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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好似少年。思虑前后,也不知这是玉寰哪号人物。只是见他装扮,及周围将士拼死保护的架势,便知绝非等闲。
若论武艺,整个玉寰也未见得有几人能与乌雅遥比肩。敌将自不是他对手,片刻之间,便被他跃到了身后马背之上。若能杀了此人,今日便胜局有望。
手中什伍参暮剑寒光闪烁,眼看便要取敌将首级,乌雅遥却忽觉丹田剧痛难忍,耳畔便好似可以听到自己内脏撕扯的声音。
此次发作,较之前两次凶狠百倍。未及反应,炙热腥咸猛的冲到喉口,却又诡谲的逆流而回,不知去向。他眼前漆黑一片,筋脉寸断、五内撕碎的剧痛。
功败垂成。
衣衫随着周围戾气鼓动,颀长英挺的身躯倒下时,如天边星子拽着一痕清艳徐徐陨落。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清雅异常,不见苦痛,只一缕英雄末路的寂寥,一抹对家国、同袍的不舍。
第二十一章 点状元垂帘作陪,惊变生痛别所爱(一)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频道首图,所以会连续更5…6天。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点状元垂帘作陪,惊变生痛别所爱
皇城的秋日深,皇子府在御花园西侧,景致之美不在话下。秋之缤纷比之春的妍丽又是另一番滋味。
乌雅羽跪坐庭中,痴痴的看着树叶在秋风中摇摆,脱离了枝干如蝶般飞舞,又静静落在地上,等待着终归尘土。
世人道落叶与枝干无情,怎地忘了他们曾心血相连、生死相倚?
非是无情,不过是缘起、缘灭,天地造化皆如此而已。
“太傅?”太子狄御小心的轻唤,怕惊扰了那落叶中如诗如画的女子。
乌雅羽闻声回神,见是狄御,招手道,“刚从玄武殿回来?坐下歇歇吧。”
狄御点头,跪坐在乌雅羽身旁软蹋上,侧头偷觑太傅半晌,抬手从她发鬓间拾了一枚小小的落叶出来。
乌雅羽对那叶子道,“个头不大,心眼不少。”
狄御苦笑,“太傅这是说叶子还是御儿?”
“谁听进了心里就是说谁了。”女子弯了媚眸,伸纤指轻捏太子俊挺的小鼻子,“琴练得如何了?”
“不如何。”狄御吐舌,看着一旁专心抚琴的狄徆道,“倒是二皇妹的琴日益精进。御儿惭愧。”
“政务有成便好。否则帝王见你琴艺精进却荒废了政务,怕是要罚我去将前朝、中朝和后宫都扫遍了。”
狄御轻笑,想撒娇却又强自克制,半晌才道,“太傅,再教御儿首曲子可好?”
“旧曲可练好了?没练好哪里有新曲可学?”
狄御俊眉一轩,那神情竟有七分似乃父,看得乌雅羽莞尔,将琴台旁的位置让了出来。太子敛目,抬手一曲《有所思》。惹得狄徆也侧耳聆听。
曲罢,乌雅羽轻轻抚掌,“指法尚佳,更难得的是意蕴也日渐丰盈了起来。想是御儿近日来心智越发成熟之故。”
太子闻言不由叹息,“如此这般的成熟,非御儿所喜,身为太子却也不得不为。太傅可记得探国子监那日,父皇命御儿殿试考场办差一事?”
乌雅羽颔首。
“那日乌司业和国丞、平将军争吵,竟只是为了那考场座次的安排。实在让人不解。我一去,平将军便没再找麻烦。国丞却对我很恭敬,对司业越发粗鲁,看得我心烦。本想将他斥走,司业却板脸道,‘此事一向为国丞与丞林阁协办,以求制衡,太子为一国储君,需谨记为政不得随喜好而偏私’云云,将御儿教训了一顿呢。”
乌雅羽哈哈笑道,“教太子政务非我职责,乌司业又是我大哥,我倒不好说什么了。”
太子撇嘴,“害得御儿直到昨日才将那差事办完,父皇虽不说,可眼睛里分明在责怪御儿办事不利。真不明白国丞那颗榆木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司业平日为人仁厚,办差时又公正,怎么得罪那位大人了?”
乌雅羽轻叹不语。
“只是因不喜父皇宠爱您的缘故?!”狄御小小俊脸满是不平。
乌雅羽抚着狄御发鬓,柔声道,“后宫情薄,当真不假。帝王为人深沉内敛,对妃子再荣宠也只是一时,国丞当知晓。”停顿了片刻,看狄御迷惑,终究还是直言道,“国丞与我并不相识,若真不满皇上宠我,也当是为了朝堂之上的利害。”
“荣耀如浮云,恩爱如昙花……”狄御喃喃的重复着乌雅逍那日的话语,“当真如此?”
乌雅羽淡笑,“御儿可曾见过昙花?虽只得一夜绽放,却极美。何况含苞、凋零之时,也自有其迷人之处。”
“便是那样……御儿也想日日花开。”狄御咬唇低头。
乌雅羽掩嘴轻笑,“来日太子登基,岂不是要不爱江山爱美人?”
狄御也跟着笑道,“江山只会累人添烦忧,如太傅般的美人却令人开怀。哪个知情识趣的男子会去爱那江山?”
“不然不然。”乌雅羽摇头嗟叹,“四国百姓可爱江山多过美人。帝王再知情识趣,为了百姓,也只好去爱那江山,取那劳累烦忧了。”
太子闻言沉吟半晌,附在乌雅羽耳边道,“衡儿体弱,也不知徽儿愿不愿坐这皇位。不若太傅尽早多给本王生几个皇弟,不定哪个便爱上这江山,愿意接了这劳神子的帝位,让本王高高兴兴抱美人去。”
乌雅羽笑骂,板脸道,“若我有了孩子,也要被隔在这皇子府之外而不得入内了。倒省了见你这顽劣相。”
一直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狄御闻言微微苍白了容颜,掩饰着心中揪痛,强装戏言道,“那可不好,衡儿若知是因我而不见了太傅,非将我吃了不可。不好!不好!说不得本王还是守着帝位、江山吧。想来太傅这样的美人也是绝无仅有,御儿就不惦记了。”
狄御本不若乃父深沉,何况还是孩子,又哪里掩饰的了真实心意。乌雅羽见他模样,也是心疼,便笑道,“大好光阴,可不能都浪费了说浑话。太子一曲《有所思》弹的甚好,今日便传你新曲。想学什么?”
“太傅便传我您最喜欢的曲子吧?”
近日来狄螭常常问起狄御琴学的如何了,还会指点一二。琴棋书画在帝王家是杂学,狄螭皆十分擅长却从未传授过皇子们。此时政务正忙,竟还抽空做这些,实在反常。
父子连心,狄御稍稍细思,便明白父亲心意。那日从国子监回来,一路上父皇都没再和太傅说笑,后来更是没听说父皇去过无雨宫,后宫甚至传闻贤妃已失宠。狄御不知父皇在想什么,可他能肯定,父亲心中绝对没忘了这位温柔解语的太傅。反常的问起狄御琴艺,也是因为知晓是太傅在传授他,借着考察他琴艺寄托相思。自己抚琴过后,父皇总有片刻出神,便是佐证。见父皇如此难受,他一片孝心,这琴艺可就真花了心思,更是刻意模仿太傅琴中韵味,想父皇琴艺高绝,当是能从中闻声知意。
乌雅羽不知狄御心中盘算,拿了几卷琴谱道,“怎可随我喜好?不合规矩。需从书册里选。”
狄御为难道,“那您从书册里选个您喜欢的总可以吧?”
“为何非要我喜欢的?”乌雅羽狐疑道。
太子转了转眼眸,笑道,“您喜欢的您才擅长。您琴艺本不算高绝,莫要用随便的曲子耽误了本王才好。”
乌雅羽闻言绯红了脸颊,撅嘴道,“还没出师呢,就嫌弃太傅了?呐,这曲子可是我最擅长的了。你学了这个就另投名师吧。”
狄御讨好陪笑,拿了琴谱过来一看,瞠目道,“《酒狂》?太傅好酒?”
乌雅羽嘿嘿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莫要罗唆,曲谱不繁复,想弹出其中韵味却难的很!快些学起来!”
皇上的内侍难做。跟个暴君是整日心惊胆颤,跟个明君是整日胆颤心惊。
每次看见帝王趁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无雨宫门口发呆,贵和就很想哭。
皇上虽是个深沉内敛的人,可贵和已跟随了他不知多久,就算不知他心意,却能看出他有心事。当然,纹平帝一向心思缜密,有心事不稀奇。可此次的心事却定然非同一般。
秋日里国务繁多,贵和却也没见过纹平帝这样日夜不停的忙,好似被什么在背后驱使一般。可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看到帝王敛目出神,眼角眉梢一片凄清之色,看得人心也扯痛了。不仅如此,自从那日国子监回来,皇上便开始传太医用药。每日早中晚一次不耽误的喝药,可贵和却看不出帝王有什么不舒服。早晨准时早朝,每餐虽吃得不多,却都尽量按时,夜里也没见他传过自己。问陈太医,那老家伙光摇头不说话,只是满脸忧思,让贵和心里打鼓。
最让贵和担忧的还是这每日里和早朝一样准时的到无雨宫门口报道。天候已经这么凉了,这帝王深更半夜的站在院子里吹风,到底图什么?那无雨宫里又没有豺狼虎豹,进去坐坐龙手、龙脚一只也不会被叼了去,怎么就偏要在这里见不得人般躲着?诺大一个后宫,还有这九五至尊去不得的地方了?!
“皇上小心!”贵和见纹平帝身子摇晃了一下,吓得赶紧过去搀扶。
狄螭轻轻甩开贵和的手,扶着一旁小树的枝干苦笑,“朕才三十出头,你当七老八十了?”
没有七老八十您的声音就别颤抖!没事在这里罚站也就罢了,难受了还不回去歇息?!难怪昨日陈太医怒吼,“您当臣的药是万灵丹?!您这身子要养着,养着!不能劳身更不能劳心!您可倒好,不修身养性,反是越来越郁结五内的,吃再多药也是治标不治本!”
想到这里贵和不禁咬牙瞪眼,却不敢让纹平帝看见。
不要说贵和藏着,便是直接瞪着帝王,狄螭此时也未必能察觉,全部心思都在那无雨宫里。寻思着她今日做了什么?寻思着晚膳时苍桖是不是又耍赖找她麻烦?寻思着房间里灯烛怎地如此昏暗?她最喜读书,这样伤眼睛。想到此不由皱眉,“贵和,雷震国进贡的宫灯,给四正妃各送一盏去。”
贵和不知帝王这又是惦记了什么,低声道,“皇上,一共就四盏,您用着两盏呢。”
“朕不用了。”狄螭随意道。
贵和闷闷的应了。皇上夜里勤政,那宫灯明亮,用着甚是喜爱,怎么忽然就想赐了给娘娘们了?难不成要到娘娘那里去看书?虽说帝王也常和娘娘们随意说两句诗词歌赋什么的,可大多数时候都是被缠着吹了灯直奔主题,又要这明晃晃的东西何用?百思不得其解。
雷震国常出能工巧匠,否则四国的南疆也不会总是不得安宁。他们的兵器制造胜过四国,矿藏也多,若不是农产不丰,人口甚少,四国怕早已丢了南疆无数城池。想到此,帝王不禁盘算半晌国事,才轻叹回神,继续去看那无雨宫里的动静。且不说雷震国主何菔毖挂窒氯サ囊巴渍鸸钡墓迫肥瞪鹾茫阋徽当隳芙恼鲂∈榉空樟涟桑
正想着,忽听院中古琴之声。奏的正是一曲《酒狂》。
琴棋书画,琴最养性。先皇乐师中有名家,难得想起自己有个病弱儿子,便派了那乐师教狄螭,因此狄螭琴艺确是非同一般,老乐师死前都托大的说了一句,“青出于蓝胜于蓝,老夫有后了”。竹妃任性倔傲,初入宫时不习惯,一直耍脾气,才不管帝王是英俊还是威严。可狄螭只在她院落中月下抚琴一曲,便让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