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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什么能比顾瑜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更可靠。
即使顾瑜已经有了一次不良的撒谎记录，但是楚霄云愿意相信他。
“恩，我以前来过，不过我没有上一任主人。究竟为了什么原因，楚霄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因为你很快就知道了。
顾瑜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最好的答案就是事实。
如果真的是和惩罚卷分毫不差，那么现在原来的顾瑜自己现在应该在努力地完成这一卷目的任务。
遇见以前完成任务的自己，还真是奇妙的体验和经历。
楚霄云抿抿唇，心中有千万种声音在说，继续问啊，继续问啊，再问问霄泠就会告诉你真相了。
但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再问的话，霄泠他会撒谎的。
这样的回答，我宁可不要。
通向剑渊深处的小道还在，和顾瑜记忆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小小的山洞里是会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名为幽光草的一种普通仙草，顾瑜修长单薄的身形在淡蓝色的荧光之下，边缘处仿若透明一般，可以看到后面情景。
楚霄云被顾瑜牵着的手，握得他更紧，越是靠近这个地方，他就越是担心顾瑜的离开。
【叮！本体冲突！本体冲突！同次元相遇！强制沉睡游戏玩家！强制传送！】
【叮！系统故障！系统故障！陷入修复沉睡状态！修复时间一年！修复时间一年！机械系统暂时顶替！机械系统暂时顶替！匹配系统！】
两个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在顾瑜耳边吵个不停，前一系统提示是顾瑜自己的游戏面板，后一句提醒是属于楚霄云的系统面板。既然后者属于楚霄云，那么播报的消息，楚霄云也听见了。
“霄泠！霄泠！霄泠……”耳边传来少年焦急的声音，声音中饱含慌乱，顾瑜头很昏，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他还来不及回答，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霄云眼睁睁看着牵着自己手的顾瑜慢慢一点一点地变成透明，最后像是变成消失的光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瞪大了眼，手慌乱地用力伸出，努力展开手臂，张开手指去收拢着那些飘飞的光点，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他们拢入怀中，他脸上写满了惶然无措，就这么用尽生命般地抓，最后却是徒劳无功。
飘飞的光点飘动两下，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半点痕迹都不留。
楚霄云怔怔地看着自己双手，略带狭长的双眸整得极大，仿佛要将眼珠从眼眶中突出来一般。
自己什么也没有抓住……什么也没有抓住。
霄泠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根本无力去思考刚才系统播报的信息，少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再也触碰不到一点温度的双手，嘶喊出声。
“哟哟哟，我是可爱的带班游戏君，接下来我要代替霄泠同学当你一段时间的系统哟~好想你呢，制作者大人，诶不对，是还没成长的制作者大人。”软糯软糯的少年音在楚霄云耳边响起。
“谁？游戏君？制作者？”楚霄云的声音在刚才的一串嘶吼中变得沙哑，里面含着丝丝冷意，眼神更是冷得像是青霄山上千古不化的积雪，他冷冽的眼神巡视整个洞穴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能说话的物体。
“别看了，你看不到我的，我和霄泠不一样，是不能显形的。”
楚霄云在游戏君的话里抓住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重点：“霄泠怎么了？”
“作……霄泠他现在没事，只是系统受损，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当然如果你努力一些早点完成任务，霄泠他还是可以提前醒来的。”
“你最初所说的制作者是怎么回事？”楚霄云问道。
“这个啊……我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耳边那个软糯少年音自称游戏君的只能还在继续说，“楚霄云，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走到这个山洞的另一端，然后在这个山洞中遇见一个人，你要拜入他门下，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拜他为师。”
楚霄云眼神微沉，任务吗？完成了霄泠就能早点回来……
没有回答游戏君的话，楚霄云自顾自地冷冷地朝前走。
切断了声音联系，游戏君吐槽道：“真是一点都不好相处，这个时期的制作者大人真讨厌。“
穿过山谷，走到的是一处满是残剑的地方，看着遍地的残剑，楚霄云感觉到来自风中不同寻常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向他低述着什么。
感觉很悲伤？
在说什么呢？
这感觉？
到底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楚霄云不自禁地闭上双眼，耳边似乎有什么鸣叫着，声音如泣如诉，诉说着千万年对主人的等待和思念。
还想一起看看江湖。
还想和你一起。
这感觉让楚霄云想到顾瑜，他猛然清醒过来，睁眼四下里扫视一眼，看向周围的短剑残剑，心里变得柔软了些。
也许就是它们刚才在对自己述说。
他深深望了这些断剑残剑一眼，开始在整个山涧之中寻找游戏君所说的那个做自己师父的人。
走遍了整个山涧，除了那些有些罡风的地方无法进入，所有的地方他都看了，这里除了各式各样的剑，什么都没有。
连着几天他都呼叫不到那个叫做游戏君的家伙，他只能靠自己。
每天都在山涧之中搜寻着，饿了就通过山洞走到外面的野林之中摘取野果，做果腹之用。
每天在石头上刻上字，来数到底距离霄泠的休眠过了几天。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石头上快刻满了，可是游戏君说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凭着惊人的韧性，楚霄云始终都没有放弃。
一直等了十几天，他坐在山洞洞口，抬头望着山涧之上高耸入云的山峰，咬了口野果，想着今天怕也是没有人来了。
山顶却传来了轰鸣声，有剑刺入石壁的声音，铿锵的声音仿若在耳边响起，经过上一个世界和这一个世界身体的适应，楚霄云的五感都变得极为敏锐。
他心里一喜，直觉自己等的那个人来了。
奔出山洞四处搜寻着，终于在那埋葬着许多剑的大石块附近看到了满身是伤，浑身脏兮兮，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
他身上穿着的似乎是白衣，但是现在已经完全脏得看不出来颜色。
那个人似乎没办法动弹，随着他一起落下来的剑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可是他都没有办法去捡。
楚霄云眼里神色沉了沉，这是个好机会，游戏君说过不限方法。
想到刚到这个卷目的时候，霄泠所说的注意事项，楚霄云捡起落在那人身旁的剑，缓步走过去，那人闭着眼，即使脸上全是脏污，完全看不出真的模样，但是可以看出轮廓不错，应该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你是这山上的仙人吗？“他记得霄泠所说的剧本，现在念出来，带着少年的稚嫩和声线原有的冰冷。
那人睁开眼，眼里是古无波澜的神色，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一般，淡漠得仿佛夜里下的一场薄雪。
楚霄云心里一窒，这眼神像极了霄泠冷静下来看向远方的模样。
那人的目光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慢慢地飘向了自己手里的剑，楚霄云下意识地将这剑握得更紧。
“你若收我为徒，我便还你剑。“楚霄云说道，见那人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他不知心头怎么想的，提着剑，剑尖直指那人的咽喉，威胁到：”你若是不收我，这剑不仅拿不回去，你的命也得留在此处。“
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楚霄云眼神暗了暗，将剑尖再次往下压了点，道：“你答不答应？“
“间还我，我答应你。”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像是风拂过心间一般，楚霄云确实听得一愣，这声音和霄泠真像。
虽然那人声音和霄泠相似，却不代表楚霄云会就此心软，他继续道：“我听说仙人间有种毒誓叫做心魔毒誓，你以此发誓，我便信你。我名楚云。”
那人深深看了楚霄云一眼，望着天空一字一句地发誓：“我霄泠以心魔为誓，今日收楚云为徒，他日必定悉心教导，若有为今日誓言，那雷劫之日便是我霄泠魂飞魄散之时。”
楚霄云手里的剑一抖，他立刻稳住自己听到这誓言变得有些颤抖的手，他朝着那人勉强地笑笑，转身将云泠插在顾瑜身侧的泥土中，颤抖着双手盘腿坐在那人旁边。
刚才插剑的时候，他终于能细细打量刚才被自己拿在手中的剑，和霄泠带他离开魔教御剑飞行时踩在脚下的飞剑。
眼前人的身份真的是霄泠？
霄泠变成人了？
楚霄云凑过去看看霄泠，却发现那人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不是自己的霄泠。
不是。
这人的身份是自己现在的师父。
也许这只是个巧合，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霄泠。
“师父。”低低叫了声，带着几分失落。
霄泠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为师现在重伤，待为师伤好之后便开始教你。”
楚霄云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很想擦干净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心里念着的霄泠。
但他始终没有动手，只是站起身，道：“师父你疗伤吧，我去找点果子。”
他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这人是不是真的霄泠？
而另一面，短暂的传送黑暗，顾瑜睁眼，眼前已经不是青霄派的场景，而是传送之前的未来科技房间。
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台边上，靠着窗框，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小口啄着，侧着脸，从透明的玻璃往外望，外面是一片灰扑扑的房屋，看上去单调极了。
顾瑜揉揉头，不能理解这是个什么状况。
“游戏君，出什么问题了？”
游戏君很快就回答了：“作者桑，出了点小小的问题，系统有个bug没有发现，现在系统发现了，这个bug已经强烈到没办法直视的地步，所以加派了任务。我换种说法就是，师尊的精分现在很严重，已经演变成了灵魂的二分，一般还在卷目里面，一般就在现实世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劝说现实里面的师尊愿意进入游戏世界，这样两个人才能达成一体两面的背景要求。简而言之就是你必须要让你现在看到这个人点头答应进入游戏世界，明白了吗？”
“恩。”
顾瑜揉揉额角，总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比起这个……顾瑜飘过去，在“楚霄云”面前飘着，眼睛紧紧盯着“楚霄云”，果然不出所料，就像是顾瑜最先的猜想那样，长大之后的“楚霄云”真的长得和霄云真人一模一样。
顾瑜盯着自家师尊，不知道怎么开口自我介绍。
还没想好，就看见对面的人笑了笑，道：“你就是跟在‘霄’身边的人吗？恩，‘霄’就是平时的主人格。”
他并不能看到顾瑜的位置，他依旧望着窗外，小口地喝着咖啡。
顾瑜惊讶：“你知道我？”
他笑笑，深情温柔：“总能感觉到你在身边，很温暖的感觉呢。”
他这么一说，顾瑜看着自家师尊脸上熟悉的温柔神色，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