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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扔掉了高跟鞋,只穿着顾双城大一号的夹脚凉拖,就这么靠在蜕皮的客车座位上。
轻轻一嗅,顾双城伸过脸去,言战的身上,从里到外,好像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顾双城穿得也是白衬衫和米黄色短裤,风从车窗里灌入,吹起了言战散落下来的黑发。
“姑姑,我困了。”顾双城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言战拍拍自己的大腿,说:“你枕在我腿上,到了我再叫你。”
“好。”顾双城屈起膝盖,枕上言战的大腿,快一米八的个头缩成了一个小孩,她抱住了言战的腰,把脸埋向言战的小腹,言战又小心翼翼的说:“你安心睡吧,你一定很累了。都是姑姑不好,没有事先安排好。不过,很快的,等下车后,我们立刻找住得地方。……双城?”
言战把手伸进了顾双城的后领,一摸全是汗,她连忙用地图给她扇了扇风,又把车窗开得更大一些,对面座位的一个老头和他的孙子就这么看向言战和顾双城。
言战对那个老头的孙子笑了笑,低头,万分安然的盯着顾双城睡着的侧脸,又到了一站,有些乘客下车了,公交车上比刚才还空空荡荡。
“双城……马上我们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习惯?不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以前,我妈妈说,尼泊尔最适合生活了。她一直想来这里养老,可是她……还是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吧。”言战轻声说着,好像是讲给顾双城听,也像是讲给自己听,她看向外面百花齐放的小山谷,左手慢慢的和顾双城的左手十指相扣,而言战左手上的那枚顾双城套上去就再也摘不下来的“廉价”戒指,此刻,正温柔的蛰伏在两人的十指缱绻之间。
下一站又下一站,言战看
到了一丛又一丛旺烈的绽放着的花朵。
渐渐地,言战揉揉鼻梁,揉揉眼睛,也有些打瞌睡了,她缓缓闭上眼睛,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过了一会儿,顾双城睁开眼睛,看向已经睡着的言战,她从她的右手里拽出了那张地图,看了几眼之后,这辆公交车就停在了加油站旁。
那名胖司机走下去,一个和他一样胖的妇人头上别着一朵玫瑰,手里拎着盒饭,应该是来给司机送饭来得,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从机场,一路坐车到现在,路上言战换了四次计程车,三次公交,每次更换的时候,她都会警惕的看向四周。每次坐在计程车后的时候,她会抱住顾双城,然后……她的眼睛就那么盯着车后的那些车辆,有一个司机会讲中国话,嘀咕道,怎么搞得像是逃难一样?
顾双城轻轻的坐起来,用手帕给言战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用地图给她扇了扇风,四周的风都停止了,天气有些沉闷,乌云就在不远处的天空盘踞。
胖司机拎着盒饭上来了,看到顾双城和言战仍坐在那里,好像有点意外,叽咕了一阵之后,顾双城才知道,这附近修路,这算是已经到达底站了。
“姑姑?姑姑?”顾双城轻轻叫醒了言战,“姑姑?”
“到站了?”言战问。
“是。这是个小镇。我们可以进去租个房子。”
“对不起,我睡着了。我好累。”言战摸摸顾双城的脸,“这就下车。”
“好,我们走。”
言战拉着顾双城,顾双城提着行李箱,挎着言战的包包,两人先去了加油站的厕所,从厕所出来之后,言战披散下来的黑发被顾双城扎成了一个马尾。
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好像都通往这个小镇。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言战又看了几眼地图,她们已经离热门的旅游区很远了,这个地方靠近山里,来得游客很少。
“走了,姑姑。”
言战看向加油站附近的一个小餐厅,她摸摸肚子,又说:“双城,我好饿。我肚子好饿。我想吃饭。”
“……正好,我肚子也很饿,走,进去吃饭吧。”顾双城拉着言战的手,走进了小餐厅,来这里吃饭基本都是司机,顾双城叫了面饼和杜克巴浓汤,等侍者端上来的时候,顾双城又和侍者比划了半天,和那位司机说得一致,这个小镇人口稀少,地理位置偏僻,最重要的是,确实有空房子可以租赁,不少人为了生计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小镇。
松了一口气,顾双城又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了言战,“先喝点水,你嘴唇都起皮了。”
“哦。”言战喝了两口水,就低下头吃面饼,喝了两口杜克巴浓汤,她吃得很快,顾双城连忙抢过装披萨的盘子,
说:“吃慢点,否则不准吃。慢点?”
“……哦。可是,可是,我肚子饿。”
“正因为肚子饿,才要慢慢吃。”顾双城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瞧着嘴角还流着红色酱汁的言战,“慢点?”
“嗯。”言战这才开始细嚼慢咽,不过,和她平时的进食速度相比,仍然过快。
顾双城一向吃得很快,通常一顿饭,她吃完了,言战可能要半小时之后才能吃完,但是今天,两人几乎是同时完成的。顾双城又伸手过去,摸了摸言战的额头,“是不是胃不太舒服?”
言战摇摇头,说:“没有。我现在很舒服。”
“舒服就……”顾双城看向加油站外同时停下来的三辆黑色轿车,从车上下来的,都是有些凶神恶煞的当地人,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是坐在车内的,“舒服就好,我们从后门走。”
“为什么?”
“噢。我刚才问那个waiter了,从这后面,走过吊桥,就能直接进入小镇的。”
“那我们赶快走。”
“……嗯。”顾双城又看向那三辆黑色轿车,那些人好像一个个的都在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询问些什么,指手画脚的模样分外焦躁。
从后门走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墨森森的树林,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
行李箱被拉着“咕咕”滚动,顾双城握着言战的手,大步向前走着。
“双城,你走得太快了。”
“……”顾双城只好放慢脚步,和言战并排漫步起来,林子里挺安静,不过,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的“轰隆”的水声,吊桥应该马上就到了。
“双城,你看,有鸽子。”言战仰头,看向一些在树梢上停留的白鸽,说。
“可能是有人养着玩的吧。”顾双城也抬头看向那些白鸽,它们倒是悠闲自在,三两一组的站在高枝上吹风呢。
“有兔子!刚才就在那里!”言战挣开顾双城的手,大步向前跑去,顾双城看向她别扭的奔跑姿势,双腿比平时张得更开,腰部有些弯曲,就知道她那处恐怕不好受,尽管顾双城给她里面擦了药,但是毕竟流过血。
“跑慢点。你追不上兔子的,等我们定下来,我给你抓。别跑了。”顾双城连忙追过去,“别跑了。”
“我真的看到兔子了,很大一只白兔,好可爱。”
“我知道。”
言战又从顾双城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矿泉水,拧开,让顾双城先喝了一口,她再“咕咚”“咕咚”咽了两大口,顾双城注意到她的脸色,“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啊。”
一路上总觉得言战的脸色不太好,如果不是胃疼,那么,应该是那处在疼了。
“累不累啊?”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言战笑着摇摇头,指着前面的吊
桥说:“走了!”
两人走上吊桥,言战一路在前面跑着,顾双城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两条长腿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言战的两步就只等于她的一步,很快、很容易就能追上她。
这条吊桥很旧了,言战跑着跑着,顾双城就不放心的拉住她,说:“小心踩空了。”
“嗯。”言战就和她并排走,桥上风声泠泠,桥下水声汩汩,阳光照在两人并排而立的背影上,化出一圈又一圈散漫的光斑。
下了吊桥,几个孩子咯咯得围着一颗矮树转圈,你抓我,我抓你,玩着最稚嫩的游戏。
……这应该是小镇里的一个小村落。
顾双城牵着言战,沿着缓坡走上去,几家住户门口都坐着妇女和嗷嗷待哺的小孩,纵观比较一下,顾双城向一个抱着两个婴儿的妇女走过去,言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她在机场时买的小册子,里面全都是基本用语。
言战指着【请问,这里有没有房屋出租?】,妇女皱眉看了许久,想了一下,点头用尼泊尔语说:“有。”
那名妇女和她的母亲带着她们来到了堤坝附近的一个两层楼的民居外,顾双城看向民居外的三颗芭蕉树,点头道:“我们租这里。”
那名妇女的母亲大喜过望,立刻打开小铁门,让她们进去,院子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盆栽,有水井,有一株果树,不过太久没住人了,楼上楼下都是脏兮兮的。
顾双城立刻交了房钱,又出钱让房东母女俩打扫一下这个房子。
“双城,你喜欢这里吧?瞧,那里能看见瀑布?”言战站在二楼,托着腮,看向远处。
“晚上想吃什么?”顾双城拿着水管,正在冲洗阳台上的落叶和脏灰,她问道。
“你都不看我?你看那里,是瀑布啊?”
顾双城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水坝。”
“不会吧?我看是瀑布啊?”言战不高兴的扭过头,瞅着顾双城一眼。
“明明就是水坝,你看清楚。”
“是瀑布啊。”
“是水坝。”
……
“我说是瀑布!”
“好好好,是瀑布,是瀑布。”顾双城拿起大扫帚,总算是一边斗嘴,一边把阳台处理干净了,她又跑下楼,从院子里搬了几个盆栽上去。
房东母女俩已经把室内收拾妥当后,就邀请顾双城和言战去她家吃饭。
晚饭吃完之后,两人提着煤油灯、拿着刚从村民那里买来的两把大蒲扇、一个蚊帐、一张凉席和若干吃得用得,又并排走回这个刚租回来的房子里。
“凉席铺好。我来挂蚊帐。”顾双城开口道。
“哦。”言战很快把凉席铺好,又拿出房东给得一瓶喷剂,在房间里喷了喷,她捏住鼻子说:“好难闻,真的能驱蚊吗?”
“少喷点。”顾双城
也捏住鼻子,个子高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挂蚊帐也轻而易举,她挂好蚊帐之后,擦擦手,拿起买来的两个铁脸盆,招招手,说:“过来,我们出去冲澡。”
“出去冲澡?给人看见了怎么办?”言战问。
“这么黑,谁能看见?走啊,过来!”顾双城拽着言战下楼,见言战还是不愿脱衣服冲澡,就说:“你冲你的,我冲我的,行了吧?”
顾双城背过身,冲完澡就上楼去了。
她掀开蚊帐,“嘎吱”一声,倒在床上,也没穿上衣,就穿了个三角裤。
等了大约十分钟,言战穿着顾双城那件白色,大衬衫,掀开蚊帐,轻轻的躺在了顾双城旁边。
“你睡那么远干什么?”顾双城问。
“这里靠窗,凉快。”言战不敢乱动,这张床有些年头了,真是“叫”得厉害。
顾双城顺着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上半身,看到她光溜溜的双腿,问:“那,我们就睡了?”
“晚安。”
“……”顾双城叹了口气,翻过身,关了煤油灯,“晚安。”
今晚怕是安不了。
顾双城等了大约三小时,言战彻底放松睡着之后,顾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