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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被长矛刺穿,有的被刀砍伤,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被马踏乱的青草上,留下团团血迹。兵士们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四处查看着。突然一个“尸体”抽动起来,绊倒了一个兵士,那士兵大喊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李世民赶过去,让兵士把血泊中的那个人抬到了溪边,用水洗净脸上的血污,这才看清原来是小乌鸦。世民亲自为他包扎了伤口,看着他慢慢醒过来。小乌鸦虚弱无力地睁开眼,随即露出意外而兴奋的神情:“李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自你们突厥人马撤出雁门关后,常有散兵游勇趁火打劫,烧杀抢掠。我奉了云将军的命令,负责这一带的安全。另外,我自己也想借此机会,去探望一下出云公主。”
“公子,公主她……”小乌鸦极度痛楚地说。
“公主她怎么了?”世民急切地问。
小乌鸦难过地说:“你们来晚了,刚才公主被一群土匪连人带车劫走了。”
世民忙问土匪是些什么人,小乌鸦说:“他们是突厥人,看上去很像是些散兵游勇。”
突厥人?世民想起刚才盘查的那群突厥人,那辆可疑的车,可是并没有看见公主呀!莫非……世民急忙站起来,对小乌鸦说:
“我留两个人照顾你,我必须进快去追上他们。”说罢,匆匆跨上马,率军出发了。
他们穿边树林,穿过旷野,穿过山岗,却不见那群人的踪影。在一条小河边,他们止住了马。这条河是界河,那边就是突厥人的领地了。
副将说:“李将军,如果追过河去,我们就是孤军深入了,恐怕对我们很不利。”
李世民思索了片刻,便命副将率兵先返回营地,向云将军禀明情况,自己则策马扬鞭,涉过河去。
负伤的小乌鸦独自一个忍着伤痛,历尽艰辛,终于回到了突厥营区。远远地看见那熟悉的帐篷,强撑着坚持下来的他,总算松了口气,体力不支地从马上栽了下来。几个突厥兵把他扶到了突利的帐篷里,小乌鸦缓过来后,详细地叙述了他们遭到围杀的经过。说到最后时,他已经疲惫不堪,但他没有忘记告诉突利,领头的是扎旺。突利难以置信地问:
“扎旺?你是说三王爷身边的扎旺?”
小乌鸦点点头,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当时我只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才想起来,他是扎旺。”
“你不会认错人吧?”突利仍不太相信。
小乌鸦十分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
突利立刻派家将前去把扎旺偷偷地抓了来,带到一个弃置不用的马圈里。扎旺感到莫名其妙,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突利骑在马上,扬起皮鞭冲他狠狠地抽了起来。扎旺左躲右闪,仍旧挨了不少鞭子。
突利一边抽着,一边厉声喝问:“说!是谁让你劫持公主的?现在她在哪里?”
扎旺躲避着鞭子的抽打,就是不回答。
突利驱马前奔,手中甩动的皮鞭雨点般落下,吓得扎旺跑向马圈边,想从栏杆下爬出马圈。站在四周的家将一见他过去,就举起长鞭向他猛抽。他被逼撵得团团转,最后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他喘着粗气乞求道:“我说!我说!”
突利急忙向父王禀告了扎旺的招供。始毕可汗听了大怒,立即带着突利来到颉利的大帐,谁知他竟不在帐中。
此时,颉利正在他的密室里。这儿关押着十几个女奴,有汉人,也有突厥人,平时她们由一个凶恶的女总管负责管理。吉儿也被关在里面。女奴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刚来不久的漂亮女子。其中一个叫金花的,身材与吉儿相仿。她颇不服气地注视着吉儿,慢慢移到吉儿身旁,羡慕地去摸她的衣服。吉儿躲闪着,金花突然冲上前,生气地用力推了她一把。正在这时,女总管来了,她示意女奴们离开这里,女奴们顺从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帐篷。其中一个动作稍慢了些,被女总管狠狠地抽了一鞭。颉利随在女总管身后走了进来,女总管收起鞭子,知趣地退了出去。此刻帐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颉利不怀好意地笑着,向吉儿逼了过来。吉儿不安地站起来,四处观察着,想找一条可逃的路,然而却无路可逃。她惊恐万状,一步接着一步地后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颉利狞笑着一步一步地逼了上来。
吉儿惊惧地问:“你……你把我抓到这儿干什么?”
“你不是想打我耳光吗?好!我这次就是专门把你请来,让你打个够!你这朵带刺的玫瑰,真让我好喜欢哪!” 颉利淫笑着说。
吉儿吓得惊叫起来:“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颉利面目狰狞地将吉儿按倒在地,吉儿拼命挣扎着。这时女总管突然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在颉利耳边说了几句。颉利一愣,扫兴地撇下吉儿,匆匆走出门外。
颉利一进大帐,始毕可汗劈面就问他:“三弟,出云公主在哪里?”
颉利感到很意外,支吾着说:“呃……这个……王兄,你说什么?”
始毕可汗显得非常着急:“她人在哪里?赶快把她交给我!”
“噢,王兄,你就为这点小事亲自跑到我这儿来啦?劳你大驾,我还以为是那皇帝老倌打来了呢!” 颉利故作轻松地说。
颉利显得很不耐烦:“王兄,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您的来意,其实我很清楚。你是为了你那宝贝儿子,想把她要回去,是不是?”
站在旁边的始毕忍不住了,叫道:“三叔,你怎么这么说?”始毕示意他别激动。
“三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用公主去和杨广重修旧好,免得他一公主为借口,出动重兵攻打我们。”始毕说。
“到底还是王兄看得远哪!好,我把人交给你就是了。” 颉利假惺惺地说。
正在这时,一名副将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启禀王爷,后帐起火了!”三人听了急忙冲出帐外。
只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人们四散奔逃,喊声、叫声响成一片。颉利慌了,赶紧下令救火。兵士们又是端水,又是提桶,你碰我撞,叮叮咣咣,乱成了一锅粥。
余烟还在弥漫,烈焰总算熄灭了,然而能烧的都已经烧了,只剩下残木焦草,偌大的帐篷刹时间化作一片灰土。
望着这黑乎乎的废墟,颉利问左右:“里面的人呢?”面如灰土的女总管回答:“禀王爷,起火的时候都逃走了。”
“你是说,出云公主也跑了?” 颉利吃惊地问。
突利一下子着急起来,忙说:“三叔,赶快派人去找呀!”
“三弟,千万可别出岔子啊!”始毕可汗感到事态严重,不无担心地说。
突利亲自带着十几个人,漫山遍野地去寻寻公主。然而,直到太阳西沉时,还没有吉儿的下落。突利便命令点起火把,连夜搜寻。
漆黑的荒野,像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帐。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四野里传来阵阵野狼的哀嚎。突利率兵呼喊着,寻找着,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天亮时,人们已显得疲惫不堪。忽然,有个兵士喊着:“找到了!找到了!”并挥手向后边的人示意。
突利急忙奔过去。在一个大石头的背后,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手、脚都被狼吃掉了,腑脏也已经被掏空,脸上血肉模糊,能辨认的只有尸体身上的衣服。那是吉儿的衣服!突利愣住了,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使他悲愤交集,攥紧了双拳。
突利抱起吉儿的尸体放到了一辆马车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征服,盖在了尸身上,他亲自拉着车,步履沉重地往回走。车轮吱吱地响着,在他听来,那声音既像是声声悲痛欲绝的呜咽,又像是一曲凄惨无比的悲歌。
到了营寨,突利见到迎面而来的颉利,便狠狠地用眼睛瞪着他。颉利惊愕地看着尸体,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突利愤恨地指着他说:“都是你干得好事!”
“少栽到我头上!” 颉利也怒目而视。“别仗着可汗,就敢对我如此无礼。”
突利气愤己极,一把抓住他的脖领,使劲地摇着。颉利挣脱他,并就势把他摔在了地上。两人打斗起来,随后又拨出兵器互相砍杀。刀光剑影中,颉利突然被撞倒在地,刀飞了出去。突利手握尖刀,对准他的咽喉狠狠地刺了下去,颉利惊恐万状。头一偏,刀尖从他的耳旁划过,深深地扎入泥土中。
回到大帐,突利独自一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这时有人来报:
“禀王子,外面有个姓李的人,要面见王子。”
突利仍沉浸在一片悲哀中,似乎没有听见禀报。蓦地,举起的酒杯停在嘴边。忽然,他若有所悟,激动地冲出门去,身着突厥服装的李世民就站在门外!突利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臂。
“大哥!”
李世民也很高兴地看着他,却猛然发现他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不禁好生奇怪。进帐后,突利难过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世民。李世民一听,如同头顶响了声炸雷,惊呆在那里。
突利懊悔万分地说:“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公主,我没有用!”说着使劲敲打自己的脑袋。
李世民狂怒地冲突利叫道:“你是对不起我!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公主,可现在公主在哪里呢?身为当今可汗的王子,竟然连一个公主都保护不了!公主竟被狼吃掉了,我能相信吗?我能相信吗?”说着,他拿起面前的酒杯,痛苦地狂饮起来……
突利欲哭无泪,痛苦地扭曲了脸。
心情复杂的李世民,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突利帐中的地毯上,他的面前堆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纸风车,他还在那儿不停做着,想着……他想起和公主第一次见面时那难忘的一瞥,想起他做的纸风车给愁绪满怀的公主带来的开心一笑……
在突利的陪伴下,李世民去祭拜吉儿。吉儿的坟在一个光秃秃的山丘上,坟边孤零零地栽着一株小树。
孤树伴孤坟,孤坟埋孤魂,还未走到坟前,世民就开始伤心落泪。他在吉儿坟前慢慢跪下,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公主,我来晚了!我从遥远的中原来看你,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见到的只是你的孤坟野冢和你的名字!公主啊!公主!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来看你来了,带着你喜欢的风车来看你了。公主,你是不是很孤单寂寞?是不是还愁绪满怀?我不能留在这儿陪你了,就让这些风车来陪伴你,为你消除忧愁,接触寂寞吧。”
他拿出纸风车,一个又一个地插满坟头,一个又一个地插满小山丘。无数个色彩缤纷、瑰丽多姿的纸风车,在风中转动,流溢出动人的色彩……
隋朝大军凯旋而归,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了雁门关,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云定兴端坐在马上,走在最前面;李世民紧随其后。他身着战袍,手执长矛,显得威武英俊、气宇轩昂。将士们则个个精神抖擞。整个队伍看上去是那样威武雄壮。
云定兴和李世民安顿好军中的一切事务,前往行宫晋见皇上。当他们被宣入大殿时,皇上正在大发雷霆。当初,突厥兵围困雁门关时,为了振奋军心,鼓舞斗志,朝廷许下丰厚的奖赏,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敌兵已退,边塞安定,危机解除,文武百官在奏表中一致希望皇上能论功行赏,对此杨广颇为不满。他对着肃立在两旁手持芴板的文武百官,怒气冲天地训斥着:
“你们还要争功?朕千里迢迢、不辞辛劳跑到边塞来宣扬国威,而你们做臣子的,平时疏于防范,临到突厥大举进犯,你们才慌了手脚,一个个象缩头乌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