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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痴狂,我愿绽放-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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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捅得人半死不活,很痛的!”

    瞠目结舌的旭漓,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铁人。她木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任由冉浩东把她拖上车。

    “你要去哪儿?”这不就是让她失身的那辆黑色轿车吗?闷热的车厢内,除了冉浩东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似乎还残留着那夜咸湿的暧昧气。她直觉地一阵反胃。状住尽技。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当然要去我家!”冉浩东像没事人似的关上车。

    “谁是你的女人?”她反感地瞟了眼后卒,那夜噩梦般的经历,一瞬间充斥了她的大脑。

    “你不承认,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冉浩东猛虎下山般地扑过来。

    她本能地抱胸缩作一团。

    可他并没有真的扑上来,只是凑近她耳边,觉得她的肌肤珠圆玉润,仿佛永远散着无比诱/惑的芬芳。

    她的身子一僵。无耻!愤怒的一巴掌,还没丢出去。

    “还痛吗?”他忽然出声,贴在她身上的大手温柔地揉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粗鲁了!”

    她厌恶地推开他。以后,根本没有以后,以后休想再碰她!

    冉家和方家一样,都是本地数得上名的有钱人。唯一不同的是,方家两代都是正经商人。而冉家则是典型的暴发户,还是那种不明不白,不知经营哪门子暗道生意的暴发户。

    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完全是被冉浩东挟着走进了冉家的豪宅。

    “哎呀!”迎头大惊小怪扑上来的一个中年女人,不用说,定是他的母亲。

    “这是谁干的,是哪个吃多了不要命的,敢捅你!”冉母俗不可耐的大嗓门私毫不亚儿子。

    旭漓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但她却不得不在这个华丽庸俗的家里,继续呆下去。因为她怀孕了,怀上一个完全在预期之外的孩子,一个让冉浩东和他父母欣喜若狂的孩子。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似乎就不得按照冉浩东一手规划的轨迹走下去。

    多年后,当冉振铎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段过往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累赘,一个助纣为虐,和父亲一道改变母亲人生,把她拖进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帮凶。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干脆打掉我!”十来岁的他,已经尝到心如死灰的味道。

    “因为他不许,而他的父母知道后,就马上开时筹备婚礼,我没有办法反对,也没有能力逃脱。”

    怀上仇人的孩子,被欣喜若狂的仇人禁锢在身边,这一点,多像旭珊啊!或者说,在旭珊的身上,有很多母亲的影子。

    “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没爱过爸爸吗?”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希冀母亲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就像希冀旭珊还活着一样。

    躺在病床上的冉振铎,裹满纱布的手指木念的动了动,引得古婧和振错等人迅速地围上来。

    “振铎,你醒了吗?”

    没有!他紧闭双眼,继续沉浸在那段摧悲的回忆里。

    母亲当时好像没有回答,只是惘然地凝视着窗外。

    人在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恨与爱,表面上对立,本质下却是一对心心相息的孪生子。

    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只是站在红地毡另一头的男人,换成了冉浩东。

    她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是缘于命运的无奈,还是因为得知她怀孕后,冉浩东表现得像个欢天喜地的孩子,和他的母亲,把她像菩萨一样小心翼翼地供起来,让她尝到了睽违以久的家的滋味。

    婚礼上的来宾几乎全是冉家的亲朋好友,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可婚礼进行曲还没有奏完,她的手还没有被冉浩东执起,礼堂外匆匆奔进来几个男人。

    他们在冉浩东和他母亲身旁分别耳语了一番。两张喜气洋洋的脸,顿时爬满了焦虑和忧心。

第106章 他醒了

    “冉老爷让我们马上带你们离开!”

    出什么事了?她正奇怪,这么重要的场合,却一直不见冉浩东的父亲。

    “妈,你先带着旭漓走。”冉浩东当机立断地扯下旭漓的头纱。拽着她的手,交给母亲。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去医院看你爸!”冉母哭哭啼啼地摇摇头。

    “你给我看好我老婆,我儿子就行了!”冉浩东不容置辩地大吼一声,甩开她们俩,甩开一屋子的宾客,独自走出去。

    冉父在赶来婚礼的路上遇袭了。派人砍死他的,正是他昔日最好的兄弟。

    当局随后莫名其妙地掀起一场打黑风暴,冉家下属的几家公司全被查封。冉浩东也因为多项罪名被关进了大牢,其中一项指认。就是强/奸!

    这一场连交换戒指都没有完成的婚礼。带给冉家的,是顷刻间的覆灭。

    是谁唆使他们帮派之间的内讧,是谁在背后引发了这一场风暴。

    被那几个男人强行推上车的瞬间,旭漓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复仇的快意,躲在不远的一辆轿车里窥视着这一切。

    “是方家,方傅雷干的!是他们害死了我爷爷,害得我一生下来,就几乎没见过爸爸。”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振铎,面对母亲告一段落的回忆,表现得出奇的愤怒。

    临窗而坐的母亲依旧没有交给他答案。

    当时,他气冲冲地一头撞进方傅雷的书房,面对这个前一刻还和母亲偷情的男人。他的咒骂脱口而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算什么男人?既然你爱的是我妈,为什么当年出事后要嫌弃她,为什么还要娶她的姐姐。为什么放任她在冉家,放任她嫁给我父亲,最后却在背处偷偷捅我们冉家一刀。”

    方傅雷肃然地看着他,良久,才云淡风轻地反问道:“振铎,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家的旭珊?”

    原本火气十足的振铎默了。

    他又追加一句,“如果她不是我女儿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将来娶她了!”

    振铎尴尬的神情,说明他情窦初开的心事不幸被言中。

    “如果有一天,我是假设有一天,旭珊突然被另一人男人强奸了,你会拿那个男人怎么办?”

    “那不可能!”他不逊地扬起头。

    “不要以为自己很强大!”方傅雷嗤笑一声,捏起桌上的某样亮晶晶的小东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循循善诱的口吻,不啻于他的亲生父亲,“我只要你的答案!”

    杀了他!这是振铎最本能,最直接的回答,但他不会傻乎乎地说出来。他不甘示弱地平视着眼前的男人,“你想为你当年暗算冉家,铲除冉家的事开脱吗?你想把你卑鄙的行为解释成合理的吗?你若真是个男人,当年就该带着我妈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他愤懑的脸庞掠过一抹悲辛,“出了那种事,我父母怎么也不会再让我娶旭漓。对于他们,对于整个方氏产业来说,婚礼迫在眉睫。只要我答应娶她的姐姐,他们就默许我在婚后继续和旭漓保持任意的关系,而他们负责帮我清理冉浩东!”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务识的态度让振铎不屑一顾。

    他长叹一声,“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总会轻易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你说得对,我当时完全可以抛下一切带着旭漓私奔。可接下来呢?我很清楚接下来,我父母对付的可能就不是冉浩东,而是旭漓的父母以及一切和她有关系的人。”

    方傅雷黯然神伤地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精致的钻戒,“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嫌弃过旭漓。我原本打算婚礼后,就把这只戒指再次戴回到她手上,直到有一天,明正言顺的还给她一个婚礼。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没有你……”

    他讳莫如深地瞟了眼振铎,没有说下去,但振铎完全领会他接下来的意思,“因为我这个意外吗?你不是在婚礼上出现了吗?你为什么当时不劫走我妈,然后劝她打掉我。是不是因为我妈心太善,不愿也不忍,所以……”

    “不!”方傅雷揭案而起地打断他,“婚礼后,她就跟着冉家的老太太四处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当我找到她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你那时早就出生,已经开始呀呀学语了……”

    “所以,你转而嫌弃我,嫌我这个冉浩东留下的孽种。而我妈却怎么也舍不得抛下我,跟你走!”振铎字字句句,针锋相对,但他没有刺中对方,却处处戳在自己的痛处,“说到底,你还是在你的市侩和懦弱找借口!”

    “没有,没有!”方傅雷被他逼得有点急了,“振铎,凭心而论,你和你的弟弟在我方家住了这么多年,我有亏待过你们吗?”

    振铎昧着良心地别过头。

    “我当时什么都不在乎,我甚至向她表示,只要她不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愿意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儿子。”

    “那她为什么不跟你走?”振铎显然不信,冷语相讥,“难道说,那时候我奶奶还强大到能阻止得了你?”

    方傅雷一时语塞,片刻,朝他痛定思痛地摆了摆手,“算了,过去的事多说无益!”

    他冷哼一声,扭头欲走。

    “振铎!”方傅雷出声喊住他,披肝沥胆地问,“你就从来没想过旭珊为什么会小你七岁吗?”

    定下脚的他微微一怔。

    “五年,结婚快五年,我连一根指头都没碰过睡在我身边的女人,是你,能做到吗?”方傅雷哀而不伤地闭上眼,“振铎,你了解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有多痛苦吗?”

    他不了解,他也不需要了解!

    “那是比一个身患绝症,挖好了墓穴等死的人还要痛苦的事。因为你必须每日面对自己冰冷的墓穴,却无法看到自己的死期。”他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的振铎,仿佛看到他眼角泛着的泪花,“一秒钟的优柔寡断,让我失去幸福和未来。当我完全有能力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保护一切我想保护的人,彼时再回头,才发现,我的女人再也回不到我身边!“

    彼时若回头,我心爱的女人,还能回到我身边吗?

    十年前言犹在耳的一句话,让躺在病床上的冉振铎,微微颤抖了一下。

    是!他领会了。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领悟到这句话全部的涵义。可现在明白又如何,全然理解还有什么意义?

    旭珊!仿佛是从他胸腔里发出的一声悲愤的嘶吼。

    他忽地睁开眼,醒了。

    这是哪儿?漫眼看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床的一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滴答、滴答,不间断的细鸣和着床头悬挂得一只滴着液体的吊瓶,好像是这间病房内唯一透着生气的东西。

    他缓缓地抬起手,他的手掌,整个手臂,不!他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白色的纱布一层层地裹紧了。

    他浑身,包括他被纱布绷得紧紧的脸,都像经过熊熊的烈焰洗礼过一般,除了肌肤剥落的灼痛,还有一种比体无完肤更钻心剜骨的痛苦旭珊,他的女人……已经死了!状住夹血。

    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的车不是在纵下悬崖时爆炸了吗?他不是已经和旭珊携手并肩地走向无仇无怨的彼岸了吗?

    “振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古婧扑上来,一阵笑,一阵哭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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