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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旭珊警惕地瞟了眼钟,9点多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可能还有点黑/道背景的男人想约她出去干嘛?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有点晚了。”她婉拒道。
“那你的钱包不要了?”他语气里猫戏老鼠的味道,浮上水面。
“不如明天吧!”为了收回自己仅有的一点财产,旭珊委曲求全地笑道,“先生,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说个地点,我明天自己去取好了。”
“不行,明天我没空!”冉振铎的态度,生硬得没有寰转余地。
“那……后天呢?”旭珊一口咬死,现在就是不出去!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后天……”对方拖长尾音,故意顿了顿,“后天,我就更没空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方旭珊的好耐性不翼而飞。差点对他甩出一句,没空就把钱包交给警察叔叔!
“现在!三分钟之内,如果我还没看到你,你可以在你家楼底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你的钱包!”
“等等!”
电话断了。
旭珊瞠目结舌:这……什么人哪?明明已经在楼下了,还故意卖关子的不说清楚,真是个自大傲慢,乖张古怪的神经病!
厌恶和咒骂,挡不住她蹑手蹑脚地拉开门,沿着昏暗的楼道,急急忙忙地跑下楼。
一盏接一盏的声控灯,听从她脚步的指挥,带着节奏感地亮起又熄灭。六层楼,她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楼道口,笔直站着一个男人。在月光和灯光的前后夹击下,他魁伟的肩背在烟灰的地面上,交相拉出两道熟悉又陌生的长影。如静谧的子夜散发出至魅的诱惑力。
“嗯”旭珊气喘吁吁地咳了声。
他像没听到似的无动于衷。
旭珊平空翻了个白眼,“你好!先生,我是……”她突然闭上嘴,看到自己的钱包被冉振铎机械地举过肩头。
这什么意思,是让她自己上去拿吗?旭珊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抬手要拿。
“谢谢”二字还没出口,冉振铎突然放下手,毫无预照地转过身。
扑了个空的方旭珊,以一个标准的姿势投怀送抱。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揪住冉振铎衬衫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就像小猫的两只肉爪,挠得冉振铎的心头泛起一阵惬意的骚动。
等方旭珊稳住脚跟,发现一只大手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的腰,她两眼一瞪,气势汹汹地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冉振铎置若罔闻,扬起眉梢。审视的目光,掠过她花迹斑白的头顶。她怎么看起来比下午还要狼狈?难道生活窘迫的让她连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都没了吗?
第9章 楼道相会
“红烧牛肉?”他冷不丁地冒出四个字。
方旭珊错愕地望着他。
冉振铎不由轻轻地抽动了一下鼻翼,说不出的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葱香味!
方旭珊顿时窘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声下气地伸出手,“对不起,先生,麻烦你把钱包还给我!”
“行,报酬呢?”冉振铎稍稍向前迈了一步,把她笼罩在高大的阴影下。
他这种人还会缺钱吗?旭珊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想要多少?”
“不多,就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方旭珊没有机会再开口。
冉振铎强健的胳膊牢牢地扣住她的脊背,好像要把她深深地嵌入到自己炽热的身体里。温润的唇近乎狂妄地落在她的唇瓣上。不等愣头愣脑的她做出反应,他的舌尖已经挑开她微阖的贝齿,缠住她的小舌,强迫它,跟随自己的喜好一道嬉戏。
红烧牛肉的味道在她口中,仿佛演变成一道另类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拨……
楼道的灯,在寂静和微喘中熄了!
浓郁的夜色,一刹那淹没了他们俩。
“你给我放……开!”旭珊苏醒的理智,瞬间吞没在他愈演愈烈的深吻里。
男女天生的力量悬殊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依在他身上,接受他霸道的纠缠和索取。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触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扩散开。她战栗的身体犹如被拖入到极光笼罩的圣域,毫无保留地被他征服……
突然,楼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方旭珊又惊又惧,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如果要是让人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下忘情热吻,那么不出二四十个小时,她绝对成为这座小区的头号焦点。
可她越是慌张,冉振铎就觉得越是有趣。他稍稍松开手,在她拔脚逃蹿的刹那,忽而收紧双臂,趁势攫住她的双唇又狠咬了一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旭珊也失措地快要哭了。在来人踏过楼道,灯光亮起的前一秒,冉振铎放开了她。
“旭珊,”方母诧异的面孔好似从天而降。
“妈!”方旭珊顿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这位是……”方母质疑的目光从脸红耳赤的女儿身上,移到冉振铎泰然自若的脸上。她在哪儿见过这个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的男人吗?
方母觉得对方特别眼熟,“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不请他上去坐坐?”
“不是!我……是下来丢垃圾的!”旭珊支支吾吾,左右为难,她四下扑闪的眼睛突然发现,冉振铎的手还大大方方地搭在自己腰上。
这家伙想干什么?她用力一拍,顺便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冉振铎一蹙眉头,在她眼中,自己依旧是个垃圾吗?
方母识趣地一笑,“那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
旭珊大叫,“妈,等等。我也要上去!”
“你的钱包不要了?”他戏谑的提醒似撒旦的耳语。
第10章 妙不可言
旭珊心一横,“谢谢,不要了!”
但是,被他拽住的手,却塞进了一样东西,是钱包!
“非一般的物超所值!”冉振铎意有所指地盯着旭珊红润的嘴,在她臀上轻轻一拍,“记着,红烧牛肉。不许忘了我!”
这个混蛋,竟然当着母亲的面轻薄她!旭珊本能地一捂屁股,在母亲和他揶揄的目光夹击下落荒而逃。
谁也没注意伫立在楼道外的男人,笑容迅速沉淀。直至冷若冰霜地瞪着那对相携的背影,隐没在熄灭的灯光下。
再美丽的女人也有衰老的一天,尤其是像方母这样需要没日没夜的工作,来养家糊口的女人。她今日的穷困潦倒,真是对她当初仗势欺人的报应!
至于方旭珊,还和小时候一样,稍加拨弄,就会像炉膛里的豆子暴跳如雷。不过,她的唇,依旧妙不可言!
*
什么叫作阴魂不散,方旭珊此时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她这还没回到家,她的手机就又响了。
某人飞扬跋扈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话筒里伸出来,揪住了她的耳朵,“红烧牛肉,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你这个自恋狂,我才不想知道呢!”脾气再好的猫咪,也有咬人的时候。方旭珊挂断电话,望着愣怔的母亲追悔莫及。
母亲对这个不知姓甚名谁的腹黑男,好像很有兴趣。刚刚上楼时,一路的追问已令她难以招架。现在,她要如何向母亲解释和腹黑男的关系呢!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又响了。
她不假思索地接起来。
“红烧牛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随便挂断我的电话。还有,记住!没事打电话给我!”冉振铎疾言厉色地教训道。
“你休想”三个字几乎是从旭珊的牙缝里蹦出来的,“还有,我……”
“我不叫红烧牛肉!”的驳斥,在母亲目不转睛地监视,变成一句怪声怪气的慰问:“我是想问……你怎么还不快点走哇?”
“如果我说我想你,所以舍不得走,你信吗?”他感性的嗓音,盛满了年少时的冲动。
抱着话筒的方旭珊,一时呆住了!
他是谁?为什么他霸道的举止,嚣张的气息;尤其是叫她红烧牛肉时油嘴滑舌的无赖样,让她觉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几天之后。
当她站在打工的快餐店内的收银机前,苦苦思索时。那一夜的吻,像妖治盅惑的罂粟花,稍加回忆,唇齿间便会泛起他滚烫的温度。激情四溢的感觉化成血液在她体内四处奔涌,令她连续几日几夜都魂不守舍,彻夜难眠。
究竟是谁,在很久以前也像这样不顾一切的抱住她,然后,吻她。
冉振铎这个名字像入侵的电脑病毒,携着蒙蒙细雨后的一段黄昏在旭珊的脑海里迅速繁衍。
不!他不会是冉振铎!冉振铎绝不会再来招惹她,他恨她,而她,当然更恨他!
“发什么呆呢?给我打起精神来!”胖店长的苍蝇拍差点落在她头顶。
第11章 电梯偶遇
方旭珊猛然一怔,飞快地驱动杀毒程序,把黄昏和冉振铎一起毫不犹豫地del了。
和她一起打工的闺蜜绒绒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包,在众目睽睽下像驼鸟似的挤进柜台里。
旭珊定睛一看,“女妖怪”之类的比喻,差一点又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化这么浓的妆?”
绒绒可比子欣干脆多了。她大咧咧地丢下“超冉杯”三个字,在胖店长的斜睨下,灰溜溜地直奔更衣室。
等她卸了妆,换好制服走出来,旭珊追问:“超冉杯是什么?”
“模特大赛呀!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天拍外景时,我还看见你姐姐了呢!”绒绒喋喋不休,羡慕地说,“你姐姐可真厉害!那个趾高气扬的摄影师一直夸她很有镜头感,就连跟去的领队也特别照顾她。看起来她很有希望进决赛!”
旭珊充耳不闻,阴沉沉地问,“那今天呢?今天也要比赛吗?”
“是啊!”绒绒不解,她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呀?
“那你为什么回来了?”旭珊又问。
“我呀,被淘汰了呗!”绒绒无忧无虑的圆脸上,一点没有被淘汰后的伤感。
“那我姐姐呢?”旭珊锲而不舍地问。
“她在b组,下午才比赛。你放心,她肯定……”
“在哪儿比赛?”
“市中心的恒生酒店啊!”
其实,方旭珊对这场大赛还是略有耳闻的。
因为,不知从哪儿一夜冒出的一家文化公司,在电视、报纸、网络上,拼命为他们举办的这场狗屎选美造势,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风头一时无俩。
这年头,选秀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姐姐为什么要神神秘秘地瞒着她呢?旭珊惴着疑问,踏进恒生酒店的电梯。
这时……
“二哥,你又跑来干什么?”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声,在方旭珊的耳边响起。
接着,是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声,“要你把这些美女的照片带回家给我欣赏欣赏,你不愿意。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二哥,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tacticplanner(策划),借机可以纠正大众对我们公司的thepanyimage(公司的形象),拜托你不要像个急色鬼给我搞砸了。doyou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