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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夏候忆曦不在地牢多待,轻拂衣袖,提步离开充满血腥阴腐之气的地牢。
夏候忆曦说的,夜修尘不是明白。可让他这么轻易的原谅九卿。还要再一次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而不争取,他不甘心。
他失去过一次。不想再轻易放手。哪怕只有一次赌注,他也要赌一把,去和九卿争取。
他只想随心所走,争取一次有错吗?
他给的惩罚,是九卿这一亿年来,对他的隐瞒和不信任的代价,他有什么错?
“动手吧。”见夜修尘沉默下来,九卿提醒道:“若要因为他人的话,而动摇你的心。是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这一场赌注里,他赢了,夜修尘就要对他的女人放手。如果他输了,他就输了全世界。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输。
“我夜修尘的心,若能这般轻易动摇。岂会有今天的局面。”倘若他能更无情一点,冷血一点,就不会明白,什么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什么又是守护一个人的感觉。
有些人,天生就为了保护生命最要的人而活。
他找到了,定了心。从未动摇过。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更加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再一次轻易放弃想要追寻的。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九卿脚下足尖一点,腾飞虚空,张开双臂。他们两人谁都不肯放手,那么,就赌这最后一把。
夜修尘掌心一抬,浮出十二根锁魂钉,挥空划出,精准的刺入九卿身上的穴道。九卿腾空的身子,被锁魂钉击中在身后的石壁上,鲜血瞬间把他身上的衣袍染红。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是咬牙挺了下来,“还有四十二根锁魂钉一起打来。”
夜修尘丝毫没有犹如,抬手间,十二根锁魂钉,刷地一声,在虚空划过森冷到鬼神惧怕的寒光,在几声“噗噗”的穿肉声中,没入九卿的体内。
“噗!”
当这十二根锁魂钉打入九卿的肋骨之中时。一口鲜血遏制不住的从九卿嘴里喷了出来。他悬空的身子坠落下来,幸好及时柱住上邪神剑,才没能让他的身子倒下。
“澜卿,你不要命了。”九卿受伤,邪皇无衍又岂会安然。九卿几个时辰之内,连受四十二根锁魂钉,邪皇的精魂,也受的够呛。若是九卿再接连受三十根锁魂钉,指定他们两人都要归西。
“无衍,你在我体内安全渡日了多少年。我就养了你多少年。现在,只受这一点点痛苦,你就受不了,你邪皇的气势那里去了。”九卿擦去嘴角的血,打击着体内的邪皇无衍,“若你承受不了。被锁魂钉消灭,正合我意。”
“澜卿你不厚道,好歹现在我们俩共用一个身躯,也算和谐,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被人压抑的滋味,邪皇无衍表示很不爽。可他又能怎么样,谁让他和九卿共存一体,一损俱损,想逃都逃不掉。
“你可别忘记了,没有你,我还有另一半分身。”九卿是谁,他会受邪皇无衍的威胁和恐吓,“可你不同,你死了,就彻底的魂飞魄散。”
“你,够毒,果然和雪樱是一类人,她为了炼制对付本皇的武器,用自己的灵魂炼造苍穹弓和云狂箭。你因为她,而抽出自己的魂魄,分割自己一半分身在人间,把本皇的精魂养在你的体内利用至阴之气来寻找她,你们神,可比我们邪魔妖孽还要心狠手辣。”邪皇无衍冷冷一哼,“本皇被你压抑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才出来透口气。倘若这次,你比本皇先挂。本皇就能够完全占有你的肉身,岂不快哉。让那小子,动作快一点,要么一次性解决,别婆婆妈妈的分开来打,本皇受的住。”
九卿没有搭理,邪皇无衍,抬头看向夜修尘,“已经受四十二根。不差剩下的这些。”
看着九卿几近透明的俊脸,夜修尘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眼眸深处闪现过一抹深谙,掌心浮现的最后三十根锁魂钉,猛地抛向高空。
他足尖一点,身子腾飞而起,微微后仰,三十根锁魂钉,在一阵“噗噗噗”地声响中,打入夜修尘的体内。
九卿紫眸微瞠,盯着受了三十根锁魂钉的夜修尘,脸色有些难看,“阿尘……”
“那十二锁魂钉,是我对你这些年来的隐瞒,所做的惩罚。另外三十根,是这场赌注的代价。”夜修尘落后,强行稳定身子,咽下喉咙翻涌的鲜血,“既然是公平竞争,没有理由你一个人多受三十根锁魂钉。婚宴前,你没有从我的手里抢走她。输的就是你。”
说罢,夜修尘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
看到夜修尘转身离去,九卿微微眯起紫色眼眸,“我不会输。”
夜修尘脚下步子一顿,没有回头,继续前行,“自信固然是好。希望,你还能够活着离开这地牢,不会成为饕餮和麒麟的腹中餐。”
第304章 赌注:她来兴师问罪
南雪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睁开眼睛,就看到蓝魅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夏候忆曦趴在窗子前,看着手里的狐尾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她把小心翼翼的把蓝魅从怀里抱到一边。许是玄冰床太冷,把蓝魅冻醒了。就看蓝魅抖着身子,一边打着哈欠往她怀里点解,一边睁开睡眼惺忪的幽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瞅着她,“你醒了。”
南雪凰点了点头,提着他从玄冰床上坐了起来,感觉浑身的血液和骨髓,都在凝结成冰,冒着寒气。她明显的感觉到,冰系属性在她的昏睡中启动。她只在稍稍催发冰系属性的元力,就能让整个房间的覆上一层寒冰。
“这玄冰床,果然不同凡俗。”看到地面结上的一层冰霜,南雪凰看了看自己冒着寒气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大殿内的寒霜顷刻间退去。
“那这玄冰床,是冰神的精魄所化。自然非凡物。”南雪凰的话,把沉思在回忆里的夏候忆曦唤醒,他从窗前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湿双唇,“若你日夜都在玄冰床上修炼,对你的修力和魂力有很大的提升。”
南雪凰听九卿和夜修尘说过玄冰床的妙处,睡了一夜,现以也感受到了。
可现在,玄冰床引不起她的兴趣,她要知道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了玄冰床,走到桌前坐下,南雪凰倒了杯水,就着茶水漱口,瞟了眼夏候忆曦和他腰间的狐尾玉佩,听似不经意的问,“对狐尾玉佩,对你很重要。”
没料到南雪凰醒来后问的第一件事,不是九卿,而是自己腰间的玉佩。夏候忆曦怔了一瞬间,拿起狐尾玉佩,勾唇一笑,“无谓重不重要。只是这东西,带在身上有些年头了,好像早已经习惯有它陪在身边。”
重不重要,他早已经不去深思。只知戴着这狐尾在身上,就像那个乖徒儿,从来都不曾离开过自己一样。
“呵呵。”南雪凰低低的笑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习惯,有时候可不是一件好事。当你习惯一个人的存在,突然有一天,她不在了,或是离开了。你才会意识到,那个让你习惯的人,在你的心里,有着怎样的位置。所以这世上才会有追悔莫及的人。”
“可有些东西是命,无法逾越。”深深的凝视着南雪凰,夏候忆曦唇角一片苦涩,“这世上的纲理伦常,是命中注定,不是明白失去,明白追悔莫及而可以违背的。”
听了夏候忆曦的话,南雪凰内心怔住了,她以为那狐尾玉佩,是夏候忆曦心中所爱之人送给她的。可她猜中了一半,却没有猜中另外一半。
人理伦常,有悖天道。
难道夏候忆曦的爱人,与他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分割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是孽了……
见南雪凰久久不说话,神色似有所思,夏候忆曦想,定然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曲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头,温润一笑,“怎么,你一醒来,不应该是向我问九卿和阿尘的事情么?”
南雪凰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没好气的瞪了夏候忆曦一眼,“你在我寝殿,不是就为了告诉我他们的事情?”
她昨晚就觉得,九卿和夜修尘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她。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从那两个人的嘴里,是得不到的。
如今夏候忆曦主动来找她,她不可不信,夏候忆曦是因为闲的抽筋,才会来找她。
听南雪凰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吃定自己会主动说一样,夏候忆曦呛了她一句,“你到真能沉得住气。”
南雪凰挑眉一笑,并没有作声,等待夏候忆曦的下文。
见南雪凰还没有开口问自己的意思。夏候忆曦无奈的摇了摇头,“九卿和夜修尘之间的恩怨,我想你都知道。是恩怨总有化解的一天。所以,九卿答应接受夜修尘的惩罚,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
听到这里,南雪凰娥眉挑了起来,想到九卿浑身是伤,虚弱的模样,她眸光冷却下来,“所以,夜修尘就把他锁在地牢?我记得你昨夜提到过锁魂钉,夜修尘对他施刑锁魂钉?”
锁魂钉是威力,南雪凰虽然没见识过,也曾听过。那是一根就会让强大的修炼者成为废人东西。夜修尘怎么可以用锁魂钉对付九卿。
见南雪凰浑身释放着阴森的寒气,夏候忆曦暗自叹了口气,“这是他们两个男人的战争,自然不可能是小打小闹就能解决。是九卿自己答应承受夜修尘七十二根锁魂钉。接受惩罚。”
闻言,南雪凰神色大变,凤眸里闪过猩红的戾气,愤怒,寒意,杀气在她周身萦绕。七十二锁魂钉,九卿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夜修尘这分时是要九卿的命。
她盛怒起身,便要去找夜修尘算帐。
夏候忆曦见状,忙道:“他们之间有一个赌注,如果你去找阿尘,可能随时会改变阿尘的决定。”
离去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南雪凰回头看着夏候忆曦,“你什么意思,什么赌注?”
夏候忆曦暗叹一口气,看着冷若冰霜的南雪凰,无奈道:“阿尘和九卿打赌,如果你能在婚礼之前,得知九卿被关,并能找到九卿。他就选择原谅九卿,答应九卿如果婚礼前,能把你从他的手里抢走。他就取消婚礼,对你放手。没想到,你当天就知道九卿被抓,并在当晚就找到了九卿,还向九卿表白许诺,绝不嫁阿……喂,你去哪里……”
夏候忆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南雪凰的身影,已经如一阵清风般掠过,消失在大殿里。
“魔后,魔尊有令,没有他的命令,魔后不能进去。”看到南雪凰一身戾气的朝碧落阁走来,守在外面的婢女,连忙迎了上去阻止道。
南雪凰手掌一挥,冰系属性的灵力,顷刻将阻拦的婢女冰冻在原地,径直朝碧落阁走去。
“站住。”这时,一批如魅般的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出来,挡住南雪凰的去路,“没有魔尊口谕。任何人不得踏入碧落阁,魔后请回吧。”
“我一定要进去呢。”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挡路的黑衣人,南雪凰冰冷的声音道:“让开。”
“如果魔后一定要进去,那我们就只能得罪了。”其中一个魅音话音一落,拔出手中的剑,便要和南雪凰动手。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住手,全都退下。”
听到此声,一批黑衣人,立刻住手,转瞬消失。
夜修尘看到南雪凰的脸色,就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气势冲冲的来,必然是来威胁我的……”
听到夜修尘玩味的语气,南雪凰几个箭步到他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冷声道:“夜修尘,你和九卿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拿我当赌注?”
她虽然愤恨夜修尘对九卿施锁魂钉的刑。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