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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河东乡的乡长吧?他以前的靠山是他的老岳父,他岳父曾是李县的政协主席,不过三年前已经病逝了,你如果要动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程兵开口介绍。
李县的政协主席?
这个职位一般是给上了年龄,但又不够退休的老领导坐的,在之前,其很有可能是李县的县长,如果是真是这样,说明葛元才身后应该有很多熟识的领导,不过既然葛元才的老岳父已经死了,就不必害怕了。
在中国官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情虽然不至于人死如灯灭,但仅剩的那点情份,却也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葛元才还是个不成器的。
“我知道了。”郑直闻言顿时放下心来。
又闲聊了两句,郑直知道程兵一直待在县政府,使得杜才也没办法问程兵要那两盘录相带,心下一笑,就挂断了电话。
他这边挂断电话没多久,周俊杰与吴明就把开着警车把葛沙给带回了派出所,不等郑直传唤,周俊杰就匆匆来办公室里报告。
“郑所长,我到二中学校后没有立即动手拿人,而是先四下暗访了一番,竟然听很多人都说葛沙在二中组建了一个叫做沙家帮的帮派,平时不但欺负同学,还强行收取保护费!
并且见到漂亮的女同学,就去骚扰个没完没了,前不久,有一个叫做庞红霞的女孩为了躲避葛沙的猥亵,还从学校二楼上跳了下来,摔断了右腿。”
“学校的老师与领导就不管么?”郑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很多学校中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恶霸学生,就是因为老师与校领导害怕得罪学生的家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其肆意妄为。
“没有管,只是劝那个女学生退了学。”周俊杰说到这里,也是恨的牙根痒痒。
“你把葛沙关起来,好好审问一下,我去那个女学生家调查搜集证据,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家伙,对了,还有他的那些小弟,也不能放过!”郑直说着,就从办公桌了拿起警帽戴上,站了起来。
“是!”周俊杰见郑直一点也不害怕葛乡长,胸中豪气干云,猛然立正,给郑直敬了个礼。
“记得,没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谁打来电话,也不准放人,知道么?”郑直对着周俊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办公室的木门走去。
“知道了!”周俊杰紧跟在郑直的身后走了出来。
郑直一走出办公室,警员们便全是望了过来,一个个都是满脸的警仰,他们这些小警员,以前见到乡长时,哪一会不是静悄悄的挨训?但今天郑直的强硬,却让他们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就连庞林在死了往上爬的心的同时,也是对郑直生起了一丝敬佩,虽然郑直是仗着身后的靠山不把葛元才放在眼里,但郑直是为了自己的下属,为了派出所的名誉才和乡长闹翻的。
如果换作别人,就算有靠山,也不会因为一个手下,而得罪一个乡长。
不值得!
而看清楚了郑直身后有庞大的背景后,庞林也是不得不死了心。
走出办公大厅,郑直就瞧见了袁霞与方芳,二女的脸上均是布满了担心,郑直对着她们笑了笑,又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开着小车就直奔李县二中的方向。
李县三中离河东乡不远,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郑直开着车,一路上找了十几个人打问,才打听到了那个叫庞红霞的家庭住址,因为先前葛沙被警察带走了的原因,现在二中门前很是热闹。
都在议论有关葛沙的事情。
有人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抓葛乡长的儿子。
有人说是不是葛乡长要倒台了,所以人家不怕他的儿子。
也有人说瞧着吧,过不了几天葛沙就又出来了。
还有人说老天终于开眼了,把二中校园的这个小霸王给抓走了。
这些话也听到了庞红霞父亲的耳中,庞大山没有正式工作,在街上摆了个水果摊,此刻已经把小摊起来赶回了家中,把这个消息带了回去,并和老婆做在自家堂屋里,商量着是不是要去派出所报案。
“大山,要不咱们还是再等两天看看吧?”庞大山的媳妇叫张萍,她虽然也心疼女儿,但民不与官斗,这是古往今来的至理名言。
庞大山却是个硬脾气的,女儿摔断了腿之后,他几次去派出所报案,人家都不受理,气极了,有一次还跑去学校扇了葛沙一把掌,事后虽然被拘留了几天,但仍是天天念叨着给女儿审冤的事情。
“不行,如果是上边真的要查那姓葛的父子,却没人报案,岂不是又让他们逃过一劫?”
“可是那个葛乡长在公安局里有熟人,而且,而且上次来不是还威胁过你,说你再敢去报案,就打折你的双腿,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要是也被打成残废,那我和闺女以后可咋办呀?”张萍说着,眼睛就流淌了下来。
“咋办?还能咋办?我没本事,挣不到钱,现在连给女儿医腿的钱都拿不出来,这要是不去试一试,难道就让咱家闺女下半子一瘸一拐的走路么?”庞大山却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要真的变成了残废,谁还会娶女儿呀。
就在夫妻二人争执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一百六十章 质问
听到敲门声,庞大山夫妻俩停止了争执,张萍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的灰尘,走了堂屋,朝站大门口方向走去,“谁呀?”
“请问这里庞红霞的家么?”郑直开口问道。
闻听外边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张萍脚下的步伐放缓了一些,“是的,你是谁,怎么认得我女儿?”
“您好,我是河东乡派出所的所长,这次来是想要调查一下不久前葛沙把庞红霞同学逼迫的踏楼,摔断腿的事情。”
“啊?你是派出所的所长?”张萍心下一惊,在她眼里,派出所所长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官了。
“就是你把那个二中校霸葛沙给抓了?”
庞大山坐在堂屋里也听到了声音,一下从屋里窜了出来,大声问道。
“不错,人就是我抓的,现在正关在派出所的拘留室受审呢。”郑直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把门打了开来,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二人的衣衫都很普通。
再朝不大的院子里瞧去,除了一个破旧的脚蹬三轮车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比较穷困的家庭!
得到这个答案,郑直心下一紧,连忙问道:“庞红霞同学是不是还在住院?”
“唔~”听到郑直问话,张萍转过身就背着众人哭了起来,她只有这么一个独身女儿,若非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怎么可能不送去医院求治?
她家里原本也是有八千多块钱的,但只是做了个手术,又住了三天医院,就不得不回家养着,听医生说女儿不但摔断了小腿的腿骨,而且脚腕也伤的颇重,必须要做两个手术,养好后才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听到对面妇女的哭泣声,郑直脸色一沉,“怎么,难道是你们有困难,所以没有给孩子做手术?”
“做是做了一个,但医生说要做两个才能医好我女儿的腿脚。”庞大山也是抬起手抹了把眼泪。
“走,我们现在就送孩子去医院!”
郑直不再担搁,抬腿就往屋里走,双拳也是死死的捏成了拳头,快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他终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难道你女儿出事后,葛家没有上门送些医药费么?”
“那姓葛的根本就不认账,怎么可能给我家赔偿医药费?”庞大山委屈的一声大吼。
张萍见丈夫对着郑直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吼,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郑直却没有生气,这起案件本来就应该由派出所授理的,虽然不归河东乡派出所管,但他们到底是一个系统的执法人员!
所以对于归管这里的平壤区派出所中心不管不顾的行为,他是觉得跟着脸红丢人的。
走进堂屋,里边除了一个体积不大的旧彩电,一张桌子,一组小沙发,还有一个很小的茶几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了。
“庞红霞同学呢?”郑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
“我,我们没钱。”张萍喏喏的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先给你们垫上。”郑直正色道:“还有,这件案件我既然已经接了,就一定会秉公执法!葛家该赔多少医药费,我会让他们一分不少的赔给你们!”
来之前郑直到底还是认为葛沙小,只是个高中生,所以没想要下狠心查他,认为葛沙只是个仗着父亲的势,被惯坏了的一个大男孩而已,但闻听到庞红霞摔断腿后,葛家不但不认账,而且直接无视庞红霞有可能残疾,一分钱都没有给赔后,他是真的怒了!
而葛沙呢,逼的同学跳楼摔断了脚,居然可以不管不税,晚上还有心思去怡华大酒店玩乐!这样的一个青少年,如果再不狠狠的治他一下,估计再过几年,就成为当地的一害了。
残疾,这可是会影响人一辈子的大事啊!
“在这里,我的女儿在这间屋子里。”庞大山脸皮厚,而且为了女儿,他也是豁出去了,闻听郑直可以帮忙先垫医药费,连忙带头领着郑直走向了右边的那间里屋。
走进里屋的时候,郑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布满了泪痕,毫无血色的小脸,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不让自己哽咽。
看来她应该是听到了外边的谈话,因为坚强,所以硬是咬着嘴唇不哭出声来。
“小霞,这位叔叔愿意帮我们先垫付医药费,快谢谢人家。”张萍原本走在最后边,这时加快几步,超过郑直,对着床上的女儿说道。
“警察叔叔,为什么我刚摔断腿时候,你不来呢?”然而躺在床上的庞小霞却盯着郑直的双眼,大声质问。
此语一出,内间屋里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快给叔叔道歉!”张萍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就扯了扯女儿的衣衫。
庞大山也是有些尴尬,他是正年人,自然懂得多些,知道郑直虽然是警察,但却管不到他们所在的户籍居住地,不过他从小就疼女儿,连句重话也没有说过,不然庞红霞也不会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
听到庞小霞的质问,郑直多少有些羞惭,“这位大姐,你别怪孩子,的确是我们失职了。”
“哇!”庞红霞听到这句话,突然放声大哭!
郑直缓缓的来到床前,又道:“小霞,你已经是个高中生,可以明白很多事情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在恨警察,恨警察叔叔为什么不受理你的案件,不在案件发生的当天,就去抓逼你跳下二楼的葛沙!
我也承认,在公安队伍里,的确是有一些蛀虫,有一些不负责任的干部,但你却不能因为这些,就恨全天下的警察!”
庞红霞已经上高二,马上升高三了,很多道理已经可能听懂了,只是用手捂着脸呜呜的哭。
“好了闺女,咱不哭了,先走医院好不好?”庞大山看着女儿,心疼的也想要掉眼泪,忙开口劝道。
张萍也说,“是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到医院再说好不好?”
庞红霞又哭了一会,才拿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上下眼皮已经是红肿了好高,“我长大后,要当警察,为像我一样的受害者主持公道!”
声音微显稚嫩,却掷地有声!
“好!到时叔叔可以帮你!”郑直闻言长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庞红霞会从此恨上敌视警察。
“谢谢叔叔。”庞红霞抽泣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谢谢二字。
郑直笑了,然后和庞大山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女孩抬起来,移到了停放在外边的宝马x6上,然后两口子又跑回屋里,收拾了一番,才锁门上车。
等最后上来的张萍把车门关上,郑直才打火,缓缓的启动小车,前方有一截土路不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