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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开心,两年没见,我的小梅花鹿有没有变得更漂亮呢?
其实有时候自私一点的想法,我是真的很希望苗渺能把付言搞定,可是这样的话苡鹿会很伤心吧!苡鹿,其实你难道真的没有发觉我其实比付言更适合你吗?至少我不会让你难过,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心动是吗?
一生很长,我在前方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天堂消失,我在来生等你。
——孟思亦
二月二十二号晚上,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见完苗渺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在我挂完路里桁电话的下一秒,我收到苗渺的短信,他们都约我在GET BACK见面,今晚GET BACK还真是热闹。
其实这次我不太愿意叫上付言,从前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们几个本就该是存在于同一时空的,可是两年,一切都变了,包括我。付言,苗渺,苡鹿,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只是放在一起,他们就是一场悲剧,也许有一天当他们僵持着的平静最终碎裂成一地残渣,我只是那个帮他们收尸的人而已,这就是孟思亦在他们人生中的意义,其实也还是挺重要的,对吗?我只是我一个人的悲剧,他们的剧情里容不下我,我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看客。付言是主角,这场戏里我最讨厌的主角。但是出了戏,我还是很爱他的。
很准时的到了目的地,苗渺已经等在门口,我没有告诉付言会在这里见到苗渺,因为我也不确定苗渺会不会出现。可是她就在眼前,衣着单薄的站在风口,伴着苡鹿的歌声。是的,我的苡鹿,她在里面歌唱。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我的快乐要被认可,委屈却没有人诉说,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
灯光将苗渺的影子拉的很长,好似她已经站在这里等了我们好几个世纪,也亦如她与付言相视的无言,很长很长的沉默,时间也流转的很慢很慢,我的苡鹿,她的歌声传的很远很远,却惟独传不进他的耳朵,更别说是他的心了。
当最后付言回过神向苗渺走去的时候,我看见苗渺脸上流光溢彩的笑容,她真的是等了他很久,我知道。我看着他们拥抱,多美好,从我的角度,能看见苗渺在付言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侧脸是笑着的,笑得邪魅,有种等待万箭穿心烈火焚身的壮美。她其实知道,这一次又会失望,两年的分离并没有改变付言冷酷的执念。她推开了他,轻柔的,安全的,保持了兄妹应有的距离。付言才是真正没有心的人,他的胸口没有爱,只有苗渺恨透了的责任。
我走上前,听见她说:“放心,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藏了。”她依旧笑着,笑得让人安心。我在苗渺面前始终是贱骨头一把,她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是一道圣旨,我知道她需要静一下,平复内心极力遮掩的失落。付言,她要的那样简单,你真不愿成全吗?
我将付言拉走,他的脸上露出我最讨厌看见的神情,痛苦的,纠结的,决绝的,残忍的严厉。他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无言,苗渺说的没错,这样的孩子叫闹闹,简直侮辱了“闹”这个字。
我说:“放心,这不是梦,她不会消失的。”
这些年,付言真的是我听话的好孩子,他依赖我,信任我,所以他乖乖的和我走进了酒吧。其实我很想知道苗渺到底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似乎他们之间的秘密与我无关。
我终于见到了我的苡鹿,她闭着眼,是的,她说过,当她想着一个人唱歌时就习惯闭眼,闭上眼他的幻象会更清晰,那么你脑海里的那个幻象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顺便也看一下我。歌曲到了尾声,我的苡鹿即将挣开眼睛,心脏仿佛死去,屏住了呼吸,听她唱着:
“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懂我的人就你一个,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温热,如果你想起我,你会想到什么”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我看着苡鹿缓缓睁开的双眼,那双眼睛晶莹剔透。苡鹿和苗渺是不一样的,苗渺的好看很朦胧,像雾一样。而苡鹿却是实实在在的清澈,是水。雾和水都是抓不住的,只是水她可以乖乖的呆在容器里,而雾却总会消散。突然地我知道了什么,苗渺,你会消失,对吗?可我不会告诉付言,我会帮你,他真的不是好的选择,离开他是对的,而我能做得只是期盼有一个能爱你的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接下来这首歌,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一刻开始,我想唱给你听。”
我的苡鹿,她痴迷的看着付言,她精致的妆容已被泪水侵蚀,她的脸好似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花猫,可是依旧漂亮,她的眼睛没有眨一下,她一直在看着我旁边的付言,即便我夸张的手舞足蹈,她的目光也没有半分游离,苡鹿,你看见我了吗?瞧,你怀中的小喵它都看见我了,我的小喵和我一样,我们都是配角,是必不可少的,也可以是可有可无的。苡鹿唱的英文歌,我一句都没听懂,没文化有时候确实是很可怕的。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是路里桁,对,他今天也约了我在这里见面。我在他脸上看见讶异,原来我的脸上满是泪水,可是为什么哭,我也不晓得。
最后路里桁急匆匆的走了,我甚至来不及问他一句:“有没有在门口看见一个满脸忧伤的女孩?”
当余音消散,酒吧陷入寂静,也不知是谁的掌声牵起共鸣,顿时,掌声将这里淹没,我看着我的苡鹿,她的神情有半分迷惘,原来付言已经转身走向了出口。苡鹿,付言是你这辈子都等不到的望眼欲穿,你知道,可还是愿意用最美好的时光去交换你心中可笑的痴梦。我跟着付言来到出口却没有出去,苡鹿,他们都丢下了你,他们其实都不在意你的感受,可是我,我不能丢下你。幸好,我看见淹没在掌声里的你是快乐的,你雀跃的走下舞台,你是等着和苗渺分享吧,可是也许她一直在骗你,她也许早就计划着把你丢下,我可怜的苡鹿,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你最亲爱的朋友,她是那样的绝情,那样的狠心,与付言不相伯仲的自私。
我们对于他们而言是好的,就像一颗糖果,一颗吃完就没了的糖果,而他们对于彼此就是一把匕首,把对方伤的鲜血直流,可是伤疤却一直存在。若是换做你,你忍心伤害付言一分吗?你不舍得,所以你注定得不到他。可是苡鹿,这些事实我不会告诉你,你爱做梦,那就继续沉睡,有一天,当你被梦里不能预知的可怕结局惊醒,不要害怕,因为在你睁开眼的时候,你会看见我,我一直都在。
付言颓败的坐在门口,他回头看我,无力的责备:“孟思亦,她骗我,你也帮着她一起骗我。”他叫我孟思亦,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很清醒,也说明我可以松一口气,他不会发疯,他的病其实已经好了,只是我还一直多余的担心而已。
“她没有骗你,她只说她没地方藏了,并没有说不会离开,付言,她怕你,所以躲着你。她想要的,你不愿给,那就放她自由。如果你忘不了她,就把她的照片弄成黑白的,然后告诉自己,她死了。”
说完这些,我已经不想再看付言一眼,我能想象他痛苦纠结的表情,这种表情放我脸上那绝对是便秘,放他脸上就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一个变态一边哭着喊救命,无辜的,痛苦的,一边又一下一下的用烧的通红的铁块烙上自己的身体。我不想不讨厌他,他是我的好兄弟,男人之间的情谊往往比女人来的宽容,一个便秘的人并不介意和一个自虐的变态做兄弟,可是现在这个便秘的男人需要好好的醉一场,然后睡一觉。不对,我是个直肠子,便秘的样子几乎从没有过,不过偶尔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地放屁是常有的。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GET BACK听我的苡鹿唱歌,我总是习惯坐在那个最隐秘的位子上,我和付言都没有出现打扰这个可怜的姑娘。她在旅途上落单了,我猜她一定也没了苗渺的消息,因为我已经猜出了那天苗渺在付言耳边说的话。那个狠心的丫头,她的话让付言都不敢在苡鹿面前出现,有时,苗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魅,一只可以蛊惑人心的魅,她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被她伤害还能满脑子都是她的好,其实她有什么好的,但是我们就是觉得她好,这就是鬼魅。
我还记得当我意识到苗渺将要消失的那一刻我曾期许她能遇到一个可以代替付言的人,现在她找到了。二月二十八号,收到了路里桁的信息,他发来了张照片过来,是他的结婚证,能看的出来他很开心,而他旁边的新娘恍惚间让我有种见鬼的感觉,和苗渺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她的眉眼非常好看,可是却深不见底。我记忆中的苗渺是没有这样好看的眉眼的,其实在她脸上出现这样妖冶的表情时,我们所熟知的苗渺真的像雾一样开始消散了,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只是她最后的魄体。所以照片里的人我并不认识,她是路里桁的妻子——孟南柯。
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也为我的苗渺感到悲凉。
这几天,付言变得特别安静,和两年前在医院里看着天花板时的安静不同,他那时的安静是病态的让人心疼的,而现在的安静是健康的让人厌恶的。从酒吧回到家,在玄关处我看见了妮妮的鞋子,我的老宝贝回来了,心里顿时暖暖的,付言,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你该和我说话了吧。就算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妮妮回来了,我也好嬉皮笑脸的和你东拉西扯冰释前嫌啊。
付言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动静,他要死不活的抬头看了我一样,然后继续打他的电玩,没礼貌,难道真的是被我宠坏了?靠,老子生气了,以往老子生气一定会不由分说的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今天,我知道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我将路里桁和孟南柯的结婚证照片转发给了那个正在低头打电玩的王八蛋。事实证明,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确实有一种快感可以超度自己心里的暴怒。我等着看付言情绪的变化,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发飙过,真是足够变态的人类。
当时间足够漫长,当快感渐渐消散,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猜他可怜的手机从那一天开始就被冷落在某个角落弹尽粮绝暂时休克了。
“猫妈,我们一起打一局吧!”还真是破天荒啊!这个闷骚男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我耳朵没问题吧,还是我脑子出现幻觉了?
“你傻站在那里干嘛?把门关了,很冷的,空调都白开了,你钱多的烧的慌是吧!快点!”
额······他现在是妮妮附身了吗?
我像个木偶一样关上门,走过去,从Are you ready Go好吧,我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付言还是我最好的兄弟。只是······
“付言,你的手机呢?”
“被妮妮拿走了,她好像说要发什么儿子的照片给小姐妹看,对了,妮妮有儿子吗?”
······我该怎么告诉他,妮妮一定是在吹牛的过程中把付言刻画成了自己成功的艺术家儿子。不过凭什么,我就只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