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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轻松的点头道:“若是只为还六殿下清白,倒也好办。事实上,对于车廷规、萧无稽之案,我早已查得七七八八,而且可以肯定此事与六殿下无关。”
李景遂愕然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迟迟不肯升堂结案?”
张易道:“之前下官早已说过,因为有一个地方,我还没弄清楚。”
李景遂听说可以证明李煜没事,当下心安不少,现在也被张易吊起胃口,于是好奇道:“究竟是什么地方,能够让你如此揪心?”
张易从袖口抽出两张纸条,分别呈列几上,右边的是当日李煜在母仪亭写就的诗句,左边的是金楼接到的所谓李煜的秘密授意,上面写着“清风驿拿下辽史”一行小字。李景遂虽然一眼便能看出这两张纸条的来历,只是一时间,他还是不太清楚,张易忽然拿出这两张纸条,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不过他总算明白了当日为何张易突然提议要李煜当众写下这两行诗句,敢情就是为了拿回来当为证据。
李景遂皱眉道:“你这是。。。。。。”
张易指着纸条,道:“殿下请看上面的字迹。”
李景遂不明所以的道:“此二者显然都是安定郡王的字迹,并没有什么区别。”
张易摇头道:“殿下请再仔细些看。”
“咦?细细一看,笔迹果然有些不同,简能你看,这左边的字体显得纯熟,而右边的则较为生硬,左边的柔弱无力,右边的却遒劲雄浑,就仿佛这是出自两个不同的人之手。”李景遂倒也好脾气,丝毫不怪张易卖弄关子,当下又多用了几分神力,果然发现了二者不同之处。
张易断然道:“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人的笔迹。”
李景遂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找出一副画卷展了开来,比对起画卷旁的落款,道:“这是几年前重光亲自替本王作的上水画,上面的字迹与金楼所呈的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我想即令是有人仿冒他的笔迹,也绝不可能如此酷似,所以我可断定,左边纸条肯定便是重光笔迹。若是你们刻意的去留心笔迹,在此上面作文章,如此岂非愈加的对重光不利?”
张易安然道:“殿下放心吧,其他方便的问题我都已处理妥当。只是若依照殿下之言,六殿下当众写下的这两行诗句,便不算是六殿下的亲手笔迹了吗?”
李景遂为之咋舌,好半晌才缓缓点头,道:“也许这里面,的确是另有文章。亦难怪简能你弄不明白了。若说二者都是重光写的,则字迹分明不同;如若不然,当众写下的笔迹固然不可能有假,而这与落款相同的字迹显然也是真的,那么到底那一张,才是他的真正笔迹呢?”
张易道:“下官弄不明白的,却不是这一点,因为我已肯定,金楼提供的那张,并非是六殿下的亲笔,至少不是沉睡百日、醒来之后的六殿下的笔迹。我真正不明白的是,究竟何人要如此苦心孤诣,陷害六殿下,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六殿下与宋齐丘不合吗?”
李景遂讶道:“然而简能你又如何断定,这不是重光的笔迹?”
张易于是将两个大小纸条以及画卷逐一拿至李景遂鼻端,然后才娓娓道来,李景遂边听边不住的点头,显然同意了张易的说法,被他说服。
楚州。山阳。
谭照收到金陵来的一封书信之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张彦卿等人,郑重其事的道:“主公有急事,要我日夜兼程赶回金陵,楚州之事,就拜托给诸位了。”
张彦卿、郑昭业、刘茂忠三人面面相觑,均感事情非同小可,须知如今淮南战事告急,楚州更是首当其冲,何况谭照之于楚州,在后防稳定等诸多方面,都起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作用。在这个时候,若非是另有要事,主公是绝不会轻易召回谭照的。
这件臆测中的要事,会是江南传得沸沸扬扬的三司推事吗?
难道三司推事的情况,对于主公很是不利,比任何人逆料的还要棘手百倍,所以主公才不得已召回谭照,谋求对策?
谭照看到三人如此担忧的神色,哑然失笑道:“诸位不用为主公担心,这封书信虽然没有明言,但谭某可以肯定这与三司推事无关。”
兵马都监郑昭业叹道:“楚州如今百废待举,到处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若是没有了谭大人坐镇,发展将立见滞怠,实在是太可惜了。却不知谭大人走后,将还有谁可担当谭大人之职事?”
谭照道:“这点诸位可以放心,主公早已安排欧阳广来楚州,并已奏明圣上,授其山阳县县令,只是欧阳先生年迈,故而行程缓慢了些。谭某素闻欧阳先生老成持重,体察民苦,有他来料理楚州事务,绝对能胜过谭某百倍。”
第三十六章 是福是祸(上)
郑昭业瞿然一震,道:“可是吉州欧阳广?”
谭照欣然点头肯定,张彦卿、刘茂忠却是不知此人名声,愕然问道:“欧阳广是谁?”
郑昭业如数家珍,道:“欧阳广本是吉州吉水人士,他虽无功名官衔,一介布衣,然而在江南士林,却颇有影响。保大中,边镐取得楚地,任潭州节度使,欧阳广即谒阙上书,言边镐‘措置乖刺,大失人心’,仁不足惠下,知不足谋远,义不足和众,礼不足得士,信不足使人,五者无一长,乃奏请圣上择帅济师,以全境土。可惜当时圣上并未采取欧阳广之言,及边镐果失湖南,圣上思广贤,欲授之以官。执政请召试欧阳广,广言上无尊贤待士之意,不肯就试。又授吉水县县令,欧阳广还是辞而不受。于是朝廷以为欧阳广无意为官,如今想不到清高如欧阳先生者,亦愿肯屈就于主公麾下,由此可见主公在士林之威望,如日中天,无与比焉。”
谭照点头道:“像欧阳广这般清高孤傲之人,出仕绝非求功名利禄,其不为官则已,既为官,则必鞠躬尽瘁。希望诸位大人能与欧阳先生好好合作,不负主公之厚望,谭某去也。”
查府。
枢密副使李征古深夜拜访御史查文徽,查文徽不想用也知道,必是宋齐丘要过问明日三司推事的事情了。
果然,在奉上香茗、挥退奴婢之后,李征古即道:“老查,明日有多少成把握可将李煜定罪?”
查文徽脸色凝重道:“张易素来公正,只信事实,不偏不倚,至于高越,更是一意替李煜开脱、护短,明日之案件,恐怕并不容易呀。”
李征古缓缓点头道:“其实这点国老也早已注意到了,不过张易等人也拿不到什么真凭实据,再加上金楼一口咬定李煜主使,可以说人证物证都在我们手中,何况表面上,李煜也确实有杀人的动机,形势对我们而言,还是较为有利。依照国老的意思是,即令明日我们不能给李煜定罪,也绝不可使张易、高越为他洗脱了嫌疑。能拖便拖吧,使李煜背负着这个首要嫌疑的名头越久越好,嘿嘿,届时就算我们不去对付他,契丹人也绝不肯轻易罢休。”
查文徽摇头道:“事情恐怕并不如李大人想象的这般简单啊。张易是出了名的机警难缠,加之圣上也已经亲自向我们施压,务令明日结案,还六殿下一个清白。此事还望李大人转告国老,切不要操之过急,否则一个不好反受其累。查某老矣,实恐无能为力。”
李征古想不到查文徽居然如此不给情面,勃然怒道:“查文徽不愧是被誉为五鬼之一的人物,只可同享福,不可共患难,果然打的好算盘,亦难怪你那好女婿会投效龙翔府,不过你想要左右逢源、到处讨好,可还得看看你自己是否有足够斤两。哼,从今而后,你可要好自为之,千万别怪我们不念这数十年的交情了,告辞!”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查文徽连忙欠身,赔笑道:“李大人言重了。明日之事,查某必然是会量力而为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希望明日宋大人攻讦李煜过激,以致难以下台罢了。”
李征古冷哼道:“依照你的意思,明日的官司,我们铁定是要输了?”
查文徽叹道:“实不相瞒,张易现在恐怕早已找到证据替李煜开脱了。试想想以他的性格,在母仪亭那日,又岂会忽然提议李煜当众写下字句?如果要赢张易,除非是派人先烧了他手上的两副纸条,否则下官实在很难令国老遂意。”
李征古语气缓了下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张易要在金楼给的笔迹上大做文章?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曾仔细对照过,可以肯定在字迹这关,绝对没有丝毫破绽。”
查文徽道:“模仿的便始终都是模仿的,以假乱真,想要瞒过张易的眼睛又谈何容易?也许在这字迹上面,我们果然疏忽了某些因素也不一定。搞不好张易还能顺着金楼这条藤,一直往下摸出个究竟来。”
李征古诡笑道:“哼,他想要顺藤摸瓜,我便把这藤切了去,看他还能搅出什么局来。”
李征古自以为得计,只是他却不知查府中除了查文徽之外,隔墙还累着一双耳朵,有巧无不巧的将他的言语窃听了去。
龙翔府。
朱元风尘仆仆的赶来拜见李煜,待李煜屏退左右,朱元即没头没脑道:“金楼有麻烦了。”
李煜为之愕然,与卢梓舟你眼望我眼,一时间不明所以。
须知在他们的理解看来,金楼早已遇到了麻烦。皆因金楼不过一介武夫,并没有李煜的显赫背景,所以自从萧无稽被发现遇刺那日至今,金楼便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朱元换过一口浊气,尽量简短的道:“适才下官的妻子连夜从查府出来找我,说是不经意间听到了查文徽和李征古的对话,始知宋齐丘准备对金楼下手了,殿下需要尽快想个对策才是,否则金楼一死,宋齐丘必然会嫁祸殿下,说殿下心虚,所以才将金楼杀人灭口。如此事情将又节外生枝、没完没了了。”
李煜一听原来朱元性急匆匆的赶来是为此事,于是神色一缓,好整以暇道:“做贼心虚的该是宋齐丘才对,朱元你来得正好,今晚且与我们一同看出好戏。”
这回却轮到朱元为之愕然,想不到主公竟然神机妙算至此。他看着李煜、卢梓舟二人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用想也能知道李煜对此原来已早有防备。
李煜笑道:“其实今日张易来找过本王,在一番商议之后,我们已暗中将金楼从刑部大牢转移出来,现在在牢房里假扮金楼的其实是申屠令坚。”
第三十六章 是福是祸(下)
朱元这才恍然大悟,亦难怪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寸步不离的守护殿下的申屠令坚、孙青二人的身影。不过朱元对李煜的才智又更加敬佩了几分的同时,心中却不免有些不快。如此大事,主公却一直瞒着自己,这是否意味着,因自己是查文徽女婿的缘故,所以主公并不信任自己?
好在卢梓舟察言观色,似能看穿朱元的心里一般,补充道:“此事并非主公有意隐瞒朱兄,只是当时你并不在府上,而若是特意派人来知会你,则恐怕打草惊蛇,惹起宋齐丘的警觉,如此反而误了大事,所以才没来得及知会一声,还请你不要介怀。”
“朱元不敢。”朱元有些悻悻的点头,虽然卢梓舟的话合情合理,他自己也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但事实毕竟就是事实,这或许也表明在李煜的心目中,自己还远没有申屠令坚、孙青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