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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瑜竟似听懂了她的话,跌跌撞撞跑到司宸墨身边,小手抱着他的腿,仍是“娘,娘,”叫个不停。
司宸墨心中便有酸涩的感觉泛起。这孩子才一岁,连母妃这个词都发不出来,就只能叫着那个单字“娘……娘……”
“娘……娘……”司宸墨似看见年幼的自己,发现善良的养父养母倒在血泊中时,也是这般呼唤,“娘……娘……”可娘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同时,也想到了丢失的芥儿,想到,如今瑜儿已是他唯一的孩子……
“娘!娘!”轩辕瑜还抱着他的腿,直着嗓子喊个不休。司宸墨微一吸气,低声道:“把刘嫔押回冷宫,永不许出宫半步!”
刘嫔喜极而泣,拉着轩辕瑜一同跪下,“谢皇上恩典!臣妾一定改过自新,好好抚养瑜儿长大!”
而琳妃似乎知道下一个就是她,竟然对着司宸墨一笑,丑陋的皮肉牵扯起来,格外诡异,稍后,她唇角流出一缕鲜血,表情更为痛苦地扭曲起来,竟然服毒自尽了!
她缓缓倒至地面,食指在唇角一抹,沾着血在地上写下几个字:臣妾没错。而后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司宸墨忽觉得这后宫的惨烈竟比战场更让他心酸,当他把目光集中她他所谓的母后身上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太后亦看出了他的迟疑,目光涌动,深情的唤着他,“孩子,你要把娘亲怎么样?我可是你亲生的娘亲啊!”生死关头,她终于把“哀家”这个称呼放下了。
司宸墨似有所动容,眼眸中的内容渐渐多了起来。
“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啊,皇上!”靳公公忽然跪在司宸墨面前流涕。
“大胆*****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刚刚营造的母子深情被破坏,太后怒不可遏。
靳公公这一次却是拼了一死的心劝诫司宸墨,“皇上!老奴今日敢出来说话,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但是请皇上允许老奴把话说完。皇上,外界传闻你冷心寡情,但是老奴知道,皇上一生为情所累,亲情,兄弟情,兄妹情,爱情,没有一种是皇上割舍得下的,然皇上,也正是皇上过于注重感情,才导致诸多时候,当断不断,该狠不狠,以致酿成更大的错!皇上,珍惜皇上者,皇上必珍惜之,可对于心术不正,蛇蝎心肠之人,皇上万万不可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下祸根啊!”
“放肆!靳公公,哀家看你果然真是活腻了!竟然把哀家比喻成蛇蝎心肠之人!”太后怒指靳公公。
靳公公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作为一名公公一直保持的谨小慎微,反而和太后争锋相对,“老奴确实活腻了!看透了这宫里的尔虞我诈,丑闻无数,更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毒辣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和孙子也要毒害!”
“来人啊!掌嘴!看这死奴才还会不会胡说!”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这满殿侍卫并无一人听太后的命令,靳公公便继续控诉太后,“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篡自己儿子的皇位?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诬陷皇后娘娘是妖后的同时还要害死二皇子?若你不是蛇蝎心肠,又如何会在皇上中剑之时,在皇上的金创药里加活血的药?害皇上重伤难愈?”
此话一处,惧大惊。司宸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目光里扭曲成痛。
太后微微慌乱,“你胡说八道!哀家从没在皇上药里做手脚!”
“哼,太后别不承认,这宫里没事可以瞒得过我们这些当公公的,若你要证据,老奴也拿得出来!”靳公公如今对太后已无半分尊敬,说话便是你啊你的,直来直去。
太后到底是做了亏心事,也担心靳公公果真有证据,看了眼司宸墨,极力给自己辩解,“皇上,那药原本无毒,只是会慢慢造成伤口恶化,一直无法痊愈而已,哀家只是怕皇上渐渐强大,怕皇上夺了哀家的权。”
司宸墨只觉得自己心肺皆痛到了极致,痛至深处,竟然哼出一声笑来,“母后,这可真是朕亲生的母后啊!难道权利果真有如此之好嘛?”
太后亦付之以冷笑,“若不好?皇上今日又何以会大动干戈,甘愿担上拭母之罪名呢?”
这话确实将了司宸墨一军,若他今天办了太后,便也是个为了皇权不惜牺牲母子情的禽兽,那是他自己最憎恨的人,可是,若不办,太后又会放过自己吗?
靳公公眼见司宸墨犹豫起来,大急,不顾一切道,“皇上,别心软啊!千万不要成为母子情的俘虏,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后!”
“什么?!”太后和司宸墨不约而同大惊。
靳公公老泪纵横,“这个秘密,老奴原本不想说,打算就此带进棺材,可实在不忍看皇上一生受制于这个蛇蝎女人。反正这是宫中丑事,丢的不是奴才的脸,就一五一十全说了吧!当年先皇还在封地为王,未曾称帝。最宠的便是嫡王妃,而太后不过是不受宠的侧妃,却在嫁入王府前便于端亲王有情,嫁入王府后仍于端亲王有染,并且怀了孕。与此同时,嫡王妃亦身怀有孕。因侧妃,即太后并未受王爷宠幸,是以不敢在王府产子,肚子实在藏不住时便请求王爷让你回娘家,一直住到孩子出生才回来,且立刻将孩子送了人,巧的是,嫡王妃亦在同一天产下一子,取名轩辕夜,这是王爷唯一的儿子。太后老奴说的可是实话?”
这件事司宸墨自己也知道,是以太后并不否认,只是哼了一句。
靳公公继续道,“那时王爷已经开始征战,且战况不错,侧妃便有了日后当皇后娘娘的愿望。这些娘娘只是在暗地里与贴身心腹商量,却不料被老奴听见,老奴感念嫡王妃平日里待老奴如同家人,便格外关注侧妃的举动。孩子满月当天,王府大办酒席,侧妃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心中十分不满,便与丫鬟谈起自己的梦想,并发誓要改变命运,要让自己的孩子袭王位甚至以后继承皇位。老奴便上了心。后来侧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大大赢得王爷欢心,地位竟扶摇直上,而善良的嫡王妃却完全被王爷忽视,连孩子都不让嫡王妃见一面,一直由奶娘带着,适逢一日,侧妃想念孩子的紧,便托人带进府,谎称是亲戚的孩子,终于得和孩子相见,可这一切却瞒不过老奴,老奴担心侧妃果真会对嫡王妃的孩子不利,便找机会将孩子调换。于是,送出王府的便是真正的轩辕夜,而王府的便是侧妃自己的孩子!”
“胡说八道!”太后气急,“哀家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来啊!将这老奴拉出去斩了!”
“老奴话已说完,便可瞑目了!世事早已看透,这些年背着这个秘密好累啊!”靳公公涕泪交加中发出满足的笑,而后忽然以头跄柱,头上鲜血淋漓,撞出碗大个洞。
司宸墨一直沉浸在靳公公的话里难以自拔,对自己是轩辕夜一事更觉匪夷所思,是以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而当他有所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靳公公是宫中对他最好的人,这份惨烈于他痛如切肤。“公公!”他大叫一声,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靳公公。
“皇上……”靳公公拼尽最后一口气,“皇上……老奴原本就想带着这个秘密告老还乡,可是,终究舍不得皇上……如今,老奴真要回去了……不能再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要……小心小人……不要太善良……天冷……要记得……加衣……皇上身子……骨……寒……”
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叮咛,却已力不从心,靳公公头一歪,死在司宸墨怀里。
“公公——”司宸墨一声长唤,唤得声泪俱下,心中百转千回,公公,你是对朕最好的人,为什么要走?朕可以把你养在宫中,或者送你告老还乡也可以,至少朕还有个念想,想你的时候还有个寻处,为何你偏偏要走?
太后完全被这一幕所震撼,亦被靳公公的话搅乱了心智,口中喃喃念道,“不会!不会!哀家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不会……”一边念一边往外走。
司宸墨发现她欲出去,大喊一声,“站住,不许走!”
他后闻声向他跑来,“宸儿,你是宸儿!快叫娘亲!我是娘亲啊!不许叫司家那个女人娘亲,哼!她抢走了你,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司宸墨无言以对,原来养父养母真是她杀的!
“你这个蛇蝎女人!朕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他放下靳公公揪住太后的衣领。
太后便抓住他的衣袖,“宸儿,你这么大力把娘亲弄疼了!你不要相信老太监的话,他胡说的,娘亲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呢?你就是宸儿,不是轩辕夜,轩辕夜早死了!”
司宸墨觉得她神态有异,便只是直直盯着她,亦下不了手,心中也不敢确信,他身上有个半月印记,很容易分辨,当娘亲的怎么可能认错?
“珠儿!”门边忽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太后扭头一看是端亲王,便用力挣脱司宸墨的手朝端亲王奔去,“景颐,你来告诉宸儿,告诉他啊!他不是轩辕夜,他是我们的孩子!快啊!”
司宸墨和端亲王的目光在空中对接,疑惑,伤,从司宸墨眸中溢出。端亲王,他知道真相吗?他期待他的回答……
端亲王拉住太后的手,轻声叹息,“珠儿,他是轩辕夜,不是我们的孩子!”
“你胡说!你胡说!”太后不相信地看着他,猛烈摇头。
“端亲王,你早就知道了?”司宸墨惊讶地问。
端亲王缓缓点头,“是的,其实臣一直有种感觉,觉得皇上不像臣,但是也未曾怀疑,直到那天看见皇上胸口的半月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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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着太后,“珠儿,你这当娘亲的,从来都没有机会看一看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孩子是没有印记的。”
太后双瞳突然放大,死死抓住端亲王的衣襟,反复重复着几句话,“我毒死了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我毒死了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不可能!景颐,你告诉我!我没有毒死自己的儿子,我没有!你告诉我啊,景颐!”
端亲王被她摇得直晃,双唇微微颤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景颐,你为什么不理我?不要不理我!全天下就只有你对我最好!如果你也不理我,我怎么办?”她拉着端亲王的手摇晃,神态突然娇憨得如十几岁的少女。
端亲王睁开眼,睫毛上沾了几滴水珠,“我没有不理你,珠儿,我不会不理你!”
“景颐,我们的孩子呢?满月了吗?抱来给我瞧瞧!”她忽而又奔向司宸墨,很天真的笑着,“宸儿,你是宸儿对不对?娘亲好想你!”
司宸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惊愕地看着她。
太后却突然一脸惊恐跑回端亲王身边,指着司宸墨问,“你不是宸儿,你是谁?你要杀我?不要杀我!景颐,他是坏人!珠儿怕,他要杀珠儿!景颐,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欺负珠儿!珠儿要回家,珠儿不要在这里!”她呜咽着缩进端亲王怀中,双肩不住颤动。
“她怎么会这样?”司宸墨惊讶地问。
端亲王忍不住把太后拥进怀里,含泪一笑,“她回到从前了,十几岁初嫁王府的时候,人人都瞧不起她,连仆人也欺负她,每一次见到臣就让臣带她回家。这样也好,那时的她是最善良最纯真的时候,就让她把后来那些痛苦的挣扎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