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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态度如何,礼数倒是还在。
“公子贵为宾客,就应该守着宾客的礼数,怎的却霸占着主卧,还肆意篡改王爷心爱的屏风呢?”
“哦?”季小九微眯着眼睛,语气微扬,这木妍的声音脆生生的,不比宫人们在自己跟前,都只是唯唯诺诺,轻声细语的。
“公子鹊巢鸠占,就算王爷能忍,小女也忍不住了,这《鸳鸯听曲图》是王爷花了好几个夜晚,费尽心血才画成的,公子不知道在画成这一幅之前撕毁了多少的成品才画成这一幅,自己小心翼翼爱护的不得了,公子怎的就这样大剌剌地随意改动……”木妍话还没说完,目光也被那改动后的画所吸引住了,不光是因为这改动较之以前更充满了爱意,连溪水也似乎动了起来,仿佛从画中传来了叮咚的流水声,妙笔生花,就连着外行的小丫头都能看出来,这稍一改动,意境都变了。
原来幽静的山谷,似乎一下都活了起来,爱意绵长。
“木妍。”门廊边传来耿楚的声音,“热水可备好了?”
木妍有些气又有些急,她很喜欢这幅屏风的,她亲眼见过王爷当年为了这幅画作耗费了多少心血,即便在外人看来,这幅画真的已经毫无瑕疵了,但耿楚还是会将它撕毁,再重新作一幅。
木妍心里对耿楚喜欢的紧,面上是藏不住的。这画改的虽好,却也比不上她心上人的那一副,只因季小九出手略添几笔,就好像亵渎了这一副佳作。
木妍紧咬着下唇不说话,眼圈红红的,她虽不想承认她喜欢这改动后的画作,却也是改动的极好,让人说不清哪里不好。
就像一跟刺。
耿楚也看见了那改动后的《鸳鸯听曲图》心里微微诧异,这就是他印象中的《鸳鸯听曲图》,季小九将笔墨交到耿楚手里,负着手说道:“画作源于内心,心中的世界跃于纸上才是佳作,单纯的临摹前人的作品就算临摹的再像,体会不到意境,却还是死板。”
这幅画虽好,可却少了许多细节,季小九刚看到的第一眼时便发现这画分明就是耿楚照着别人的画作仿出来的,虽然取景与画比都极好,却还是没有一丝意境在里面,耿楚在临摹时,恐怕也只是求形似而抓不到神似。
耿楚看着面前的屏风,又看了看矮他半头的季小九道:“公子说的是,如今这样稍加改动,似乎更活灵活现了些,怎么样,公子喜欢么?若是喜欢,在下送给公子。”
季小九用鼻子轻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耿楚:“王爷真是爱开玩笑啊!在下若是喜欢什么景儿画儿的,自己动笔便是,倒是木妍姑娘似乎很喜欢这屏风,若是王爷赏我脸面,就将这屏风赏给木妍姑娘可好。”
耿楚面上一顿,看了眼满眼委屈的木妍,点了点头,“木妍,还不谢恩?”
若当真纯是耿楚的手笔,木妍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收下,可如今季小九略略填了几笔,这幅画就不再纯粹了,如今还要赏给她,可不是天天戳在她的眼窝子里膈应人么?
木妍不服气但也不敢言语,只是福了福:“奴婢……谢公子大恩。”
耿楚瞧这木妍又道:“行了,没什么事还不赶紧去烧热水。”
耿楚的屋子不大,左手边是紫檀木的百鸟床,一床翠绿色的锦被整整齐齐的叠在床里,右手边是张巨大的桌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桌案的边上一盏猛虎下山的高脚烛台,中间的地炉用春燕衔泥的镂银罩子罩着,屋子虽然不大,倒是暖和。
季小九在屋子里闲转悠,突然发现耿楚的桌案上竟然摆着一本《无极门》,翻开书页,却是手抄本,随手翻着,发现正是最新的一回,而且竟然是耿楚亲笔手抄的版,这拿出去怕是要比原版的价钱还要翻几倍。
“哟,摄政王也看这些话本?朕还当你对这些民间话本兴致缺缺呢?”
耿楚拱手道:“臣觉得,多了解些陛下的喜好,也许臣与陛下之间的沟通会更顺畅些。”
听着耿楚这溜须拍马的话,季小九不自觉将手里的话本卷成卷,握在手里,揶揄道:“哟,摄政王这是在拍朕的马屁么?”
耿楚轻笑:“臣不敢。”
料他也不敢,季小九心里想着便往床边去,拆了头上的发髻,将长发散在脑后,舒畅轻松的感觉从放松下的头皮传来,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
“王爷,热水好了。”门外的曲贺道。
“端进来。”
木妍和曲贺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木妍手中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盛着冷水,木盆边上搭着一条干抹巾,曲贺则抱着一个圆木桶,桶里的热水蒸腾上升。
木妍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季小九,长发柔顺,容颜清秀,不由惊愕道:“竟……竟然是女子?!”
耿楚低下头,想了想,对曲贺说:“小姐沐足,你我还是出去等吧。”说着又对木妍道:“木妍,好生伺候这位小姐沐足。”说着,便同曲贺退了出去。
耿楚同曲贺退了下去,负手站在门外,对曲贺道:“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这里有什么事本王自己应付着。”
曲贺有些为难,虽然王爷一向厚待下人,但让主子亲自伺候别人还是不太好。
耿楚瞧着曲贺难做,别又道:“去吧,门里那位你们是伺候不好的。”
曲贺这样一听告了退。
耿楚瞧着着月色,心里正想着季小九的模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愉悦,季小九就在门里,好久没和她睡的这样近过。
正思量着,突然听见门里一声尖叫和木盆被踢翻的声音。
“啊!”
耿楚连忙冲了进去:“怎么了?”碰巧看见了季小九的玉足足尖微红,显然是被热水烫了。
季小九瞧耿楚冲进来赶紧将衣摆盖住脚,站起来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故意烫我!”
木妍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看见耿楚进来马上的就收了起来,唯唯诺诺的站在房间一角,低头小声道:“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这水也不是特别热,奴婢未曾想会烫伤小姐千金之体,奴婢知错了。”
分明就是故意的,季小九浸淫宫围多年,虽未参与过什么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但那些端不上台面的手段也是听的多了去了。
她上前两步,抓住木妍的手,干爽润滑,“身为奴婢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沐足的水热不热你就没有试过?这手指分明没沾到一丁点的水,哄骗谁呢?你这奴才看着这般不中用,如何能伺候摄政王?阮禄!拖出去,给朕杖毙。”
木妍一听到“朕”的时候,整个杏目仿佛突出来一般,表情因为过于惊讶而木然,倒是耿楚反应快,一下便跪在了季小九跟前,低声道:“得见天颜,有损龙体,木妍!还不跪下?!”
☆、【四】中意上了刺客
耿楚一声道破季小九的身份,吓得木妍赶紧跪下,小身子板更是吓得忍不住的颤抖“皇。。。。。。皇上赎罪,奴婢。。。。。。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泰山,不知圣驾光临,冒犯天颜,可。。。。。可是,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皇上。。。。。皇上就请饶恕奴婢吧!”
季小九坐在床榻上,狠狠地盯着地上那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吓得不知所措的少女,冷哼一声:“摄政王,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奴才,待人接物这样不小心,还伶牙俐齿,难道朕不是天子就可以随意被热水烫么?”
耿楚一听垂首道:“陛下宽宥,龙体有伤,奴才们死不足惜,但还望陛下看在王府里就这几个奴才的份上,饶过他们吧,这些奴才们虽然行事莽撞,但都是耿家的老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望陛下宽恕。”
耿楚这么一说,那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季小九又多看了一眼那木妍,身子柔若无骨,一双柔夷白皙光滑,看着不像一个粗使的丫头,自己又掐指一算,耿楚今年也二十有六了,这奴婢莫非是他的通房?
季小九正了正宽大的曳撒,小心翼翼的将小脚藏在里面。
耿楚余光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中一笑,面上却异常恭谨道:“不若。。。。。让微臣伺候陛下沐足吧。”
“啊?”季小九有些发蒙,这。。。。。。。臣子给皇上洗脚?!刚想制止他,耿楚已经上前,挥退了木妍,宽厚、白净的手已经握住了季小九的脚,季小九浑身一机灵,从脚下一股电流流遍全身,男女授受不亲,正要治他个大不敬之罪,耿楚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到木盆里,试探水温,抬头对季小九说:“陛下,水已经不烫了。”说着便握着季小九的柔嫩的小脚轻轻放入了木盆里,温暖的热意从足尖传到了心窝子里,耿楚手里的动作驾轻就熟,温柔又轻盈,让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耿楚抬起头,季小九仿佛能感觉到脸上的燥热都热到了耳朵根后,耿楚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轻一下重一下的拿捏着,虽有些微痛感,不过末了还觉得舒服的紧,好像解乏了,倒也没出声制止。
耿楚修长的手指划过脚心,虎口扣在脚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左右摆动,前一世他也这样给季小九沐足,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虽然人在眼下,但季小九离去的痛却还在。
洗干净了脚,耿楚用抹巾替季小九拭干了水,又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季小九看着这整个过程,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像一支牵线木偶一样,柔软无骨任人摆布,这堂堂的摄政王,竟然是沐足的一把好手?!
“好了,陛下可消气了?”耿楚站起身,身上的锦袍因为长时间的蹲着出了点褶皱,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眼里的笑意浓,季小九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好像自己刚刚被调戏了?
季小九连忙将脚伸进了被子里,棉被丝滑柔软,覆在脚背上的感觉极为熟悉,就好像自己的锦被。
耿楚又叫了木妍进来,道:“还不给陛下铺床?”
木妍低着头,再没了刚才骄纵的模样,福了福道:“是。”
王府里似乎就木妍这一个婢子,铺起床来甚是熟练,就像在自己的房间。
木妍铺好床铺,季小九一个翻身滚进了被窝里,被子里有属于耿楚身上特殊的味道,锦衾柔软,倒让人没了宿外的不习惯。
耿楚将被她一不小蹭在地上的被子往里掖了掖,道:“陛下安寝,微臣。。。。。。告退。”说着拱手作揖就要退出去。季小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你要出去了么?”
耿楚直起身:“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季小九从被窝掏出刚才扔在床上的《无极门》道:“你要念《无极门》给朕听。”
耿楚一愣,许是季小九刚才的一番话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好多年都没见过季小九这样撒娇,耿楚的笑意又漫上嘴角。而季小九有些难为情,身为天子,如今不仅留宿在臣子家里,还要求臣子讲床头故事哄朕自己睡觉,威严何在啊?
耿楚瞧着季小九,后者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有些瓮声瓮气:“朕以前就寝,冬姑都是这样说《无极门》给朕听的。。。。。。”
耿楚兀自笑了笑,转头对木妍说:“如今陛下是微服出巡,否则损伤龙体,十个脑袋也不够你掉,去找曲贺领三十板子,然后就在佛堂里跪着吧。”
木妍瑟缩了一下肩膀,对着季小九福了福:“谢陛下不杀之恩。”
看着木妍出去,耿楚坐在榻边,随手翻了翻那《无极门》问道:“陛下想要微臣从哪里开始读起?”
季小九想了想道:“就从谢楠逃出升天,偶遇陆箫得救那里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