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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个错也不会掉块肉,但是你可不能走。”萧衍珩耍起无赖来很有一套,将颜缨缨紧紧的箍住,直到她背着他开始低声的哭。
“我在战场这么多年,刀剑无眼,武功多高强的人都有有去无回的时候,得知你中箭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大哥,大哥武功不比二哥差,可是战场上风云莫测,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错错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拿受伤这事吓唬你了,我发誓:若是再敢欺骗颜缨缨,就让所有谎言都变为现实……”萧衍珩举着手指朝天立誓,还没说完,颜缨缨转过身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勒得他险些说不出话来。
他脸色的神情变的柔和下来,手攀上她的背,一下一下顺着,听见她如蚊的声音在耳畔:“我想大哥了。”
他叹了口气,“等收拾完戎狄,我陪你去祭奠。”
灯火通明的营帐内,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映在帐子上,乱世烽烟,得一刻安宁,让人珍惜不已。
耿楚稍作休息了一番,便和颜南卿他们继续商讨战略去了,不捉季昀谦这场战争就没办法结束,这么多年打仗大明向来恪守打仗的准则,号角响起则备战,击鼓迎战,鸣金撤退,如今戎狄退居十里外的半北坡,他们商讨战略,决定夜袭。
颜绯带大军等信号,耿楚带弓箭手现行,趁着夜黑风高,戎狄都在修整,耿楚扬手,命人上浇火油,一支支火箭破空而出,宛如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戎狄大营顷刻间乱成一团。
一支火箭钉在季昀谦的桌案上,映着眸中的火光,让他又一次想起当年在行宫里,他母亲深处火海的那一刻,他陡然发现,如今耿楚不禁要打压戎狄,还要诛他的心。
戎狄的善战并不体现在兵法上,也体现在他们民族的应变能力,耿楚虽然带军突袭,可戎狄大营乱做一团后马上镇定下来,带着重要的物资撤退,他们这种靠狩猎为生的民族,就是睡觉刀也捏在手里,有一种随时应战的紧迫感。
戎狄的后备军于凌晨申时赶到,反而让他们气势大增,萧衍珩手中的折扇如飞刀一般一去一回,“耿楚!戎狄支援来了,怎么办?!”
“持久战对我明军不利,想办法撤退!”
“鸣金!”原本打算打下半北坡,如今却失算了,两厢刚刚战斗完的士兵体力根本不对等,养尊处优的大明军还没完全修整过来,虽然人多,可体力却跟不上了。
戎狄如今也不按常理出牌了,大明搞偷袭,他们便乘胜追击,占据有利地形,四面八方的将萧衍珩耿楚和颜南卿围在了山坳里。
颜南卿连忙掏出信号弹,打入天空。
颜缨缨立在城头,看见那远处飞起的三颗信号弹,心下一惊:完了!怕是中了埋伏。
季小九的心再一次跟着悬了起来,如今他们大明军处于低洼地区,被围攻在山坳里,就算戎狄不打,围个几天也是死。
她连夜下了三道诏书,让带着三军的姚卓公赶来支援,延误军情者,军法处置。
可她自己也知道,这分明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颜南卿被困山坳,脸上挂了不少彩,未曾想戎狄会在这里埋伏,真是失算!
耿楚倒还是冷静,“最坏不过冲出包围,死伤多了些。”
颜南卿:“王爷有所不知,这里地势低洼,越往高处可隐藏地方越少,保不准攻到半山腰的地方就被戎狄用箭射个精光。”
萧衍珩:“如今已经被困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军心会崩溃的。”
如今好在只有一万多军马被困,其余的三万人都已经逃了回去。
“无极门会有办法的,只是需要时间。”耿楚皱着眉头。
战场上变幻莫测,老马失前蹄的事不是没有过,如今武功高强的三个人被围困在山坳里,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只占“人和”,没有援军他们插翅难逃。
天刚刚擦亮,正在急忙想对策的三人听见山坳外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号角声悠长,可却比大明号角浑厚,这显然不是明军。
“莫不是戎狄的支援又上来了?”萧衍珩问。
颜南卿紧皱着眉头,这里是戎狄的地盘,自然人家的军队来的快些,变幻莫测的战场,难道他真的会阵亡在这里么?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山顶上有隐隐的打斗声,所有人都屏息聆听,和戎狄打了起来,莫非不是戎狄的大军?
只见山顶上疾疾冲下两匹黑豹,上面无极门的刺客骑着黑豹冲进了山坳下,拱手道:“门主!巴勒军队前来支援了,还请门主整军,随我等冲出重围。”
巴勒军队来了?
三人互相对望一眼,虽然有些不解,但来不及解释,整军分三股,声东击西,里应外合。
五千人的一股剩下则是两千、三千各一股,耿楚和颜南卿带小股人马骚乱戎狄,萧衍珩则趁机杀出重围,山顶上是一片混战,几乎分不清敌我,萧衍珩接应到外面的援军,拼死打开了一个出口,耿楚和颜南卿则调转马后退,萧衍珩和巴勒军联合守住了缺口,一手是他惯用的折扇,一手是随处捡的利刃。
再撑一会。。。。。。
耿楚他们马上就出来。。。。。。
可戎狄人比他想象的难打,一刀下去却还能站起来,要费十二分力气,他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身后涌来的敌人,令他目不暇接。。。。。。
☆、【六十】郎袍
眼看身后敌人,提刀上来,萧衍珩转身慢了一拍,耿楚急的在半山腰上大喊:“衍珩!”
他回过神来,刀已经到了离心口只有半寸的位置,危机万分。
突然,空中有什么东西旋转过来,速度极快,状似圆盘,他眼睛也有些模糊,只是那长刀再未进得半分,面前之人已经轰然倒下。
他转头看去,那东西已经转了回到救他的人手里,“师父!”
是他的师父翟羽老人!
他师父身形矫健,丝毫不逊色他们这些小辈的人,“不可恋战,快走!”
几人寻得出口,拼命的往玉漱关内赶,戎狄不敢在追,毕竟玉漱关易守难攻,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贸然前进,一万人马少了两千多人,好在保住了大部分。
人马尽数回到了玉漱关内,玉漱关在两座山口之间,易守难攻,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此次大败他们多少有些轻敌,以为有各方人马鼎力相助就会万无一失,可却忘了以少胜多之战不是没有,这三个人这回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此次多亏了李钰高瞻远瞩,早就传信给巴勒,搬救兵赶来支援,否则若是等三军前来,三人恐怕就要命丧半北坡了。
如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此次有巴勒牵扯进来,旨在为拉娜卓玛报仇,不过听说战场上大明摄政王已经一箭射毙了那只妖兽,巴勒的人也就愿意帮这个忙,毕竟强强联手,总好比他们和戎狄硬碰硬。
这次胜算更大一些。
此番战争进程更快了些,总的来说还是胜多败少,颜南卿开始小心翼翼的研究策略,细究到每一个人的职责,一个月后,果真生擒季昀谦。
战争告一段落之后,渐渐没了声息,只有小股军队前来骚扰,让鲁大勋带队迎头痛击。
季小九提心吊胆了许多天,如今终于可以安稳的睡沉,没了战事人心都放回了肚子里,耿楚在身后环住她,多少有些觉得患得患失。
此次无极门折损了不少人,他势必要回去整顿,可是她疑神疑鬼,担惊受怕,上次他离开去塞北救太后,她一直怨怼他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所以等她睡熟后,他悄悄的摸下了床,在桌案前点上一盏明灯,烛光跳跃了几下,捉奸稳定下来,他提笔写道:
起奏陛下,塞北之战已然告捷,无极门精英陨落,臣心甚痛,特写此书,告知陛下臣需回门中整顿,三月后还,耿楚敬上。
搁笔之后,他又重新看了看这封书信,突然咂出些异样的感觉:他和她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将那封写好的书信揉成纸团,重新提笔:
爱妻小九,见信如晤,塞北之战告捷,夫仍需回门中整顿,愿汝尽快反朝,切勿多在此逗留,余下战事交由他人即可,夫定于三月后还,诚请勿念,夫君楚。
他落款写的郑重,觉得这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样子,将信折好放在床头,又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出了帐篷。
月明星稀,只有篝火荧荧,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站在帐外等他。
“王爷。”颜南卿提着鸣鸿刀,似乎在外面徘徊很久了。
他微微一愣,“颜小将军,陛下已经睡下了。”
颜南卿点点头:“我知道,嗯。。。。。。我是来找王爷的。”
他背着手,看着面前容貌俊俏的男子,是他曾经的情敌,自己也曾想置他于死地,“我?”
“不瞒王爷所讲,我当初回京扮成无极门之人的模样,确实是想吸引陛下。”颜南卿点点头,他承认了当初所作所为是带有目的的,不过他的目的很单纯,他只是希望可以巩固自己朝中的地位,“但绝无以色侍君的目的,也不知道会干扰到王爷。”
耿楚低头抿着嘴,两人并肩走在军营里,偶尔有巡逻的士兵停下来问候,月色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等长的身影,他点点头:“当初你们回朝我确实心有芥蒂,因为早年得知曹贤让对陛下不忠,你们又手握军权,我不得不防,只是后来得知你们当真是精忠报国,我也就释然了。”
“如今想想当初的所作所为,现下总觉得自己顶替了王爷的位置,王爷是无极门门主,我效仿无极门的妆容,总有些东施效颦的意味在里头,思前想后,总觉得对不住王爷。”
耿楚笑笑,“我不是个不讲情面之人,颜氏一族忠心于陛下,我是个惜才之人,你们能堪大用,为陛下分忧我也不会一味的阻拦,大明需要你们,和时,颜氏立于朝堂,战时,也需要颜氏披挂上阵。”
“颜氏身为武将世家,自然要为国分忧。”颜南卿站定道。
“往事多有得罪,还希望小将军多多包涵。”他说着伸出一只手给颜南卿,算是正是接纳了他,为人处世本该如此,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彼此彼此。”颜南卿伸手握住,两人掌心相合,掰握在一起,像一道有力的屏障。
所谓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吧。
“我不日便会离开,陛下回京还劳你多多费心,李侍读那里你不必担忧,江赢和自会照顾好她,绝不为难她,小将军此次镇北有功,陛下理应多嘉奖你,想着指婚也是指日可待了。”
颜南卿一听他谈到李芙尔,感激不尽,于他来讲,若是皇帝和摄政王交好,自然没有在纠缠他的道理,这也是他愿意营救摄政王的原因,但一听说他要离开,颜南卿又皱着眉道:“王爷要走么?”
耿楚点点头:“此番征战江湖诸多门派都卷了进来,无极门中有许多人也战死沙场,我要回去重新整顿,天不亮就出发,大概三月后会回来。”
“那王爷这么晚是要?”
“去看看七皇子,他是皇子,大明没有处置皇肆的道理,季昀谦的身份天下皆知,需要一个合理的名分处置他,临走之前,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关押季昀谦的牢狱门口,颜南卿点点头:“我陪王爷下去,以免他太不识抬举。”
耿楚了然,和他一同下了牢房。
大明的牢房和戎狄不同,戎狄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