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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可跟她天天斗嘴取乐,或者偶然吃吃她的豆腐,看她着急小脸通红的模样,也不要这样难受。
天啊,他到底是惹着了什么魔怪啊,早知这样,何必在晚会上唱那首《抓狂》?
他开始很少去上课,反正也要放假了。
叶飞烟越来越少见到他,心里隐隐不安。他总不会连考试都不来吧?
在他真的第一堂模拟考试都不来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很久没逛街的她,在熟悉的街道上溜达着:去找他?不去?去他家?不去?去花架下等他?不去?
忽然,她死死地盯住了对面而来的一群少年。
一群染着红发、黄发的少年,他们都赤膊穿着各式各色的皮背心,背心上吊着各种亮亮的链子,穿着有着链子的破牛仔裤,脚上踏着各色波鞋。他们嘴里叼着烟,在大街上招摇地叮当晃着。那群少年里,田志崑就那样高高地、帅气地站在中间,歪着头口里吐着烟圈圈,望着她。
“嗨!”忽然,他笑了,如阳光般灿烂,对着她招手。
她眨眨眼,举起手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他身形一顿,顿时吹着口哨,仰头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闭了眼。再看她时,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不认识一般,从她面前走过。
她顿住了,瞪着他,只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认识啊?”少年们嘻哈笑着,和叶飞烟擦肩而过时,拍着田志崑的肩膀,拉着他:“靓女哦,来,打个招呼!”
“不认识!”田志崑淡淡一笑,笑容里很是干净,看不出来和往常有什么不同:“还不值得招呼。走吧。”
少年们并没放在心上,是啊。这样的清汤挂面女孩,大街上常常出现。
没人在意,只是擦肩而过。
不认识?
不值得招呼?
叶飞烟的呼吸痛了起来,猛然转身,扬着拳头喊道:“田志崑!”
“哈哈哈啊!”她的喊声只招来了那群少年的讥笑:“崑!你的粉丝到处都有!”
“你太坏了!和你在一起我们都成了无形的!”
忽然,有人出了个主意:“要不要我们逗逗她?”
“好啊!”立刻,有人响应。
“不行!”田志崑沉了脸。
“哦!哦!哦!”少年们起哄起来。
田志崑的脸更黑了,拳头不由得握紧,猛然回头,几大步走到她面前,凶巴巴地喝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非要在这里晃荡?不上课吗?滚!”
上课?叶飞烟顿时反映过来,捂住了嘴。
她!她居然逃课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吼她,从来没吼过她的他,居然吼他了!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花架下、课堂上、考试中、钢琴旁、礼堂中,弹琴声、歌声、争论声、读书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在耳边响起。
随着那声滚,她的坚持在瞬间倒塌。
她也紊乱了。
她抱着头蹲了下来,眼泪哗啦啦只向下流。
“不许哭!”
“你不许哭!”田志崑更是混乱,心里木木的痛着,痛得咯吱作响。
“不许哭!”他使劲摇着她,一只手胡乱抹着她的泪,却怎么也抹不去他心里的泪。
这是什么场景?少年们呆了,面面相窥,默不作声。
原来是她。街角长长的长辫子一扬,消失在弯角处。
“无聊!”田志崑的手渐渐无力,慢慢松开手,牙齿缝里吐出两字,微笑着转身拍着一个少年的肩膀离去:“只会哭,没趣!”
原来是这样。少年们松口气,又恢复了刚才的坏笑,一片热闹,打闹着离去。
是啊,没趣!
无聊!
叶飞烟只是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眼泪润湿了双颊和裙摆。
“你怎么在这里?”一块绣着一枝黄色带叶子兰花的白色手绢递在她面前,穿着长长的白裙子和宋香长长的辫子出现在她面前。
“你别哭了呀。我带你回去吧?”她细细柔柔的声音很是让人心软:“我们是朋友,别怕。田志崑他就是那个脾气,你熟悉了就好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没事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有第二次。起来吧?”
宋香的手绢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丝丝磬人心脾,就如她人一般,细细弱弱地非要扶起蹲在地上的叶飞烟:“你再不起来,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再伤心的叶飞烟这会也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她那么温柔文弱怎么会欺负她,怎么看起来也是她欺负她不是。
可是,她也忘不了那随时伴在田志崑身旁的长发长裙。
她没收下那手绢,只是深深吸了口气,手背在脸上一抹,露出笑成月牙般的眼:“我没事。谢谢啊!同学,我走了。”
她若无其事地蹦跳着,数着脚下的无数铺街的格子方砖,怎么数也数不清的方砖,一直数到了那紫藤花边,她的脚却忽然软了,呆坐了下去,靠着花架,失神地望着那已经快落完叶子的紫藤花架子,直到眼前一片朦胧,仿佛看不见前途的迷茫孩子。
“没生病?”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周朴华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还好。我给你请了病假。我们回家吧,我妈妈回来了。”
周妈妈回来了?叶飞烟的泪再忍不住流下来,那个视她像亲女儿一般的周妈妈回来了。她抱住周朴华:“朴华哥哥,我们回家吧。”
周妈妈是个很慈祥的人,和叶飞烟妈妈是手帕之交。自从叶飞烟妈妈去世后,叶飞烟更是依赖着她,叫她妈妈。
周朴华露出溺爱的笑容:叶飞烟,她终于正常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记得他这个朴华哥哥。他始终是她可以依靠的大山,也是她可以遮风挡雨的大伞。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绝不可以!
叶飞烟眼前依然一片朦胧,站起来时一片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她使劲地揉揉眼睛,终于看见了被夕阳染上金边的周朴华,如一尊笑眯眯的大佛慈祥而可亲。
她的心里一片温暖,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
周家,周妈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叶飞烟和周朴华都爱吃的菜,叶飞烟的房间依然布置得干干净净、淡紫色而温暖。
周妈妈依然像个妈妈一般数落着周朴华的缺点、又呵护着叶飞烟,叫着,要周朴华好好照顾叶飞烟。
晚上,叶飞烟望着桌上妈妈抱着幼小的她的照片,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她又听见了那个悄悄的脚步声,她赶快藏进被子里,假装闭上了眼。
周妈妈熟悉的温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脸,轻轻拉好被子。
她真的累了。
这段时间让她好疲惫。
她陷在温暖里,渐渐迷糊。
只是,今天夜里出现了另一个悄悄的脚步声,周朴华的脚步声,一个自幼她就能分辨的声音。
他那双大手也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见她没事,才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朴华哥哥的笑容一直都是最纯真温暖的,她真的睡着了。
周朴华关上灯,悄悄走出去。
周妈妈在门口等着他,见已经有一米八三高的帅气儿子出来,宠爱地笑了:“毕业就订婚吧?”
周朴华默笑:“好。不过要问问她。”
“你也大了,巨鼎集团要靠你们。毕业后一起去美国念书吧。”
“好。”
周妈妈满意地笑了。
等周妈妈离去后,周朴华又进了屋,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脸,叶飞烟睡梦里都是笑,只是眼角依然有着眼泪的痕迹。
周朴华扬起了嘴角,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吻,轻轻抹去那眼角的泪痕,看着她嘟哝着小嘴,又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他那刚毅的心柔柔地笑了。
他蹑手蹑足地离去。
周一,叶飞烟终于又露出了那个开心的笑容,笑得眼成了月牙形。
作者有话要说:
☆、田志崑的家
原来如此。
宋香望望叶飞烟那月牙的笑眼,又望望手里的那张三年前的豪威中学的校报,半响说不出话来。
旧旧的校报上有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正是蔷薇花开的季节,白色的洋房前、蔷薇花的架子下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叶飞烟穿着豪威中学的校服,坐在秋千上晃荡着,她的两眼笑成了月牙形,披肩的长发随风飞舞。她身后站着同样穿着校服的周朴华,大声笑着说着,轻轻推着秋千。
而两人的对面就是同样穿着豪威中学校服的田志崑,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画架,一手托着调色盘,一手指着叶飞烟和周朴华,吼着笑着。
那一脸的纯真笑容,纯黑的柔发好看的在额前垂着,干净的白衬衫,怎么看都是邻家大男孩的乖巧模样。和现在这副模样天差地别,如不是她梦里心里眼里只有田志崑,只会把这个男孩子当成是和田志崑长得相像的人而已。
照片上,三人的笑容透着开心、默契与快乐。
宋香的手指掐入了肉里。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原来田志崑初中是在豪威中学读的,那时候他叫明崑。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来了格致学院,为什么要换名字,发生了什么事又让他变成了这样。那一段被田氏集团抹去的过去,已不是她能力所及的事情。
宋香眼前闪过田志崑面对叶飞烟的一幕幕,哪里是不认识,分明就是愤愤的逃避!
她的心有些扭曲。
自从进了格致学院,崑就一直在她身边!
她不甘心!
她要他一直这样陪着她!
想着,她更靠近田志崑,依偎在他身边
叶飞烟看着对面而来的田志崑和落在他身后一步,却亲密依偎的纤细女孩子宋香。
他又来上课了,虽然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叶飞烟的月牙眼笑得看不见了缝隙。
谁说前天找到他是无用的?
来了就好。荒芜学业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作风。
田志崑也笑了,嘴角一歪,眯了眼,一甩额前的短发,忽然伸出手拉住了身后的宋香,缓缓走来。
宋香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恬静的喜人微笑,小鸟一般靠近了田志崑。
四个人就这样都心不在焉地笑着,面对面缓缓走来,却谁也不说话,场景显得有些诡异地尴尬。
“早啊!”周朴华率先打破了几人的沉静,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却拉住了叶飞烟那双出汗的小手。
他笑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一如既往地紧张。
“早啊!”难得的是,田志崑也挥了挥手,更难得是,他今天居然拿了书包。
看见叶飞烟惊讶的目光,田志崑好心情地将书包勾起来,摔在肩膀上,吹着口哨,露出笑容。
周围的同学纷纷停下来侧目。
宋香也惊讶了。
随着那淡淡香草味,田志崑和周朴华都含笑互相着,擦肩而过。
宋香和叶飞烟却都回头互望了一眼,那只有女孩子能懂,似乎都一切明了的眼神。
忽然,叶飞烟停了下来,紧紧盯着田志崑肩膀上晃动的书包。
书包边上挂着一只可爱的白色钥匙小熊。
那是初三那天,暮色低垂,漫天晚霞映在叶飞烟的脸上,发出淡淡晕光,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天使,更像旁边地摊上摆着的白色小熊钥匙扣,可爱、纯洁而引人心动。
“好可爱的小熊!我们一人一个?”女孩子总是很喜欢这些小玩意。
叶飞烟挣开田志崑的手,一手举起一只,笑眯眯望着田志崑,不由分说地挂在他的书包上。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