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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冉振铎忍着巨痛冲他摆摆手,额头却冒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和着血渍不断地淌下来。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振锘雷厉风行地说。
“不用了。”
“我杀……了,我……人……”埋在他怀里的旭珊像上了发条似的,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声呢喃。
“住嘴!”他低头怒吼。
旭珊像五雷轰顶似地抖了一下,闭上嘴,抬起头,形同木雕地看着他。
该死的!他身上的两处伤口,让他整个人开始变得晕晕乎乎,几近昏厥,而她只会像筛糠似地缩作一团,哭哭啼啼,瑟缩直抖。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秃顶是被旭珊杀的,即使是振锘!
“振锘,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他痛苦地闭上眼,定了定神,才继续吩咐,“你打个电话给陈医生,让他马上赶去康桥的别墅。还有,今晚你得留在这儿……帮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他意味深长地朝秃顶的尸体使了个眼色。
振锘心领神会,却忧虑重重,“我明白,可是大哥你……”
“我没事!”他半依半挟着旭珊,步履蹒跚地走出去。在他失血身亡之前,他必须安顿好旭珊,必须保证这个惊吓过度的傻丫头不会精神分裂,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一路上他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是怎么把车子安全开回到别墅的。总之,在陈医生手脚麻利地帮他处理完伤口前,旭珊一直安静地像个隐形人。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冉振铎床边的地板上,定定地看着陈医生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床头,告辞离开。
她做了什么,她今晚都做了什么呀!差一点害死了振铎,还亲手把刀子捅进了那个老男人的心脏,现在,她该怎么办?要去警局自首吗?
“过来!”冉振铎向她伸出一只手,温柔的嗓音,像在召呼一只最爱的宠物。
她猛然从地上跳起,扑进他怀里,像开闸的洪水似的,哭得一塌糊涂。
“傻瓜,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再这么害怕了。”振铎拥紧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安慰,“你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起来,就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不,不会的。”旭珊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回想着她把刀从秃顶的背心抽出来时,秃顶硬挺挺地倒下,两眼像死鱼一样翻着的骇人模样,她不由得还心有余悸,“我要去自首,我得去自首。”
“不行!”冉振铎断然大喝,“绝对不行!”
旭珊抬起头凝视着他,空洞的大眼睛里噙满了万念俱灰的泪水,“振铎,现在有人死了。他死了……”
“那是他该死!”他寒气逼人地说。
“可马上就会有人发现的,”旭珊怅然若失地瞪着自己腥红的手心,嗫嚅,“我这叫正当防卫是不是,也许是防卫过当……”
“不管是哪一种,你的人生永远都会带上一个污点。”冉振铎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毅然决然地说,“我不能让你一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
“不……不要。”旭珊忽然推开他,惶恐地瞪大眼拼命摇头,“振铎,这一次我不要……我绝对不要你再替我顶罪。”
“我有说要替你顶罪吗?”冉振铎苦苦一笑,力不从心地捂住腰间的伤处。
“你怎么了?”旭珊的注意力很快被拉回,她伸手想轻触伤口,又恐贸然伤到他而收回了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是。”这一次,面无血色的他没有说谎,“旭珊,我现在需要休息。所以答应我,一切都等到我伤好之后再说,好吗?”
旭珊连忙愧疚地点点头,“嗯!对不起!振铎,都怪我,我太自私,太没用了……”她胁肩弓背地就要跳下床。
“别走!”冉振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半是恳求,半是戏谑地说,“我现在还需要一个人好好的伺候我。”
“哦!是,对,”旭珊幡然醒悟地点点头,“我先去帮你倒杯热水来。”
围绕着他手忙脚乱的旭珊,一时半会抛掉了内心的彷徨与恐惧。她伺候着冉振铎吃下药,又抬来一盆热水,一遍遍地拧干毛巾,顺着他的脖子,胸膛,双臂,不胜其烦地帮他擦去身上的血污。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吧!”她细心地拍了拍松软的枕头,扶住振铎的肩头,让他缓缓地躺下去。
“谢谢!”冉振铎有气无力地闭上眼,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去腰际,想解裤子的皮带扣。
他要干什么?他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脱裤子呢?桃色霎时抹满旭珊的双颊,眉眼不自觉地低下去!
旭珊的目光,扫过他沾满血污,已经干涸的裤腿,心一紧,不假思索地说,“让我来吧!”
这小古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冉振铎微眯着眼,把她举棋不定,又追悔莫及的窘态尽收眼底。
“谢谢!”他故意从腰间挪开手,准备享受她尽心尽力的伺候。
旭珊骑虎难下,只得蹲下来,两只手哆哆嗦嗦地摸到他皮带上。她低垂眼睑,死死地盯着黑色床单上的某个点,如果能用目光把床单灼出一个洞,让她钻进去该多好呀!
可哆嗦的双手,在摸索半天后,毫无进展。这是什么皮带扣,根本解不开呀!她心急地瞟了眼,正好对上冉振铎似笑非笑地眸子。
她仿佛被电了一下,浑身猛烈地一抖,连忙别头避开。还好,皮带扣在这一下松了。她像完成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第一步似的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呢?还有爬雪山,过草地和四渡赤水吗?
她的脸,随着指尖,不经意地触到他火热的肌肤而逐渐升温,血管在不断攀升的沸点中,就快要爆炸,她越想躲开他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他古铜色的肌肤,越发无处不在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把脱下来的脏裤子,丢在地上,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一个即将窒息而死的人。
“长征”结束了吗?
不!浓浓的血腥味提醒她,这件让人无地自容的苦差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方旭珊拧了把热毛巾,鼓起勇气又转过身。
当冒着热气的毛巾,落在冉振铎的大腿上,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怎么了?”旭珊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痛苦的蹙紧眉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心了,你冷是吗?”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被子,想盖住他的身体,她的身子却在下一秒扑在冉振铎胸前。
他眸中炽盛的情欲,以燎原之势一瞬间点燃了一室暗香,把她笼罩在温馨无比的旖旎中。
“不要。”旭珊浑身如棉,两只手小心地蜷在他胸口,哪里也不敢碰。
“不要什么?”戏谑的微笑,游戏在冉振铎的唇边。
“不要现在,你的伤……”
“这点伤死不了的。”冉振铎扯着伤口迅速翻了下身,让旭珊紧贴胸前,侧躺在身边。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她低喃。
“你要准备什么?”冉振铎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现在能把十年前的邪恶念头付诸行动,他觉得现在就算疼死了,好像也挺值得!
“我……至少得洗个澡吧!”旭珊皱起五官,牵强附会地说,“我一身又是汗又是血,臭哄哄……”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第一次,要牺牲在这么狼狈的形象下,她打死也不愿意。
“不许再给我找借口!”下腹不断膨胀的欲望提醒冉振铎,这是个天时地利的好机会!他翻身就要压在方旭珊身上。
“不要……”她羞怯地闭上眼,本能地蜷起身子。
曲起的膝盖,恰好撞在冉振铎的腹部。他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方旭珊诚惶诚恐地睁开眼,见他腰间的纱布沁红了一片,而且渗出的血,还在向四周不断地扩大。她顿时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振铎,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是说了不行吗?叫你不要动,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万一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看来今日的天时地势,唯独差人和?冉振铎不甘心地讪讪一笑,耷拉着头,趴下去。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来!”旭珊闻风而动地坐起。
“别走!我的伤口没事!”冉振铎恋恋不舍地扯住她的手,“陪着我静静地躺一会儿吧!”
“那你答应我,不许再乱动。”旭珊撅着嘴,提出基本要求。
“那你也得答应我,下次不许再给我东拉西扯的找借口。”他斜乜着旭珊,无赖地提出一个“对等”的要求。
“嗯……”旭珊红着脸哼哼唧唧,像哄孩子似的,半讹半蒙陪着他安静地躺下。
他抬手,按了下床头的一个按钮。浮雕的天花板突然向两边缓缓展开。墨色的天空像一碧万倾,深邃无底的湖水;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繁星,如水面漾起的小水花闪闪烁烁,跃动着细小的光点。偶尔有几颗透过巨大的球形天窗,向他俩调皮地睐着眼睛。
“真漂亮!”旭珊由衷地惊叹。
“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冉振铎用粗糙的胡茬,眷恋地摩挲她柔顺的鬓角。和她重新相依相偎在一起,仿佛是他梦想了一个世纪的幸福。
一颗拖着尾光的流星刹那间划破长空,稍纵即逝。休夹页亡。
“有流星!”旭珊惊喜交加。
呵,女人,永远傻乎乎地相信这一套!冉振铎闭着眼睛,慵懒地问,“许了个什么愿?”
“太快了!”她遗憾地瘪瘪嘴。流星只有一颗,她的心愿却太多。希望她们俩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希望妈妈能同意,爸爸能谅解她和振铎在一起,希望警察不要发现她失手杀了……
夜半。
冉振铎在伤口死去活来的疼痛下,醒了。
他的臂弯是空的,旭珊呢?
浴室的方向,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流水声,旭珊趁着他睡着了,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洗澡了?蠢蠢欲动的邪念又在他体内张牙舞爪地叫嚣。他随手抓了条毛巾裹在腰际,蹑手蹑脚地扭开浴室的门。
他随手抓了条毛巾裹在腰际,蹑手蹑脚地扭开浴室的门。
这丫头竟然对他不设防,洗澡都忘了锁门?
他窃喜。
雾茫茫的浴室内氲氤着一室沁人心脾的幽香。旭珊如一位醉卧花丛的花仙,闭着两眼,歪着脑袋靠在按摩浴缸里,一下一下地磕点着头。
粗心大意的傻丫头,洗着澡也能睡觉,不怕淹死吗?他哑然失笑地摇摇头,目光下一刻便被她曼妙的身体锁住。
第71章 樱桃熟了
她乳色的肌肤,在暖水的浸淫下泛着鲜嫩的密桃色,乌亮的长发随着波动的水纹,偶尔撩开浮游的泡泡。漾出她若隐若现的娇躯,两点动人的殷红好似在提醒他,樱桃熟了!
冉振铎的喉头一紧,下腹不觉绷得更紧。朝前迈了一步,毫不迟疑地从水里捞起旭珊。她滑溜溜的身体如一尾轻盈的美人鱼,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恨不能将她扔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立刻占有了她。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前,稍显粗鲁地把她搁在床上。
“唔!”旭珊不适地扭了扭,苗条的腰肢勾勒出一道妖/治的弧线。盅惑着他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