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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方人说:“走调了。”
安宁一愣,轻打了打他的背,“那你唱啊。”
徐莫庭将她的手拉到前面,慢悠悠地唱道:“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床褥都改变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现……”
低低的嗓音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暗哑,安宁终于知道什么叫悦耳,不由得闭上眼睛,贴着他背脊,静静听着,像一只慵懒的猫。
等到了徐莫庭的住处,终于见到那只胖猫咪时安宁激动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小家伙看到主人家回来,一点都不怕生地跑过来,绕在他们脚边打转。
安宁将它抱起,还挺重,“你是不是给它吃太多东西了?”
“一日三餐,不多不少。”徐莫庭走到客厅开了暖气,兑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见女友坐在沙发里一心一意逗猫,他先去浴室冲了澡,十分钟后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徐莫庭看着她蘸牛奶喂猫,笑着提醒,“小心被咬到。”
安宁抬起头,“它很乖,一点都不凶的。”
莫庭“恩”了一声,“像妈咪。”说着转身踱到厨房,拿了一份猫粮出来,小黑猫一听到食物进盘的声音就跳下沙发奔过来,男主人将盘子放在厨房门口,小家伙闷头就吃。
安宁看它吃得津津有味也不便再去逗它,起身到浴室洗手,前一刻他刚洗完澡,里面还盘绕着柠檬香的热气,镜子上也是雾蒙蒙的。洗了手和脸,刚拿毛巾擦干,便感觉身后有人抱住了她。
贴近的温热身体让她似有电流触过掌心,安宁转过身,徐莫庭俯下头吻上她闪烁着淡淡光泽的嘴唇,动作温柔,似有如无的挑逗。安宁张开唇,放他的舌尖进来,他轻轻地触及,偶尔吮吸,偶尔咬啮,不激烈,但缠绵。
一吻完毕,安宁靠在他怀里,双眼仿若沾水。
徐莫庭爱惜地看着她,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渴望,然后勾起她的下颚,再次吻住了她。
安宁沉浸在美妙的亲吻里,渐渐意乱情迷。
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然,徐莫庭将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慢慢地,柔柔地吃干抹净,极情尽致。
事后,莫庭抱着她进浴室清洗,手在凝脂般的身上滑过,欲望又有了动静,忍不住吻上光滑细腻的肩颈,他是积聚已久,如今食髓知味,难免有些不依不饶。
安宁睁开眼,在诧异之余有点招架不住,前一场的欢愉还让她全身疲软。她想说让我休息一下,可显然对方等不及。徐莫庭将她轻抵在潮润的瓷砖上,抱起她的腰,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安宁呻吟了一声,颤栗地搂住他的脖子,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莫庭见她适应才敢凭着本能,动作起来。
热情如火山喷发,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袭来,久久不能平息。
安宁喘息不止,感觉到他退出自己的身体。在高…潮余韵中,他细细吻她微颤的眼睑。
等到最后洗完澡,两人回到床上,已是夜幕降临。
安宁觉得身上每一根骨头都酥软无力。
徐莫庭摸摸她的额头,“饿吗?”
“恩……”
“那我去做饭,你躺会儿。”
徐莫庭穿上衣服出去,冰箱里很充足,挑了几样她比较偏爱的食材,寄上围裙,准备晚餐。
徐老大工作非常有效率,不到二十分钟便煮了两道菜,饭也跳到了保温。安宁回复了些许体力,闻到香味,便更感觉到饿了,坐起身穿上他放在床尾的干净衣服,走到客厅,原本想问要不要帮忙,但只一看便知道她根本插不上手,站在流洗台前的人动作娴熟,游刃有余。
徐莫庭将最后一份汤料下锅,转头看到她,她欢爱过后总是显得迷糊慵倦,脸在灯下如玉瓷,白净温润,他看着,总忍不住心荡神迷。
“还有一道汤,你去外面坐着,先吃点别的菜。”
安宁点点头,刚走到餐桌边坐下,门铃响了,起身去开门――万万没想到是徐莫庭父母,两位长辈她分别都见过一面,于是,愣在了原地。
门外两人倒是没怎么惊讶,徐母笑容可亲地看着她,“安宁,你也在。”
安宁反应过来,连忙侧过身让他们入内,温温地叫了声,“伯父,伯母。”
徐母走上来愉快地拉住她的手,“莫庭前段时间说你一直在忙。伯母就在想呢,什么时候能见着你。”
呃,其实也算不上忙,就是身不由己而已。
徐父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头对她们轻笑说:“进到屋里再聊吧,门口冷。”
“对。”徐母看着安宁身上深色的厚质睡衣,两眼都笑弯了。
安宁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穿着,是他的睡衣,顿时满脸通红。
65、
莫庭端着汤出来,转头看到玄关的人,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又一脸平静无波。他走过来,见女友脸上清晰的红晕,安抚地到她耳边说:“爸妈喜欢喝普洱,茶杯在厨房里,你去泡两杯。”
安宁当然是求之不得,对两老腼腆地笑了笑,转身到厨房去沏茶。
莫庭领父母到客厅里坐下,“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陪你爸在附近出席饭局,就顺道上来看看你。”徐母说着望了眼厨房,轻声询问儿子,“莫庭,年初一,小姑娘若有时间,你带她回家来吃顿饭吧?”
徐莫庭想了想,“我问问她。她可能还要去一趟外省。”
徐母点头,“她父母分居两地,小姑娘两边跑也着实辛苦。以后嫁过来,势必不用这么麻烦。”
徐父笑着拍拍太太的肩,“就算嫁过来,回娘家还是要的。莫庭,什么时候你安排一下,我们跟女方的家长正式见一面。你要娶人家闺女,礼数不可废。”
徐莫庭说:“年初十过后吧,等她回来我便安排。”
安宁将茶端出来,徐母接过道:“安宁,以后有空多来找找伯母,恩?陪伯母吃顿饭伯母也开心的。”
徐母给安宁的感觉跟她家妈妈很像,都是大方温柔的,她很喜欢。
“恩。”
徐母很满意,“那伯母等着你。”
两老没多留,喝了两口茶,便起身离去。
莫庭送父母出门时对她轻语:“你先喝点汤,不烫了。”
一瞬间,安宁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轻易填满了。
徐莫庭回来,她已经帮他盛了饭,正坐在餐桌前捧着一碗冒热气的汤心满意足喝着,见他坐下,也帮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很好喝。”
莫庭笑着端起碗喝了一口,屋里很静,却弥漫了温馨的气氛。
“莫庭,我们过完年定婚吧。”
一道极轻极轻的声音,但徐莫庭却每一字都听清了。
他放下碗,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拥住了她,低低道:“安宁,你要说话算数。”
当晚徐莫庭送她回家,虽然都十分留恋,但两人亦是理智冷静的人。
“回来的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安宁点头。
莫庭叹了一声,抱住她,“有点舍不得。”
安宁笑着回抱他,“我也是。”
等她上了楼,那辆越野车停了一会儿才开出。
隔天安宁去G市,是李启山来接她的。当时李父母在客厅聊了很久,她在房间里等着,后来她跟父亲下楼时,他说:“宁宁,毕业之后,你若不想到G市,就留下来陪着你妈妈吧。”这是父亲第一次明确表示让她跟着她妈妈。
安宁看着父亲不知何时已经发白的两鬓,微微红了下眼睛,犹豫着伸出手握住了父亲厚实的手掌,“谢谢,爸。”
李启山面上轻微动容,老了终归是只要儿女开心,无怨无悔便也知足了。
安宁这一次过去,心理上明显比上一次来得放松。不过,对周兮还是不能做到全然自在,有些人,她善良,可终究不喜欢。
大年夜那一天安宁陪奶奶喝米酒喝多了,朦朦胧胧的被詹阿姨扶进房间,她酒品极佳,就算喝醉了也是乖的,一倒在床上就抱着被子安静地闭眼休息。
詹阿姨对帮忙的周锦程笑道:“谢谢啊周先生,今天老太太高兴,竟把宁宁都灌醉了,宁宁打小喝酒也称得上是千杯不倒的。”
锦程看着床上的人,“宁宁睡到明天估计得头疼,等会儿她醒来,你让她吃片阿斯匹林再睡吧。”
“好,好。”
安宁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然后渐渐消失,喝醉酒之后整个人晕陶陶的,想到什么都觉得想笑,听到衣服袋里的手机响起,她吃力地摸出来按通,“喂?”
徐莫庭温和的声音传来,“怎么?睡了?”
“没……”安宁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很开心,“我跟奶奶喝酒了。”
“恩,我也是刚吃完饭。”莫庭有些担心:“你喝了多少?难受吗?”
“一点点……一点点……”安宁蒙在被子里,无意识的咕哝:“你声音真好听。”
徐莫庭笑出来,轻声说:“要睡吗?要睡我挂了,你睡觉。”
安宁摇头,“不要,不睡,你讲故事……”
莫庭无奈,却是宠爱地问:“那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
徐莫庭笑着起身去书架上挑了一本《万物简史》,坐回椅子上,“历史的,你应该喜欢――1911年,一位名叫威尔逊的英国科学家经常爬到本尼维斯山顶去研究云层的构造。这座山位于苏格兰,以潮湿闻名……”
他的声音舒心温和,神奇地减轻了她的头疼,慢慢地就有了睡意。
莫庭读了十来分钟,听到对面悠缓的呼吸声,停了下来,“安宁,睡着了?”
这一晚安宁睡得极舒服,隔日起来神色清朗,完全没有宿醉的难受,奶奶看到她都说“神态清明,顾盼生姿”。
安宁汗,奶奶你平时看的是佛经还是镜花缘啊?
很快拜年走亲戚到了年初九,然后,年初九是月末,月末了她大姨妈还没来……往常是月中,也就是说迟了十来天……然后然后,她想到来之前,那啥……然后,世界爆炸了。
不、不是吧?
安宁头昏眼花,思绪乱成一团,只记得拿上钱包和钥匙,跑到车库开了车,匆匆忙忙出门。
她第一想到的是去药店,不过要买什么测试她也不知道,情急之下跟蔷薇打电话。吞吐说了原委,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比她更震惊,“不是吧?!妹夫动作也太快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大药房药店门口会合。
蔷薇大衣里面穿的还是睡衣,拉着安宁走进去,手熟地挑了几样物品,笑着说:“结婚算了,记得,你们的孩子一定要让我做干娘啊!”
安宁要急死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别瞪我啊,妹夫要是知道,绝对就带你去扯证了你信不信?”
信。
蔷薇悄声问:“要不要通知他?”
“不要。”
蔷薇嘿嘿笑道:“真期待啊,你不觉得在校期间就结婚,然后再生一漂亮娃很让人心动吗?”
安宁只觉得迷茫,不真实。
蔷薇跟她分道的时候不忘关照,“有good idea一定要通知我!”
而当天发生的事,让安宁很多年之后都异常纠结纠结纠结……
事情是这样的,她回到家进房间里,拿出蔷薇说的“测试条”,把其余东西扔在床上就急匆匆进了卫生间。刚要看说明,就听到门外面父亲的声音叫了她,没来得及测,出来就见父亲面色严肃地看着她床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