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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起心中正疑惑,错目却瞟到街边正墙上一幅缉拿告示,上面画像的女子容貌——竟与她多分相似!至于文字内容……她还来不及细看,只“余镇”“掳掠”几个字夺目十分,心中不由一动。
她自己就是在余镇被文延乐掳走的,而这个莫名其妙的通缉令……难不成是……
却不及细想,不知何时蜂拥而来一群衙役,为首的人喊道:“通缉要犯在此,还不拿下!”
张凤起下意识退后几步,心中正犹豫着是束手就擒,对方可能是丁毅卢兴元那干人追不上文延乐而想出的招数,借通缉扰乱文延乐所图,不过若是旁人另有所图呢……
衙役们哪里理会这些,见张凤起退了几步后便挪不开步子,立马冲上围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道人影掠近,张凤起腰间一紧,下一刻她已身子凌空。
她膛目望去,手已经向袖子里匕首掏去——哪知双方目光相对,却是登时愣住了!
那是薛承义!
“快抓住要犯!”“哪里逃!”
衙役自是不肯放行,挥刀迎来,刀光剑影之间,薛承义仿如腾空御风,势带张凤起突出了重围,直至踩蹬上鞍,挥鞭驾马,他的左臂一刻没有离开过张凤起的腰间。
这马径直向前飞奔,一路疾驰而去,自将后头的衙役甩开一大截,又有一簇黑衣人夹缠了过去,竟是再不能追上前来。
薛承义将她揽在身前,昨夜雨湿的头发碎垂额前,将他一双深邃而热烈的眼睛遮到了阴影里。面无表情的迎着张凤起的目光,他低声唤出两个字:“公主。”
张凤起目光转向前方,语气冷淡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还有4章。。。今天发了个盒饭。。。咳咳,CP很明显了,当然,仁者见仁。。。。求鼓励求鼓励(^o^)/~求评~~
☆、再重逢
策马停下时,已是下一处城镇。
天色向晚,张凤起与薛承义并未进城,在城外一处酒家里住下。
“准备些酒菜,一间上房。”薛承义递上银两,张凤起抬眉看了他一眼。
掌柜却没多想,面前两人虽风尘仆仆,但那小娘子确是妇人打扮,于是唤了小二领客人进房。
张凤起叫小二拿了纸墨过来,提笔书信了一封,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呵了口气盖上了个“靖”字。
若非之前是从文延乐手中逃脱,一心只想跑远些,不然张凤起第一件事就是写信。越往东,就越是靖海侯的势力范围,当时的为表诚意而送来的印章,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张凤起打发了两贯钱,把信给小二去送。
薛承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就见张凤起面无表情的抬手捂了心口,深吸一口气屏住,良久之后才慢慢的呼了出去。
于是他就知道,公主这是心慌了。
张凤起是很少心慌的,不过凭她近几日所面对的局面,也应该慌了。
希望靖海侯的人马能比文延乐先一步找到自己,她不想再落到对方手上。或者,她应该回余镇与丁毅他们会和,然而一动不如一静……罢了,还是等,赌一把。
薛承义却是平静,不知为什么,自己也困惑,可的确是平静。在一品堂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三年年,他如今站在张凤起面前,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觉着自己不是那么敬畏公主了,然而某一种感情却旺盛的燃烧着。
薛承义越发觉得自己不后悔,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该怎样就怎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那年那夜,他依然会将张凤起压在身下——没什么道理可讲,能占有一次是一次。
这时,张凤起抬头面对了他。
两人对视了,都是面无表情。良久之后,还是张凤起先开了口:“跪下!”
薛承义毫不犹豫,“嗵”的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目光掠过张凤起的双腿,一路向上滑过她狼狈衣裳之下的曼妙身姿;而在与她再次对视之前,薛承义忽然感觉眼前一花,随即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却是张凤起结结实实的扇了他一记耳光!
他闭上眼睛,另一侧面颊随即又挨了反手一掌。身不由己的晃了一下,他重新跪好,而后抬眼凝视了张凤起。
“我爱你。”他轻声说道。
这三个字彷如几个石子,再度搅乱了张凤起那些不美妙的记忆,很是侮辱。她板着脸,恶狠狠的咬牙怒斥:“闭嘴!”
薛承义喘了一口气,耳语似的继续说道:“公主,我得告诉你,我爱你。”
张凤起利落的伸进袖口,锋刃寒光抵到了对方跟前:“收起你这些疯话!”
薛承义预料到了,于是防御似的闭了眼睛:“我没奢求公主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你知道就好。”
张凤起无计可施的放下了手。
薛承义与她,那是少年情谊,结于微时,他是怎样的人,张凤起自认为不会错看。她一手将他带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欢乐的画面实在多不胜数。她是喜欢的薛承义的,然而这种喜欢却不是容得他做反。
那夜的一幕幕飞速闪过,张凤起对他那以下犯上的罪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恨意;她也以为自己是全部忘却了,可在当时那种肌肤相亲的细微触感也像火花一样烧过皮肤之时,在她再次看到眼前之人时,仿佛又被激活。
薛承义变了很多,不论是气质还是性子,与曾经的温和少年判若两人。
她垂下眼帘,盯住了他眼角处的泪痣,或许这是他唯一没变的。揉了揉额角,她问:“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
薛承义睁开眼,道:“我永远都只是公主的人。”说完,他起身走到张凤起身后,抬手抚向她额侧的穴位,手法熟稔,一如三年前。
熟悉的舒服感让原已身心俱疲的张凤起闭上了眼,却不是什么也不想,反而想了更多。当年时局稍稳,她又试图寻过这个“叛徒”,虽然每次都不了了之,却也逐渐浮出些蛛丝马迹。
她问:“你与徐达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舅父,我已过继给他做嗣子。”薛承义面无波澜,手法不乱。
张凤起扭过脸来望向了他:“前夜树林之中,徐达与驸马是何事反目?眼下境况如何?”
薛承义听出语气中的一丝紧张,手指微微一滞,然而力道却重了一分,嘴上道:“我虽不知是何事反目,不过公主不必再担心驸马,徐达带人追杀于他,驸马逃奔不敌,已是凶多吉少……”
张凤起猛地站起身,脸色木然的问他:“当真?”
薛承义眼底阴霾一闪即逝,点点头:“亲眼所见,到底驸马与公主有夫妻之谊,尸首已被我掩埋在林中。”
张凤起难以置信似的,抬手捂住了嘴。
一口气深吸进去,她的眼角莫名有些湿润,然而哽咽着只叫出了一声:“驸马他……”却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或许能说的已经不能宣之于口了。
如果说这几年的同床异梦还有一家人的欢乐代为掩饰,那么南下之后,两人逐渐撕开面具,这一刻,就是迟早该来的。
张凤起甚至许多次想过,该怎么除掉这个男人,具体的、仔细的。
现在他真的死了,仿佛切冥冥之中早有预料,让人感到心惊。她轻轻拢了拢腕上那处同心结,红得同样让她惊心。
小二这时送了酒菜进来,热气腾腾的勾人肠胃。
张凤起很疲累,也很饿,但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没多少胃口。
但她不愿意在薛承义面前露怯,她上了桌,一筷一筷的吃饭。吃的很慢,目光随便落在哪上,她都能愣怔半。
隔着圆桌,薛承义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为她布菜。
他不打扰张凤起,他只是陪伴左右,从不离开。
这顿晚饭吃到了烛火几乎燃尽,薛承义站起来走到张凤起面前,深深弯腰温柔道:“公主,夜深了,躺下歇歇吧。”
然后不等张凤起做出答复,他按下她手里的碗筷,拉着她上了床榻。又从床里拽过枕头摆正,扶着张凤起躺好。他言不发的挪回床尾,脱鞋坐上了床,他放出目光,专心致志的观察张凤起。
张凤起却没看他。
她侧身躺着,面朝床外,摆弄着腕上的同心结。对她来讲,同心结是没什么意思的东西。但她还记得文延乐当初为她戴上的欢喜模样,可是如今同心结还在,人已经不在了。
文延乐,多狠毒,多机关算尽,多不念夫妻感情,为了那个位置,一次一次要置她于死地,时常让她恨不得将之亲手宰了,也差一点就要宰了。
如今好,她终于轻松,轻松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轻松得心都没了落处。
脚踝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薛承义伸手过来握住,慢慢抻直她蜷起的双腿。而张凤起直起身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肢体的僵硬。
她落进薛承义的手里,双腿血脉在对方的轻轻捶打和按摩中重新得到疏通。仰面朝的伸展身体,张凤起长长的叹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薛承义吹了灯,蹑手蹑脚的爬过来,俯□轻声道:“公主,节哀。”
闭着眼睛的张凤起抬手摸上他的脸,而后面无表情的滑过那颗泪痣。
薛承义歪倒在床,顺势就躺在她身边。
一夜无话,张凤起睡得格外沉。
薛承义起身时,张凤起和前两日一样,没像曾经一样警醒过来。
他站在床前,盯着张凤起凝视了片刻,她仍睡的正沉,乌黑的长发紊乱,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中衣半解,露出一截娇嫩的脖颈。
他微微愣神,一手婆娑着剑柄,然后紧紧握住。
三年了。
吞吐的气息在胸间屏住良久,末了到了忍无可忍之时,薛承义收回目光低下头来,他看到张凤起的一只赤脚正是蹬在了自己的腿上。
于是犹犹豫豫的抬起左手,他试探着想要攥住对方的脚踝。可就在双方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张凤起忽然睁开了眼,目光清明,随即一翻身坐起来,伸腿就要下床。
薛承义吓了一跳,连忙唤了一声:“公主。”
这一声定住了张凤起的动作。
刚才张凤起是睡迷糊了,她在朦胧中忽然觉出天光大亮,便下意识的急迫起来——她不能错过朝时,她今日有大事,她还不能搅醒了承嗣那闹主儿,不然非揪住自己不放。文延乐和他爷俩都闹腾,笑笑哈哈一时,还要撩她,少不得要耽误许多时候……
事情这么多,她怎么不急?
然而薛承义的声音打破了她那一厢情愿的痴想。她坐在床边,扭头望向薛承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此时外头敲门声起:“客官,外头有客人要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只剩三章了。某人一死,朝局大定啊╮(╯▽╰)╭
☆、京中变
天色已经透亮,巍峨的大周宫却依然笼罩在阴云雾霭之中,森森迫人。
长春宫殿前枪戟林立,重甲列阵的羽林卫将大殿层层围住,将宫中亲卫逼得刀剑出鞘,但无人敢动。任何人若想踏前一步,必血溅当场。
即使看似对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亲卫的数量根本无法与羽林卫相较,更遑论质量,这长春宫看似铁桶,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天并不炎热,然而身着明黄的张沅却连擦了几把汗,脸色惨白。
领头的赵浪与身侧的贺莲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上前与张沅细语一句,虽然对方迟疑,赵浪仍是领着张沅拾级而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