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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就是观星阁,一座竹制小楼。慢慢绕到正面,看了看,心里竟还有点紧张——终于要知道这个胤禟最忌讳的地方,到底是何秘密了!
呀?!门是锁着的!真恨死自己了!门当然会锁着了,这怎么办?我又不是神偷,不会万能开锁啊。得了,豁出去了!撞门吧,这些天的训练还是让我长了不少力气的。至于会被胤禟发现,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他会知道。想到这儿,我后退几步,运足气,正准备来个冲刺,突然,身后的大门响了起来!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没搞错吧?我还什么也没干呢,你就回来了?这、这,可往哪里躲?番强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
“主子,是我。”门外传来锦儿的声音。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要吓死我啊?”我有些着急,臭丫头不在前头看着,跑这儿干啥?
“我从那木身上搜着一串钥匙,主子可能用得着。”
我一听,连忙开了门。果然锦儿拿了钥匙提了灯笼站在门口。一同到观星阁前一把一把地试,我热得满头大汗,把夜行衣也甩在了一旁。卡嗒——呼,终于开了!锦儿也舒了口气,留下钥匙和灯笼又回了前院。我迈步进了观星阁,回身掩了门。再转过身,提起灯笼四下打量。
观星阁并不大,借着月光和烛光,隐约看到这里的陈设简而不奢,精而不繁。器物多以竹木为主,所以室内飘散着一股竹叶的清香。东边是一排的书架,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小物件。西边墙上全是字画,俨然是一个书房的模样。我慢慢踱步过去,哇!那些画居然画得全是我呀!有在山石上坐着乘凉的,有在河边戏水的,还有一张画着我在桃花树下酽酽睡着,简直就是史湘云第二啊!我有点儿呆了,胤禟的书画功底我是知道的,虽还拿得出手,但可称不上大家。然而这几幅画,出神入化的,仿佛那画中的人儿随时会走下来一般,又确实是胤禟画的,那,他一定很用心很用心,不但是笔墨饱满,而且,也爱心满溢啊!
胤禟对我,竟是如此深情吗?那也犯不着藏着掖着的,尤其还愈加地瞒着我,真是奇怪。更奇怪的是,我越看,越觉得那画儿上的人又不是我了,那又能是谁呢?呆了呆,时间紧迫,有疑问也等回去再细想吧。转身向东边走来,那些书籍只瞄了一眼,不过是些诗词罢了。倒是那些小物件很有趣啊:两个小泥人,很粗糙,不象是专业人士做的,却蛮有情趣;一个荷包,绣工拙劣,和我有得一拼;一个柳哨,甚至还有一片树叶……这些个小东西林林总总,占满了书架,看得我是满头雾水啊。一般女孩子才有收藏小玩意儿的嗜好,怎么胤禟也留着这些零儿八碎的东西?
离书架几步远的地方,摆了一张几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走近了,看到案上的宣纸有几行字迹,正是胤禟的手笔:
花似伊,柳似伊,夜夜声声念别离,往事渐依稀。
雁南飞,终难弃,生死两隔影相依,相逢可有期?
我又呆了呆,纵然我古文再差,也能看出其中的意思——这是在深深地怀念自己的恋人啊!连花草树木都看做是伊人了,又是什么让这样一对生死相恋的情人分开了?只留下苦苦的相思与期盼?这首词,又究竟是写给谁的?难道是我和艾十三离家出走时胤禟写下的?可是细品其中滋味,又不象……
晃了晃头,没时间细琢磨了,先上二楼看看。
这里的陈设更是简单了。一张贵妃榻,一把竹椅,小圆桌上有套紫砂茶具。靠近窗棂的地方有两盆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我打开一扇窗户,如水的月光倾泻而入,这里,还真是观星赏月的好地方。又转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关了窗,慢步下得楼来,心中不甘,若真是没什么,为何会是禁地?
密室!一定有密室!想到这儿,我把灯笼挂在楼梯上,在四周墙壁上一点点摸索,字画也都掀起来看看。如此严严地搜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莫非,是什么摆设做为了开关?拿起泥人,没什么反应。动了动荷包,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再踱到案几边,摸摸砚台,捅捅笔架,均无事。这时,宣纸左上角的一方镇纸吸引起了我的视线,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那是一方白玉镇纸,雕刻成一只正欲起舞的孔雀,栩栩如生,色泽莹润。我伸手想拿起来把玩一番,却拿不动,心中一惊,难道,就是这个?又使劲掰了掰,分毫不动。于是双手握紧,左右转了转。只听“刷——”地一声,虽然声音很轻,还是让我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抖抖地转过身,做了几个深呼吸,颤微微地向楼梯下闪现的那个洞口走去。里面隐隐地透出光来,我感动喉咙发干,这条地道,不会通向老康的床下吧?
扶着墙壁一步步走下来,隐约觉得凉风习习。下到底端,却是豁然开朗!这间密室比上面的观星阁还要大一些,四周墙壁上点了几盏长明灯。挨着台阶放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水果点心,还有两大瓶清水,靠前一些,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再往前,是一幕纱帐,里面似乎有床。我觉得这场面有点儿熟,好象黄岛主的夫人就住在这种地方。咬着牙走过去,挑起帘帐,一阵花香袭来,玫瑰百合簇拥着的,正是一位玉人!这里没有长明灯,却是嵌在墙上的几颗夜明珠在照明,光线十分地柔和,映着那一位白里透红的脸庞,好象沉醉于睡梦之中。我艰难地移动步伐,站在百花床边,细细地端详。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入万丈冰窟——那一位玉人,是我!!!
眩晕如一阵一阵的潮水,击得我全身瘫软,几乎踉跄倒地。世界颓然地坍塌,一片苍白,一片虚无,紧接着,又是一团化不开的无底漆黑!所有的神经短路,肺部迸裂,心脏罢工……我扶着床边尝试喘息,却看到那一位如瀑的长发散在枕边,一身翠绿的袄裙,裹着淡鹅黄的滚边,煞是清新可人。更兼着玉样的肌肤,小巧的鼻子,莹润的红唇……不觉抬起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却是温热的——又或是因为我太冷了?震惊中的我,僵硬,颤抖,手轻轻滑落下来,抚到她雪白的颈项。有一截链子半隐半露,我的心再一次扣紧,慌慌地将链子抽了出来,啊?!这条项链,这条项链!紧紧抓住了胸口,它在啊它在啊,它一直不曾离开我啊!将自己的项链也扯了出来,一样的,完全一样的项链!胤禟就是看到这条项链才在胤祹府上找到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条完全相同的项链?!
又一波眩晕狠狠地击中了我!险些趴在那一位的身上,我听到自己大口地喘着气,却依然窒息得难受。你到底是谁是谁?是我的前世,还是来生?你背负了怎样的爱恨情仇?而我又要继承怎样的前情后话?莫非,莫非你是“思若”?是她的妹妹,她的好友,他的初恋情人,以及他的,曾经的妃子?不不,这些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我拼命地摇着头,眩晕得更厉害了!那你究竟是谁呢?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点什么,又似乎所有人都对我隐瞒了什么……脑中胀胀满满,理不出个头绪。胸膛也憋闷得厉害,几要炸裂开来!
“你到底是谁?!”我突然颠狂了,抓着她的肩膀大声吼叫起来!
“啪!!”
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本就骨酥筋软的我又结结实实地挨了这劲道十足的一掌,一下子把持不住,竟转了好几圈撞到了墙上,又顺着墙瘫软下来,左半边脸霎时就肿胀了。泪眼朦胧中,听到胤禟温柔而又担忧的声音:
“诺儿,吓到你了吗?”
又看到胤禟满是疼爱地为她整理衣衫,理顺长发,心中顿时醋意勃发!一个箭步扑上前去,死死地抓住胤禟的胳膊,歇撕底里般的呼喊:“你说她是谁?她是谁?你告诉我!回答我!”
胤禟的眸子如冰刀般凌厉、寒冷,眼神中失望、愤怒还夹带着仇恨!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抬起手一挥,我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天旋地转中,看到胤禟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一个,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诺儿,我带你去赏月,今天是八月十五啊……”
原来,那一位并不是“思若”,就是“思诺”啊……
离开
一道刺眼的光线,我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眼泪也从眼角滑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忆思苑的,一切都犹如黄粱一梦。恍恍惚惚,耳边细语嘈杂,往事一幕幕浮现出来:
“这位……哦,思岩姐姐,我真的和你的妹妹很象?”
“嗯,模样、脾性,连名字……连名字也很像。”
“她叫思若!可惜红颜薄命,已故去一年多了。”
他的眼中瞬间闪出一丝惊喜,“你真的是李思诺,诺儿!”
“我今天就要带你走,我不允许你对别的男人笑更不允许你这样作践你自己,我也不会再给你逃的机会,跟我走。”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胤禟,”
“诺儿,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胤禟今生只爱诺儿一个人。”
“诺儿,我不会让你再次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你不认识我?”
“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你那时候,在冰上跳舞,真美……”
“你不记得吗?可能……是我梦到的吧……”
“我是胤祹,你呢?你怎麽会在那里?”他看着我所流露出的那种感情是惊讶,是疼惜。
“嘿!我十爷成了混吃喝的了!九哥,你这是怎么调教的?一个妾就这么无法无天?你就当她是那一个转世,也不能……”
“忆思苑原本和观星阁就是一体的。主子,您已经住在了爷心里,最近的地方。”
那些人和事,又一幕幕地淡了去。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最近的地方……却永远不能赢得他的心!他爱的,疼惜的,是彼思诺而非此思诺;她们呵护的,照顾的,是彼思诺而非此思诺;他们追求的,赞美的,也是彼思诺而非此思诺!
想着想着,心已如死灰般了。咬牙撑起了身子,才看到锦儿跪在床边,已然哭成了泪人。春来也是含着眼泪,一脸的茫然一脸的错愕。
“锦儿,收拾几件换洗的家常衣物,我们,回温柔香吧……”左边的脸颊依然疼痛、发麻,说这几句话都有些勉强。
“主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和爷就说不开了吗?您这一走,春来可怎么办?您不要春来了吗?”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来,心中一阵惭愧,我也不知胤禟会怎样处置她,可她也被我们迷倒了,并没有参予这次事件,应该没有大碍吧?何况,我也带不走她啊。
摇晃着起了身,到梳妆台拿了几样首饰和一些银子,塞到春来手里,说:“我能做主的东西,也就这些了。也是你时运不济,跟了我这样的倒霉主子。胤禟若问起,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本来你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啦。”
我苦笑着拍了拍春来的手,回头看锦儿,却只是哭,也不动。我叹了口气,自己动手打开了柜子收拾。
“主子!还没到这一步吧?爷是很生气,可并没说什么。爷若再查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好奇,挑唆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