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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给胤禟也买件礼物,可这年月,刮胡刀手表打火机统统没有,又搞不清胤禟最讲究什么(真是个失职的老婆,汗!),也就做罢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缺什么,等我想好了,要送他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一边等着胤禟回来吃饭,一边又拿出那两件饰物把玩起来。真是越看来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两件东西珍贵,都有点舍不得送人了。
听得门外有人声,忙收了东西迎了出去。
“胤禟,你看看我买的……”话未及说完,看他却是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径直到了屋里,只给了我一个背。闷闷地说:“今儿,可逛得高兴?”
我心里一哆嗦,难道去温柔香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正想着编些什么话来搪塞过去,胤禟已走到我面前,从袖筒里拿出一样东西“刷”地展开:“鄙人,前来收帐!”
我一看,竟是我那张欠条,心里想笑,却又没敢,不知胤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儿早上才有位贤妻良母式的人物跟我说,‘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么?要省着点过’。这话还热乎着呢,就有八宝轩的伙计送了这个来,说是共五千八百两……五千八百两啊!!”虽然屋里已掌了灯,胤禟的脸还是黑得难看。
“那、那……”心里直打鼓,春来不是说就是三万两也不在话下吗?“我写的是借嘛,东西都还在这儿呢,不行就还回去。”
“丢皇家的脸啊,丢我胤禟的脸啊!”他拿着那张欠条在我面前晃。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我在温柔香是有股份的,拼着两三年的分红,怎么也够了,不让你为难就是!”
“温柔香?”胤禟的眉一皱。
天!我怎么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那个……我欠条上又没写拿什么东西,多少钱,也没说什么日子还,先往后拖着呗。”我连忙岔开话题。
“说得也是。”胤禟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所以,我狠狠地训斥了掌柜和伙计,收这样的条子,还不是和把东西送人一样?”
哎?这话听着不对头啊,我看着胤禟,他扑哧一声笑了。
“啊!胤禟!八宝轩是你开的,对不对?!”我是又羞又恼,团了那张欠条向他扔了过去!
“哈哈哈!老板娘向伙计打起了欠条……”他还来劲了,我追上他一顿乱捶。咦?不对,春来这小妮子也不知道么?转过脸咬牙看着春来。
“春来!”
“啊?!回主子,奴婢只知道爷家资丰厚,生意众多,实在不晓得那八宝轩也爷名下的啊。”春来脸都白了,就要下跪。我忙拉住她,
“算了,就是知道也不必下跪嘛,我逗你玩的。”
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胤禟,他却依然笑得灿烂,气死我了,准备再教训他一下,胤禟却一下拉我坐在他腿上:“诺儿,”眉头微皱,“刚才提到温柔香,那个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啊,呵呵……”我干笑,不知说什么好。“那,那是我的买卖啊,我可不想在家吃闲饭啊……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突然一副发奋图强的样子,自己也吓了一跳。
胤禟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的表情突然有些迷离,抱着我的手也紧了些:“你真的这样想?那也不必,再去那里了。我手里有的是生意,你可以接一个两个呀。听到没?别光是傻笑!”
“呵呵……听到了……”我可是说听到了,没说照办啊,以后去了温柔香也不算言而无信吧?
转眼三月十八,温柔香店庆的日子。说来也是天公做美,就在前两天,我正苦于没有理由可以从早上出门一直混到晚上再回来,可巧,那个倒霉孩子十阿哥说是在外面摊上了什么事儿,八阿哥是“八贤王”啊,不便出头,就赖上我家胤禟了。胤禟也是仗义得很,满口应承下来,略收拾了一下就要动身。我本意是不想他和八阿哥、十阿哥走得过近的,可是,我要去温柔香做秀啊!于是,埋怨一回,撒娇一回,胤禟保证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四五日就回来了,才做依依不舍状送他走了。
嘻嘻其实心里却是乐歪了哦!做了一个多月“地下工作者”,终于在最后关头可以“闪亮登场”喽!
一早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用了早饭,就带了锦儿春来直奔温柔香。因胤禟一向放纵我,这里的下人们也见怪不怪,并不阻拦,只是问了安,就由着我们去了。
温柔香里正一片忙乱:从酒楼里借来的伙计正在最后地熟悉昂头挺胸微晗首,而不是哈腰弓背乱吆喝;乐师们正在调着乐器,又奏了一曲波尔卡;姐妹们正忙不迭地换衣服鞋子,这个被人踩了裙摆,那个穿皮鞋扭了脚——几要人仰马翻了!
我站在大厅里,看着他们忙得一塌糊涂却忍不住地笑起来,越笑越不能把持,全身都乱颤起来!
“思诺!我的小祖宗啊!你还在这儿笑!”宋姐一把抓了我的胳膊,“快快,这些衣服我们还是穿不上啊!”
“昨儿不是才试了装吗?怎么又穿不上了?”我不禁好笑。
“哎呀,这衣服这、这……”宋姐手里拿了一件西洋礼服直抖,说不全话了。我又忍不住笑,穿惯了宽大的旗服,再要这样收腰身的洋装上身,只怕还真是件难事,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把这儿的女子们一个个装扮起来,温习了几遍舞步,又听乐师们奏了几曲,看看跑堂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才胡乱地扒了口午饭,到了酉时,我们的好戏就要上演了——温柔香周年店庆大型舞会!
我因兴奋而有点局促不安。这是我为温柔香最后一次献策了,老是和这样的地方打交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倒不是嫌弃宋姐她们,多是为生活所迫,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对她们来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想借胤禟的力量,慢慢地帮大家都转了行,做些力所能及、自力更生的事情。再者,胤禟应该也不会反对我来找这些姐妹叙旧了。
正在房里胡思乱想,听得门响。
“主子,”锦儿领了四个人进来,“来了。”
我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拉住如月的手刚要说话,她却触电般将手抽了回去!思岩也惊愕地看着我,我一愣,哦,对了!我现在一身西洋男装,贴了胡须,头上又扣了金棕色的假发,也难怪她们认不出我。我索性捏着嗓子,拐腔拐调地说:“啊,两位美女!你们真是太漂亮了,我要为你们倾倒了!”说完,拉过思岩的手就亲了一下。这下她们身后的丫头不干了,喝道:“大胆!竟敢对侧福晋……”
“嘘——”我忙制止她,“福晋们来这种地方,也是能说的么?”
思岩和如月还是有点错愕地看着我,我呲牙一笑:“是我啊,两位姐姐。”
“思诺,你这又是唱得哪出啊?还扮上洋鬼子了?”
“是啊,不但‘洋’了,连公母也不分了!”如月又笑又气地戳我的脑门。
我咯咯笑个不停,这两位的适应能力还真是了得。一个月来我是和她们走得颇亲近的,熟识之后,不管言谈还是行事,就难免露出“现代人”的痕迹来,可不管我做了什么,她们也顶多是有些惊讶,却从不怪我。象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要大大地诉责我“有伤风化”了。
“来。”我仍是笑着,将她们引到东墙边上,掀起一幅字画,后面的墙上已然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能看到前厅里的大部分场景,“你们看。”
“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如月一脸的惊奇。
“扒……”思岩若有所思,“扒提?”
啊?!我大吃一惊,嘴巴也变成O形,眼珠则以夺眶之势盯着思岩。
“那个,”思岩掐着手帕,“是以前,听我妹妹提过,也不知是不是。”
“和我长得很象的那个妹妹?”思岩点头。我感觉有点晕,有一群东西在脑袋里跑,我想抓住一个,却在瞬间又空无一物了。
“思诺姐,有客人来了!”一个姑娘顶着满头卷发提着裙角,有点慌张地看着我。
“先象往常一样招呼下就好了,我们酉时正式开始,别紧张。”我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才有点惴惴不安地去了。
我转身想问思岩点什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思岩和如月挤在那扇小窗前,正说刚才那姑娘的衣服别致漂亮,我才一下子想起来:该她俩也换换装了!
让锦儿把两套晚礼悄悄地拿了来,“嗯哼!”我夸张地咳了一声,抖开其中的一件。很好,那两位和意料中的一样,惊得都快站不住了。
这是一件金色丝绸长裙,低胸收腰长摆,前胸上绣着双蝶戏牡丹(正宗的手工刺绣呀)。外面却是配了一件同色镶毛边的半大薄棉衣,也是紧合着腰身,只在腰部留了一个扣子,尽展玉颈酥胸。
我又打开了另一件:深紫色的无袖旗袍,上绣凌波仙子,金丝银线点缀其间。相配的外罩小袄和大毛领子,亦是同色的,长度只及腰间。这年月,没暖气没空调的,只好加棉衣了。要风度不要温度是万不可取的!
“两位,请换装吧。至于谁穿哪一件,你们自己商量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仍是痴呆状态的思岩和如月。
“我们……还换得什么衣服呀?”
“是呀,快别闹了。我们只是来开开眼界,凑个热闹罢了。”
“不行!我不答应。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舞会的乐趣啊。快快快,时间不多啦。”我紧着催。见拗不过我,如月拿起那件旗袍说:
“我倒是喜欢那一件,可是会淹没了妹妹送我的金荷包,所以我还是穿这件紫色的吧。这绣的凌波仙子也是招人喜欢。”
“这个,这个太华贵了。思诺妹妹,给我换件别的吧。”思岩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她哪是说太华贵,觉得太暴露才是真的。
“哎呀,有什么嘛!这儿又没外人!”我一转头看向随她们来的那两个丫头,“快来,帮主子换衣服!”
不一会儿,换好了衣服,两位姐姐袅袅婷婷地站在我面前——这次轮到我痴呆状态啦!真是美不胜收啊!深紫色衬得如月更是肤如玉脂,唇似绛珠,镂金荷包在腰间臀上轻摆,迷人的曲线也是尽展眼前,都可以参加香港小姐,不!世界小姐的竞选啦!思岩的淡然自若,则是把金色的霸气和浮燥都收敛到底,只透出一股子高雅之韵来。俯首抬头之间,发髻中的落花玉簪便转出一道光芒——我送的东西,她们还都带在了身边,心里刹时暖暖的。
“思诺!”宋姐敲了敲窗户,我知道时间到了,又整了整衣装,嘱锦儿春来照顾好思岩如月,推门就要出去,突然又停下,问那两位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她们的头就象拨浪鼓一样运动起来,我哈哈一笑,知道你们不会去的,就在这儿看我表演吧。
被我魔鬼特训了一个月的司仪说完了那一段开场白之后,我便牵着另一位被我魔鬼特训过的舞伴上场了。随着音乐响起,我们如戏蝶如娇莺,迈起轻盈的舞步围着大厅旋转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了,我恍然回到了现代,我的生日舞会,学校的圣诞Patry,以及,我和浩亦尚未举行的订婚典礼……
曲终,我微微有些喘。四周却是一片寂静,我一看,众人皆石像状。只好抬起手,自己给自己鼓掌,这才将那些人唤醒过来,一时掌声雷动还夹带着呼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