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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希望看到你经受某些非人的痛苦,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痛?”旭珊深吸一口气,木然地一扬嘴角,“小时候,我爸爸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一旦做错事,肯定会受到上帝的惩罚。时间拖得越久,惩罚会来得越沉,越重,越痛苦。”
一滴泪,顺着她凝滞的脸庞缓缓滑下。
周煜于心不忍地搂住她,在她额头徘徊的双唇,鼓足勇气吮上她眼角的泪。
旭珊泪眼迷离地看着他,猛然抛掉一切伪装,反手搂住他失声痛哭起来。她不想哭,她也不该哭。可这一次,就这一次,她就再哭这最后一次,为她冤死的父母,为了不得不背离的爱情,为了她还未成形就不得不牺牲的孩子!
忽然,几道黑影风驰电擎般地掠过车窗,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地一踩急刹,差点把偎在一起的两人甩出挡风玻璃。
第92章 野兽
该来的总是要来,怎么也逃不掉,躲不开吗?旭珊努力吸了下鼻子,对着后视镜迅速擦干脸上的泪。
“狗屎!”周煜怒目切齿地瞪着挡在前面的宾利。从牙缝里蹦出几点火星。他转头吩咐旭珊,“你就坐在车上,我下去解决他!”
“不!”旭珊断然拒绝,从现在开始,她的事,她要自己面对。
冉振铎在下属的环绕下,众星捧月般地站在路当中。他眼中没有周煜。凝神屏息的目光,只定定地注视着几日未见,却形容消瘦、憔悴得像朵凋零的花苞的旭珊。是因为方母的突然离世。还是她愚蠢的相信了他逞一时之快,在方母尽情羞辱她的话?
“对不起。冉先生。我们要去医院,麻烦请你的豪华车队让一下!”旭珊讥屑的神情形同陌路。
“医院?”他蹙眉,“你病了?”
旭珊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小腹,他没碰上姐姐吗?还是姐姐没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真可笑!旭珊心如死灰地笑了。谁都不喜欢这个孩子,谁也不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还留之何用?
“我问你呢?”冉振铎咄咄逼人地走过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说话?”周煜心存戒备地挡在旭珊身前。
这个蠢货为什么这么不识相。永远要挤在他和旭珊之间?“杀人犯的儿子,周警官,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冉振铎不耐地推开他,一把扣住旭珊的手腕。
“放开我!”旭珊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所有的痛,对冉家所有的恨,以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愤怒,化为一口尖尖地利牙插进他肉里,可冉振铎的大手像焊在她腕上一样纹丝不动……咸的,涩的,一股又腥又臊又黏又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上她舌尖。
旭珊的胃一翻,连忙松开牙齿,捂住嘴,连作干呕。
“放开她!”周煜急了,揪住冉振铎的衣领,“我叫你快放开她,没听到吗?”
冉振铎虎目圆睁,“你给我滚远点!”
话音未落,周煜一拳头挥在他脸上。
冉振铎兴味盎然地抹了把唇角的血,“谁也不许插手!”他一摆手,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手下顿时退去。他终于松开旭珊,手背上两排清晰可见的小牙印。还在往外不断地渗着血珠子。
这女人,下嘴可够狠呀!冉振铎愤恨地睨了她一眼,还算满意地看到旭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鲜红的血好像点燃了他的兴奋点,下一秒,周煜就不知怎么倒在了地上。
“这是你自找的!”冉振铎阴鸷地一咬牙。就凭他像猎犬一样,成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团团乱转,就凭他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就凭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充当旭珊的护花使者,他今天就该吃顿苦头了!
“别打……了!”旭珊扶着腰杆,不敢放声喊,更不敢过分激动。她明明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又想去保护它。
两个扭在一起的男人,一不小心从公路旁的斜坡滚下去,周煜的佩枪掉下来,滚进了附近的草坪里。
眼见周煜明显不是冉振铎的对手。旭珊心急如焚,她不能让周煜落下风,她不要再跟冉振铎有瓜葛。她瞟了眼振铎那群按兵不动的手下,冲下斜坡,自作主张地捡起周煜的佩枪。
“你们别打了,否则我要开枪了!”旭珊冒着冷汗的双手捏紧了巴掌大的手枪,指着两个拳脚相加的男人晃来晃去。扣住板机的手指更是不住地哆嗦。
呯!
一声鞭炮开花似的炸响,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恐怖的火药味。
一棵子弹几乎擦着冉振铎脸颊飞过去。
他和周煜同时震住了。谁开的枪?
子弹出膛的力量,把旭珊的身体惯性地朝后掀去,撞在一棵高大的柏杨树干上。
她顾不上背心传来的痛楚,愣怔地瞪着还冒着一袅青烟的枪口,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冉振铎扫了眼被她咬得血淋淋的手背,错愕的目光,像吞噬一切的火苗怒不可遏地扑向旭珊,“你……你竟然对我开枪!”
不,不是的!旭珊心里焦急地直嚷嚷。她根本不会使枪,根本没打开过保险,更没想过要扣动板机……可是,她不会承认,也不愿向他辩解。
她倔强地别过头,抿紧的双唇仿佛明明白白地写着:是,没错!冉振铎,我刚才就想一枪打死你!
“旭珊!”周煜魂飞魄散地奔过来,夺下她手里的枪。趁着冉振铎还定在原地没反应,用枪指着他,威胁道,“快叫你的人让开!我可不是旭珊,我的枪法很准的。”
他协着旭珊朝坡上退去。那辆出租车早逃得没影了。冉振铎的手下和他们的车子,凶神恶煞般地挡住了宽阔的路面,从两边驶来的其它车辆还没靠近,就吓得调头跑了。
“让开!你们全都给我让开!”周煜挥舞着枪,脸红脖子粗地喝退振铎的手下。他拉开宾利的门,对战战兢兢的旭珊说,“快,你先上车!”
可旭珊根本没机会钻进车内。
冉振铎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来。他捏准了周煜是不会开枪的,一把扯住旭珊的长发。力道之大,让旭珊疼得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啊!”
这个男人不发火则已,一发起火来,简直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翻脸无情的魔鬼!旭珊护着脑袋,身不由己地跌进他怀里,觉得头皮好像都快要被他扯掉了,
冉振铎飞起一脚踢翻周煜,暴戾地命令围上来的手下,“你们给我看好他!不许他再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
几个手下顿时饿虎扑食般把势单力薄的周煜摁在地上。
周煜眼睁睁地看着他残忍地揪着旭珊的头发,把她粗鲁地塞进车内,“冉振铎,你这个王八蛋,你对旭珊轻点,旭珊她怀了…唔!”
不知谁给了他鼻子上一拳,让他痛苦地把最后几个字不得不咽了下去。
冉振铎呯得一声甩上门。一边绕过车头,准备坐进驾驶座,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周煜,“你算什么东西,旭珊是我的女人,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对待她!”
如果说冉振铎被愤怒蒙蔽了双眼,那么旭珊此时也被仇恨吞噬了理智。她顾不上火辣辣的头皮,飞快地挪到驾驶座上,锁上了车门。
“开门!”冉振铎一拉车门,急了。他用力拍打着车门,探头朝半开的车窗内喊,“你干什么?旭珊!你给我快点开门,你根本不会开车!”
可旭珊恨之入骨地瞪了他一眼。他英俊的面孔在她眼里,好像化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和冉振错、冉浩东丑陋的脸谱重叠在一起。一家子无耻的恶棍和流氓,一旦不遂他们的心愿,他们就会露出怙恶不悛,格杀勿论的本质吗?
今天她就是死,也不会再让对方靠近一步!
冲动像魔鬼攫住了旭珊的心智,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贴着冉振铎的胳膊冲了出去。
“旭珊!”他声嘶力竭地跟着追了两步,懊恼刚才没有抓紧门把。
宾利像脱疆的野马,沿着山路拐了个弯,不见了!
冉振立即转回头,拉开一辆车子的车门,就要去追!
“别追了!”周煜草草地抹了把鼻血,捏紧拳头捶了下地面,“你想让她撞车,让她出车祸吗?你去追,只会让她情绪更激动,开得更快!”
“她根本就不会开车!”冉振铎怒吼。
“她会开!我教过她的,只是没考过驾照。”冬扑华血。
周煜的话让他悬在半空的心暂时落了下来。但是,周煜竟然比他知道的还多,竟然比他还了解旭珊!这个认知好像在冉振铎怒火中烧的心头,又浇上了一瓢油!
他泄愤似的朝周煜的脑袋,狠狠地踹了一脚。当机立断地吩咐一帮手下,一路沿着山路追下去,一路立即赶往方家,他似乎认定旭珊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方、周两家已无处可去!
至于他,要驱车赶回冉家,找一个人算账!
在方母去世的当晚,他就得到了消息。敢在看守所门口明目张胆撞死人的,恐怕非老头子莫属!老头子把他支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对付旭珊吗?撞死方母,是意外,还是序曲?
他从未像当时那样恐慌,疯了似的打电话给旭珊,他害怕老头子的下一个目标会直指旭珊!
可他一心牵挂的女人,却小鸟依人似的偎在那个死警察身边!她不信任自己,她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地躲着自己,她投来的每一寸目光里除了仇视和愤怒,把两人往昔的爱慕和依恋抛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个解释和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一脚踹开冉家的大门,门角的一块磨砂玻璃顿时裂开一条大缝。
端坐客厅内的几个人,除了冉浩东依旧大大咧咧地坐着没动。余人,包括老太太都一脸欣喜地站起来,“振铎,你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你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好派些人去接你呀!”
“有什么好接的!”冉浩东懒洋洋地站起来,斜睥了他一眼,“人家大少爷一出来,就纠集了一群人上山祭拜老岳母去了!”
冉振铎不理会他的讥讽,径直走到他面前,虎视眈眈地问,“你为什么要派人撞死旭珊母亲!”
“呵!”冉浩东嗤之以鼻地耸了耸肩,夹着雪茄的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胛,“我撞死那个老妖精干嘛?我要撞也要撞死那个小妖精,干净!”
第93章 父子相残
“你说什么?”冉振铎压抑了几天几夜的愤怒和担忧,此时被他这句话引爆得粉碎。()铁拳不由分说地挥在老头子的脸上,把身材体型丝毫不逊于他的冉浩东击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不等众人反应。他抓起插在茶几果盘里的一把水果刀,迅雷不及掩耳地刺下去。
“啊!”
在众人的惊呼下。锋利的刀尖差之毫厘地贴着老头子一侧的腰肋,插在地毯上不停晃动,闪着寒光。
“振铎!”
“大哥!”
振错两兄弟和老太太被他惊涛骇浪似的疯狂举动,震呆了!
老太太两眼一抹,若不是古婧用力撑着,摇摇晃晃的她差点跌下去。
冉浩东捂着一半脸颊,阴森森地笑起来,“好哇!老子还没撞死那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