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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外合,依末将看,还是先审一审再做定夺。”
季小九急的眼前一片金星,险有些站不住的架势,阮禄连忙上前搀扶:“皇上,小将军说的不错,您现在就算是砍了全永岁宫的奴才也没用,太后凭空消失,若是人为,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您消消气,先审一审,把自己气坏了可不好。”
颜南卿上前一步,问道:“陛下问你,今日还有没有别人来探望太后?”
那刚经历一番生死的小宫女哆哆嗦嗦道:“回……回皇上,早上太医院的老医正来看过,说是天热,太后过了暑气,奴婢们就多抬了两个冰罐在宫里镇着,不、不多一会儿贤太妃就来了,送了解暑的梅子茶,再……再后来就没人来过。”
“他们人来之前都说了些什么没有?”颜南卿继续问道。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想了想说:“老医正说让太后注意点身体,保持殿内通风云云,别的就没再说什么。”
颜南卿皱着好看的眉头思索着,“那贤太妃呢?”
“老医正走后不久,贤太妃就来了,带了梅子茶给太后,然后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也就离开了。”
颜南卿:“离开后你们谁见过太后没有?”
小宫女摇摇头,“纯莲姑姑说这月的份例还没领,就出门去领份例去了,这功夫宫里人少,太后娘娘又睡着,就、就没人去打扰。”
颜南卿转身来看着季小九:“陛下,这样看来,贤太妃是最后一个见到太后娘娘的人,不若去见一见贤太妃。”
季小九此时慌了神,什么主意都没了,好在颜南卿还在旁边冷静着,她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走一步算一步。
颜南卿让人封了永岁宫,阮禄唤来御撵,马不停蹄地往贤太妃所住的钟秀宫去。
钟秀宫是西宫,不比太后所在的永岁宫气派庄重,但也富有底蕴,红墙上爬满了碧绿密不透风的爬山虎,绿意盎然,树荫浓密胜在冬暖夏凉,虽然是太妃,但份例也没比太后差到哪里去,再者本身家族有些势力,贤太妃也算可以在宫中安然养老的人。
季小九的御撵刚到钟秀宫门前,里面便闻风出来了四个宫人迎接,为首的太监孙寿宁是宫里的掌事太监,连忙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皇上竟来着钟秀宫,可真是不巧,贤太妃刚刚午膳后歇息了,不方便见皇上。”
“歇息了?”颜南卿的直觉告诉他这事蹊跷,太后前脚失踪,贤太妃还有心情休息,恐怕今儿就算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闯进钟秀宫的内殿瞧上一瞧。
“回皇上,贤太妃早些时候去看望太后怕是过了些病气,再说了天儿这么热,中暑了也说不定,皇上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孙寿宁陪着笑说道。
季小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望向颜南卿,颜南卿会意点头,对着孙寿宁抱拳道了声:“孙公公,得罪了。”一个起落便翻墙而上,闯进了钟秀宫。
孙寿宁一看不好,连拍大腿:“小将军,使不得!”
颜南卿几个大跨步便冲进了钟秀宫的正殿,迎面撞上来了一个小丫鬟拼死抱住了颜南卿:“小将军,太妃娘娘寝宫,可不得乱闯乱入啊!”
颜南卿哪里听得她尖儿的唠叨,一把拎起来就往身后甩去,季小九也在阮禄的帮忙下冲进了钟秀宫,颜南卿提刀闯进内殿,黛青色的帘子打起,后面杨酸木的床榻上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的迹象。
颜南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柞榛木梳妆台,干干净净没使过似的,再打开抽屉来看也是空空如也,心里一惊:完了!怕是内鬼出在了钟秀宫!
颜南卿看清后抽刀一扬劈开了一旁的高脚木台,随后跟进来的小宫女险些撞在他的刀锋上,要不是颜南卿功夫深,小宫女这会儿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说!贤太妃呢!”颜南卿的刀锋抵在小宫女的脖子上,声音严厉的问道。
小宫女登时吓得两股战战,“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季小九后冲进来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回头看着几乎是爬进来的孙寿宁,上去就是一脚:“你不是说太妃在歇息吗?人呢?”
孙寿宁借力滚了好几圈,“奴才、奴才不知啊!太妃娘娘说她头晕犯懒,可能是去永岁宫的路上过了暑气,想休息一会儿,让奴才们不要打扰!”孙寿宁跪在地上高声哭道。
“一派胡言!”颜南卿转身对着季小九道:“陛下,无论如何,请先封锁城门,若当真是贤太妃绑架了太后娘娘,两人脚程必定慢许多,这会儿说不定还在城里。”
季小九只觉自己头被气得嗡嗡响,好像蝇窝埋在了脑袋里,要炸开了一般,眼前一片金星,脚下虚浮,她自认为不曾对不起贤太妃,这么多年,贤太妃对她极好,她登基以后,对贤太妃也是恭恭敬敬像家常的女儿一般,倘若真是贤太妃绑走了太后,她可当真是养虎为患了。
“圣上有令,即酉时起封锁城门,闲杂人等无手谕者不得擅自进出,违者收押处理!”传令官高举着明晃晃的圣旨在大街上一路策马高喊,听见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无缘无故怎么会封锁城门。
耿楚的马车刚好过了城门守卫,曲贺转身听见传令官的声音,对耿楚道:“主子,城门好像被封锁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耿楚端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冥想,只淡淡道:“出什么事也和我们无关了,赶车吧。”
“哎。”曲贺应了声,双手驾马喝了声,两匹骏马加快了步伐顺着官道慢跑。马车里的耿楚缓缓睁开眼睛,凤眸里一片幽深,虽然嘴上说是不介意、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惦念,悄悄挑开一条窗户缝,森严肃穆的城门上挂着凛凛的大明王旗,马车渐行渐远,缓慢关闭的城门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贫尼掐指一算,你们说这周结束,我能有60个收藏不?
☆、【三十七】让位
京城内外全城戒严,萧衍珩和颜南卿都待命宫中,颜缨缨正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挨家挨户的搜寻,却还没有一点消息,朝中大臣得知此事也都没闲着,都候在金华殿外,顾杰谏言贤太妃娘家人全部收押大理寺,虽然朝中登时少了一小半的人,但想必贤太妃也是预谋已久,一些直系的家眷早已远走高飞。
“陛下,还是下发海捕文书给各郡各县,通缉贤太妃,倘若真是跑出了京城,只要她还在大明境内,便让她寸步难行。”萧衍珩道。
季小九摆了摆手,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轻声道 :“去办吧。”
萧衍珩看着季小九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多言,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行了十多天的路,耿楚带着精简的行李在端阳县外的巍松山里落了脚,这山里原有一处老宅,是耿楚母家时的地产,是一座两进的宅院,一进门便是一个坐西朝东的厢房,厢房前的庭院宽阔,有明显播种的痕迹,只是幼苗已经枯败,一套莲叶石桌石凳上也落满了枯枝残叶,耿楚看着心里凄凄凉,叹息道:朝中只手遮天,不禁最后却落的个这样的残败的下场。
季小九的笄礼在一月后,耿楚心里一算大概还有那么几十天的活路,为了不枉这一世,最后也要好好活。
曲贺和木妍将行李都搬进了耿楚的房间,厢房分为舍廊和里屋,在舍廊摆一个小矮几,闲来时听雨赏雪饮茶作画都是极好的去处,里屋也比较宽敞,左手边是三座紫檀木的雕花书架,再往前是一座红木镶金边的床榻,只要挂上水晶珠帘就可以隔断开来了,虽然不若当年在王府书房与卧房分开那般宽敞,但只要打理的好,还是很雅致的。
耿楚四下环顾着,原来朝政繁忙,他从来都不在意家什摆设,如今闲来无事,他也好好观摩起来了。
“主子。”曲贺敲了敲门,“门中来信了,一切安好,请主子放心,行李也安顿好了,主子看还缺什短物的?正好小的和木妍要去县里,买一些安置用的物品。”
耿楚点点头,列了张单子给曲贺,“你们早些回来,这里离嵩山很近,明儿你随我去少林寺拜访,我曾与那里的慧净大师有过一段往来,这下得空,得去看望一番。”
“是,小的明白。”曲贺说着,便转身出去了,自家主子朝堂江湖两不误,也难为了他年纪轻轻一心扑在政事上,很少为自己考量,这次削爵对主子打击甚大,连带着曲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曲贺离开后,耿楚便写了封简信飞鸽给梁伯和萧衍珩,他与萧衍珩多年交情,他总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安顿下来,省得他挂念。
大明宫里,整整十天了,一点贤太妃的消息都没有,季小九毒火攻心,强撑着议事,颜缨缨和颜南卿秘密监视着贤太妃母家的势力,看他们是否从中接济贤太妃,可整整十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夏末的午后,金华殿外一声急促的呼喊,“陛下!”,季小九甩了甩头,想更清醒一些,季小九从来没见过那么匆忙的顾杰,印象中的顾杰总是清清冷冷、淡淡然然的样子。
“何事?可是太后有了消息?”季小九站起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关切。
顾杰皱着眉头,似有难言之隐,手里握着一封来函,季小九看那标识,应当是戎狄来函,顾杰踟蹰了一番,两手将信函呈上,指尖不可察觉的轻颤,季小九心里发慌,究竟是什么事,让顾杰都忌惮了?
季小九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函,里面还鼓鼓囊囊的装着些别的,只匆匆一眼,那寥寥几字,直让季小九气血上涌,怒火中烧,再从那信函里一看,果真是太后常带的水滴翡翠耳坠!
“放肆!”季小九几乎站立不住,咬着牙恨恨的只说出这两个字,阮禄看着脸色惨白的季小九,慌忙上前扶住她,“皇上、皇上小心龙体!”
顾杰也连忙站起来将季小九扶住,“陛下,戎狄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不知七皇子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竟让他们意欲篡位。”
篡位?
哈哈,季小九在金华殿里冷笑,亏她当初见到季昀谦时那般高兴,当真以为他是回来省亲,没想到、没想到他却存了这样的心思!
季小九一边发冷的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气的手直发抖,手中信函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阮禄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字:前大寿至于大明,然觉明帝庸碌,九皇子谦恪勤益懋,固晓喻万民,禅让为佳。
信中虽没指明太后的去处,但太后的信物在此,这哪里是季小九她禅让,分明就是逼宫让位!
好一个季昀谦!早知当初就应该听信耿楚,衬还未离京便暗中结果了他。
季小九只觉得身体里火辣辣的热,胸腔里一阵翻腾,不断的上涌。
“噗…”一口鲜血控制不住便翻涌了上来,是温热的猩红色。
“陛下!”
“皇上!”
“来人!宣太医!”
这是季小九两眼一抹黑之前听到的最后三句话。
金华殿里木兰香薰袅袅,冬姑等人脚步轻盈,不敢有大的声响,水晶珠帘外跪着内阁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交头接耳,有门道的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再怎么说,季小九也是名正言顺登基的女帝,季昀谦虽说也是皇家血脉,但毕竟已经消匿多年,更何况外不干政,季昀谦绑架太后利用戎狄军力想要危逼女帝篡位,这无论如何,都于理不合。
可倘若女帝不让位,太后必定遭遇不测,知道的人会觉得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