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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鸳鸯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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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楼敬这一套说辞不仅大赞季小九治理有方,还顺带拍了耿楚的马屁,耿楚将手中的酒盅轻轻转动,心里不禁道:这贺楼敬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萧衍珩坐在季小九的左手边,顾盼间灿然笑道:“都说贺楼使此次前来带了大礼献予我大明,不得说在下今儿就是为了这大礼前来的,不知贺楼敬又有什么可以让在座大开眼界的宝物。”
  季小九不动声色的轻啄了一口酒杯中梅子酒,不禁挑眉瞪了萧衍珩一眼,心道:这厮猴急的样也是真丢大明的脸。
  后者则权当没看见的模样,仍是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贺楼敬也全然不在意,微微含笑:“回皇帝陛下,此次我戎狄带来的是姬戍王前些年远征波斯时巧得的七彩蓝松石的佛像,说着就见两个太监端着楠木云纹的花盘,手臂高的佛像上罩着红色的绸布。
  贺楼敬走到前去,伸手扯掉那佛像上的绸布,只见一尊端坐的金色佛像在大殿烛火下熠熠生辉,身披水蓝色的长袍,佛像笑靥灿烂,似乎与中原的佛像有些不同,蓝黄相间也是别一番色彩。贺楼敬又继续道:“陛下请看。”说着让人熄掉了大殿里的烛火,只见佛像上的蓝色长袍散发出宛如月色的光彩,整个佛像就算是在黑夜也能看的清晰。
  “佛像的神情变了!”正当所有人以为不过是夜光的把戏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句,这才仔细瞧见原本笑靥如花的佛颜此时却呈现出一种安宁慈善的神态,仿若睡着了一般祥和。
  大殿里又重新恢复了光照,曹贤让打趣道:“真是不该叫贺楼使先献上贺礼,这七彩佛像一出,我们的贺礼岂不都黯然失色了?”
  一众官员随声附和,又纷纷恭祝季小九得此宝物,谈笑间,贺楼使又恭敬道:“回皇帝陛下,我等此次不仅仅带了这尊佛像,还带来一个人。
  “听说这次戎狄打算找我大明和亲,只可惜我大明已经没有公主,原来戎狄早已准备好了王子?”季小九也笑着开玩笑道。
  贺楼敬也笑笑不说话,两个小太监把佛像小心翼翼的挪开,大殿外漆黑的夜色里缓缓走进一个人,由一个躬身提灯的小太监引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将身形衬得修长,头顶白玉冠,清秀的容貌,眉眼间与季小九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此人走过长长的凤戏牡丹的长毯,走过目光灼灼的百官,听见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是中原人。”
  “怎么看着有点像陛下?”
  就见他走到御阶下,缓缓拜倒在季小九跟前,高声道:“恭祝吾皇万寿无疆。”
  “抬起头来。”季小九道。
  那人抬起头,温润的浅笑,轻道了一声:“小九,不记得我了吗?”
  耿楚大惊,“腾!”的站起身横在季小九和那人中间。
  季小九皱着眉,仔细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他们。。。。。。曾经。。。。。。见过么?
  良久,季小九讷讷道:“七皇兄?”
  在场的百官不禁大惊,纷纷议论起来,当初因众皇子死于明化政变,这才有了女帝登基,如今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皇子?!
  耿楚凤眸微眯,顿时杀人气场全开,皇子亡尽是季小九登基的原因,如今又冒出一个皇子,是在不能不让耿楚多想,他当初的猜测果真不错,曹贤让的背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七皇子。
  当初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曹贤让的势力一直都盘桓在戎狄和北方一带,倘若七皇子和戎狄勾结陷害季小九,那么这颗毒瘤。。。。。。可比颜南卿危险百倍、千倍。
  “七皇兄?”季小九怔怔的从御阶上走下来:“真的是你?七皇兄!”季小九却全然没注意耿楚危险的气息,激动的不能自已,上前扑住还跪着的季昀谦。
  季昀谦唇角微扬,伸开双臂接住飞来的季小九:“小九,一别数年,你长大了。”
  萧衍珩看着耿楚脸色不对,也料到了这突如其来皇子的危险,也站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叙旧:“陛下。。。。。。”
  “衍珩啊,你不记得七皇兄了么?他以前总陪朕玩呢。”季小九激动的喜极而泣。
  萧衍珩看劝不动季小九,便转头道:“七皇子直言陛下名讳,可是大不敬。”
  季昀谦听了萧衍珩这话,才收起了怀抱住季小九的手臂,恭恭敬敬道:“草民季昀谦,叩见圣上,恭祝圣上洪福齐天。”
  “哎呀!”季小九一把扯住又要俯下去的季昀谦:“什么草民?你是朕的皇兄,是名符其实的王爷,朕要封你为。。。。。。”
  “陛下!”耿楚突然打断道:“陛下,今日有外臣在场,封赏还是择日再行的好。”为了防止季小九一念之间闯下大祸,耿楚不得不打断她。
  季小九总算还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耿爱卿说的是。”说着又转向季昀谦:“皇兄先落座,等这寿宴结束,咱俩个兄妹再好好叙叙旧。”
  季昀谦回以欣然的笑容,随着阮禄在萧衍珩身旁坐了下来,宫女则自动添上了一副碗筷。
  贺楼敬又屈身道:“恭祝皇帝陛下寻回长兄,真是一大喜事。”
  耿楚看着贺楼敬,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七皇子失踪多年,不知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而如今又是为何同戎狄一起来觐见呢?”
  耿楚话里有话,在场的官员都听得明白,此话分明就是想说季昀谦勾结戎狄。
  季昀谦则全然不在意,恭敬道:“回摄政王,草民自从明化十五年之后,就一直流落在外,还是皇子时,因生母地位低微,所以一直生养在行宫,也因此在明化政变躲过一劫,前些年一直流落在外,后来听说小九。。。。。陛下登基,想着陛下会念及往日情分,留在下一命,所以一直想回来,只可惜投靠无门,一年前游荡到漱门关时,巧遇了贺楼使,这才有机会随着使团觐见。”季昀谦不卑不吭,举手投足彬彬有礼,最后的几句话说的动情,望向御阶上的季小九,仿若真的因为思乡心切,所以才想一心回宫。
  萧衍珩坐在季昀谦身旁,用着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冷笑:“哼,虚伪。”
  季昀谦听见也不怒,转过头来,微微笑道:“萧大人刚刚说什么?”
  耿楚面带笑容,点点头,好像对季昀谦的事情就这么一问一样,再也不在意。
  “咣当!”就听酒盅打翻的声音,一声轻柔的女声轻呼,大家纷纷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就将李芙尔一面用方帕擦拭着溢出来的酒水,一面不住的皱眉:“真是对不住,一不小心,湿了鞋袜。”
  淡粉色的梅子酒顺着雕枝的桌腿留下,季小九摆了摆手:“让奴才们去弄吧。”
  几个小宫女应声上前,李芙尔从桌案后退了出来,看着几个宫女蹲下身去收拾残局。
  耿楚凤眸微眯,观察着对面季昀谦的神色,全然没看向李芙尔。
  李芙尔心中冷笑:很好,就是现在。
  思量间从挽梅的袖口抽出一把锋利的妆刀,衬大家都没注意她的时候,飞快的朝御阶上奔去。
  妆刀明晃晃的掠过季昀谦面前,后者不禁惊呼,可李芙尔已经飞身出去,直至御阶上的季小九。
  近在咫尺的目标,颤抖的刀锋映照着李芙尔的泪水。。。。。。
  我得不到的南卿,你也不可以。。。。。。
  

☆、【二十二】行刺

  季昀谦的出现本就让在场的人猝不及防,不想李芙尔趁大家都未曾注意到她时突然起身行刺,李芙尔本身就坐在萧衍珩的右方,是个离御阶极近的位子。
  料是耿楚反应快,撞翻了身前的桌案急速的朝那把明晃晃的妆刀伸出手去,只可惜耿楚离李芙尔的位子实在怪异,李芙尔身上没有一处漏洞暴露在耿楚的视线之下,不得以伸手一把抓住尖利刀锋,顺势一扭,李芙尔手中的刀锋偏转。
  尖锐的刀锋割透耿楚指窝处薄薄的皮肤,剜骨的疼痛险些让他下意识的松开手,但一想到直指季小九就硬扭着刀身朝相反的地方弯去,锋利的刀刃也深深的割进指弯里。
  颜南卿震惊的看着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看着李芙尔扭曲的面孔,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自处。眼看着耿楚要发力打伤李芙尔,这才缓过神来飞身一脚,踢在了李芙尔的手腕处。
  李芙尔吃痛松开了妆刀,耿楚的右手血流如注,这种被刀刃磨来磨去痛彻骨髓,伤及五指筋骨,却不见李芙尔动作有所收敛,拾刀跃起,在场官员惊呼“救驾!”,季小九被一切的变故惊的愣在原地。
  颜南卿眼看着李芙尔就要酿成大祸,一个旋身挡在了李芙尔刀锋前,就听血肉撕裂的声音,李芙尔的妆刀连根没入颜南卿的肩窝,鲜红的血迹顺着伤口连成血线。
  “南卿!”李芙尔惊得大叫。
  “颜卿!”季小九在御阶上看的清清楚楚。
  耿楚也看得真切,一指长的妆刀刺进颜南卿的身体,颜南卿的脸色顿时煞白,深吸一口气,抬脚踢在了李芙尔的左肩上。
  李芙尔闷哼一声,朝后飞去,在驼色的毯子上飞出好几米才停下。
  “噗~”李芙尔身子柔弱,自是受不了颜南卿的一脚,胸腔里闷疼,瞧着眼前一片混乱,却什么都听不见,一口鲜血吐出。
  季小九看着颜南卿重伤跪地不禁惊呼,赶紧从御阶上奔下来,扶住要倒下的颜南卿:“颜卿!颜卿你怎么样了?!”季小九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从没见过一个人流过这么多血,她看见猩红色的血迹顺着颜南卿白净的指缝间流出蜿蜒了一地,颜南卿的额头上因疼痛而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陛下。。。。。。”颜南卿也因失血过多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他只能靠季小九低低的啜泣声分辨出来,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
  萧衍珩眼疾手快的封住了颜南卿的几处大脉,因为颜南卿的神识渐渐模糊,按压住伤口的手也渐渐失去力道,在最后的一口气下,颜南卿断断续续道:“留。。。。。。芙尔一命。。。。。。”
  耿楚为了防止血流过多,随即按压住颜南卿的伤口,季小九吓得又不敢放声大哭,只是紧紧的抱住颜南卿,“宣太医。。。。。。”似乎才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办,朝着一众看客厉声喊道:“还不给朕宣太医!!”
  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被李芙尔的行刺破坏了,顾杰安顿好了戎狄的使臣,颜南卿因为重伤不得不留宿在了宫中,季小九临时将颜南卿安排在了昭阳宫,本应该是个宁静平和的夜晚,却因为昭阳宫而变得紧张起来,昭阳宫里灯火通明,太医院几乎全员都候在昭阳宫的正宫里,宫女们时不时的将染红了的血水端出去倒掉,不时有小太监在里面进进出出。
  季小九阴着脸坐在正殿里的罗汉床上,地上跪着的是太傅李钰,一边站的是摄政王耿楚,太尉萧衍珩和镇殿将军颜绯,偏殿里躺着的是颜南卿。
  李钰是季小九的老师,而李芙尔又是她的伴读,也是李钰膝下唯一的子女,就像颜南卿昏迷前舍身也要保住李芙尔,颜南卿这一苦肉计,也是为了李芙尔打算。
  棘手啊~真是棘手~
  季小九不住搓着眉心,这事怎么都不好办。
  “回陛下,颜小将军醒了。”这时偏殿里的一位老医正出来,轻声道。
  季小九连忙从罗汉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切的问道:“小将军怎么样了?”
  “回陛下,多亏了小将军底子过硬,虽然失血过多,但还是醒了过来,伤口不大且身,还是注意切勿激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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