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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温良烟依然呆坐着不说话,宋臣瑜只好吩咐采梅、玉梅二人道:“你们二人好好伺候奶奶,我回府里一趟。”说完,端起桌上那碗粥走了。
见宋臣瑜出了二门,玉梅和采梅才双双跪到了温良烟面前,“奶奶恕罪,奴婢们真的不知道那粥里竟然下了药。谁知道老太太她、竟然……”
“好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想让我在老太太那儿留个好印象。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先去准备水吧,我想洗洗睡了,今日也着实乏了。”温良烟摆了摆手,示意她二人不用这样惶恐。
二人这才下去吩咐人备水。
温良烟洗完澡躺在了床上,摸着自己的尚且平坦的小腹,心里翻来腾去,再也无法安宁。记得那本书上女主自始至终都没有孩子,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怀孕这事儿。谁知一切来的这么的猝不及防,她一下子被怀孕的事实给震晕了。
有了孩子,她还能潇洒的说走就走吗……
却说宋臣瑜回了宋府,端着那碗粥就到了母亲那里。宋老夫人正歪在榻上,一个小丫头在一旁给她捶着腿。见儿子来了,就挥了挥手叫丫头退了下去。
宋臣瑜将碗放在了桌上,自己坐了下来,笑道:“母亲,四姨娘有喜了。”
“什么,老四有了,这是真的吗?”宋老夫人一脸惊喜的看着儿子,见儿子点了点头,她一下子高兴的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太好了,我老宋家终于有后了,瑜儿,你还是把她接回来吧,在外面到底是不如家里方便。”
“娘,儿子也是没办法呀,如今她在外面,府中还有人想要害她。您看这碗粥,要不是当时谷神医在,四姨娘没有吃下去,不然的话,这身孕早已保不住了。”
“啊,竟然有这种事?这粥是谁送的?”
宋臣瑜一看母亲恼怒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这粥不是母亲送的了,“是娘院中的翠儿送去的,还托名说是您赏的。”
“真真是可恶,胆子也忒大了些!”宋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去把翠儿给我叫来,查到是谁主使的,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翠被叫来以后,立马就说是袁姑娘屋里的王奶娘让送的。
老太太听了,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颓然的摆了摆手,叫翠儿下去了。“看翠儿这样儿,必是不知她送的是什么东西。赶明儿我将王奶娘叫来问问,若真是她让送的,这晴柔我也就不留在家中了,过几天托人给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就是了。瑜儿啊,她毕竟是咱们家的客人,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宋臣瑜知道母亲这样说,心中已是决定了,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就依娘的,只是另外三个姨娘也打发了吧,儿子又不喜欢她们,也从没收用过她们,留在后院,迟早也是祸患。”
宋老太太想了想也是,这几个人都是自己做主纳的,儿子不喜欢也就罢了,就道:“好,娘就依你,将她们打发了也就是了。”
宋臣瑜回到凝烟小筑时,温良烟还没有睡着。听他回来了,也不想理他,索性就闭了眼,脸冲里,假装睡了。听着丫头们安排他洗漱了,被子被掀开了,他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温良烟在他温暖结实的怀中,倒是没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宋臣瑜并没有提昨天的粥是谁送来的,只是告诉温良烟要将另外三个姨娘都打发出去。
温良烟估摸着大概总跑不了这几个姨娘,既然都打发出去了,也就没问是谁。却不想这事却是袁晴柔做的,这几个姨娘只是陪绑的而已。
不过听了这些,她也终于下了决心,留在宋臣瑜身边。 毕竟孩子出生后,要是没有父亲的话,在这个世界只所不光是生活困顿,还会遭受无穷的白眼。再说现在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自己现在与他是一夫一妻,1V1。
日子很快过去了一个月,温良烟倒是一直胃口不错,也没怎么吐过,只是有些嗜睡而已,经常一睡就是半个下午。这一日,采梅从外面高高兴兴的进来了:“奶奶,表姑娘许给了城东的李家,今日下了定了,再有两个月就成亲了,现在府里可热闹呢。”
温良烟淡淡的应了一声,府中再热闹,与她也不相干。
天气早已入秋,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也许是天凉了的缘故,温良烟这一日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她也没有叫玉梅采梅二人,只是一个靠在榻上,听外面的秋雨淅沥,和着她二人在外间的说话声。
“没想到表姑娘还没有成亲,咱们爷倒是也要大婚了。”玉梅微叹着说了一句。
“听说林大人还曾做过二皇子的老师,他家的姑娘必也是知书达理吧。只盼着这位姑娘脾气能好一些,不要为难咱们四奶奶就好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么急?”采梅也轻轻的说道。
“听说是老太太怕咱们四奶奶要是生了儿子,爷再娶妻的话,只怕女家会不高兴,所以就想乘着四奶奶现在还没有显怀,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早一些成了亲为好。”玉梅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大了。
“嘘,小声点,小心奶奶听到了,心里又要难受。”采梅忙提醒道。
“放心吧,奶奶还得再睡一会儿呢。”
温良烟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身子一歪,又躺到了床上,自己总是存着侥幸之心,须不知他迟早会成亲的!到时自己只能看着他洞房花烛,与别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而自己还要给那人敬茶,站在一旁伺候。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她有些绝望的想,不如趁着现在才三个月的身孕,离开这里吧。
☆、暂离牢笼被寻回
宋喜哭丧着一张脸来报,说是四姨娘不见了的时候,宋臣瑜并没在太着急。他以为温良烟不过是贪玩,所以故意躲开了那些随从。
因她有了身孕,所以他这一阵子都拘着她,不让她上街。这几日她总是缠着自己,说是快要闷死了,想上街去走走,顺便买些小孩子用的东西,再听听书什么的。
记得昨晚上她还说,老这么憋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会烦的。做娘的出去转转的话,还能让孩子见见世面,这叫做胎教。当时宋臣瑜哈哈的笑了,她总是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
刚好昨日他也问过丈夫了,说是过了头三个月,胎气就稳住了,适当活动一下也好。宋臣瑜就答应她出去逛了,本来他想陪她一起去的,不想临时被娘叫回了府中。
“多叫几个,一起到四姨娘素日爱去的地方找找。”宋臣瑜吩咐了宋福一声,自己带着几个人先去找了。
宋喜在路上跟宋臣瑜说,他们几个跟着四奶奶到了古家布店,四奶奶说要做两身衣裳,就随着古家媳妇到后院去量身子,挑料子去了,留下他们四个随从和二个丫头在前面店中喝茶。
谁知他们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四奶奶还没出来。玉梅等得有些急了,刚要进去看看,却见那古家媳妇走了出来,见了他们几个,很惊讶的问道:“咦,几位怎么还在这里?四奶奶不是早就走了吗?”
几个人听了,心中大惊,采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几个一直坐在这里,难道四奶奶出来,我们这么多人还会看不见吗?”
那古家媳妇也吓坏了:“刚才四奶奶说要去后院净手,还说完了就直接走了,叫我不必送她,只管赶快给她做衣裳,最好今晚能做好,送到府上。我看奶奶要的急,也就没送她,谁知……这、这可怎么好?”
他们几个人当即到后院去看,只见后院的街门虽是好好关着的,可是门插却是开了。古家媳妇说这后街门他们一向不怎么走,都是从里面插着的,想是奶奶从后门走了。
宋臣瑜带着人在街上的茶馆、首饰店、成衣店,甚至是酒楼、书铺都找了个遍,却是连温良烟的人影都没看到。宋臣瑜这才着了急,叫宋福拿了帖子去找雄光府知府,派了衙役各处盘查。
再说温良烟,从古家后门出去后,立即就雇了一辆车,直奔城南,到了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就结了车钱,将赶车的打发了。
她知道在这个世上,一个独身女人出门在外很不安全。就找了个成衣铺,买了一身粗布男装。也没敢在店中就换上,却是找了一家茶馆,在茅房中换上了,才出来。茶馆中人多,她刚进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看了她一眼,出来时却没一个人注意她。
温良烟换好男装后,又雇了一辆车,转而向西走了二百来里地,到了一个大镇。眼看西边夕阳欲坠,天色也不早了,就结了车钱,找了一个小店住了下来。
她偷偷拿出来的首饰倒是换了不少钱,足足有二百两之多。如果是以往的话,她可以一直扮了男装,开个小店,好好的过日子。可是现在她怀孕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显怀了,到时候挺个大肚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扮男人了。
温良烟坐在小店的二楼,看着窗外黛青色的高山,犯起了愁。
中午她到前面大堂吃饭时,听到邻桌两个人说城外的雾灵山上,有一个观音庙很是灵验。温良烟顿时眼前一亮,古代的僧庙、尼庵好像都可以借住的,只要稍微交一些香火钱也就是了。虽不知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习俗,温良烟还是决定明日到山上去看看。租住在尼庵里,总比自己一个人租个院子住要安全一些。
第二天一早,温良烟换上了女装,将那身男装背在了包袱里,到柜上结算了店钱,又向掌柜的打听了去雾灵山的路,出了店门,往城外去了。
掌柜的说这山上有好几个尼姑庵,温良烟就选了位置最偏,香火最少的一个进去了。接待她的尼姑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尼姑,面容慈善。
温良烟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因怀了身孕,被主母不容,趁着老爷不在,将她赶了出来。她想布施些香火钱,在庙里借住些日子。
尼姑听她说的可怜,又听说有香火钱,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宋臣瑜在城内遍寻不到温良烟,才意识到这一次她是真的逃了。心头一阵烦燥,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怀着身孕还敢乱跑!要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了她,怎么办?还有她身上又没有银子,这出去了,可怎么生活?
想着也许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她,宋臣瑜心中莫明的闪过一丝恐惧。仿佛没有了她,日子就再也明快不起来了。
宋臣瑜又派人把城里所有的车夫都叫来盘问了一遍,终于有一个车夫说那天有一个妇人坐了他的车,去了青凤镇,据他描述的样子,这人正是温良烟。
宋臣瑜心中一阵狂喜,立刻亲自带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谁想翻遍了全镇也没找到她,她就如一滴水,溶入了浩瀚的大海一般,难觅难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宋臣瑜一开始想,一定要抓她回来狠狠的惩罚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后来他想只要能找回她来就行,一切既往不咎。三个月后,他想,只要她肯再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这一天,有人来报,说是在雾灵镇看到了一个人,好像就是温良烟。宋臣瑜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惧。喜的是又有了她的消息,惧的是,只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宋臣瑜觉得她一个女人家,肯定走不了太远,所以在她曾经落脚过的青凤镇周围派人到处寻找,并且给周围各知府、知县都发了帖子,让他们帮着寻人。宋臣瑜承诺,不管是谁,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