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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濒临汾河,三面环山,隋唐之交,就有“锦绣太原城”之美誉。
汾河为长河的重要支流,自北向南横贯太原约两百里。加之太原东有太行山阻隔,西有吕梁山作屏障,坐落在两山间的河谷平原上,是以太原俨然一座雄池,为山西之首要。
又因在上古时代,太原曾是一代圣王唐尧之故国,而隋末,李渊、李世民父子亦起兵于太原,太原可谓是陇西李氏的老家。遂李渊夺得天下以后,把新兴的国家命名为“大唐”,不无辉映唐尧之意。
与天下间任何一座城池相比,包括名都长安、江宁、开封、洛阳在内,太原亦毫不逊色。唐代大诗人李白就曾经盛赞太原曰:“天王三京,北都其一。雄藩巨镇,非贤莫居。”
亦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后汉主刘知远其弟刘崇建立的北汉,才得以苟延残喘,定都晋阳,号称太原府,统辖十二州疆域,北连契丹,南拒柴荣。
只可惜的是,自北汉建立以来,战事频繁,兵役繁重,故而河东十二州之地,常有百姓被迫流离失所,以避战乱与苛敛。
朱元本系本方出身,对于太原自然也较为熟悉。十数年不见,今日故地重游,太原的境地显然每况愈下、更不如前,这让朱元心中感喟黍离的同时,亦知道刘崇夹在契丹与柴荣之间,也的确很是辛苦。不过刘崇以后都可以安息了,皆因他已与去年辞世,现在的北汉皇帝,乃是刘承钧。
朱元忽见夕阳将落,于是收拾情怀,加快脚步赶往太原的马市。
朱元来马市当然是来买马的。之所以来太原马市,并不是因为他买好的那些马匹的质、量不过关,而是他忽然想起新年将至,需送主公一件礼物才好。
早闻主公骑术精湛,而凡善骑者,多爱骏马也,只恨那一千匹好马之中,并没有特别出众的良驹,自然也不好冒昧的任选一匹献于主公了,亦因此朱元才突发奇想,来这里碰一碰运气,希望能购得一匹好马。
不过逛了一轮马市下来,结果告诉他运气不好,只能失望而回了。看来要么是自己来往了,要么就是马市里,根本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好马。
夕阳已经半璧坠入西山。
朱元一声轻叹,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马市的长街尽头,响起来急促有力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骑胡商打扮的人出现眼前。
那人性及匆匆的到达马市门口,却见市门已然半闭,而马市里头,再也不见一名买主,于是大失所望道:“哎,我果然还是来晚了。”
朱元见此人有些落魄,心中一动,道:“这位兄台可是来卖马的?”
那胡商有些不舍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骑,道:“正有此意。”
朱元见此马健步如飞,正要仔细看看这匹好马之时,一把雄浑、洪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这匹马我买了。”
朱元哪料到事情竟会这么巧,这个时候想不到还会有抢买卖的人,于是不等胡商说话,即道:“我出二十金买你的马。”
背后的声音自然也不示弱,豪气的道:“我出三十金。”
此时这人已走到朱元身侧,朱元斜眼看去,只见此人高大威猛、威风凛凛、气度非凡,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张扬的大红战袍,如若朱元没有看错,此人必定是北汉一名久经沙场的猛将。
不过朱元不是北汉臣子,当然无需卖他这个面子,正要开口加价之时,那胡商又伤又喜的道:“想不到两位都是相马的行家,在下能在这里遇上两位,也算有缘。不过在下需先明言,我卖这匹马,却并不求高价,而只求买主可以好好的善待此马。”
朱元与那将军相视一眼,接着对胡商道:“兄台既然如此爱惜宝马,却为何还忍心卖了它?”
胡商忧伤道:“实不相瞒,我本是粟特人,祖上世代经商。怪只怪我自己数月前不听人劝,偏不从海路前往南方,结果近日行至北汉,料不得流寇四起,将我的商队洗劫一空,一众奴仆随从俱糟杀祸,我若非幸有这匹西域的汗血宝马救命,恐怕亦未能身免。如今我因急需铜钱以作南下盘缠,又已身无长物,故不得已而卖此宝马。”
将军一听原委,脸色微变,惭愧道:“在下是汉朝保卫指挥使杨继业,兄台今遭此不测,是亦我朝之过失,今杨继业且赠兄台三十金,稍尽绵薄,以使兄台得以保全爱驹。”
朱元心中一惊,想不到竟然在此遇到了威名远播、号称“杨无敌”的一代北汉名将杨继业,亦难怪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其耀人的名将风范。
朱元想不到杨继业出手如此阔绰,他杨继业忽然来这么一手,即赢得了胡商的好感,而自己亦清楚胡人向来买卖分明、从不无端受人恩惠的个性,看来自己是无望买得这匹好马了。
继而心中一动,道:“若兄台是要南下江南,则正好与我同路,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兄台信得过舒某,不如就由舒某载兄台一程如何,在下的私船正泊在汾河码头,不日启航。”
胡商感激涕零道:“想不到我安福海临危落难,在异地竟还能得两位朋友如此帮助,实在不甚感激。我现在想问的是,若是我将汗血宝马卖于杨大人,舒兄是否还肯载我一程?”
朱元失笑道:“我本是举手之劳,承蒙安兄看得起,此亦是舒某的福分。”
安福海于是道:“杨大人既是爱马之人,又古道热肠,今日我便以二十金卖于将军,如何?”
杨继业军人品性,自无推辞之理,于是宝马卖予了杨继业,而安福海则与朱元一起南下。
第五十章 四大发明(上)
御书房。
冯延巳单独谒见李璟,慷慨陈词道:“柴荣无故犯我,挑起战端,是不义之师也。而侍其周师精炼,无视我朝王师,是可忍,俗不可忍也。淮南之战,事关国家安危荣辱,不容有失。举国热血之士尚知守卫疆场,奋勇杀敌,而臣等虽文士,亦当为国出力,以报圣上知遇之恩也。陛下,就请准臣之所奏,允微臣二弟延鲁南下闽越之地,为朝廷招练兵马吧。”
李璟道:“延鲁有此心,已不枉朕这么宠信他,着实让朕欣慰。只不过如今之国库、太仓有些紧促,需全力应对淮南战局才好,朕恐抽调不得,加之六皇子的龙翔军亦正在筹措备建,朝廷负累已重,故而再招新兵之事,且从长计议吧。”
冯延巳道:“陛下若只为军饷忧虑,则暂可宽心矣,臣与延鲁,便是尽散家财,也要筹集银两替陛下招兵买马,叫柴荣再不敢小看我一心御敌、同仇敌忾的大唐军民。”接着长跪道:“臣只需一道圣谕,即保证替募集五千兵马,届时一众兵马将全交由神卫统军朱大人,由知兵之将替圣上掌管操练。陛下,请万万准臣所奏请,否则臣心中有愧于国家,再无颜驽马恋栈,必辞官归田也。”
李璟只好点头,欣慰的道:“正中之意如此决绝,而延鲁又知顾晓大局,朕又岂有不应之理,你且起来再说。”
寿州。
一个月下来,李毂在城下总算小打小闹的攻了几场,不过死伤轻微,见肉不见血。到了最近几天,李毂攻城的频率却越来越是频繁,投入的兵力也逐渐趋多,有的时候,甚至一天要攻上三四次,不过次次都要雷声大、雨点小,弄得守城的将士好不痛快。
刘仁赡看着守城的将士被李毂这么一闹腾,精神竟然显得有些麻木,甚至连雷鸣的战鼓也催不起他们的斗志来,不禁佩服李毂确实有些能耐,亦难怪柴荣敢放心将南线战事全权交由李毂指挥。
再如此被动下去,显然不是办法,看来自己有必要发动一场偷袭,以小胜而激士气。
胡则早已从江宁府回来,那几日他在江宁府找不到申屠令坚,正准备通过枢密院觐见圣上,就在这个时候,朝廷传出了刘彦贞援兵暂缓的消息,胡则才没有去找陈觉。
胡则在江宁府留心暗访了几天,始知这不过是安定郡王的计策,他任职沿江巡抚使,乃上告刘彦贞有贪污之嫌,于是一查就拖延了一个月过去。
只恨刘彦贞屁股擦得干净,安定郡王始终没能抓到他的把柄,加上援师与寿州兵士闹得越凶,故安定郡王不得不撤销此案。如今刘彦贞三万援师,已在北来途中。
刘仁赡见胡则刺探敌情回来,关切的道:“李毂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胡则道:“卑职亲自潜入敌营一趟,发现前几日的连场大雨,使得李毂粮草受潮,加之年关过后,春回大地,雨水增多,利南而不利北,现在周师军心已有些躁动,结果确不出大人不料。”
刘仁赡皱眉道:“是否随处可见他们的怨言?”
胡则一惊,道:“刘大人的意思是。。。。。。”
刘仁赡微颔,道:“李毂治军,素来能与将士同甘共苦,以激励士气、笼络军心而闻名,在他的军中出现这等事情,必定有诈。”
胡则道:“这么说,将军是不打算出城偷袭了?”
刘仁赡笑道:“正好相反,我不但要亲率精锐出城,而且还要偷袭李毂军囤积的所谓受潮粮草的营地,一战则退。”
胡则轰然道:“卑职请追随将军骥尾。”
刘仁赡摇头笑道:“胡裨将当领一支人马,埋伏途中,静待敌军来追。”
龙翔府。
自从李煜被金楼重创之后,这一个月以来,他每天闻鸡起舞,舞刀弄枪,常找孙菁以及一众府卫陪练,然而让他无奈的是,效果总不能让自己满意。
去报恩禅院那一日,文益大师亦曾提醒自己,说自己经过百日筑基,早已脱胎换骨,大有机会成为一代武学巨匠,然而欲速则不达,若是急于求成,恐怕后果将会走火入魔,适得其反。
佛道之功,素来最重根基,可根基却偏偏是自己最薄弱的地方。
李煜虽尝试了千百种方法,试图寻求捷径,找到一种合适自己修炼的武功,结果却总是叫人失望。好在他不是容易气馁的人,为了宏图大业、包举宇内之夙愿,无论如何,他都要习得一身本事,即令将来不足以冲锋陷阵、疆场杀敌,但也要自保有余,留得自己的小命。在乱世之中,遭人暗算之将帅不计其数,自己只有懂得自保,才能再从容不迫的商谈其他。
金楼之事,正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啪”的一声,李煜一不留神,结果被孙菁绊倒在地。
此时天气虽然严寒,但经过一个早晨的对练,两人都已是一身大汗。
孙菁似乎察觉到了李煜的异样,一把拉起李煜,关心的问道:“殿下,你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是担心谭照、申屠令坚他们,还是担心淮南战局?”
李煜苦笑道:“我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再过两天即是新年,初二我就要亲自去江州一趟,但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所以决定微服前往。怕只怕途中遇到什么流寇,一不留神把本王给杀了,那岂非死得冤枉?”
孙菁被李煜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正想劝解、安慰几句,却又忽然听到李煜忍俊不禁的笑声,始知是李煜在调侃她。
不过孙菁显然是知道轻重的人,听李煜这么一说,不由问道:“主公为何突然要去江州?如今战事在北而不在南,攻取南汉之事,申屠令坚等其他方面亦尚未准备妥当,心急不得。如今之首要,卑职以为,该是前往楚州,东拒吴越,西援寿州,以为多方应策。”
第五十章 四大发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