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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日风潇月带她出城郊游,因为天很热,所以她带了一把大大的黑色油伞。起初风潇月还不明所以,当她下马车后,顶着太阳撑起来的时候,他顿时哑然。
后来陆忆然才知道,他们这个朝代的女子并无在烈日下撑伞的习惯。大家闺秀不愿意被晒,自然也是待在房里练字看书,或者学学女红,甚少出门。而普通人家的女子从小就习惯了在这样的日头下干活,也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这一举动,在风潇月的眼里,也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第二天,风潇月就带了一样东西给她。陆忆然打开一看,却是一柄细小纸伞。因为她昨日说油伞太重,不方便拿,所以做伞的材料是用细竹和云母片制成的。在古代,云母片一般都是用来糊窗户的,但价格并不便宜,所以只有大户人家能用得上。
风潇月说纸质的被风一吹就会裂开了,而布做的又怕她觉得太重,所以就用了云母片,又轻又柔软且不容易坏。
怕白色在阳光下会变得刺目,于是风潇月让陆忆然拿着伞,亲自提笔作画,不出多时,一副瑰丽的山水画便出现在了伞面上。
青葱的山,碧绿的湖,透蓝的天,美得好似人间仙境的地方,就这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的笔下,让她仿佛身临其境,光是看看就觉得妙不可言。
……
忽然,迎面走来十几个小厮,抬着几个又大又笨重的箱子,陆忆然好奇地往他们的方向望去。
奇怪了,他们去的好像是风潇月的院子。风潇月的屋子里向来不会有多余的东西,怎么会突然让人搬那么多箱子过去?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箱子里的东西似乎很沉啊。
陆忆然抿了抿嘴。
正在这时,许久未见的月儿从另一边走来,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陆姑娘。”
“月儿,好久不见。”陆忆然朝她盈盈一笑。
月儿走到她的身边,轻笑道:“亏得姑娘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跟了少爷之后,就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我受伤的那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你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怎么会忘了你呢!”陆忆然亲昵地拉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凉亭下一起坐下。
“我可不敢。如今府中人人都知道,姑娘深得少爷的喜爱,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是少夫人了,月儿岂敢高攀呢。”月儿一边笑着一边打趣道。
“月儿,你不要胡说!”听了她的话,陆忆然急红了脸。他们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会传成这样了呢!真没想到,古代的八卦新闻,论起传播的速度,比现代还要快得多啊。
瞧见她泛红的脸颊,月儿偷笑,很识时务地连忙转换了话题:“对了,陆姑娘,你刚才在看什么?”
陆忆然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些小厮已经不见了:“月儿,你知不知道,他们方才搬的是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月儿想了想,“是城中的李员外送来的贺礼。”
“贺礼?”陆忆然皱了皱眉,府中要办什么喜事吗?
“嗯。”月儿点头道,“过些日子就是少爷的生辰了,每年这个时候,城里那些有钱的员外都会送很多贺礼过来,而且一年比一年多。这个李员外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是风潇月的生日要到了啊,陆忆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往他的院子搬了。
“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见着月儿一脸气愤的模样,陆忆然问道。
“这……”月儿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她:“姑娘真的想知道?”
“若是不便的话,那就算了。”陆忆然也不强人所难,她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地越多,对她并没有好处。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啦。”月儿摆摆手,道,“少爷富甲一方,他们这些人来送礼无非就是想要讨好少爷,不过这个李员外可坏得很!他有一个独生女儿,已双十年华,却至今未许人家。原本是与城外的秦家公子定了亲的,可两年前李员外突然退了秦公子的亲事,秦公子不依,上门去讨个说法,他便去官府告人家私闯民宅,还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
“那那个秦公子后来怎么样?官府不管吗?”
“如今这世道,有钱就是有势,官府收了李员外的黑心银子,他们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了。秦公子还未来得及伸冤,便被当堂杖责三十,然后没收了全部的家产,赶出了城。”
果然够黑,也够狗血。
陆忆然在心底轻叹,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还没完呢,她又问道:“后来呢?”
☆、第十六章 主意
“后来……”月儿顿了顿,似水般灵动的眸中染上了一抹鄙夷,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屑起来,“那只老狐狸假公济私,明里是把少爷请回家去相商要事,暗地里却趁少爷不注意,在他的酒里动手脚,还借着休息之名,直接让人把少爷送去了那李家小姐的闺房!”
“咳……咳咳……”听到这儿,陆忆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急促地咳了起来。一想到那个貌比潘安,笑起来风华绝代,不开口时温文尔雅,常常把无数少女迷得天昏地暗,连她也快招架不住的男人像猎物一样被人架起四肢“抬”着的糗样,她的心里就不由地好笑。
那个李员外下的,该不会是春|药吧?呃,小说里好像都是这么写的。
月儿见状连忙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紧张地问道:“陆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陆忆然摇摇头,急咳让她的小脸有些泛红,她拍了拍月儿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继续问道,“那么李小姐知道这件事吗?难道她也愿意?”
风潇月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当然不会让自己吃亏,这一点陆忆然并不担心。只是那个李员外这么做,多半会适得其反,若是事情真的发生了,依着风潇月的性子,最后栽的是那李家小姐也说不定。
“这哪是她能选择的?她爹的命令,就算她心底有几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不过她也真是可怜……”月儿略带惋惜道。
是啊,陆忆然在心里叹息。生活在这年代的女子,终生大事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得了自己做主。摊上了这样一个为财为势而不顾骨肉亲情的爹,也只能怪她自己的命不好了。
“确实够可怜的。”想着想着,陆忆然也轻叹道。
月儿听了“扑哧”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眉眼都乐开了花:“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可怜的呢!陆姑娘,你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嗯?”听月儿这么一问,陆忆然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感叹别人的身世,这个故事还没有听完呢!
“发生了什么?”陆忆然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月儿清了清嗓子,笑道:“第二日李员外满心欢喜地去了李小姐的闺房,也不顾小姐身边丫头的阻拦,径直冲进了屋子,可一掀开帘子,他的脸都绿了!”
月儿哈哈大笑,见陆忆然歪着头,有些不明所以,她连忙停下了笑,解释道:“其实少爷并没有喝下那杯酒,他早就看出了李员外的诡计,所以一早就让红凝姑娘偷梁换柱了。那夜那些人把他送进了李小姐的闺房之后,就锁上门离开了。后来青云公子翻了窗户进去,肩上还扛了一个人,少爷二话没说,就让他把人扔在了床上,他们就躲在了暗处。一直到李小姐进屋,看到她连灯都不敢掌,哆哆嗦嗦地挪到床边,犹豫了半天,终是褪了那人的外衣,躺在了他的旁边。”
“黑灯瞎火的,怪不得李小姐连人都分不清了。”陆忆然抿嘴而笑,这才是风潇月会做的事情。任人宰割?估计也只有那傻傻的李家父女会信了!“那个人是谁?不会是那个秦公子吧?”
“当然不是了。要是秦公子,李员外的脸色也许会好看点,偏偏那个人,是他死对头的儿子。就算再狠心,他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呢!而且那个人这里还有点问题,整个风州城的人都知道,他从小就是一个痴儿。”月儿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脑袋。
“原来是这样。”陆忆然点点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也算是清楚了,不过想想一开始月儿还欲言又止,似乎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哪知她才想听过就过,月儿又继续滔滔不绝,将这事的后续进展也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后来她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并没有结束,而她看到的那些箱子,也是李员外派人送来的。
原来那日李员外发现了躺在自己女儿身边的不是风潇月的时候,直接把那人从床上拎了下来,让人给扔出了府。这不扔还好,一扔那痴儿一哭,坐在李府门口不肯走了,倒是引来了无数的路人。后来也不知是谁给放出的消息,说那痴儿和李家小姐睡了一夜,闹得人尽皆知。
李小姐说并没有与那痴儿做什么的时候,他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担忧了起来,心里也多少明白了这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那个人,便是风潇月。这下李员外也瞒不过去了,只能来求风潇月,还将那晚的事情都招了出来。一边骂自己糊涂,一边还求风潇月收了他家女儿,就算做不了正室,当个填房也好。如今整个风州城的人都知道他女儿不清白了,除了知情的风潇月以外没人敢娶她,他还能图些什么呢?只求让女儿安安稳稳嫁个人就得了。
可风潇月倒好,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你直接说明不答应也就算了,偏偏把人家晾在那里,搞得李员外一直以为此事还有转机,便加倍地对他殷勤起来。这两年只要一找准机会,就送来大箱大箱的东西,心里还打着原先的那个主意。
风潇月若是成了他的女婿,这些送出去的东西还不是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手里,就当暂时换个地方存着好了。所以就有了陆忆然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听完那么长的故事,已经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负责送饭的丫头看到陆忆然在凉亭,就索性把饭菜端到了这里来。
陆忆然让月儿和她一起吃,月儿本来是推辞的,但碍于陆忆然最后用了命令的口气,也就和她同坐在一张桌子上。
“你了解得可真清楚,若是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你当时就在场呢!”陆忆然见她都不怎么动筷子,就夹了许多到她的碗里。
“啊,我,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月儿听了心里突地一咯噔,低头大口地扒了几口饭。
*** ***
风潇月回到别院的时候,就看到陆忆然围着几只大箱子踱步。他也是回来后才听到府中的下人回报说李员外送了比往常还多的贺礼过来,正赶过来想要看看到底多到什么程度,就看到她托着下巴,一脸沉思地看着它们。
风潇月一声不吭地走到她的身后,然后突然凑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是不是很想知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