨娘……为什么要留在你们李家呀!你们的娘……在临终时仍然放心不下你们,担心你们兄弟不和,逞强争胜……临终时拉住我的手,要我答应照顾你们……所以,我耗尽了青春,留在了李家,没日没夜为你们操心。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们长大成人以后竟手足相残,全无一点兄弟情义。你们想过没有,天下的贩夫走卒都懂得保国为忠,事亲为孝,友爱为仁。你们出自官宦之家,兄弟间却连一二点儿情义都不讲,以剑相向,将来谁还能指望你们尽忠、尽孝、行仁呢?”
说着说着,窦姨娘已泪流满面。建成与世民都愧疚地低垂着头。急急赶来的李渊见此情景,禁不住长叹一声。
世民慢慢地跪了下去:“孩儿不孝,伤透了姨娘的心,罪该万死!”
建成气犹未消:“我问你,为什么你一个猎物也没打到,你不是存心让我难堪?”
“你听我说,”窦姨娘用手扶着建成的肩头,“那是你二弟看见了那些饥民好可怜,都快饿死了,才把那些猎物送给饥民充饥的。”
“什么?”建成还不相信。
世民点点头:“大哥,因为那些饥民实在太饿了,看见什么食物都抢。我于心不忍,就把猎物给他们了。”
建成心有所动:“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世民委屈地:“我说出来,像是无理地同大哥争那把弓!”
建成愣愣地看看世民,使劲以拳捶胸:“我,我还算个什么兄长啊?世民,你原谅我吧。不然,你狠狠打我几拳。”
“大哥,事情不能全怪你一个人,也怪我不能坦诚地明说!”世民十分诚恳。
建成一把拉住世民的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见建成与世民兄弟和好,站在一边的李渊十分兴奋,李家的后代有望啊!
窦姨娘也面露喜色,会心地笑了。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下去。
这一日,李渊带着三位公子在园中散步,自从争夺宝弓的风波平息之后,三兄弟的关系倒似乎亲密了许多。只是世民常常以他的聪明才智博得父亲夸奖时,建成、元吉便会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不满。世民每每因此烦恼,除了窦姨娘,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李渊对此毫无察觉。
此时,李渊竟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边走边向后面紧随的儿子们训话:“什么叫兄弟之情呀,你们三个说说看,……所谓家和万事兴呀……”
建成、世民、元吉三人跟在李渊身后,却只顾你推我拥地打闹嬉戏,根本没听见父亲在讲什么。建成、元吉互相一使眼色,突然发招,分别踩住了世民的左右两只脚。世民一惊,随即明白两人用意,就势两手推向两人胸前,乘他俩躲避之机脚下一旋,抽身跃出。建成、元吉追上,向世民双肩抓去,世民向后倒下,躲过这一抓。二人见有机可乘,各起一脚踢来,世民以两臂相挡,一双腿却出奇不意同时在二人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二人一跃跳开,落地方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各人脚上均少了一只鞋。回头再看世民,他已从容地从地上翻起,双手举着两只鞋,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建成、元吉相视一眼,同时向世民追去。世民顽皮一笑,腾挪躲闪,二人一时无计可施。走在前面的李渊终于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严厉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急忙挤在一起,互相掩饰,异口同声地回答:“练功!”
李渊不满地看看三人:“练功?为父在训话,你们练得什么功呀!”
三人相视一笑,高声重复:“没错,是练功!”
等李渊转过身去,三人低头细看,建成、元吉的鞋子竟穿反了,又不免一阵嬉闹。
这时,家人来报:“老爷、公子,洛阳长孙府的少爷、小姐来了,正在正厅等候。”
李渊闻言,急忙带着三位公子向正厅走去。洛阳长孙氏是鲜卑贵族,后移居洛阳,祖上多做大官,与李渊祖上同在魏、周、隋历朝共事。两家世谊颇深,还在长孙无垢幼时,父母亡故之前,就把她许配给李世民。这次无忌赴外地就职,无奈之下,只好把妹妹托付给世伯李渊。
李渊一听,呵呵一乐:“那就择日完婚,也能使你在外安心啊!”
无忌纳头便拜,谢过李渊。
这时,李世民三兄弟也来到正厅。世民与无忌施礼完毕。无垢羞涩地叫道:“二哥。”
李世民这才回头看着无垢,猛然想起路遇的那位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无垢不知怎么回事,低下头去抚弄着衣扣。
李渊未注意到这一变化,呷了口茶道:“世民,我刚与你无忌兄商定,择个黄道吉日给你们完婚。”
无垢闻言心中一喜,斜眼偷看世民,见他怏怏不乐的样子,无垢感到十分不安起来。
吃完午饭后,众人聚在正厅听李渊讲长孙氏祖上旧事。门外一阵马蹄声响,李青进来禀报:“大人,圣旨到。”李渊急忙起身:“快快迎接。”
内侍率人进到正厅,高喝:“李渊接旨!”
李渊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内侍宣道:“着世袭唐国公山西河东抚慰大使李渊即刻来汾阳行宫进谒。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李渊接过圣旨起身道:“请大人稍坐片刻,我入内更衣,即刻起程。”
内侍板着脸催促道:“不必了!外面就有车轿,请大人立即动身。”
李渊闻言,心中一惊。
李世民心情沉重,走进院子,直奔正厅而去。
正厅内挤满了人,李氏家族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全都聚集在这里。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见元吉对着无垢兴奋地喊道:“二嫂,您可真是个大福星,您一来,父亲就要升官。”
无垢听了,满脸窘色,嘴角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紧接着,建成又发了话:“元吉,你怎么知道会升官?”元吉眉飞色舞地说:“皇上打老远下旨召见,那还能错……”“完全错了!” 李世民人还没到声先到了。众人闻声,纷纷回头向厅门望去,只见世民面色庄重,依门而立。
元吉不服:“怎么,我又错了?二哥,你是成心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窦姨娘打断:“世民,你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李世民立即答道:“是的,姨娘,孩儿刚才发现外边布满了披甲戴盔的骑兵,至少有百人,他们簇拥着父亲远去了。”
窦姨娘满腹狐疑:“那……那不像是召见呀?!”
李世民走上前来,站在窦姨娘跟前,低声说道:“恐怕召见是虚,拘捕才是实。”
窦姨娘着急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沉吟不语。建成一跺脚,叫道:“你到底有什么馊主意,就快说出来嘛!”
元吉也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快说呀。”
窦姨娘急忙劝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在这个时候还记什么前嫌呀!”转头对世民道:“世民,你就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吧!”
“那孩儿自行做主吧!”得到窦姨娘的应允,李世民走向众人,厉声说道:“李青,你立即通知府内上下人等不得私下议论此事。”
“是!二公子,我马上照办。”李青行过礼,急匆匆走了。
李世民又对无忌道:“无忌兄,我看你还是尽快赴任所履职,如果家父真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这……”无忌迟疑道:“此刻我怎么好一走了之呢?”
“无忌兄,这个节骨眼儿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当然要请您鼎力相助了。”李世民诚恳地说。
无忌还在迟疑,这时妹妹无垢也劝道:“哥,李二哥既然这样说,那你就快走吧!”
无忌仍不放心,反问道:“妹妹,你呢?”
无垢正要说话,李建成在一边冷笑道:“哼,你要怕事的话,就请你跟你哥哥一起走。”
窦姨娘喝住:“建成,不得无礼!”又转向无忌:“长孙公子,你还是放心地去任职吧,令妹就暂时住在这里,你不必担心了。”
长孙无忌十分感激,施礼道:“多谢姨娘。”
一直未说话的李元吉开了口:“这就叫做庸人自扰。二哥啊,本来心眼太多,所以就会东想西想的。皇上敢把我老爷子怎么样?我李元吉和大哥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说着还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然后冲建成一招手:“大哥,咱们何必像乞丐似地蹲在这儿呢?走,放鹰去!”
大厅里长孙兄妹十分尴尬。世民也低头不语,感到面子被伤到了极点。窦姨娘笑着走过来说:“长孙公子,他们年轻无知,请公子千万别见笑。”
“哪里啊!”长孙无忌很大气地一笑,又转向世民:“世民,照你这么说事情会更加严重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那……,皇上下诏接见家父,家父临行前什么也没有交待。无忌兄,我看与令妹的婚事只好暂时推后。”
无垢一愣,望着哥哥。世民接着说:“婚期嘛,也只有等家父回来后再行定夺了。”
元忌闻言叮嘱无垢道:“妹妹,虽然你未与世民完婚,但你已是李家之人了,不管李家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记住你已是李家的人。”
无垢懂事地点点头道:“哥,我知道!”
无忌又说:“姨娘,小妹自幼娇纵,还望您多加教导。”说完施礼。
“您请放心!”
无忌又对世民一拱手:“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
李世民安排好无垢,连夜骑马向汾阳行宫驰去。当然,他内心放心不下父亲,另外,他还惦记着那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见到无垢,反而更加思念她了。
汾阳行宫内,有一个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